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快要到中午的時候到的蘇北,蘇北在我們江北省最北邊,也是最不發達的地區。</br> 下了高速,我們先在路邊的一家小飯店吃了點東西,然后才去了市區。</br> 小桃紅ktv在當地還是很有名的,我們隨便問了個路人,便了解到了這家ktv的具體位置。</br> 不過當我們趕到小桃紅的時候,人家還沒有營業呢,門都是關著的。</br> 當時程飛就跟我說:“來子,你確定是這家嗎?這家ktv有問題啊,我還沒聽說過哪家ktv白天不營業呢,他們這家店不會有貓膩吧?”</br> 點點頭,我就對程飛說:“薛禮文跟我說的時候就提到過,這家ktv項目很多,可能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這家ktv或許有貓膩。”</br> 我的話說完之后,程飛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然后對我說:“來子,我覺得這事有點蹊蹺,薛禮文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告訴你陳玲玲在這里的?而且陳玲玲這個女生據我了解也很不簡單,她為什么會到這邊來上班?這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br> 程飛還不知道薛禮文請我跟三哥幫他對付劉曼曼這件事,所以我跟他把這件事說了。</br> 等我說完之后,程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說:“靠,就這你也信??”</br> 見程飛這么說,我皺了皺眉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br> 程飛這時候扔給我一根香煙,然后才對我說:“當然有問題了,你想想啊,他薛禮文要是真的想對付劉曼曼,那他之前還會跟我們那么作對?他應該早就來找我們聯合了才對啊!”</br> 果然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經程飛這么一說,我也發現了問題。</br> 薛禮文來到我們后陳中之后就一直在挑事,他早就知道了我跟三哥的關系,當初卻還要跟我約戰,單單這一點就說不過去了,他要是真的懷疑劉曼曼,想要對付劉曼曼的話,應該早就找到我們來談合作了,又何必等到今天?</br> 沉思了一會兒,我問程飛:“程哥,那依你看,薛禮文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他爸薛剛又在哪里?”</br> 搖搖頭,程飛對我說:“薛剛在哪里我不知道,不過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薛禮文肯定不是真心想要跟三哥合作,這里面肯定有什么陰謀!這事還是等回去再說吧,三哥是老麻雀子了,他應該能識破對方的詭計!”</br> 要不是程飛提醒,我差點還真信了薛禮文的話,心里氣的不行,沒想到這個薛禮文不但能打,還這么狡猾!</br> “現在我擔心的不是這件事,我擔心的是陳玲玲離家出走這件事情,來子,我看這件事恐怕也沒那么簡單啊!”程飛吸了一口香煙,眉頭緊鎖著對我說。</br> 剛剛程飛跟我說的那些,讓我心里一下子沒了底,想了想我就對程飛說:“一會兒我們等到他們上班了就直接進去找人,找到人了就帶走,來都來了,我們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br> 見我這么說,程飛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坐在車里休息,我也將座椅放平小睡了一會兒。</br>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有人推我,這時候我就睜開了眼睛。</br> 推我的人是程飛,見我醒了,程飛指著小桃紅ktv對面的一家大排檔說:“來子你看看,坐在門口那一桌穿黑套裝的是不是陳玲玲?”</br> 見程飛這么說,我連忙順著程飛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br> 程飛說的沒錯,在那家大排檔的門口確實坐了一桌子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估計得有小二十個,而陳玲玲就坐在其中。</br> 這才十幾天沒見,陳玲玲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她的臉上畫著濃妝,手里也拿著一根纖細的女士香煙,這個樣子的陳玲玲讓我很是驚訝,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br> 可能是心里著急著想知道答案,當時我就拉開車門走了下去。見我下車了,程飛他們也沒有繼續坐在車里,我們四個人一起向大排檔走了過去。</br> 當我們快要到的時候,陳玲玲發現了我們,當時我就看到陳玲玲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很明顯她之前肯定沒想過我會找到這里。</br> 到了大排檔門口之后,我就對坐在那里的陳玲玲說:“跟我回去,你爸媽都快急瘋了!”</br> 我的話說完之后,本來挺熱鬧的一桌人都安靜了下來,當時我就看見一個鼻子上穿著環的男生站起來流里流氣的對我說:“你他媽誰啊?你讓誰跟你回去呢?”</br> 我看都沒看這個癟三一眼,目光始終停留在陳玲玲的身上,陳玲玲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br> “**,你當老子不存在是吧?”鼻子上穿環的男生拿起一個酒瓶子就要向我這邊走來,這時候離他最近的程飛按住他的肩膀,生生的把他按坐在了位置上。</br> “沒你們啥事,該吃吃該喝喝,你以為穿個環兒就是黑社會了?”程飛笑了笑說。</br> 被程飛按著,那個流里流氣的男生扭動了幾下想要站起來,不過他哪是程飛的對手?被程飛按著,他動都困難,更別說站起來了。</br> 看到這情況,那一桌子的男生都站了起來,其中一個胖胖的男生就對我說:“哥們混哪里的?聽口音好像不是我們蘇北人啊?”</br> 這個胖子語氣上要客氣了很多,所以我轉過頭對他說:“我們不是來搞事的,陳玲玲是我朋友,她失蹤好多天了,我是來找她回去的。”</br> 我的話說完之后,那個胖子看了陳玲玲一眼,然后他才對我說:“找她回去?你是她什么人?”</br> 想了想,我就對那胖子說:“我是她朋友,不信你問她。”</br> 見我這么說,那個胖子看了一眼陳玲玲說:“玲玲啊,你認識這個人嗎?”</br> 之前一直低著頭的陳玲玲在聽到胖子的話之后猛的抬起頭來,然后我就看見她搖了搖頭說:“姚領班,我不認識這個人。”</br> 陳玲玲的話說的我一愣,這時候我旁邊的程飛就沒好氣的說:“你他媽睜眼說瞎話呢?來子聽說你在這邊陪酒,今天課都沒上就從黃龍跑過來了,你竟然說不認識他,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br> 其實我心里這時候也很氣憤,但是我總感覺陳玲玲似乎有什么苦衷。</br> “你他媽嘴放干凈一點,這里是蘇北,你以為是你們蘇南呢?”</br> 程飛的話說完之后,胖子身邊的一個長毛就指著程飛罵道。</br> 那個姚領班似乎是這群人的頭子,他笑呵呵的對我們說:“你們也看見了,玲玲她說不認識你們,你看你們是不是先回去,別耽誤我們吃飯,一會兒我們還要上班呢!”</br> “你們吃你們的,但是人我要帶走!”我冷冷的對姚領班說。</br> 我的話說完之后,姚領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收起笑容冷笑了一聲說:“如果我不讓呢?”</br> “**,你算個球!你說不讓就不讓?”一邊的大有這時候突然暴起,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了姚領班的身上,猝不及防之下,姚領班直接被大有踹翻在了地上。</br> 別說對方沒想到了,連我都是很意外,大有現在果然不是原來的大有了,他的膽子在經歷過天長那兩戰之后大了不少。</br> “老六,去叫耗子哥,其他人給我上!干死他們這群小逼崽子!”從地上爬起來之后,姚領班也怒了,一邊說,他一邊拿起一個酒瓶向我們這邊沖了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