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頤和歡樂的聲音之大,音之響,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見狀,我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枯葉爛枝中兩只巨形蜈蚣,屋內交疊相纏形勢與兩只蜈蚣不分上下伯仲之間。
我知道這兩個巨型蜈蚣的作用,但是真是佩服巫羨養蠱高明,就算被別人見到,只不過是兩個巨型的蟲子罷了,誰也不會聯想這兩個蟲子,跟屋子里兩個人有關,甚至這兩個蟲子,是在操縱屋里的兩個人。
眼睛余光都瞧見南霽云和南域錦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趕來了
再望屋內姜頤和越發嫵媚,動作越發夸張有力,剩下的桌椅咯吱咯吱作響,似要承受不住這粗魯的動作。
我向前邁了一步,走路的聲音,讓男人聽見了聲響,男人慢慢地扭過頭來,滿臉汗漬,雙眼赤紅。
瞅見他這個樣子,我有一霎那的時間懷疑,前些日子南霽云那個兇狠的樣子是不是也中了蠱蟲,轉念一想,這是要不得的懷疑
南霽云是南疆王,南疆的君王,他體內本身就有巨蠱,在這南疆誰還能有本事對他下蠱,分明就是他自己想要用這種事來證明頤和是愛他,為了愛他可以放下一切身段自尊
男人一見我,猛然離開,桌子還發生一聲清脆咯吱聲音,姜頤和忙道:“一個瞎子什么都看不見,你不用在意!”
男人長相普通,身體健碩,全身濕漉漉的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地上男女的衣袍扔在一旁,瞧著這裝束,男人不過是一個粗的侍衛,并沒有什么特色。
侍衛沒有聽姜頤和的話,赤果的身體,動作有些木訥,雙眼出了赤紅倒真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五爪在我的身側,我倒不怕,眼見這個侍衛踏出屋子,我的視線移動,見我已經在南霽云的視線范圍,別裝模作樣的伸手去摸索,口中還喚著五爪
南霽云視線中終于出現了侍衛的身影。這是侍衛也觸碰到我身上了,我佯裝一聲尖叫喝斥:“什么人,見到本宮也不行禮?”
侍衛似沒聽見,上前扯著我
驀然,我落入南霽云的懷里,驚魂未定
心中納悶,這個人明明離我還有一小節路,怎么就一下子竄了過來,把我擁在懷里,滿目神色焦急,拍著我:“姜了,你眼睛不好怎么出來了?巫羨呢?”
雖然我不知道一個瞎子是怎樣的,但是我的眼睛是多災多難的,伸出手亂撲通,摸南霽云,驚魂未定與不著調的說道:“這里好像有人,剛剛有人在拉我!”想到巫羨說過南霽云愛我,我就壓住自己惡心想吐的心,往他懷里躲了躲,“五爪不想在院子里呆,便把我拉了出來。”
三言兩語把我為什么出現在這里,講個清清楚楚
南霽云身形一僵,滿目焦色變成了滿目震驚,以及不可置信,**侍衛一下如夢驚醒,跑回屋子尋找衣裳。
南霽云伸手把我推到一旁,臉黑如鍋底,沉靜的眼神恨不得把屋里的人給凌遲處死。
我踉蹌一下被五爪尾巴圈了一下才沒有摔倒,南域錦手一揮后面的人沒有繼而上前,他面容沉靜,對眼前這一幕倒是格外的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
眸子瞥了我一眼,似要把我看穿,“娘娘,南疆后宮這么大,您怎么就溜達到了冷宮一偶了呢?”
我手摸在五爪的頭上,帶了些淡淡的笑意,道:“攝政王大人,這是明知故問呢?這后宮所有的事情怎么能逃離攝政王大人的眼睛呢?”
南域錦視線一移,移到破房子內,眼中的寒光溢然:“你的手筆?”
我當然是極力否認的,“攝政王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本宮現在一個瞎子,什么都看不見,靠的只不過是五爪,如果你要懷疑本宮,倒不如懷疑五爪!”
南域錦嘴角一翹,譏諷亦然:“是不是你的手筆都沒有關系,不管宮中的女人,還是朝廷政事,要么力壓群雄,要么技不如人,輸了,怪自己沒本事,贏了,笑到最后才是關鍵!”
