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算我賞你的。”
    付妍青腳踩高跟鞋，被這股大力甩的一時沒站穩，眼看就要跌倒，趙世奕趕緊伸手扶了把。
    “好，很好，好得很！”謝凝媛眼里幾欲噴火，額角凸起青筋，不甘心的抬手想再甩付妍青一巴掌，不想被人握住了手腕，力氣之大，讓她疼的背脊一陣冷汗。怒氣沖沖的仰起臉去看，對上的是一雙y-in庂的眼。
    “鬧什么？！”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付妍青撥掉趙世奕的手，循聲望去，一下子愣住了。她沒想過程穆會出現，在她最狼狽、最難堪的時刻。
    本來覺得沒什么，可程穆一出現，付妍青莫名的就鼻子一酸，很矯情的泛起了委屈的情緒。
    不愿被程穆看到這樣的自己，付妍青本能的就想要躲，可是程穆的目光越過眾人與她的視線交匯，讓她無處可逃。對方的眼眸里，溫潤如水，撫平她心上的褶皺，給了她安心的力量。
    隨即，程穆又轉過臉冰冷的面向謝凝媛。
    “她是我的人，你有意見嗎？”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面面相覷，探尋著程穆這句話里的意思。還有一部分不懂事的小女生，扯著星星眼，在心里呼喊“程總求嫁”。
    謝凝媛被程穆捏的手腕麻木，兩腿一陣陣發軟，卻還是強撐起氣勢：“你的人勾引我男人，你說我有沒有意見？”
    程穆冷笑：“凡事都要講證據，一沒捉/j-ian/在/床，二沒有力證據，趙太太憑什么就說妍青勾引你男人？身為律師的家屬，連基本的法律常識都不懂，趙律師是不是應該好好教教你的人？”
    話題到了趙世奕身上，趙世奕看一眼程穆，被對方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頭皮發麻，邊彎腰致歉，邊上前想要從程穆的手里將謝凝媛的手腕拯救出來。程穆的骨節都白了，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氣，再捏下去，非斷了不可。
    無奈謝凝媛依舊不肯罷休：“我相信我親眼看到的，兩個人剛才都快抱到一起去了，這不是勾引是什么？”
    人群里，李珉海看不過去，走出來為付妍青說話：“這位太太，您說您挺著個大肚子，站這么久不嫌累，我們聽著都累。經理該解釋的都解釋了，趙律師也出面澄清了，連程總都給了您回應，您非不聽，我就想問問您目的何在？”
    “就是，我怎么覺得你根本就是故意找茬欺負我們經理。”方祺藍跟著搭腔，“在一起做事快半年了，經理是什么人我們比誰都清楚，不接受你毫無證據的污蔑。”
    “自己看不住男人，跑來無理取鬧什么啊，替趙律師默哀三秒。”
    “小葉你話不能這么說，人家可能是看我們經理長得又好看又有能力，嫉妒了。心疼經理，莫名其妙被潑臟水。”
    職員們你一言我一語，趙世奕臉上紅白交替，拉住謝凝媛就走。謝凝媛又再罵罵咧咧了幾句，直到電梯門關上才徹底沒了聲兒。
    職員們想要上前送上對付妍青的關切，被程穆的眼神凍的僵在原地，幾秒后，四下散開回到位置上作認真工作狀。
    程穆見付妍青左半邊臉頰微微腫起，吩咐助理曉楠去拿些冰袋來，踏進辦公室里，關門落鎖。
    “沒事吧？”程穆拉上側邊的百葉窗后，走近付妍青，也不顧對方明顯的躲閃動作，按住她的肩膀，細細的查看付妍青仍舊清晰的留著指印的臉頰。
    “你傻不傻？為什么不躲開呢？”
    距離太過相近，程穆鼻間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付妍青脖頸間，鬧得她很癢，對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又是這般的惹人迷醉。付妍青一時忘了反應，只知道程穆此刻的語氣軟的像是棉花糖。
    “怎么不說話？很疼嗎？”程穆試探著伸手撫上付妍青的臉頰，付妍青猛的一顫，往旁邊走幾步與程穆拉開距離。
    “剛才，謝謝。”
    程穆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好一會兒才落下：“應該的。”她不喜歡付妍青和她計較的那么清楚，“謝謝”，多么客套又疏離的字眼。
    想到最近付妍青對她的冷淡態度，程穆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付妍青坐到沙發上，故作輕松的問她：“你不懷疑我嗎？”
    “我相信你。”程穆回答的理所當然。
    恰好這時助理送冰袋過來，程穆到門口接了冰袋，放在手心試了下溫度，覺得太過冰涼，于是抽了紙巾墊在冰袋上，走去坐到付妍青身側，小心的把蓋了紙巾的冰袋附到付妍青臉上。
    “剛才弄疼你了？離我這么遠。”
    “沒有。”付妍青從程穆手里拿過冰袋，兀自按住。垂下的眸子里，掀起了波瀾。就連她的心，也在此刻不受控制的想要不管不顧的靠近程穆。
    軟弱的時候，所有的防線都會不堪一擊。
    程穆看了她一會兒，心疼極了，想到謝凝媛和趙世奕，眼神瞬時冷了幾分。
    “為什么不躲？就站在那兒給她打。”
    “她是孕婦，要是傷到她我賠不起。”付妍青苦澀的笑笑，“而且她有產前抑郁，我理解。”
