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她微微彎腰,耳朵上的珍珠耳墜隨著動作晃動。
她聲音水一樣的柔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這女人長相不算出挑,卻很耐看,這會兒站在周遠明的身邊低聲賠笑,雖然是伏低做小的模樣,也帶著我見猶憐的氣質。
跟她站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二十四五的男生,眉眼跟她六分相像,穿了一身西裝,卻襯的臉更稚嫩。
不同于女人的柔順,他眼底隱隱不耐,笑容也有些敷衍。
女人說完話,給他遞了個眼神,男生頓時附和那女人的話,給周遠明舉杯:“爺爺,真對不住,今天是您75歲的大壽,我還差點遲到了。我自罰一杯給您請罪,祝您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不管心里如何,至少面上,兩個人的態度格外的真誠。
周遠明自始至終都神情淡淡,見他不說話,身邊坐著的男人就有些忍不住,訕笑著說:“爸,小政跟蘇瑜老早就惦記著給您過生日呢,今兒真的是個意外。您就別生氣了,今兒可是您大壽呢。”
周遠明看了他一眼,到底沒說什么,只是點頭應了一聲,示意他們兩人入座。
態度冷淡,但好歹讓這兩個人坐下了。
齊藍雪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看,鄙夷的低聲說:“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又拉了拉周懷幸的袖子,有些焦灼:“哥哥你看到了嗎?你一會兒不在,這兩個人就趁機獻媚討好,真是上不得臺面。”
的確是上不得臺面。
那兩位,一個是周懷幸的后媽蘇瑜,一個是后媽生的弟弟周懷政。
要只是這樣的關系,也不至于讓齊藍雪滿心看不上。
實在是,這兩個人當年在燕市,算得上是一樁笑話。
周懷幸八歲那年,母親柳玫去世。
也是在同一年,周懷幸他爸周連恒再娶。
本來,死了老婆再娶這種事情也很正常,問題就在于,他再娶的這個對象,還帶了一個孩子,也就是周懷政。
而DNA檢測的結果是,周懷政是周連恒的親生兒子。
那一年,周懷政四歲。
他是周連恒婚內出軌,跟情婦生下的孩子。
老婆剛死一個月,周連恒就迫不及待的迎接這母子兩個人進周家的門,險些被周遠明打斷了腿,可兒子吃了秤砣鐵了心,誰也攔不住。
況且周懷政的確是周家的種,哪兒能真的扔出去?
所以最后周家咬牙認了這一樁,可也因此,周遠明這些年都沒有給過他們母子好臉色,連帶著親兒子,都勒令沒事兒別來眼前煩他。
唯有周懷幸,被老頭子接到了自己身邊養著,一養就是二十年。
外人提起來周家當年事,誰不說一句周懷幸可憐,齊藍雪神情憤憤,周懷幸卻是半點沒過心。
他無聲輕笑,大步走了過去:“爺爺,您找我?”
他一過去,那兩個人本來都要坐下了,又急急忙忙的站起身。
周懷政有些不情愿,還被蘇瑜扯了一把。
繼而又訕訕的跟周懷幸打招呼:“懷幸,你來了啊。”
周懷政也不情不愿的跟了一句:“大哥。”
周懷幸頷首,看了一眼蘇瑜,叫了一句:“阿姨。”
這一聲阿姨,讓蘇瑜的臉色都變了變,但也只有一瞬,又變成了溫和的笑容:“剛剛我們來的太晚了,也沒有看到你,這是跟齊小姐說悄悄話去了?”
她語氣溫柔,仿佛真正的長輩關心,周懷幸的笑容頓了頓,面色如常:“有些事。”
他三個字敷衍過去,周遠明則是睨著他,哼了一聲說:“什么事兒這么重要?臭小子,我一眼沒留意,你人就不見了,還不快過來坐?”
相較于剛剛的冷淡,周遠明臉上的笑容明顯真誠了很多。
周懷幸笑著答應,卻沒有入座,只是提醒他:“爺爺,剛才吉叔說可以開飯了,我扶您過去?”
周遠明樂呵呵的應聲,站起身來,旁邊的周連恒就要扶他,被周遠明瞪了一眼,語氣冷淡:“用不著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又把手遞給了周懷幸:“咱們吃飯去。”
齊藍雪在一旁看熱鬧,這會兒倒是親親熱熱的走了過來:“爺爺,我也扶著您。”
她跟周懷幸一左一右,周遠明笑容就更多了幾分:“好。”
周遠明態度鮮明,周連恒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又不敢當著老爺子的面發作,只能忍下這口氣。
周遠明的75歲大壽,來了很多的賓客,但是陪著他坐在主位的家人,除了兩個女兒和兒子,孫子輩里面就只有周懷幸一個。
他這態度,眾人就明白了。
其實今夜這生日宴,有不少人是打定了主意,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的。
畢竟,最近周遠明的獨子周連恒轉了性,不再沉迷風花雪月,轉而進了公司里面。
他本來該是正經的繼承人,可因為年輕時候的荒唐,這些年極晝都是周懷幸做主。
現在父子相爭,周遠明的態度就變得至關重要了。
而今夜,周遠明的態度再明顯不過。
不管這些天周家內部鬧的亂子有多么的荒唐,但是他認可的孫子輩里的繼承人只有一個。
只能是周懷幸。
有的人因此放下了一顆心,也有的人心思還在蠢蠢欲動。
老爺子今年都已經75了,能正兒八經掌權的日子,還會剩下幾年?
雖說周懷幸的手腕不差,可是這兩年因為周遠明的松口,周懷政也也進入了極晝,雖然只管理了極晝下轄的一個分公司,可是他的能力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比周懷幸小4歲,今年虛歲才25,但是做事雷厲風行,手段果決,假以時日,未必不能跟周懷幸抗衡。
更何況,還有一個周連恒。
跟周遠明不同,周連恒偏疼幼子,對這個婚內出軌生下來、又名正言順的進了周家門的孩子,周連恒幾乎給予了所有的父愛。
等到有朝一日,周遠明身體不成了,這個家還不一定誰說了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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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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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