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就感覺臉上一麻,接著一股液體從我鼻子里面流淌了出來,我不知道我的鼻梁骨有沒有斷,不過隨后劇烈的疼痛感讓我忍不住叫喚出聲。</br> 誰知道我越是叫喚,暴君踹的越兇,他一邊踹我,一邊似乎很享受的說:“叫吧,叫吧,你越叫我越興奮!”</br> 我知道暴君這個人已經變態了,我忽然感覺自己死在這樣的人手上也太不值了,于是我便咬緊嘴唇,無論對方怎么踹我都一言不發。</br> 果然,見我不叫喚了,暴君又踹了我幾腳便停了下來。</br> “操,你咋不叫喚了?你不是挺能的嗎?”暴君蹲下來扯著我的頭發對我說道。</br> 看著一臉猙獰的暴君,這時候我忽然笑了,暴君有點莫名其妙,他給了我一耳光之后才冷笑著問我,死到臨頭了你還笑,你難道就不怕死嗎?</br> “暴君,我跟你不一樣,我吳來多的是兄弟,我死了,自然有人來給我報仇,今天你要么弄死我,弄不死我,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看著暴君,我一字一句的說。</br> “想死?呵呵,現在想死還早,不過你別著急,等我把你三哥誘過來之后,我就會送你們倆個一起上路,等你們都死了,我會把鄭三那個妹妹,也就是你那女朋友弄到會所里去賣,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暴君的一番話讓我氣的不行,不過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情緒。</br> “暴君,我現在既然已經落在你手里了,那你跟我說個明白,這次我們來蘇北,是不是你跟薛禮文策劃好了的?”</br> 暴君這時候松開手站了起來,然后冷笑了一下說:“告訴你又何妨?沒錯,這件事都是薛家大少爺一手策劃的,現在我是越來越佩服這小子了,不但能打,腦子還挺好使,這么容易就把你騙到蘇北來了,你這個蠢貨!”</br> 沒有反駁暴君的話,我繼續問他:“那陳玲玲呢?陳玲玲也是你們安排過來的?”</br> “你說那個小賤人?呵呵,那個小賤人一開始還不同意,不過薛家大少爺買通了她那男朋友,最后她男朋友做她工作,她也就答應了,怎么?我聽薛家大少爺說,你跟那小賤人以前似乎有一腿?”暴君嘲笑的看著我說。</br> 后面暴君又說了什么我一句都沒聽清,腦子里全是暴君那一句:最后她男朋友做她工作,她就答應了。</br> 陳琳琳啊陳琳琳,我吳來真的就那么惹你恨嗎?你一次次的傷我害我,難道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br> 這一次我徹徹底底的對這個女人死了心,我知道有可能太遲了。</br> 暴君臨走前又踹了我幾腳,這才離開了民房,等他把門鎖上,我挪到了墻邊坐了起來。</br> 一開始我還幻想著能不能逃離這里,四周看了看,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湖底。</br> 這間民房明顯被人改造過,四周的門窗早就被人用水泥封死了,唯一的出氣孔是屋頂的天窗,那個天窗倒是不小,足夠我鉆出去了,不過天窗離地面至少三四米高,除非我會飛,要不然我肯定上不去。</br> 更讓我感到悲哀的是我手腳的繩索,竟然是比我大拇指還粗的鐵鏈子,暴君也太看的起我了,竟然用這東西綁我。</br> 見自己沒有逃出去的希望,我就開始為三哥擔心了。程飛逃走之后,肯定會把這件事告訴三哥,而三哥也肯定會來救我,如此一來,剛好中了暴君的詭計,暴君之所以沒有殺我,就是想引三哥上鉤。</br>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過,說句心里話,就算是死,我也能坦然面對,但是一想到三哥有可能被我連累,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br> 而且我心中還有一個人放不下,這個人就是鄭瑤,如果真的讓暴君得逞,按照他的變態性格,鄭瑤肯定也逃脫不了她的魔爪,我覺得自己真的該死,為什么當初不聽鄭瑤的話呢?</br>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一開始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并沒有在意,不過緊接著我聽到一個聲音從門縫里傳來:“來子你在不在里邊?”</br> 這一聲我聽的清清楚楚,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因為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是程飛在外面叫我!</br> 程飛竟然沒有獨自逃命,而且還追蹤到了這里,一時間,我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br> 叫了兩聲,見我沒有回應,外邊的程飛便開始撞門,不過這間民宅的大門是鐵做的的,又怎么可能撞的開?</br> 而且隨著大程一次又一次的撞擊,響聲也越來越大,我擔心被暴君那個雜碎發現,這時候我一邊往門口挪一邊對大程說:“程哥,你別撞門,到房頂,那里有天窗,找一根長繩,只有那里能出去!”</br> 程飛在外面也聽到了我的聲音,他趴在門縫邊上問我怎么樣了,這時候我就告訴他我還好,我讓他別撞門了,這鐵門是撞不開的,唯一的出路只有房頂的天窗。</br> 等我說完,我就聽到大程對我說:“我現在就去找繩子,你撐一會兒,剛剛我看到暴君開車走了我才敢來的,估計一時半會他回不來。”</br> 見大程這么說,我便讓他小心一點,千萬別被暴君給抓到,這個人已經瘋了,落到他手里就麻煩了。</br> 程飛這時候跟我說:“我已經給三哥打過電話了,他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放心好了吧,明年的今天就是暴君的祭日!”</br> 說完這些話之后外面就沒有聲音了,程飛應該去找繩子去了。</br> 接下來的時間異常難熬,一個知道必死的人忽然看到了希望,估計都會有我這種感覺。</br> 煎熬的等了大半個小時,我就聽到頭頂傳來了一陣聲響。抬頭一看,這時候我就看見一條繩子從天窗上掛了下來,緊接著我就看見程飛順著繩子爬了下來。</br> 等落到地面之后,我就看見程飛的腰上還插著一把斧頭,看到我一臉鮮血,程飛便跑到我面前蹲下說:“來子,你怎么樣了?傷的重不重?”</br> 這時候我搖了搖頭,然后我就對程飛說:“程哥,你看看這鐵鏈子能不能砸開,要是這東西砸不開,我估計我也出不去。”</br> 我的話說完之后,程飛點了點頭,然后他抽出腰上的斧頭說:“這個我早有準備,來子,你躺下腿分開點兒,我來把它劈開。”</br> 聽程飛這么說,我連忙躺下,然后盡量將腳分開。這時候我就聽到程飛輕喝一聲,然后一斧子劈在了那鐵鏈上。</br> 畢竟是鐵家伙,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劈開,不過程飛并不氣餒,他一斧接一斧的劈在了那鐵鏈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聽到一聲脆響,腳上的鏈子終于被程飛給劈開了!</br> 因為綁我手腳的鐵鏈是一根,腳上的斷了之后,手上的也自然脫落了下來,這時候程飛就將地上的我拉了起來。</br> 顧不上激動,程飛讓我先爬上去,他沒有受傷,手腳比我利索,雖然程飛這么說,但是我心里還是很感動,畢竟先上去的人生命就多一分保障,因為誰也不知道暴君什么時候回來。</br> 感激的看了天蓬一眼,我便順著繩子開始往上爬。之前看電視上人家爬繩子似乎挺容易,真正到了自己操作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并不簡單。</br> 雖然只有三四米,但是我足足爬了四五分鐘,等我終于上到了樓頂,我這才一屁股癱坐在樓頂上面。</br> 見我上去了,程飛這時候也開始準備向上爬,也就在這時候,我最不愿聽到的聲音還是從鐵門方向傳了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