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四十四節(jié) 胡大帥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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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端坐中軍大帳。 燭光搖搖晃晃沒，映出他的英俊無比的臉，下巴的輪廓堅(jiān)毅剛強(qiáng)，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一雙眼睛深邃如不見底的深潭，潭底是隱忍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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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對面，是身著錦袍的胡大帥，滿臉威嚴(yán)搭配修剪得很好的胡須，顯得穩(wěn)健氣派。 他伸出一只手來搭在上官赫飛肩上，由于長期不參加戰(zhàn)爭，那雙手已經(jīng)保養(yǎng)得很好，指節(jié)修長優(yōu)美，指甲修得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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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今天的事，事出突然，我并不想利用你！”他斟詞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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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便抬了抬頭，看進(jìn)胡大帥的眼睛，“大帥，我一直非常敬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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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岳婉兒是戴云寨寨主！”胡大帥直起身，在帳里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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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知道！”上官赫飛的眼里掠過一抹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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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女人膽大妄為，狡猾多端！”胡大帥忽然有些憤怒，“她先是膽敢劫持給嚴(yán)閣老的銀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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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銀子是搜刮老百姓的！”上官赫飛打斷他。 胡大帥便有些尷尬，咳嗽兩聲，“赫飛，有的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了。 在朝為官，不僅要?dú)椥慕吡k事，有的時(shí)候也不能太直，也要講一些策略……比如……咳！”他嘆了口氣，道：“我一直把你當(dāng)親生兒子，否則這話我也不會(huì)對你說，你的性子太剛強(qiáng)。 弓滿易折，水滿則溢。 為官之道，至剛至性。 都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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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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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大帥又嘆了口氣，道：“前幾**當(dāng)面頂撞特使，我將你禁足，本也是為你好，怕你意氣用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好收場。 可是我沒想到你還是私下將那岳婉兒救走，幸好我一早安排人跟著你。 才得以安排人馬提前趕到捉住岳婉兒，否則地話。 這件事要怎么善尾？你放走戴云寨眾山賊，萬一嚴(yán)閣老降罪下來，到時(shí)候連我也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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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依然沉默，臉色平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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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大帥走到他跟前，嘆了口氣，將手放在他的肩上，“這個(gè)女人混進(jìn)軍營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戴云寨作內(nèi)應(yīng)。 以便山寨中山賊逃跑。 你千萬別被她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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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岳婉兒設(shè)陷阱捉住了倭寇，從而得知倭寇行蹤，我軍得以將倭寇一網(wǎng)打盡！”上官赫飛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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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該死的山賊，他捉了我百般折磨，我差點(diǎn)就死在他手上，叔叔，我要將他碎尸萬段！”胡虎正好走進(jìn)大帳，聞言立刻狂妄地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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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的唇角現(xiàn)出一抹冷笑。 淡淡道：“胡公子，據(jù)說你是在**樓被人擄走，你怎么能確定是戴云寨山賊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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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gè)……”胡虎立刻辭窮，心虛地看了胡大帥一眼，滿臉漲得通紅，“本公子是。 是去**樓小憩，誰知道，誰知道那**樓的****就是戴云寨地山賊，將本公子劫，劫上山去！”聲音已不似進(jìn)來的時(shí)候洪亮，眼睛也不斷瞟著胡大帥地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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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公子既然已經(jīng)平安回來，便說明戴云寨的山賊并不想傷害你。 你要將他們碎尸萬段，恐怕有點(diǎn)過分！”上官赫飛又冷冷道，聲音里透著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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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將我關(guān)押許久，要不是我逃下山。 我這一輩子就見不到叔叔了！”胡虎忽然夸張地抱住胡大帥的衣袖。 做出干嚎的樣子，胡大帥也不禁皺了皺眉。 這個(gè)侄子從小就膽小怕事，此番受了這樣的折磨，真是太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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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叔叔，特別是那個(gè)蕭勁，我懇求他將我送到胡府，他竟然把我?guī)У揭粋€(gè)偏僻的地方再次把我關(guān)起來，把我當(dāng)豬一樣扔了點(diǎn)東西就再也不管我，差點(diǎn)把我餓死……”胡虎看出胡大帥的溺愛，滿臉悲傷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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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眼睛冷冷瞧著他肥胖地臉和粗壯的腰身，心里暗自想這句豬的比喻倒還很恰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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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我也要讓他們嘗嘗饑餓的滋味，餓得他們頭暈眼花，報(bào)復(fù)我受到的折磨！”