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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白將軍親自演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白蘞不知道一群老師在討論她的成績。
    她這會兒在奶茶店看書,遲云岱拿著蛋糕往她對面一坐,一邊示意她吃新品,目光注意到她手上的一堆A4紙。
    本就隨意地看一眼。
    在看到內(nèi)容之后,遲云岱被自己的蛋糕嗆住,然后立馬抽了張紙擦擦嘴角:“你在看綜述?”
    他畢業(yè)這么久,而現(xiàn)在外面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卷成這樣了?
    別說研0,大學(xué)都還沒上,就開始看綜述?
    白蘞翻過一頁,“嗯。”
    馬院長發(fā)給她的文檔壓縮包,還有好幾頁的專業(yè)書籍,她這兩個月做得物理題少,都是抽空在看綜述,專業(yè)書籍還一本沒買。
    就是跟英語一樣,積累專業(yè)詞匯。
    遲云岱“啊”了一聲,忽然開口:“你跟姜少什么時候去給他補習(xí),帶上我一個。”
    別人的學(xué)生高三就開始看綜述了。
    他的逆徒高三還在背高一單詞。
    “前天剛?cè)ィ卑滋`抬頭,“后面我們倆要停幾天。”
    期末考完她短期內(nèi)會離開湘城,張世澤那邊姜附離讓實驗室的人代幾個星期。
    遲云岱拿出手機(jī)小心翼翼地問姜附離幾句,然后狠狠咬一口蛋糕,仿佛這是張世澤。
    白蘞:“……”
    她默默在心里跟張世澤說了聲抱歉。
    下午最后一門考得是英語。
    白蘞詞匯量很足,閱讀跟聽力幾乎沒有障礙,唯一有障礙的是英語單選與完形填空。
    是這樣的,她做英語題——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吃飯?
    ——我們_回來
    A現(xiàn)在B馬上C一會D立刻
    前面的得分大部分都在這種類型的題目上面,這次也不出白蘞所料,一眼就看到好幾題這種題目。
    她語法時態(tài)都沒怎么學(xué),背單詞聽原文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一個極大的挑戰(zhàn)。
    寫完所有題目。
    不確定的就憑借第一感覺,其他絕不會改。
    描完答題卡還剩半小時放學(xué),白蘞直接提前交完卷子離開考場。
    同一考場的人對這場景已經(jīng)習(xí)慣,抬頭看了一眼后,才麻木地把視線放到幾乎看不懂的閱讀理解上。
    **
    學(xué)校門外。
    姜附離將車停在路口,他熄了火,正在與藍(lán)牙耳機(jī)那邊的人說話。
    一抬頭就看到了從大門口出來的女生,淺藍(lán)色的衣裙溫柔又雅致,清風(fēng)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似波濤洶涌的海面又歸于平靜。
    “你等一下,我去叫阿姨。”白蘞走近,慢條斯理地敲著副駕駛的窗戶,又把卷起來的文件從車窗扔進(jìn)去,返回張媽的花店拿昨天修剪好的鳶尾花束。
    張媽已經(jīng)將花束包裹好,她今天要跟白蘞一起去探班,還特地給閆鷺帶了湯。
    回來的時候,姜附離車還停在原地。
    藍(lán)牙耳機(jī)那邊的人,聽到有人竟然敢讓“姜公子等一下”,自始至終不敢說第二句話。
    《大永》劇組在湘城的戲份快收尾了,年底就回江京拍另一半劇情。
    白蘞到的時候,閆鷺的助理在門口等他們。
    助理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她也不是第一次見白蘞跟張媽,只是看到白蘞身后的姜附離,就略顯拘束。
    姜附離戴上口罩跟鴨舌帽,雙手插兜淡淡地跟在白蘞身后。
    他氣場強,好在戴了鴨舌帽跟口罩,到了片場之后就站在角落里等白蘞跟閆鷺交流,他不看任何人,也不與任何人說話,沒那么引人注目。
    白蘞沒帶口罩,她那一張臉過于出色以至于一進(jìn)來就一堆人看她。
    有人蠢蠢欲動想要加聯(lián)系方式。
    得知白蘞只是來探班不是藝人之后,這些人就收回目光。
    好看沒有強大的公司也沒用,更別說這還是個素人,沒什么值得結(jié)交的必要。
    閆鷺一場戲份剛拍完。
    “又瘦了。”張媽蹲在地上打開保溫桶,倒出一碗湯給閆鷺。
    閆鷺揉揉肩膀,臉上顯而易見的疲色,她在湘城的戲份多,還都是騎馬、打戲,沒有一個場景用替身,每天都是高強度的表演。
    “——258幕,白重煜受傷。”導(dǎo)演在那邊喊著。
    白蘞跟閆鷺站在角落,靜靜抬頭看演白重煜的男演員。
    她身后,姜附離也抬了下頭,不過帽檐遮住了他的神情。
    閆鷺見白蘞感興趣,就向她科普,她第一天來就圍讀了劇本,知道這一幕,“258跟259是連著的,不過259要到江京才能拍。”
    張媽也是第一次見劇組拍攝,“為什么?”
