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透無一郎此行算是負了重傷,脖子上的看著嚇人但是沒有傷到命脈,反而是手上的傷口更嚴重,導致連劍都握不穩(wěn)了。
在蝴蝶屋拿了點藥后,也沒管蝴蝶忍要他休養(yǎng)的建議,悄悄離去。
時透無一郎去見了主公。
主公正站在庭院中調(diào)度鎹鴉,看到門口的無一郎時,略顯驚訝,但也不算意外,招呼無一郎過來。
“傷養(yǎng)好了嗎?”
“嗯?!睙o一郎單膝跪著,垂首低眉,表示著對主公最大的敬意。
主公要不是去看望過無一郎,知道傷得很嚴重,還真能被他隨意敷衍過去,無奈說道:“近期沒什么任務(wù),先好好照顧自己?!?br/>
時透無一郎點頭,聽進去了又像沒聽進去。
主公望著這個眼前的少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動作輕柔地將他扶起,繼續(xù)說道:“這次不知道那里有兩只鬼,害得你此番涉險,幸好你無大礙?!?br/>
優(yōu)夏的父親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情報中,沒有人敢相信會有鬼仍跟他原來的家人生活在一起。
說到這,主公問起時透:“優(yōu)夏的母親后來怎么不見了蹤影?”
主公通過鎹鴉知道了大致情況,便安排了鬼殺隊隊員去這些村落安葬冤死的人們,優(yōu)夏和伊織都被他接回。唯獨優(yōu)夏的母親不知去了哪。
時透偏頭,沉默地回想,主公知道這孩子總是神思混亂,便耐心地等著他回憶。
“死了?!?br/>
“怎么死的?”
“她想救我,被食頭鬼吃掉了。”
主公沒料到會是這樣,嘆道:“人有時真的是很復雜的生物?!?br/>
她為了自己的丈夫做了很多錯事,最后卻選擇救了時透。逝者已逝,她會與自己的丈夫去地獄,難以再評判什么。
但現(xiàn)在有個更令人頭疼的存在,聽小葵她們說,優(yōu)夏不吃不喝,只是固執(zhí)著重復著對時透無一郎的恨意。
時透聽后,像是理解不了什么是怨恨,眼中帶著迷惘。
“不殺嗎?”
主公被這話問得一怔:“殺?”
時透的思維總是很奇怪,而現(xiàn)在的他對人類愈發(fā)冷漠了。
“她們一家害了很多人。”時透盯著地上的石子。
“鬼殺隊只滅鬼,不殺人?!?br/>
“哪怕是作惡的人們嗎?”時透問出這話時,渙散的眼神聚焦了一瞬,流露出不解和質(zhì)疑,但當看到主公溫柔的眼神后,又移開了目光。
不需要答案了,時透相信主公的判斷。
主公的目光像極了夢中的那位故人,他無力反駁,更無法拒絕。
···
時透無一郎走出了主公的庭院,坐回了銀杏樹下。他在記憶的薄霧中,想起了那晚發(fā)生的事。
食頭鬼的獠牙就刺進他的脖子,殷紅的血灑向黑夜,薄霧變成了血霧。
時透在食頭鬼還要用力時,使出了叁之型?;剞D(zhuǎn)斬擊了一記。帶著霞光的刀刃,幾乎照亮了整個黑夜。
食頭鬼跳到一邊,沒被砍到,背后的白骨搖晃,語氣中帶著輕蔑:“也不過如此嘛。”
他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他不喜歡鮮血的,他只喜歡腦袋,但這個柱的味道可真好,蓬勃而出的力量,讓食頭鬼恢復了大半體力。
這個柱擁有的不僅是特殊體質(zhì),還有深藏其中的無盡力量。
這種感覺讓食頭鬼想起很多年之前瞻仰過的那位上弦一大人,平靜之下?lián)碛械臎坝苛α浚屓搜灐?br/>
只要把這個柱吃了,說不定就能像那位上弦大人一樣強大。
離天亮還早著呢,這個柱他吃定了。
時透握住劍的手堅定,眼神平靜決絕,一個一鬼同時起躍,都抱著擊殺對方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