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方的人比我們要多,不過我們也不懼怕對方,都不是打群架的菜鳥了,在姚領班向我們這邊沖過來的時候,我就抄起一張塑料凳子迎了上去。</br> 姚領班雖然看起來又高又胖,不過真打起來卻沒多大能耐,一個照面,他手里的啤酒瓶子就被我手里的塑料凳子給磕飛了。</br> 與此同時,小蔡跟大有他們也都跟對方的其他人交上了手,一時間,面積不是很大的大排檔亂做了一團。</br> 程飛這時候沖到我身邊說:“來子,這幾個人交給我們處理,你帶著陳玲玲先離開,對方有人回去叫人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br> 見程飛這么說,我點點頭,然后便向嚇傻了的陳玲玲那邊走了過去。</br> 走到陳玲玲的身邊,我一把拉住她就準備往外面走。誰知道陳玲玲直接把我的手給甩了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我根本就不認識你!”</br> 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想的,也可能是我太氣憤的緣故,當時我就給了陳玲玲一個耳光。</br> “你他媽是不是中邪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跟你爸打電話的時候,你爸都快哭了!”瞪著眼睛,我氣急敗壞的說。</br> 被我打了一巴掌,陳玲玲捂著臉眼睛死死的看著我,這時候我還準備去拉她,誰知道陳玲玲直接張嘴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臂上。</br> 劇痛之下,我連忙將手給抽了回來,然后我便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陳玲玲。</br> “吳來,我跟你說最后一遍,我的事情你別管!你也管不了!你現在走還來得及!”說完之后陳玲玲就跑了,留下了我一個人在那里發愣。</br>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感覺自己被人拉了一下,這時候我就聽到程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別愣著了,快跑!”</br> 程飛的話讓我緩過神來,一抬頭,我就看見大排檔的門口停了四五輛金杯車,此時這些金杯車的車門已經打開,不少拿著棍棒的流子從車上走了下來。</br> 一看這情況我趕緊跟著程飛他們開始跑,這時候肯定沒時間上我們開來的那輛面包車了。</br> 跑了沒幾步,前面是一個四岔路口,這時候程飛就對我們說,我跟吳來往東面,小蔡你跟大有往西邊,一會兒安全了我們打電話會合!</br> 來不及回答,小蔡跟大有便向西邊狂奔,我跟程飛則是頭也不回的去了東邊。</br> 蘇北的流子還挺執著,到了岔路口之后對方也分成了兩組人,跑了好長一段距離我抽空回頭看了看,媽的,那些逼養的還在追。</br> 這時候我已經有點跑不動了,大程也是氣喘吁吁,就在這時候,一輛小轎車忽然停在了我們的旁邊,當時我就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車里傳來:“上車!”</br> 我看了一眼開車的人,對方戴著一個大墨鏡,都快遮住大半張臉了,我根本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br> 不過這時候也沒有時間給我多想,程飛更是干脆,直接沖過去拉開后車門坐了進去。我也沒有多猶豫,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我也鉆進了這輛銀白色的小轎車。</br> 等我們都上了車之后,戴著大墨鏡的男子腳下一踩油門,緊接著小轎車便像離弦的劍一般沖了出去。</br> 車子開了有一段時間,我們懸著的心這才放到了肚子里,這時候我便對那個戴墨鏡的男子說:“謝謝你了朋友,你是........”</br> 我的話說完之后,對方并沒有說話,不過這時候他的車速已經降了下來,等車子在路邊停好之后,對方這才將墨鏡摘了下來。</br> 當看到對方第一眼的時候,我直接一拳向對方打了過去,不過拳頭伸到一半我就停了下來,因為對方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手槍,此時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br> “暴....暴君,你怎么會在這里?”因為驚訝,我說話都有點結巴了。</br> 這個人正是多天不見的暴君,剛剛我說怎么聽聲音覺得耳熟呢,沒想到竟然是他!</br> 程飛也知道暴君這個人,他剛想從后面勒住暴君的脖子,這時候我就聽到暴君冷冷的說道:“你個小垃圾動一動看看?動一下我就讓吳來這小東西腦袋開花!”</br> 見暴君這么說,程飛一下子就老實了,不過他還是對暴君說:“你最好放我們走,要不然你會后悔的!”</br> 程飛的話說完之后,暴君一下子就笑了,他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程飛,這才嘲弄的對我說:“這小子怎么以前沒看過?跟你在一起的這些人都這么虎嗎?”</br> 被人用槍指著,是個人都會怕,更何況拿槍的這個人還是暴君。暴君有多恨我我還是知道的,我知道落在他手里的下場。</br> 我不想連累了程飛,所以心一橫,我一把抓住了暴君拿槍的手,然后沖程飛吼道:“快走程哥!再不走來不及了!”</br> 我的舉動讓程飛跟暴君都愣了一下,暴君率先反應過來,他開始用另一只手開始砸我腦袋,試圖讓我松手,不過我咬緊牙關,任憑暴君的拳頭砸在我的頭上我都咬牙忍著。</br> 程飛這時候也緩過神來,他的大局觀一向很強,在打開車門逃跑前,大程子說了一句:“暴君,我兄弟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程飛一定將你碎尸萬段!”</br> 說完這些話之后,程飛便下車跑了,直到感覺程飛跑了有一段時間了,我緊繃的神經驟然一松,隨之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br>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人綁住了手腳,頭上也被人套了頭套,不過我能感覺到自己是在車子里。</br> 因為嘴也被人用東西堵了,所以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醒來之后我就感覺頭痛欲裂,之前被暴君懟了十幾拳,估計我的腦袋現在比家鵝好不了多少。</br> 不過相比較身體上的疼痛,我更多的還是心痛。我知道我這個大傻逼又一次中了別人的圈套,而讓我走進這個圈套的,恰恰又是這個傷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陳玲玲!</br> 現在的情況很明了,暴君本來就是紅人堂的人,逃跑之后的暴君一直在尋找機會報仇。他知道在黃龍很難對我們下手,所以他就通過薛禮文來擺了這么一個局,而我這個傻逼沒讓他們失望,乖乖的鉆進了他們給我布置的圈套中。</br> 但是我至始至終都想不明白,陳玲玲為什么心會這么狠,難道真的要我死了她才開心嗎?</br> 腦子胡思亂想了好多好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漸漸停了下來。</br> 過了沒多久,我就聽到了開車門的聲音,然后我就被人拖了出去。拖我的這個人相當粗暴,應該是暴君,對方直接連頭套一起抓著我的頭發往前面走。</br> 走了大概兩三分鐘這個樣子,對方終于松開手,不過沒等我緩過勁來,我就被人從后面踹了一腳。</br> 這一腳的力度很大,以至于我被直接踹趴在了地上,沒過多久我的頭套就被人給摘了。</br> 因為長時間沒看到光,所以頭套摘了的那一剎那我短暫的失明了一會兒,當我能適應周圍的光線時,我發現自己在一間民房里面,而暴君此時正蹲在我的旁邊。</br> 見我醒了,暴君拿掉我嘴里的破布,然后一臉猙獰的笑道:“小畜生,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落在我手上?”</br> 其實這時候我對活著離開已經不抱希望了,所以當暴君說完之后,我直接對著他的臉吐了一口吐沫說:“**,橫豎就是個死,你他媽嚇唬誰呢?”</br> 擦了擦臉上的吐沫,暴君舔著嘴唇笑了笑,不過緊接著他就一腳踹在了我的臉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