    程穆忽然的就有些氣，這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哪有人當眾出了丑、吃了虧，還反過來為他人講話的？！
    未等她平復好心情，又聽付妍青在說：“抱歉，我忘了你也············”
    接下去的話被一陣鈴聲打斷，程穆摸出手機看了眼，起身接電話，面部線條變得僵硬無比，整個人仿佛籠了層寒氣。
    付妍青看著，視線不自覺的移向程穆的小腹，尚還平坦，不知道那個小生命方才有沒有被嚇到。她記得謝凝媛應該是在揮手的時候被程穆捏住的手腕，那種狀況，謝凝媛很有可能打到程穆。
    念及此，付妍青擰緊了眉，胃里一陣抽疼。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程穆結束通話，緩了口氣，到付妍青身邊時，繃緊的唇角才有了上揚的弧度。
    “你剛才說，我也什么？”
    “算了。”付妍青搖搖頭，“你去忙吧，注意安全。”
    高跟鞋什么的，還是少穿為好。再不然也別穿那么高的跟，崴了腳，肚子里的孩子有個好歹可怎么辦？
    這些話，付妍青沒說出口，覺得沒立場，又擔心程穆心煩，認為她多管閑事。
    付妍青情緒不對，是顯而易見的，但程穆沒有太多的時間探尋，簡單的囑咐她好好照顧自己后，便出去了。
    門被關緊，空氣安靜下來，付妍青沒了力氣似的靠在沙發上，紅了眼圈。手心里握著的冰袋冰冰涼涼的，和程穆的指尖一個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恩···
    (～￣▽￣)～
    ☆、【晉江首發】Ch.34
    Ch.34
    不得不佩服林方茹掌握程氏動向的速度,事情前腳剛發生,林方茹后腳便打來了質問電話,要程穆回家一趟。
    原本只是上班時間的小c-h-a曲,受到林方茹的重視，難免會有些不好辦。程穆深知林方茹對職員cao守的重視，縱然付妍青是無辜的受害者，但在林方茹看來，空x_u_e就不會來風,平白無故的自然不會糟冤枉,必定是有前因在先,才有了這個后果。
    程穆重重的嘆息一聲，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
    隨著急剎,一輛捷豹穩穩的停在了程家外面。程穆下車時,注意到旁邊車位的瑪莎拉蒂。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周文楊的車。
    他也在？
    看來,林方茹此番不僅僅是要和她談付妍青的事情。
    抬手擋掉照進眼里的刺眼陽光，程穆面無表情的踏進程家，徑自忽略坐在林方茹對面的周文楊,客套的朝林方茹點頭問好：“林總,您找我？”
    “坐吧。”林方茹放下瓷杯,口吻淡然的如同在跟陌生人說話。
    其實林方茹和程穆有著極其相似的地方——冷漠、疏離。
    只不過林方茹的淡漠,屬于高深莫測，歷經歲月的打磨沉淀后自成氣場。而程穆，那股子與寒潭下的冰無異的寒意,總歸少了幾分內斂。
    所謂真正的高手，都善于掩藏，程穆與林方茹相比較，還是差了些。
    “小穆，坐這邊。”周文楊不尷不尬的拍了下身側的位置。
    程穆挑眉，不言一語，念及林方茹在場，也就沒有駁周文楊的面子。
    林方茹注視了兩人一會兒，眸色深沉：“付經理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打算怎么處理？”
    “林總的意見呢？”程穆又把問題交回了林方茹手上，無論如何，對于林方茹明顯的試探，她得保持十二萬分的警惕。
    和她預想的一樣，林方茹直接下了命令：“公開處分肯定是少不了的，也當是給其他人提個醒，身為主管，還是得做好示范。若是以后再發生類似的事，傳了出去，程氏的名聲也不太好聽。”
    林方茹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程穆心頭一跳，去接保姆送來的水果茶時，沒拿穩，杯里的液體濺出了少許，刺的手背發麻。
    強壓下難言的緊張，程穆不著痕跡的拭掉茶漬：“倒也沒那么嚴重，付經理的為人，大家是看在眼里的。”
    “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豈不是最要不得？”林方茹端起茶杯抿了口，再放下時，杯底與茶幾玻璃碰撞的聲響，撞在了程穆心上。
    周文楊見情勢不對，出聲解圍：“媽，小穆說的沒錯，我跟付經理共事這些年，她工作能力強，對人也和善，連小沖突都沒有。那件事，多半是誤會，公開的懲處有點嚴重了。”
    “那文楊的看法是？”
    “內部處理比較妥當。”
    “本來也沒什么大事，人多嘴雜，公開懲處也就等于昭告天下了。林總自然是不想這件事傳揚出去的，不如大事化小。”周文楊的勸解，多少讓程穆有了些底氣，林方茹也確實松動了。
    “你們兩倒是一唱一和的搭配得當。”
    “媽，我也是就是論事。”周文楊在心里捏了把汗，眼角余光瞥見程穆挺直背脊的緊繃狀態，不禁生了疑惑——但凡和付妍青有關的事，程穆就在意的過分，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