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盛君烈抱著葉靈,縱容她在自己懷里跟孩子似的委屈哭泣,綁在他手腕上的腰帶早已經散開。
他低下頭,薄唇順著她的額頭、眉弓與眼睛,一寸寸游移下去,吻得格外細致,溫柔而深情。
懷里人哭聲漸止,盛君烈捧著葉靈的臉,嘴唇覆蓋嘴唇。兩人仰倒下去,葉靈趴在盛君烈身上,被他完完整整地護在兩臂之間。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葉靈聽話地閉上眼睛,在男人肩窩處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盛君烈聽著她綿長的呼吸,撐起上半身,低頭在她發旋上親了親,又滿足地躺了回去。
葉靈再睜開眼睛時,外頭天色已經亮了,朦朧的光線里,盛君烈正立在窗邊抽煙。
她閉上眼睛,昨晚的畫面自她腦海里一閃而過,她整個人忽然僵住,她猛地睜開眼睛。
盛君烈聽到她的呼吸頻率變了,知道她醒了,他捻滅了煙,朝床邊走來。
陽光不錯,自窗外照射進來,窗簾被風吹的忽開忽掩,盛君烈的臉上光影斑駁。
他側身在床邊坐下,看著僵在被子里的女人,從鼻腔里哼笑出聲,“昨晚也沒見你不好意思……”???.BIQUGE.biz
話還沒說完,就被葉靈一把捂住了嘴。
她兇巴巴地瞪他,“不準說,昨日已死。”
她還記得自己昨夜失態大哭的樣子,她現在才覺得丟人,瞧瞧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她居然……居然把盛君烈給……
雖然后面她比較慘,但是她要不招惹他,也不會被收拾得那么慘。
盛君烈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眼尾還含著一抹笑意,像有一把鉤子在勾著她,讓她臉頰止不住發燙。
她昨晚一定是得了失心瘋!
當時她從算命女郎那里出來,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見盛君烈,聞到他身上那股淡而好聞的薄荷香,她就覺得踏實。
她的情緒繃到了臨界點,注定昨晚會發生點什么,只是她沒想到她會那么主動。
盛君烈手撐在她身側,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不用害羞,我很喜歡。”
葉靈:“……”
她忽然用力將他推倒在床上,拿被子糊了他一臉,然后趁他沒反應過來,她跳下床飛快跑進浴室,將門關上。
門外傳來男人肆意而暢快的笑聲,她雙腿發軟,差點順著墻壁滑坐在地上。
她崩潰地抓了抓頭發。
完了!
她的一世英名!
葉靈洗完澡,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不肯出去,直到門被人敲響,外面傳來盛君烈含笑的聲音。
“靈靈,蔡經理來催我們下樓了,你收拾好了嗎?”
葉靈心里悸動了一下,盛君烈叫她靈靈,這個稱呼很肉麻,卻又莫名讓她臉熱。
昨晚他好像在她耳邊叫了很多次,熱意滿漲。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情不愿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如果可以,她想一輩子躲在浴室里當個縮頭烏龜,昨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沒有控制住自己?
事到如今,她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只要她臉皮夠厚,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開門出去,盛君烈已經不在房里了。床上放著她的衣服,她松了口氣,又莫名有點失落。
她迅速換好衣服,又檢查了一下房間里有沒有落下什么東西,檢查完她才出去。
到了樓下,大巴車停在酒店外面,蔡經理在前臺辦理退房手續,盛君烈在酒店門口等她。
他手里拎著一袋東西,還冒著熱氣。
看她過來,他把手中的酥油奶茶往她臉上貼了一下,有點燙,她下意識躲開了。
“給你買的酥油奶茶,趁熱喝。”盛君烈把奶茶遞給她。
葉靈接過去,咬著吸管輕輕啜了一口,味道有點怪,但還能接受,兩人并肩走出酒店。
盛君烈看葉靈的眼神溫柔了許多,思及昨晚,他眼神還有點蕩漾,她難得主動,夠他回味很久了。
葉靈走在前面,大巴車臺階很高,葉靈上車時腿軟了一下,腰就被一只大手扶住。
她回頭看向身后的男人,看到他眼里的笑,她耳根子都紅透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上了車。
盛君烈摸了摸鼻尖,他輕咳一聲,跟著葉靈上了車。
第一排的位置空著,葉靈下意識朝車后排看去,于姍姍坐在靠窗位置上,拿帽子遮著臉,看不見表情。
葉靈收回目光,坐到靠窗那邊,身旁的座位一沉,她偏頭看了一眼,盛君烈坐在她旁邊。
“我這里有酥油餅,就著奶茶一起吃很香,要不要嘗嘗?”盛君烈打開袋子,一股酥香撲鼻而來。
葉靈嗅了嗅,確實很香,她有點想吃,“整個嗎,我可能吃不完。”
盛君烈拿了一個出來遞給她,“你先吃,吃不完給我。”
“哦。”葉靈接過去咬了一口,酥油餅層層酥脆,特別好吃,“好吃,你要不要嘗一嘗?”
盛君烈看了她一眼,低頭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芝麻在唇齒間生香,他彎了彎眼睛,“嗯,好吃。”
葉靈:“……”
盛撩撩果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撩她,她心頭一片滾燙,悶悶地繼續吃起來。
退好房的蔡經理剛上車,就被喂了這么大一口狗糧,簡直快要懷疑人生了。
前幾天這兩位還互相愛搭不理,他險些以為他倆這次下鄉回去就be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啊!
蔡經理點好人數,大巴車緩緩朝附近的高速路入口駛去。經過特產街時,葉靈下意識抬眸看了一眼。
這一眼,剛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一家銀飾店里出來,那家銀飾店正好是他們昨晚買對戒那家。
她沒來得及多想,大巴車已經駛過去,把特產街遠遠拋在身后。
又過了幾分鐘,大巴車經過大仙廟,白天的大仙廟少了一層神秘的外衣,和普通的廟宇沒什么區別。
一個臉遮黑紗的算命女郎站在大仙廟門口,葉靈連忙定睛看去,大仙廟門前卻空空蕩蕩。
昨晚的奇遇仿佛是她的一場夢。
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她臆想出來的,因為一直壓在她心頭的負罪感已經消失了。
時隔三年,她終于從流產的愧疚中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