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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我們分居吧

    兩年后
    立冬
    這一年夏明月二十二歲。
    已婚。
    她有一個年紀輕輕便當上了顧氏集團總裁以及董事會主席的丈夫,而能當上這樣一個成功男人的妻子,應(yīng)該是有女人羨艷的對象,可其實不然,在奢華的表象內(nèi),各中苦果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晚上她的丈夫回來了,照例是喝得醉醺醺的進門,他有應(yīng)酬她明白,也從不過問他在外頭的鶯鶯燕燕,冷漠得不像夫妻反倒是同居的兩個陌生人。
    指針搭在午夜十一點,明月正納悶著他今天怎么回來早了,樓下便傳出一聲低吼,她的丈夫似乎不太高興她的漠視,分貝不小,吵得剛睡著的女娃娃不安的動了動腳丫。
    明月無奈的嘆息,跟保姆囑咐幾句便小跑著下樓,一聲不響的接過顧城的公事包:
    “你要洗澡嗎?我去給你放水。”
    顧城煩躁的拉扯領(lǐng)帶沒說話,居高臨下的倪著他的小妻子,她個子不高,在不抬頭的情況下他只能看到她那頭烏黑的發(fā)頂。
    他身上的酒氣熏人,混合著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停沖入明月的鼻腔。
    她忍著捂鼻的沖動,悄悄別過臉。
    男人一談起生意來少不了酒桌上的應(yīng)酬,而一提到夜生活又不免令人浮想聯(lián)翩,對于顧城的逢場作戲明月雖不過問,卻不代表沒有耳聞,畢竟在這個信息化的時代里,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更何況這個男人三天兩頭見報,不是名模就是某某富家千金,次數(shù)多得讓明月想要無視都不行。
    可有一點她不解,似乎她這個老婆在他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地位的,至少玩得再瘋,顧城也從未夜不歸宿,不論多晚,她是否睡下都會把她鬧醒,帶著一身酒氣和刺鼻的香水味把她纏上大半夜。
    “洗,一起洗”他瞇了瞇眼,含含糊糊的將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幾乎將全身的重量壓著她的身體一步步的往主臥走。
    “我洗過了”
    對于強壯的丈夫,明月得使出吃奶的力氣才能勉強撐住他的體重。
    吃力的把醉漢安置好之后,她休息一陣開始往浴缸里注水,看著不停冒著蒸汽的水柱,不由得恍惚:兩年好快,這樣的日子不知不覺的居然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
    在婆婆過世之后,他們兩夫妻便順理成章的在顧家別墅里住了下來,回憶起顧母離世那天,她依然記憶猶新。
    噩耗來得突然,當他們風塵仆仆的趕到新加坡,卻只來得及看一眼顧夫人蒼白得不帶一絲血色的臉,不過從她微微勾起的唇角,與一直捂在胸前的舊照片,證明了她是在幸福的氛圍中離開的。
    之后顧城什么也沒說,冷靜的處理好母親的身后事,其過程甚至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掉過。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六親不認,冷酷無情的人時,也只有明月知道,自那以后,每一年顧城總會在某一天消失,他沒有邀請任何人,包括她在內(nèi)也不搞懂那天他到底去了哪。
    他不說,她便不問,只在他回來那日默默承受男人瘋狂而脆弱的激·情。
    這就是兩人的相處模式,沒有溝通、言語,因為他們的差距也不存在什么共同語言,有時候除了身體上的接觸,明月真的覺得他們跟陌生人沒什么區(qū)別。
    “夏明月”猿臂舒展,顧城輕易的將女孩拖進浴缸里。
    轉(zhuǎn)而欺上來之后,是沒有任何預(yù)兆的放·縱。
    明月不掙扎不回應(yīng),正當思緒漸遠的時候下顎一疼,輕“唔”了聲迎上對方不悅的眼眸。
    她的眼睛很漂亮,睫毛長而卷翹,即使不施脂粉依然清靈干凈,這精致水嫩的外表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發(fā)成熟,仿佛是剛剛盛開的花瓣嬌·艷·欲·滴。