胡虎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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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公子不要忘了，若非蕭勁將你送回軍營，你現(xiàn)在還在那小黑屋里！”上官赫飛又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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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是因?yàn)榇髟粕奖皇迨灏l(fā)兵包圍了，山賊走投無路所以才把我放出來！”胡虎得意洋洋，仗勢有胡大帥撐腰也不管上官赫飛的臉色難看，但胡大帥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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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虎，你說在那里還關(guān)押著另一個(gè)人？”他雖然疼愛這個(gè)侄子，也只是因?yàn)樗亲约核廊サ母绺绲匚ㄒ还侨狻?#160; 但是有的地方，他實(shí)在瞧不起這個(gè)侄子。 頭腦簡單，驕揚(yáng)跋扈，簡直沒有一點(diǎn)將門虎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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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個(gè)啊，那就是我們胡府的家人胡天胡地啊！”胡虎一直覺得這個(gè)家人胡天地的名字很搞笑，就改成了胡天胡地，一邊說一邊得意地笑期待叔叔的表揚(yáng)，誰知胡大帥地臉色更難看，“胡鬧，說正事的時(shí)候開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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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胡虎立刻站得筆直，不一會(huì)兒又東倒西歪，“我累了，剛剛吃魚吃得太飽，站著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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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大帥對這個(gè)恨鐵不成鋼的侄子也只有皺皺眉頭，嘆息數(shù)聲，無奈道：“去坐著慢慢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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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和胡四被帶到那個(gè)鳥不生蛋的地方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有一個(gè)人被關(guān)在在那里了！”胡虎賣關(guān)子地說：“你們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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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天地！剛才你已經(jīng)說了！”胡大帥簡直頭疼，這樣一個(gè)肥胖的愚蠢的蠢貨，他怎么指望他將來有什么出息。 再看看上官赫飛，面目英俊，氣度沉穩(wěn)，一雙睿智的眼睛深不可測，不由嘆息為什么他不是生在自己家和胡虎調(diào)個(gè)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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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對對！就是胡天地，我問他為什么在那里。 他說自己是去給上官將軍送信后，就被一個(gè)叫蕭勁的抓了。 這個(gè)蕭勁也就是在我和胡四逃出戴云山后遇到地那個(gè)人，真是可惡……”胡虎說著說著又跑了題，胡大帥狠狠瞪他一眼，胡虎這才一縮脖子準(zhǔn)備繼續(xù)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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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人在我這里送信出去后被蕭勁所抓？”上官赫飛開口了，眼中仍然波瀾不驚，但心里已經(jīng)像沸騰地海水。 ——從這里送信后出去。 那豈不是上次胡府地家人，自己托他帶信回胡府的那個(gè)。 那一次。 他在信里寫了向胡大帥地侄女求婚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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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是啊！就是從你這里出去被那個(gè)山賊蕭勁抓了，你不信的話他就在外面，你可以叫他進(jìn)來問個(gè)明白！”胡虎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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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叫胡天地進(jìn)來！”胡大帥在旁邊瞧得分明，不由為自己地巧安排暗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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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天地掀帳進(jìn)來，上官赫飛一瞧那熟悉的面孔，頓時(shí)心里猶如被重重地打了兩錘，疼得發(fā)慌。 悶得難受，強(qiáng)自靜下心來一一詢問。 原來胡天地那日從軍營出去不遠(yuǎn)便遇到蕭勁攔路阻擋，向他索要書信。 遭到拒絕后便下了狠手將他打成重傷，帶到幽靜處囚禁起來一直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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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知道了！你下去吧！”上官赫飛忽然覺得身心前所未有地疲憊。 蕭勁攔路搶信，自然是婉兒怕身份敗露指使，原來她在自己身邊果然只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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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既然蕭勁聽她差遣，那么蕭勁必定知道她的身份。 上官赫飛忽然想狂笑——原來，被愚弄的。 只有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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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虎，這里是中軍大帳，我和上官將軍商量軍事，你先出去吧！”胡大帥眼見上官赫飛神思恍惚，知道自己的計(jì)劃已經(jīng)收到了效果。 叫胡虎來揭穿山賊的真面目，讓上官赫飛死心。 胡大帥覺得自己為了上官赫飛已經(jīng)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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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赫飛！”他柔聲道。 “這一次的事我會(huì)替你善后的，以后你要好自為之，再也不要被山賊迷惑了！”上官赫飛是他最得力地部下，也是他的心腹愛將，加入軍隊(duì)以來一直在他的麾下效力，不僅打仗百戰(zhàn)百勝，更難得的是為人又謙遜又沉穩(wěn)，他本來的打算是培養(yǎng)他當(dāng)自己的接替人，以后出任兩廣總督。 可是……胡大帥打量著上官赫飛，這一次上官赫飛卻完全違背了自己的意愿。 甚至還屢次違反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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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非？胡大帥忽然想起山賊岳婉兒的模樣。 雖然身著男裝卻仍舊顯得俏麗無比，尤其是那雙眼睛。 烏漆漆黑溜溜，說不出地靈動(dòng)俏皮。 胡大帥的臉上現(xiàn)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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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赫飛，你今年多少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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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二十四！”