    “這雖然是兩件事,但同一時刻發(fā)生的,編劇很厲害,”閆鷺將劇本吃的很透,面色冷艷,但表情嚴(yán)肅:“他想要呈現(xiàn)一種宿命感。白重煜26年上戰(zhàn)場,27年姜文帝把三公主送去西漠和親以換取和平,同一時刻白重煜在守北邊湘城并被敵人的箭射中。”
    張媽看到飾演白重煜的演員吐了一大口血,逼真的演技讓她很緊張,“他傷得好像很重。”
    白蘞在一邊頷首,她輕聲道:“嗯。”
    一場戲拍完,道具組推著燈光從這邊路過,不耐煩地抬頭看白蘞閆鷺幾人:“這邊的,你們讓讓,別擋我們的光行不行?!這場戲拍不好你們負(fù)責(zé)?”
    閆鷺連忙帶著白蘞又往后退了幾步,幾乎要貼到墻上。
    姜附離臉色黑了。
    負(fù)責(zé)道具的人忽然一個激靈。
    白蘞抬了下頭,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擋光了,畢竟她看不懂?dāng)z影跟布景。
    就偏頭安慰姜附離:“哎,你擋到光你還生氣。”
    姜附離慢騰騰地收回視線:“……呵。”
    **
    “閆鷺,”另一邊,一個人朝閆鷺道:“幫我拿一下顧老師的保溫杯。”
    閆鷺看了眼身邊桌子上擺著的保溫杯,拿過去要遞給他們,助理直接接過來,“閆姐你休息會兒,我去拿。”
    白蘞站在一邊,靜靜看著閆鷺的助理一會兒幫這位老師拿這個,一會兒幫那位老師拿那個,一會兒又去幫劇組搬東西。
    閆鷺還抽空幫場務(wù)打燈。
    “我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挺好了。”閆鷺感覺到白蘞張媽的情緒變化,連忙道,“這么大的ip讓我演主演,已經(jīng)是很難得的機(jī)會,我在這里能學(xué)到很多東西。”
    閆鷺雖然因為一首歌火了,但也只是從十八線變成大家耳熟能詳?shù)娜€,沒有資本后臺,與這些影帝影后相比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劇組的其他人不是影后就是影帝,她在演藝圈還只是個沒有絲毫背景的新人。
    大環(huán)境就是這樣。
    見白蘞沒說什么,閆鷺得了閑才讓助理去把她的臺詞本拿過來。
    助理去閆鷺的椅子上拿她的劇本。
    椅子上坐了一個男人,正在閉目養(yǎng)神,助理小聲道:“楚越老師,能起來一下嗎,我拿一下閆姐的劇本。”
    楚越?jīng)]有睜眼。
    倒是他旁邊玩手機(jī)的助理瞥閆鷺的小助理一眼,“你沒看到楚哥在休息嗎?”
    小助理默默又走回來,“我回去給你拿備份。”
    白蘞終于是沒忍住,拍拍小助理的肩膀:“那是閆鷺的椅子?”
    小助理點頭,劇組基本上主演都有自己的休息椅子,閆鷺也有,不過大部分情況下閆鷺的椅子都不屬于她個人。
    不是這個坐這休息一會,就是那個坐那休息一會兒。
    像影帝影后他們的椅子,那是沒人敢碰一下。
    閆鷺又去幫人拿道具。
    對面,楚越終于睜開雙眼,他坐起來,小助理去溝通拿劇本。
    楚越的經(jīng)紀(jì)人拿著一個杯子跟一包藥過來拍了一張照片,然后四下找了找,目光放到白蘞身上,“哎你,對,幫楚哥沖一下感冒沖劑。”
    他把藥還有杯子放到白蘞手上。
    白蘞拿著感冒藥還有玻璃杯。
    姜附離懶懶地靠著墻,垂眸瞥了眼她手上的東西,他雙手環(huán)胸,聲音危險又清冷:“……你要沖?”