    比起外頭的名模千金,他知道小妻子的美麗,當然更明白她對男人的殺傷力:
    “你在想什么?”他不喜歡她垂眸思索的模樣,那種完全將他摒除在外的淡然令他感到陌生。
    明月蜷縮起身子,想了想對他搖搖頭:
    “我不想做”其實她不想的還有很多,她不想被關(guān)在房子里,她希望能出去工作,她更想離婚,擺脫這個一直把她當成泄·欲·工具的男人
    顧城雖然渾身酒氣,可思緒卻極其清醒,凝著她數(shù)秒,目光閃爍之余附身一口含住她的嘴,動作不輕幾乎是碾壓一般的蹂·躪起女孩兩瓣薄薄的香唇。
    明月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可他根本容不得她躲,一只手探入完全濕·透的睡衣里,隔著胸·衣上下揉搓。
    明月嘴里呼呼的喘個不停,出口的香氣縈繞口鼻,使得男人將近瘋狂,幾乎可謂是借酒行兇,動作越發(fā)的粗重
    他總是這樣,她越是不要他越是強勢,她的意見在他眼中毫無價值。
    雖然她占著沈太太的名頭,可明月卻覺得自己連妓·女都不如。
    家里不管事情大小,顧城會一個人攬在肩頭,不論公事亦或私事,他從不跟她提及,甚至在外頭的風流史,也覺得沒有必要與她解釋。
    在他的認知中,她只需要乖乖呆在家里,晚上張開腿讓他發(fā)·泄就已經(jīng)足夠。
    淅淅瀝瀝的哭聲在男人進入的剎那由浴室里回蕩,明月吃力的攀著浴缸邊緣以防自己滑落。
    他們之間的差距到底太大,不論是年齡還是學識
    她年紀太小,根本不懂他的世界,曾經(jīng)試著陪同他去參加各種酒宴、慈善晚會,卻因為不適應(yīng)那里的環(huán)境,一整晚皆如木頭一般坐在角落,眼睜睜的看著他招呼來客,自己卻手足無措,而次數(shù)多了以后明月就不愿去了。
    無奈之下顧城只能邀請秘書陪同,可哪怕是出身不及她的秘書姐姐,做得都比她大方許多。
    沒有共同語言的兩人,除了每晚的身體接觸,他們的交流一個星期加起來甚至不足十句。
    而顧城因為繁忙的公事,已經(jīng)不愿再花心思去哄她,每每明月稍有反抗,他寧可選擇用武力鎮(zhèn)壓,因為這樣比任何方式都要快捷,方便。
    而兩人的矛盾也由此而生。
    男人發(fā)·泄之后往床上一趟便呼呼大睡,只有明月背著他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哪個女人愿意嗅著陌生的香水味入睡。
    摸索著下床,她沒敢開燈吵醒他,只能在黑暗中悄悄離開。
    來到嬰兒房,跟保姆打過招呼后她抱著女兒迷迷糊糊的終于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
    隔天顧城醒來沒找到她人,火氣上涌,連帶著一路來到嬰兒房“砰砰砰”的敲門聲一下子便嚇醒了好夢正甜的母女。
    明月一邊安撫女兒,一邊過去開門。
    厚重的門板被人從里面推開,柔和的光線下,他精準的找到擺在正中央的折疊床。
    “你昨晚就睡這?”
    剛睡醒的男人頭發(fā)凌亂,衣襟大開,未刮的胡茬遍布下顎,亂糟糟的模樣看上去就像一頭將要發(fā)怒的獅子。
    明月抱著女兒點頭,生怕他生氣起來會波及傾寧,不著痕跡的又后退了兩步。
    心臟仿佛被什么刺疼,顧城低咒一聲,煩躁的扒了扒頭發(fā):
    “去收拾行李,我要出公差。”
    明月一愣,忙不迭的應(yīng)下,而后頭也不回的往臥室跑,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好像他是什么怪物,會活活吃了她。
    而至于他要去那、什么時候去、去幾天、跟誰去,這些本應(yīng)由妻子來詢問的話她只字不提。
    顧城跟著回到房間,眼見她忙出忙進給他收拾行李的背影,雙手抱著胳膊,面上冷肅得沒有任何表情。
    “夏明月,我不在的時候你最好老實點”
    明月動作頓了頓,一時不解他這么說的用意,可還是順著他的意思點頭。
    兩年里,點頭、搖頭,似乎已經(jīng)成為她的標志性動作。
    “你到底要跟我犟多久?”他刻薄的說:“我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或者晚上沒能滿足你?你最好省點力氣,都是當媽的人了,就不能用你那知識匱乏的腦袋瓜好好想想,沒了我你除了出去要飯能做什么?”
    顧城邊說邊在心里冷笑,她那點動靜能瞞得住誰,卡是他給的,她所有的戶頭全在他掌控當中,每一筆金錢的流向他一清二楚
    找私家偵探?