我微微福了身:“攝政王大人所言極是,被別人羞辱,被別人虐,都是自己技不如人,沒本事,本宮銘記攝政王大人之言,努力讓自己笑到最后,才不枉費這怎么大人的肺腑之言。”
南域錦一聲冷笑,目不斜視的望著破屋子內,我微微移步,站在安全的地方,與南域錦之間隔了一個五爪。
南霽云雙目齜裂,拳頭握得死緊,侍衛匆匆把衣物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跪在南霽云腳邊,面如死灰,全身抖索,等待發落。
姜頤和嫵媚的身段,婀娜多姿。身上歡好痕跡,在南霽云眼中那就是要不得罪該萬死,以及背叛的最有力證據。
姜頤和被人捉住在場,這個人還是南霽云,她倒不急不忙穿衣裙,穿完之后,去拉南霽云眼神中似乎一丁點害怕也沒有。
南霽云猛然甩開她的手,聲都帶著怒不可竭音調:“姜頤和,你都對了孤做什么了?”
姜頤和真的被蟲子支配了一般,似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罪大惡極的事情,嬌嗔道:“王上,您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這般神色?”
我的頭幾乎同時不由自主的移在枯葉草叢里兩只巨型蜈蚣身上,只見那兩個巨型蜈蚣已經分開,正在用觸角觸碰對方,一副吃飽喝足的滿足模樣!
再望進假山后,巫羨食指豎在嘴唇之上,對我做了一個禁聲動作,仿佛在說,看戲,做一個不出聲的觀眾,已是挺好的。
“為什么這般神色?”南霽云被挑釁得體無完膚,把對我的兇狠勁,全部用在姜頤和身上,不顧眾人在場,拉開她的衣襟,“看看你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不是說愛孤?孤對你不夠好嗎?”
姜頤和一驚,嘴角的笑意十分詭異,鎖骨露出,眼簾垂了一下:“王上對臣妾很好了呀,只不過臣妾想要更多,難道這也有錯嗎?臣妾想要一個王上的孩子,正在為之努力,難道也有錯嗎?”
姜頤和的話讓我緊緊的皺起眉頭,姜頤和臉上沒有絲毫的害怕,難道蠱蟲還能擾亂人的心神,讓人把另外一個人當成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可是屋子門破裂的那一瞬間,她看見我的時候并不是現在的神色,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不會有孩子!”南霽云伸手狠狠地掐住姜頤和的脖子上,兇狠的恨不得一把扭斷她的脖子:“孤把你捧在手心里,你想要什么,孤都想給你拿到手邊,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孤,一個低下粗使的侍衛,讓你這樣自甘墮落,在他身下求歡?”
姜頤和唇色發白,雪白的脖子上,一下子就出現了紅色的淤青,南霽云這是多用力啊。
也對,他要不用力,我才覺得出現有鬼了呢,這頂帽子可比齊驚慕還要讓他的人生難過。
齊驚慕是一國太子,與姜頤和自小相識的情份,南霽云忍了,打碎了牙地忍了。
現在他眼前這一幕,我就不相信,他還能咬碎牙齒往肚子里吞,他真的能吞的下去,對他那我就無話可說對他,我就五體投地的敬佩
姜頤和伸手去拍打南霽云的手,“王上,你弄疼臣妾了,臣妾這樣做都是為了你,都是為了我們孩子,臣妾只想和你生一個孩子,一歲一枯榮一世一雙人!”
南霽云卡住姜頤和的脖子都把她提離了地面,“孩子,你和誰生下孩子?在這破舊的院子里,比別人茍且生下孩子?”
“什么叫跟別人茍且?”姜頤和帶了一些憤怒,雙腿搖晃,“還不是因為你不給臣妾一個孩子,臣妾沒有辦法,臣妾太急于想要一個孩子了,你我什么都很合拍?為什么會沒有孩子呢?臣妾只想要一個孩子而已!”
南霽云怒火沖天:“姜頤和,孤就算再愛你,你這樣做,孤會殺了你!”
姜頤和伸手去掰他的手,喘氣不過,斷斷續續說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有什么錯,什么錯也沒有,只不過想要一個孩子而已,有了孩子我才會在南疆立足。你的寵愛能維持多久?紅顏易老,我為自己將來打算有什么錯?”
“砰!”南霽云手上一用力,把姜頤和摔了出去,姜頤和落在滿是灰塵的地上,頭發上粘了爛葉,樣子好不狼狽。
南霽云指著她的手都在抖,痛心疾首道:“你為自己打算,就這樣踐踏孤的自尊,曾經身為公主的你,就這樣一點也不顧廉恥的,與人偷歡,像一條狗一樣什么人都可比往你身上騎嗎?”
