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宴會與其說是周遠明的生日宴,倒不如說是一個聯絡交際的名利場,等到宴席散場的時候,有人心滿意足,有人扼腕嘆息,周懷幸倒是神情如常。
甚至還有一些慶幸——
終于不用被爺爺明里暗里的逼婚了。
吃飯的時候,周遠明就各種撮合他跟齊藍雪。今天齊藍雪的爺爺齊耀之也在,兩個老頭子相談甚歡,末了,就將眼光放在了他們兩個小輩兒的身上。
當時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還提起了往事。
“小雪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品相貌都沒得說,說起來,當年要不是她,我們家這小兔崽子,說不定連命都沒有了。”
周遠明說的那段往事,是周懷幸8歲那年。
周懷幸母親死了才一個月,周連恒就著急忙慌的接新人進門。
那場婚禮舉辦的盛大,下人們忙昏了頭,不小心把周懷幸關在了小閣樓里面。
周懷幸被關了整整大半天,當時周遠明賭氣沒有出席,家里竟是沒有一個人發現小少爺失蹤。
還是前來做客的齊藍雪誤打誤撞的闖入了小閣樓,發現了被困的周懷幸,又叫來了下人把門打開,這才救出了周懷幸。
那時候齊藍雪才五歲,是跟著姑姑過來做客的,她連話都說不清楚,卻能救下周懷幸一條命。
也是因為這件事,齊家跟周家的關系才越發的好了起來。
周遠明舊事重提,周懷幸還沒說什么,齊藍雪先有些臉紅。
“爺爺,您快別打趣我了,我那時候年紀小,也莽撞,沒有闖出禍來就是好的了。而且懷幸哥他福澤綿長,就算是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發現的。”??Qúbu.net
她模樣生的乖巧,雖然不是禍國殃民的類型,可在長輩眼里卻是宜室宜家的類型。
這會兒說話乖乖巧巧,半點不貪功,周遠明就更加的滿意。
可惜長輩們再撮合,兩個小輩兒卻是沒什么心思的。
至少周遠明看的真切,他這個孫子是半點意思都沒有。
但這并不代表,周遠明不會停止撮合。
于是,等到宴會結束的時候,周遠明看到周懷幸無聲松氣,頓時便囑咐他:“天太晚了,你送小雪回家吧。”
當然為了給兩個小輩們制造機會,周遠明還特地把齊藍雪的爺爺也給留了下來。
這話一出,周懷幸神情一僵,又無奈的笑:“好。”
說是送齊藍雪回家,其實周懷幸喝了酒不能開車,送他回家的人還是司機。
周懷幸上車之后坐在了后座,齊藍雪想也不想地坐在了他身邊。
車廂空間不算小,但喝了酒的人會覺得有些悶,周懷幸把車窗打開,也讓香水味兒散了一些。
“懷幸哥哥,爺爺他們今天的玩笑開得有些大,你不會生氣吧?”
剛在宴席的時候,周遠明借著玩笑話跟齊家提起了聯姻的事情。
雖然說酒桌上的話多半做不得數,可今天這場合卻不同尋常,而且齊藍雪心知肚明,兩位老人上了心,也是真的想撮合他們兩個。
周懷幸搖了搖頭,說了一聲:“沒事。”
爺爺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前兩年還好,這幾年他年紀大了,越來越想要看到兒孫滿堂。
尤其是周懷幸。
當然,周遠明之所以想讓他定下來,還有一個原因,齊家的天盛藥業已經準備上市。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兩家聯姻,那不管是對周家還是齊家,都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車廂里燈光不亮,周懷幸的神情看不大真切,齊藍雪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說:“哥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其實你答應的話,不吃虧的。而且我覺得我也不算差,你真的不要考慮一下?”
齊藍雪的聲音里帶著點玩笑的意味,周懷幸看了她一眼,輕笑著搖頭:“不了,我是不吃虧,但你吃虧。”
上個月齊家的人讓齊藍雪去相親,當時齊藍雪求助式的問他,說實在不行,咱倆結婚算了。
那時候周懷幸以為她是在開玩笑,誰知道今天齊藍雪舊事重提。
對于周懷幸的答案,齊藍雪半點也不意外。
她無聲嘆了口氣,又坐直了身體,看著周懷幸說:“我是認真的,我今年都已經25了,雖然說年齡也不是很大,可自從回國之后,家里就一直在催我結婚,我想了想,反正我遲早都是要嫁人的,還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
齊藍雪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如果是以前的周懷幸,大概會直接答應。
他是看著齊藍雪長大的,不管是家世還是手腕,站在他身邊,都不會成為他的累贅,只會是他的助力。
理智和情感,齊藍雪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周懷幸只是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頭:“才25歲,著什么急呢?你的人生才剛開始,別這么倉促的給自己下定論。”
他這話是出于一個兄長的角度,卻也明確的拒絕了她。
齊藍雪心有不甘,咬了咬唇,又笑了起來:“你說的也是。”
她往后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轉過頭,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
還有投射在男人臉上的暗影。
這些年,她見識的男人也不少,可從沒有一個人像周懷幸這樣,讓她心動到戰栗。
齊藍雪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玩笑似的問:“哥哥啊,你這么優質的男人,也不知道最后會便宜誰?”
她這話說的有些越界,周懷幸拍了下她的手,警告似的:“老實點。”
齊藍雪卻不肯老實,她像是真的提起了興趣,又笑瞇瞇的問他:“啊,不會真的是那個鹿小姐吧?”
她不等周懷幸回答,又提醒他:“爺爺的態度你是知道的,周家不可能讓這種人進門的。”
這種人是哪種人?
周懷幸心知肚明。
從出道就被周懷幸養著,早早的被人打上了周懷幸標簽的“金絲雀”。
他這話聽過幾次,后來在他的刻意為之的冷臉后,就沒再聽過了。
但眼下,這話從齊藍雪的嘴里說出來,周懷幸也只是說了一句:“別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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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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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