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本來笑著聽兩人說嘴,響翠這么一著急咬了舌頭,趕忙側身去看:“咬到哪兒了?”
響翠眼淚汪汪的,捂著嘴道:“舌頭。。疼。。”
口腔彌漫開血腥味,這一下又急又狠,都咬破了。
趙嬤嬤趕緊回身去給她端溫水:“你好好說話就說話,又沒人搶你嘴里的東西吃,咬著了吧,疼的還不是自己。”
響翠癟嘴,乖乖閉了嘴,接過趙嬤嬤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一口,舌頭刺疼了一下,但很快便被溫水包裹,變得舒緩起來。
鬧了這么一出,如意想想也覺得哭笑不得,響翠自己做些奇怪的舉動,還把蒙圈的許朝也一起帶歪了,兩個人倒不像是趙嬤嬤說的對拜,倒像是互相虔誠的在拜佛似的,場面一度特別好笑。
帶上護額后如意又小睡了一會兒,這次沒再做奇怪的夢,醒過來以后沉甸甸的頭重感果然也要好上一些。
趙嬤嬤已經挑選好了開得更好的花枝,如意細細看過,也覺得很好,裹上披肩戴上兜帽后,一行人便朝著永壽宮過去。
昨個兒被押送回來以后如意沒再看過門外被把守的情景,是響翠坐不住,跑到院兒門口看了好幾回,然后跟如意說外頭烏泱泱的都是舉火把的人,還有巡邏的小分隊。
今天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了。
年節剛開始的時候,如意便想著要去給太后折些紅梅送去,結果遇上了進宮的蘇靜儀,便一直耽擱到現在,沒想到會是宜妃娘娘再來給她搭上這座橋。
這時候距離用膳還有一會兒時間,如意估摸著太后也已經午休起身了,沒想到還是來得不巧,鎮安侯家的夫人此時正在太后宮里說話,想來也是為著家里的男孩子們,不知道相中了哪家小姐,私下來問問太后心里有沒有人選安排,怕和太后的心思沖撞了。
如意到廊下的時候正好聽見里面的笑聲,深云姑姑守在外面,瞧見如意便迎上來道:“小主留步,鎮安侯夫人正和太后說話呢,請小主往偏堂略坐坐,待會兒奴婢替小主通傳。”
如意輕笑起來:“回回來拜見太后總是找不到好的時機,還是請姑姑代為轉交的好,讓太后和夫人好好說說話,待會兒開宴,別再和我消磨了精神。”
深云姑姑頷首:“小主有此心思,奴婢定當轉達給太后。”
如意側身,從趙嬤嬤懷里接過紅梅遞給深云姑姑:“這是宜妃娘娘贈予我的,原本想要自己去替太后折來聊表心意,結果我是個沒有福氣的,總是被瑣事纏身,只能借宜妃娘娘的好意來博太后一笑了。”
深云接過紅梅來:“小主有這份心思便很難得了。”
如意知道這是句寬慰的客套話,她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值錢物件,卻又感激太后對自己的教導,便只能折花寄情了。
原本還想著能和太后說上會兒話的,不過想想也是,年節期間太后這樣忙,各家夫人小姐都在身邊等著覲見,哪里還有自己的位置。
深云見如意眉眼間有些落寞,垂下眼簾看了看自己懷里的紅梅,出聲喊住了要轉身回去的如意:“小主請稍等片刻。”
如意狐疑的回身,深云姑姑卻只是表示讓她稍微等等,隨后便抱著紅梅往正殿那邊去,順便吩咐旁白的宮女抱個花瓶進來。
太后此時正跟鎮安侯夫人說笑,講起孩子們總是有不少的話題,鎮安侯夫人頭疼婚事已經有兩年了,回回她相中的人自家兒子總是看不上,這回好不容易碰上個兒子看對眼自己也覺得家事還行的姑娘,這才緊趕著過來請太后的恩典,生怕這個來之不易的緣分又湊不上了。
深云抱著紅梅在門邊站了會兒,瞧見宮女抱著花瓶來了,才一并進去。
正好太后和鎮安侯夫人說到空歇處,兩人都一并看過來,鎮安侯夫人輕笑道:“這紅梅不錯,太后稍作修剪,擺起來添些顏色在宮里,喜氣得很。”
太后抿嘴輕笑,看了會兒才道:“送花的人呢?”
深云姑姑也跟著笑:“恪常在在外面候著呢,怕攪擾了太后和夫人,正要回去。”
鎮安侯夫人聞言饒有興趣的問道:“是那位叫人冤枉了的恪常在?”
深云姑姑頷首。
“看來是來感激太后的,倒是我不好,一直賴在這里不肯走,快,快請進來,咱們一塊兒說說話。”鎮安侯夫人也是個吃齋念佛的善心人,一直都沒有因為如意的出生瞧不上她過,這回自家兒子看上的姑娘家事也不高,原本是高攀不上他們侯府的門楣的,也是因為鎮安侯夫人心念慈悲,覺得是上天欽定的姻緣,這才親自來問起。
若是旁人在這兒,太后定然找個由頭把如意打發回去了,此刻聽鎮安侯夫人這么說,反倒是請深云去把人請進來。
如意在外面小站了一會兒,深云姑姑出來請她進去的時候還有點錯愕,但還是深吸口氣,大步朝著里面進去。
一繞進里間,鎮安侯夫人便熱心道:“叫常在小主久等了,我老婆子話多,險些誤了你時間。”
如意被這熱情態度嚇一跳,大概是看多了冷眼,聽多了冷語,這樣的熱心腸反倒是顯得讓人不習慣起來。
太后沒給如意反應過來客氣寒暄的時間,指了指桌上的紅梅,對如意道:“鎮安侯家的這位可是插花的高手,回回進宮來,哀家都要讓她剪上一些的,你今天運氣不錯,既然送來了紅梅,便剪一剪,插瓶給她瞧瞧。”
說完,太后又看向鎮安侯夫人:“涼佩早前教過兩句,這孩子是個蠢笨的,也不知道學了多少,你待會兒只管罵她就是。”
鎮安侯夫人聽過太后的話,又看看乖乖拿剪子過去的如意,心中了然,能得涼佩教過些的人,那便是太后的人了,太后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心里是疼這個恪常在的,抓著機會也要叫自己教上一教,想到這兒,鎮安侯夫人便笑起來:“太后把妾身吹捧上天了,我這手藝,十年如一日的,也就是太后不嫌棄罷了,恪常在年輕聰慧,定然一點變通,太后只管喝茶瞧著,說不定會給咱們個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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