    “沖他祖宗。”白蘞晦氣地將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擱。
    她目光看著楚越還是沒挪屁股,將閆鷺的臺本壓在椅子上。ωωω.ΧしεωēN.CoM
    姜附離揚眉,目光淡淡掠過那個楚越。
    楚越助理后面過來的時候,看到擺在桌子行原封不動的藥,狠狠瞪了白蘞一眼。
    **
    下一場是閆鷺跟楚越的對手戲。
    閆鷺要在馬背上與楚越廝殺,楚越不會騎馬,他坐在矮一點的假馬匹上,拿著長槍與閆鷺演對手戲。
    武術(shù)指導(dǎo)在一邊指揮楚越,但楚越功夫跟閆鷺差距有點大。
    “閆鷺,你是要拿槍戳死我嗎?”中間卡住了,楚越臉一黑,冷冷地對閆鷺道,“能不能別拿槍晃來晃去,眼睛疼。”
    旁邊的人不敢說話。
    武術(shù)指導(dǎo)也沉默。
    明眼人都知道是楚越的問題。
    這楚越目前是當(dāng)紅流量明星,國內(nèi)最大娛樂公司天寰旗下的藝人,演技一般,萬秋山礙于天寰的情面破例讓他進(jìn)組。
    在演一個不需要太多演技的男五號,最近剛進(jìn)組。
    這種人紅脾氣大,事還多的流量,經(jīng)常作妖。
    萬秋山不好說楚越,只好看向閆鷺,“閆鷺你表情稍微好一點,第291場第五次——”
    白蘞站在一邊,閆鷺的臺詞跟走位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對面那楚越不是卡臺詞就是卡表情,要不然就是卡動作。
    “小心——”
    第五次,楚越的槍差點兒戳到坐騎的眼睛,馬受驚前蹄高高揚起!
    武術(shù)指導(dǎo)距離得近,連忙去牽馬繩。
    然而一道淺藍(lán)色的身影比他更近。
    武術(shù)指導(dǎo)跟導(dǎo)演都愣愣地看著鏡頭前,藍(lán)衣墨發(fā)的少女牽著韁繩,素白的手指輕輕拍拍馬背,受驚的白馬忽然安靜下來。
    她眉眼低垂,牽住韁繩的瞬間,懶散又帶著難以言喻的張力。
    “閆鷺,你到底會不會騎馬!”楚越臉色一黑,他形貌昳麗,此時有些惱羞成怒,指責(zé)閆鷺不會騎馬。
    背靠大山,又是當(dāng)紅,劇組倒沒人敢說他什么。
    萬秋山臉色也很黑。
    “沒事吧?”白蘞表情未變,只抬頭看馬背上的閆鷺。
    閆鷺搖頭。
    白蘞這才頷首,“你下來。”
    閆鷺容色冷艷,對白蘞向來不拒絕,也不問為什么,直接跳下馬背。
    白蘞接過她的長槍,然后抓著韁繩,抬起左腿,蹬入馬蹬,右手隨意按著后鞍,輕輕蹬地,往上一躍輕輕跨過馬背,坐穩(wěn)!
    她左手持韁,上身挺直,右手斜斜拿著長槍,藍(lán)色的裙擺隨風(fēng)輕漾。
    漆黑的眸子緩緩低下,她用槍尖指著楚越,有種君臨天下的睥睨,“她不會騎馬,我給她演示一遍。”
    隨意慢慢朝閆鷺看過去:“你看好了。”
    說完,她拉緊韁繩,馬仿佛聽懂了她的指令,前蹄蹬地沖著楚越狂野奔去。
    飛奔的速度帶起了白蘞的裙擺、衣袖,還有在夕陽下反射著橙光的發(fā)絲,駿馬驕行,少女手中的長槍帶著雷霆之勢,虛晃之下槍頭微壓,槍尖猶如蛟龍出洞,一點寒芒直沖楚越的右手!
    楚越甚至來不及阻止,白蘞這攻勢武術(shù)指導(dǎo)也退到一邊,楚越右手也是一把長槍。
    他因為坐在道具馬上沒法動,視角中只有白蘞模糊的身影,感覺右手手腕一麻,長槍被白蘞一把挑在地。
    這還不夠,白蘞麾下的馬如歷史記載的那般高大威猛,前蹄高高抬起直沖楚越的臉而來!
    臉就是楚越的資本。
    他連慘叫都叫不出來,只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臉,閉上雙眼。
    就在馬蹄要落在楚越身上那一秒,白蘞猛地一拽韁繩,將馬在半空中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而她整個人稍稍后仰。
    楚越剛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是保住一條小命。
    白蘞與馬猛地停住,然后右手的長槍往后一扎!
    人未轉(zhuǎn)身,這一點的寒光先至!
    白蘞左手的韁繩都還未放——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一幕,楚越看著長槍直沖自己的喉嚨,而白蘞還沒回頭,他面色慘白地身體直往后仰,“砰”地一下從假馬上掉下來!
    姜附離沒有說話,他依舊站在角落,帶著口罩跟黑色鴨舌帽,看得出身儀態(tài)極好,人群安靜下來或許才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不怒自威。
    主機(jī)位前的萬秋山“騰”地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
    白蘞此時才悠然地回了頭,她縷了縷韁繩,慢條斯理地收回槍,拿在手里轉(zhuǎn)了個圈,微風(fēng)吹動她的衣裙,也帶動她長槍上的紅纓,這才朝掉在地上的楚越懶散一笑,“……還需要我給閆鷺再演示一遍嗎?”
    萬秋山覺得,這是他想象中的意氣風(fēng)發(fā)——
    縱有狂風(fēng)平地起,她亦可乘風(fēng)九萬里。
    不出意外應(yīng)該只有一章寶子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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