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不知為何,一股子憤怒倏然襲上了心頭。
很想說,你懂什么?能陪著你吃苦的女人怎會是花瓶?
你心里難過,她又何嘗不難過?你有她安慰,陪伴,可是她有誰來安慰?
你不能體諒她,有何資格嫌棄她煩?
話未出口,不禁泄了氣,暗暗苦笑,她生什么氣?只是個夢罷了,可是為何心里會對男人的話如此反感呢?
或許這便是這個時代男人的通病,女人只是男人生活的調(diào)劑品,從不會真心相待。
姐姐是如此,方才的婦人亦是如此。
她硬下心腸,抽回自己的手,退后一步,目光冷漠地瞧著眼前驟然有些茫然慌亂的男人:“不懂得珍惜的人如何能夠得到他人真心的陪伴?說到底,你也是個自私之人罷了。”
男人匆忙站了起來,聽了她的話臉色一變,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和悅躲開他的手,忽然感覺眼前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耳邊隱隱傳來男人驚慌的吼叫:“不,你不能走,你我一體,你不能丟下我!”
和悅未聽清他最后那句話,便自睡夢中醒了過來。
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夢中之事清晰地映入腦海,和悅擰緊了眉,這究竟只是個夢,還是提示?
當初雖然那人送自己來到此處,告訴自己要做的事,卻說明不會給自己任何幫助,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即便前路再是艱難,她也會堅定地走下去,沒有任何人和事能打敗她。
輕吁了口氣,不再多想,由玉櫻服侍著起身,海蘭給她梳頭。
和悅透過銅鏡瞥見海蘭眉眼舒展,知道事情辦好了,心里一松。
不過還是留了玉櫻在屋里守著,帶著海蘭去正院請安。
路上和悅轉(zhuǎn)頭問她:“東西可送到了?”
海蘭笑著點頭:“已經(jīng)送到了,是多羅格格親自收的信。”
“可有說什么?”和悅又問。
“多羅格格說,讓格格放心。”海蘭想了想,皺眉困惑地答了。
她不明白格格何時與多羅格格如此要好了,那位多羅格格看了信也并無任何遲疑,實在想不通便晃了晃腦袋,甩去了這些想法。
格格自有道理,自己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和悅徹底放了心,微笑浮上面頰,接下來就是等待了,暗暗希望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半路上遇到了六姐,兩個人一起去了正院。
伊爾根覺羅氏知曉和悅今日去了四貝勒府,臉色很是不好,問了和悅在四貝勒府的情況。
和悅瞟了阿瑪一眼,那一眼看的馬爾漢嘴角輕抽。
這個鬼丫頭,也會威脅阿瑪了,可他卻無法視而不見。
女兒多了是債,女兒太聰明,他這個阿瑪頭痛啊。
哼,既然出面,可別想輕易抽身而退,和悅不無得意地翹起嘴角,一一向額娘說了,只除了四貝勒與自己所說之話。
馬爾漢樂呵呵地勸妻子:“夫人不必擔心,小七尚小,即便常去四貝勒府走動,也無甚大礙,不過是四福晉和四貝勒喜愛小七罷了,此事順其自然,過于刻意反倒不妥。”
雖如此說,到底心虛,他憶起今日下了朝,被四貝勒留下,說了幾句話,不由隱隱頭痛。
他也不想如此,四貝勒發(fā)了話,縱然再是不滿也不敢違背。
和悅來前,伊爾根覺羅氏已從丈夫口中知曉了此事,正因為知曉,心里更是不滿,對四貝勒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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