鹿一白是上午殺青的,最后一場戲,是戰亂結束,天下太平,男女主在喧囂的車站再次重逢,奔向了對方。
當導演喊了“過了”之后,鹿一白還有一點恍惚。
導演笑著給她和時宴送上了鮮花,又祝賀他們殺青,鹿一白這才意識到。
至此,她跟這個角色徹底告別。
一大幫人拍了照片,片場里面來來回回的都是工作人員或者群演們請求合照的。
鹿一白一一答應,等到這鬧哄哄的場面才剛消停了些,就見時宴走了過來。
“鹿小姐賞臉,我們也拍一張?”
他手里還拿著拍立得,拍照的人最積極的就是他。
鹿一白笑著答應,理了理發型,有些拘謹的站在時宴的面前。
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時宴不知想到了什么,偏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還是戲里的你可愛。”
這些天,為了拍好《逝水華年》,時宴幾乎每一場都跟她對戲很多遍,尤其是剩下的二十多天里,因為在趕進程,鹿一白更是徹底的將自己沉浸到了角色里。
她將“鹿一白”這個人短暫的剝離出了自己的身體,在里面承載進去了屬于蘇菀的靈魂。???.??Qúbu.net
如果說一開始時宴只是覺得她有靈氣的話,那么現在,他徹底的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天生就該站在舞臺上。
時宴欣賞她,可說出的話卻是帶著明目張膽的混不吝。
戲里的她是什么樣呢,會哭會笑,會撒嬌會臉紅,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是對著時宴的。
鹿一白秒懂時宴的意思,一雙漂亮的眼睛里就帶了點無奈:“您這張嘴要是不會好好說話,能不能閉上?”
時宴卻抓著這個機會,直接點了拍照。
時間就此定格。
照片里的女人一雙眼帶著嗔,風情萬種。
而她旁邊的男人,笑容款款,像是深情。
有的時候,照片也是會騙人的。
誰能想到,上一刻的他們其實是針鋒相對的呢?
時宴得了照片,心滿意足的找別人,導演則是來囑咐鹿一白:“晚宴在八點,這會兒還早,小鹿你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一下?”
今晚殺青宴,導演特地訂了一個宴會廳,好巧不巧的,正是上次給齊藍雪接風宴的那家。
不過也不算巧,畢竟安城里面最有排面的就是那里,而他們這個劇組,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不缺錢。
鹿一白笑著答應,送走了導演,這才先回酒店去休息。
……
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場雨,晚上出門就有些涼。
鹿一白這幾天頻繁拍雨戲有點著涼,過去的時候就裹得嚴嚴實實的。
等到了宴會廳,才發現又是一場爭奇斗艷。
她懶得當群芳薈萃里的一員,去了就縮在椅子上,聽導演講話。
忙碌了四個月的戲,從開拍到殺青,這里面經歷的心酸與感觸,最多的就是導演。
說到最后,四十多歲的男人在臺上都抹了眼淚。
不過眼淚還沒擦干,先被時宴笑著起哄:“咱們先說好,導演你的眼淚雖然值錢,可也不能抵紅包。”
他一開口就是混不吝,硬生生又把導演的眼淚給憋回去了。
導演指著他笑罵:“少不了你的。”
于是煽情環節就此結束,他拿了厚厚的一大摞紅包,開始挨個給人發。
其實每個人殺青的時候都會發紅包的,但今夜是劇組最后一次聚會,忙碌了將近四個月,這個紅包就是圖個吉利和開心。
鹿一白接了紅包,笑瞇瞇的道謝:“多謝導演。”
等到發完了紅包,照例還得演員們挨個上去說兩句。
鹿一白最怕這個場合,這會兒還得硬著頭皮上:“首先要謝謝大家四個月來的照顧和幫助,我有很多不足,感謝你們的包含;其次就是,希望咱們的《逝水華年》可以有一個好成績,才不辜負大家這么久的努力,最后,還要再次謝謝大家。”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臺下響起掌聲,只有時宴在起哄:“這場合,不表演一個節目,不合適吧?”
這人今晚上撒開了玩,鹿一白腹誹,這是拿她當過年時候被迫演出的小孩兒么?
她無聲嘆氣,又笑著招了招手:“好啊,但需要你配合。”
鹿一白讓時宴上去,于是大家都跟著起哄,等到時宴上臺后,鹿一白直接把話筒塞到了時宴的手里,一臉壞笑;“我的節目就叫傳遞話筒,我表演完了。”
她把話筒往時宴手里一塞就算是完事兒,可惜這個渾水摸魚最終沒有摸過去,她才要下去,又被臺下人給轟了上去。
最后,鹿一白跟時宴合唱了一首歌曲,才算讓大家滿意。
這個夜晚太過熱鬧,相較于上次在宴會廳里的虛假面具,今夜就真實了許多。
這里的每一個人,她都說得上來名字,從工作人員到跟她搭戲的演員,他們朝夕相處了四個月,度過了一年的三分之一。
平常可能還會帶著點疏離的人,到今夜也都放開了,有站在臺上唱歌的,有跳舞的,武術指導還上去打了一套軍體拳。
舞池里更成了歡樂的天堂,吃飽喝足后,一群人蹦蹦跳跳的,氣氛嗨到像是在夜店。
但不管多么歡樂的氣氛,等到宴會尾聲的時候,每個人都像是突然被摁了歡樂的暫停鍵,臉上也帶出不舍。
宴會要結束,而現在,他們將分別。
導演站在一群人的正中間,鄭重的鞠了一躬,紅著眼道謝,又拿起了酒杯,故作豪爽的說:“來,咱們干杯,今夜不醉不歸!”
一群人的酒杯捧在一起,玻璃碰撞的聲音悅耳,鹿一白仰頭,隨著他們一起,一飲而盡。
“我也敬你一杯。”
李瑤過來時,神情里還帶著點扭捏:“之前我年輕不懂事,你別往心里去。”
她今晚化的妝不濃,看著干干凈凈的一個小姑娘。
鹿一白才喝了一杯酒,她酒量不大好,本來不想再喝,可架不住眼前的李瑤誠摯的很。
“我哥也教訓過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她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鹿一白嘆了口氣,想著眼前的女孩比自己還小兩歲,又說了一句:“李小姐前途無量,祝你星光璀璨。”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