上官赫飛回答，“大帥，怎么忽然想起末將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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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大帥摸著頜下修建得十分講究的胡須笑了，笑得有點(diǎn)神秘。 “嗯，是該成家立業(yè)的時(shí)候了。 要不是你戎馬倥驄，孩子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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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的臉忽然就有點(diǎn)發(fā)紅，或者是火苗映在上面，映出一絲幾乎看不見地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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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帥說笑了！”他低聲道，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忽然浮起一個(gè)靈動(dòng)俏皮的身影，烏溜溜的眼睛調(diào)皮地瞧著他，笑容如春花般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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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了！”胡大帥笑得更開心，“我接到你父親的書信，說家里已經(jīng)為你選定了一門親事，女方是上一任戶部侍郎步青云的小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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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眼中的光芒暗淡下來，“那是家母的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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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戲言？”胡大帥湊近上官赫飛，打趣道：“還不好意思么？這可真是讓你母親選著了！聽說那布青云的女兒是出名的美人，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外加琴棋書畫無所不精，這樣一樁大好的姻緣！我得催促上官兄趕緊給你們擇個(gè)好日子，將你們地喜事辦了，到時(shí)候本帥也來討杯喜酒喝喝！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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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再次沉默，眼里沒有一點(diǎn)喜色。 胡大帥瞧在眼里，知道他還放不下戴云寨地山賊，心里就有些不快，同時(shí)又有隱隱的擔(dān)心。 上官赫飛跟隨他多年，他知道上官赫飛地性格極其倔強(qiáng)，一件事一旦認(rèn)定便極難轉(zhuǎn)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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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赫飛，”他語重心長道：“步青云是前任戶部侍郎，門生故吏滿天下，你和步家小姐成親，既得了絕代佳人，又對仕途有利，此乃天大的好事，千萬要把握住機(jī)會(huì)啊！”歇了一會(huì)兒，見上官赫飛依舊沉默，嘆了口氣道：“我的年紀(jì)漸漸大啦，最近以前的舊傷也反復(fù)發(fā)作，夜里輾轉(zhuǎn)難眠，我在這個(gè)位子上坐不了多久了。 上一次嚴(yán)閣老問我今后的人選，我已經(jīng)在他面前推舉你了做這兩江總督的位子，所以你在這個(gè)時(shí)候尤其要謹(jǐn)慎，千萬不能得罪嚴(yán)閣老 ，否則于你的仕途堪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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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朝廷的斗爭激烈，兩江總督又是個(gè)肥缺，這個(gè)位子，不知道多少人覬覦。 ”胡大帥又嘆道：“你年紀(jì)太輕，要到這個(gè)位子上會(huì)有很多人不服。 好在這一次你剿滅倭寇立了大功，如果能和步家聯(lián)姻，那就更多了一層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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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說得口干舌燥，上官赫飛卻自沉默不語，半響，胡大帥直起身來，“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了，你是個(gè)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辦！”起身走出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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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出了大帳，卻又不放心，回轉(zhuǎn)身來吩咐守在大帳門口的親兵，已經(jīng)換了他帶來的親兵。 “守在大帳門口，不許上官將軍擅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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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那兩名親兵響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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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大帥搖搖頭，緩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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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赫飛，我是親眼瞧著你從一個(gè)士兵慢慢走到將軍，這其中的艱辛只有我知道。 為了對你負(fù)責(zé)，我一定要替你把好這一關(guān)！胡大帥又嘆了一口氣，他的心里也知道以上官赫飛的武功，兩個(gè)親兵根本看不住他，但今晚這樣推心置腹的交談，再加上門口安插親兵提醒監(jiān)視，想來也就應(yīng)該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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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時(shí)候，最讓他放心的上官赫飛竟然讓他非常擔(dān)心了！——都是那個(gè)山賊！胡大帥本來并不贊同胡虎虐待她，這一下想起來，覺得她真是可惡，活該受點(diǎn)懲罰！明天就要將她押解進(jìn)京了，只要今天晚上平安無事，那么就再無后顧之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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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胡大帥的臉上忽然顯出一抹微笑，有些神秘，在角落里招了一名親兵過來，如此這般吩咐一番，那親兵立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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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不起了！赫飛，我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你好，但愿你不要怪我！胡大帥在心里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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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像一座精美的雕像在中軍大帳一動(dòng)不動(dòng)坐立良久。 濃重的眉毛下緊擰，一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墻上某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