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黑色老爺車疾沖過來,葉靈連同她身后追趕她的人都停了下來,那些人看見車子絲毫沒減散,都在往回跑。
黑色老爺車“嘎吱”一聲,緊急停在了葉靈身邊,副駕駛車窗降了下來,男人疾言厲色,“愣著干什么,上車!”
葉靈看見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呆了兩秒,那邊跑走的黑衣保鏢們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已經(jīng)折返追過來。
她嚇得三步并作兩步,拉開副駕駛座車門跳上去。
車門都還沒來得及關(guān)上,黑色老爺車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葉靈死死抓住座椅,才沒被甩出去。
副駕駛座車門因為慣性“砰”一聲關(guān)上,黑衣保鏢們追著車屁股跑了大半條街,最后只能詛罵著目送黑色老爺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biquge.biz
賭城內(nèi),男人走出暗處,他臉上戴著一張精美的狐貍面具,面具的眉心中央鑲著一顆紅寶石,襯得他一雙黑眼珠都變得妖異了幾分。
“追丟了?”面具男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
十幾名保鏢紛紛低下頭,駭?shù)么髿舛疾桓掖豢凇?br/>
面具男勾起唇角,“十幾個人追一個女人,居然還讓人給跑了,我養(yǎng)著你們吃干飯的?”
“對不起,先生,我們也沒想到中途會殺出來一輛老爺車,把人劫走了?!逼渲幸蝗藨?zhàn)戰(zhàn)兢兢道。
面具男面色陰沉,“看清楚是誰帶走她的嗎?”
“天太黑了,沒看清……”
“廢物,都給我滾出去!”面具男一聲暴喝,十幾名黑衣保鏢立即作鳥獸散,生怕晚出去一步,就永遠(yuǎn)出不去了。
很快,偌大的室內(nèi)只剩下面具男一人,他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到嘴的鴨仔就這么飛了,真是可惜!
*
急馳的車速終于恢復(fù)正常,葉靈趕緊系上安全帶,她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說:“你什么時候來的拉斯維加斯?”
盛君烈雙手攥著方向盤,沉著臉一言不發(fā)。
他是真沒想到葉靈這么膽大,敢一個人闖賭城,要是他再晚來一步,后果不堪設(shè)想!
葉靈感覺到車內(nèi)的低氣壓,她不安地拽著安全帶,“你是來出差嗎,不過公司什么時候把業(yè)務(wù)發(fā)展到拉斯維加斯來了?”
男人身上的氣壓又低了幾度,他瞥了她一眼,她身上穿著黑色抹胸背心,露出精致的鎖骨以及纖細(xì)的腰肢,搭配的低腰皮裙,摩登又性感。
活脫脫一個小太妹!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穿得這么野性過,一想到她這個樣子被那么多人追,他心里就翻涌起嫉妒來,恨不得把看過她的人眼珠都給挖出來。
葉靈見他赤果果的目光將她從頭掃到腳,那眼神直白得不加掩飾,她下意識覺得羞恥。
她扯了扯領(lǐng)口,想往上提一提。
然后頭上就丟來一件黑色西裝,將她罩得嚴(yán)嚴(yán)實實。鼻端充斥著清冽的薄荷氣息,她臉頰一燙,連忙把衣服扯了下來。
她解開安全帶,默默把衣服穿上。
車子一路駛?cè)肴A人區(qū)最高檔的酒店,車子停在酒店外面,立即有門童小跑過來拉開車門。
葉靈下車,抬頭望著金碧輝煌的酒店。
余光里,盛君烈繞過車頭往酒店里走,葉靈連忙跟上去,兩人進了大廳,就看見嚴(yán)兆迎上來。
嚴(yán)兆看見葉靈,眼前頓時一亮,“葉總,你今天真颯!”
葉靈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她穿著盛君烈的西服,是現(xiàn)在很流行的下半身失蹤穿衣法則,顯得兩條腿又長又直。
站在一旁的盛君烈不悅地咳了一聲。
嚴(yán)兆立即收回目光,對盛君烈說:“盛總,我剛查到一點消息,可能有點用處?!?br/>
“先上樓?!笔⒕页林?。
葉靈這張亞洲面孔太打眼了,再加上兩條腿比白人還白,已經(jīng)有不少外國人看過來。
那些人的目光不像亞洲人那么含蓄,他們直白、奔放、大膽,讓他心里格外不舒服。
他一伸手,把葉靈摟進懷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所有覬覦的目光。
葉靈被他攏在懷里,一顆惶惶不安的心終于踏實下來,她抬頭看向他,卻只能看到他緊繃的下頜線。
進了電梯,葉靈正打算從盛君烈懷里挪出來,結(jié)果剛挪了一點,就又被他給按了回去。
她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比剛才沒命狂奔的時候還跳得兇,她輕咬了下唇,眼睛情不自禁地彎了彎。
嚴(yán)兆站在兩人身后,眼觀鼻口觀心,當(dāng)自己是睜眼瞎,沒看到他家老板那霸道的占有欲。
電梯上行,葉靈問道:“嚴(yán)助理,你們怎么來拉斯維加斯了,是這邊有業(yè)務(wù)嗎?”
她剛才問盛君烈,盛君烈沒搭理她。
嚴(yán)兆瞥向老板緊繃的后背,他斟酌著用詞,“嗯,算是業(yè)務(wù)吧?!?br/>
其實他們比葉靈早一天到拉斯維加斯,關(guān)于葉一柏這大半年在拉斯維加斯發(fā)生的事情,他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差不多了。
只是看老板的樣子,他并不打算邀功。
葉靈:“……算?”
嚴(yán)兆還沒說話,盛君烈先開口了,“對,一個億的業(yè)務(wù)?!?br/>
葉靈:“……”
怎么感覺這個數(shù)字特別熟悉,是巧合吧,盛君烈又不知道葉一柏出事,不可能專門為了找她哥來拉斯維加斯。
他們?nèi)~家人在他眼里,屁都算不上。
葉靈訕訕的,“是嗎,那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賭城附近,不會也是去賭的吧,我跟你說,小賭貽情,大賭要命,你千萬別想不開?!?br/>
盛君烈目光往下瞥了一瞬,落在她急切的臉上,很快又收斂回去,“我看起來有那么蠢?”
“不是,人家會出老千,你不經(jīng)常玩,會被人家算計的?!比~靈見他動了心思,生怕他像她哥一樣重蹈覆轍。
那他家有再大的家業(yè),也不夠他輸?shù)难健?br/>
盛君烈:“誰說我不經(jīng)常玩?”
他讀書那會兒,什么混賬事沒干過,去賭城里和人互出老千,還從未遇到過敵手。
葉靈啞然片刻,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嗯嗯,你經(jīng)常玩,你最厲害,但是賭博不可取,咱們要宏揚正能量。”
她可不能鼓勵他去賭,萬一哪天輸光了家底,把她也輸出去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