    好,非常好
    既然她想更深入的了自己的老公,他當然不會阻止。
    明月被他罵得莫名其妙,心里有氣之余,又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讓我去要飯好了我確實配不起你”
    顧城原本想刺刺她,卻沒想到被倒打一耙,沉默片刻他陰陽怪氣的接話:
    “你這模樣當要飯婆子多可惜,上大街隨便找個男人叉開腿,一日三餐想必也不用愁了。”
    這次沒等明月回嘴,顧城已經(jīng)先一步摔門離開,“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桌沿輕輕晃動。
    明月一動不動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直到門外的腳步聲不再了,這才抹抹眼淚爬起來。
    她把顧城的行李收拾好后,下了樓才知道人已經(jīng)在去機場的途中。
    這時候偵探事務(wù)所的劉先生給她打了通電話。
    明月目光滯了滯:
    “何若蘭是嗎?謝謝,稍后我會把機票的錢匯給您的,麻煩了。”
    她捂著話筒,又與對方交談了幾句才掛機。
    這樣的日子太難捱,她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這段婚姻。
    知道普通的方法沒用,她只能求助于法律,或者在拿到證據(jù)的時候和他談判,畢竟她同樣不想將事情鬧大。
    顧母去世之后,顧氏的股份還有大伯留下的產(chǎn)業(yè)全歸在她的名下,或許這就是顧城遲遲不肯與她離婚的原因之一
    可是一個月后,當精心謀劃已久,終于拿到那些所謂的“證據(jù)”時,明月臉上不見笑容。
    她心里劃過一絲酸澀,將照片一張張的捏起,一張張的細看,她看著他們相談甚歡,看著他們驅(qū)車離開,看著他們進入酒店,看著
    收拾東西,明月帶著女兒下樓,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證據(jù)”,她要進行下一步計劃。
    “去哪?”歸來的男人靜靜的在門前凝視著她,目光犀利,好像能在瞬間把她看透似的,令人心慌。
    打火機的金屬蓋在翻動的同時燃起一道火光,順著那道光線,薄薄的紙張極為緩慢的被點燃,先是微弱的火苗在風中搖曳,而后猛然竄高,并在數(shù)十秒之后將其燒灼成灰。
    滾滾的黑煙在眼前漂浮,嗅著滿室的焦味,女人悲哀的掉下眼淚。
    顧城就坐在不遠處,翹著腿一言不發(fā),直到她終于把那些所謂的“證據(jù)”燒光,他這才不疾不徐的開口道:
    “我們談?wù)劇!?br/>     談什么?
    明月不覺得兩人有什么好談,徑自曲著腿,她習慣性的用沉默與其抗衡。
    顧城見她那逃避現(xiàn)實的鴕鳥樣,索性也跟著蹲下·身,耐著性子解釋:
    “我這次去日本碰巧遇上何若蘭,顧氏在未來兩個月里與何氏會有一個合作的機會,所以我們吃了一頓飯,談的都是公事,之后我送她回酒店,就是這么簡單。”
    別開眼,明月咬著唇?jīng)]搭腔。
    “至于那些小明星,全是顧氏簽下的代言人,她們借我炒緋聞,我利用她們提高產(chǎn)品知名度。小家伙,你懂了嗎?別把你老公想得這么神,除去每天耗在你身上的時間,我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應(yīng)付其他女人。”顧城咬著她耳朵,話里透出一絲曖昧。
    明月忍不住紅了臉,垂著眼搖頭:
    “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
    “你是我老婆,我孩子的娘,這些話我不跟你說跟誰說?”顧城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想到剛才他險些要把傾寧丟下樓,明月心頭一緊,皺起眉拍開他的手:
    “顧城,我們真的不合適,勉強生活在一起,也只會給雙方帶來痛苦”她突然豁出去了,要把心里的想法通通告訴他。
    痛苦
    顧城撫摸她的手一僵:
    “跟我在一起,你覺得痛苦”
    明月順著他的話點頭:
    “我和你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思想,不同的背景我曾經(jīng)試過想要涉足你的世界,可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不行,真的不行,我只是個從貧民窟里出來的土丫頭,什么都不會,都不懂,根本走不進你的世界,可明明誰都做的比我好的事,為什么你偏偏要選我呢?”
    明月雙手捂著臉,指甲縫中全是從眼眶里溢出的淚水,“婚姻不是建立在平等與信賴的基礎(chǔ)上的嗎?可是在這兩年里,我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尊重與平等,顧城,我長大了,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小奴隸、小寵物了,我也想過自己喜歡的生活,然后找個會疼我的男人的結(jié)婚,生孩子”
    “你覺得我不夠疼你?”顧城摸摸她的額頭,很自覺的將明月這些抱怨解讀成為撒嬌。
    明月哭得更傷心,只覺得剛才那一大段話都白說了,不管她怎么解釋,只要他不接受,她說再多也沒用。
    “顧城,或許我們可以先不離婚,可是你得讓我搬出去,我們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冷靜一下好不好?”
    顧城沒回話,可光瞧他的臉色便知道這個男人即將發(fā)怒。
    離婚不成想分居?
    他面上不動聲色:
    “冷靜?你要冷靜多久?”一天、一星期、一個月,還是一年?
    默默的,明月抬起頭給他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天?行,就三天,我讓人給你訂房。”她不是埋怨他不懂尊重她嗎?他現(xiàn)在就給她尊重!
    “不是三年”
    顧城掏手機的動作一頓,腦袋里似乎聽到“啪”的一下,有什么斷裂的聲音。
    他回過身,臉上雖在笑,可心里已經(jīng)在罵娘:
    “你跟我開玩笑呢?”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湊到一萬字再發(fā)上來的,最后怕大伙久等還是先發(fā)一半吧,下一章就真完結(jié)了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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