姜頤和聞言,把自己氣喘勻了,絲毫不在意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頸肩,充滿**道:“這有什么關系呢?臣妾現在還是公主嗎?臣妾現在不是!臣妾現在連最下賤的宮人都不如,臣妾要看你的臉色過活,臣妾要仰仗你的鼻息生存,臣妾并不想這樣,臣妾不想一直這樣下去,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有一個孩子,后宮的女人,只有孩子才是依靠,我要一個孩子成為我的依靠有什么錯?”
一個男人哭,場面是非常震撼的尤其一個傷心欲絕的男人他的眼淚從眼眶里緩緩地流出來,一滴慢慢的劃過臉頰,滴落在地,這個瞬間,唯美有震撼人心
傷及了連哭都這么好看!
我的嘴角緩緩勾起
南霽云讓我當觀眾看他們**,現在我把這種事情還給他了,讓他來當觀眾,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跟別人**
我還不愛他,就滿目羞恥,他愛她那就應該痛徹心扉更甚于心如刀絞了吧,沒有比這更好看的傷心欲絕一幕嗎?沒有,這是我在南疆后宮里看得最美好的一副美景。
南霽云聲似嘶吼:“姜頤和,孤連皇后的正殿都給你住了,孤給你所有的一切,寵愛,冠寵后宮的寵愛,難道還不及一個孩子嗎?你為了一個孩子無所不用其其,這就是你所謂的依靠嗎?”
姜頤和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接憤然道:“要怪只怪你沒用,我與你恩愛有多死,我跟你來到南疆多久了,連個孩子都沒有,難道我不需要自己另想辦法嗎?”
“你和我的小姐姐兩個人有情蠱的牽絆,你舍不得殺她,你在折磨她,你的心靈已經被她占據了,你可以在不知不覺中為了她來折磨我?你以為你對我很好,其實不是,你只不過是畸形的心理占有欲,想讓我愛你。得不到我的心,你覺得得到我的身體也是滿足,南霽云什么叫不在乎?我告訴你我在乎,你壓得住你心中的思念嗎?能壓得住你的心里已經被別人占了位子嗎?你口口聲聲的說,要把她驅出你的心,其實呢,她在你的心里扎了根,發了芽,都快長成參天大樹了!”
姜頤和的話,讓我的眉頭擰了起來,她沒有完全被蟲子控制住,她現在是在給我招恨,話里話外透露著南霽云愛我已經愛的超過了她,她這些話看是說給南霽云聽的,實側是說給南域錦聽的
我略略一移了步。瞇著眼睛努力的想看假山后面的巫羨,巫羨嘴邊掛著詭異的笑容,對我搖著手,示意我繼續看,繼續當觀眾。
南霽云目光也隨之凌厲起來,姜頤和的話在他的心中產生了反應,他費盡心思本來就是不愿意南霽云娶我做皇后
南霽云愛別人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算計就把這個人給殺了,但是我一個與南霽云吃下情蠱之王的人,他不會冒著險把我給殺了,讓南霽云跟我一起去死
“沒有!”南霽云大聲的吼了過去,帶著撕心裂肺的吼了過去:“是因為你說孤可以喜歡,是因為你說什么都不在意,因為你說孤才去這樣做,孤做什么事情都沒有對你隱瞞,孤征詢過你,你說不在乎,你說可以的!”
姜頤和不懼反笑:“我說不在乎?王上,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一個女人,就算不愛這個男人,她只要跟這男人在一起,他也希望這個男人滿身心里都是她。你來問我可不可以心里有她,我不愛你,但是我要仰仗你的鼻息啊,我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孩子。你也不給我,你有沒發覺你的心里天平已經傾斜了,你已經不愛我了,你若愛我,就不可能讓我做一些我身為你心愛的人該做的事情,跪在地上求歡,取悅于你,這些都是妾,是青樓女子才會做的事情,你讓我做了,這就是你的喜歡?可真是喜歡啊!”
齊驚慕撩一個搭一個,讓兩個女人為他不死不休
姜頤和這樣自私的心,何嘗不是下一個齊驚慕,不愛他和他在一起,但這個人必須全身心有她,把她當成女王一樣供起來。
人都是自私的姜頤和在情愛中的盲目自私,倒符合話本上的一些經典愛情:我不愛你,你若不好,我就安心了!
姜頤和的笑聲,就像一把刀子,剜在南霽云心上,讓他捂著胸口捶打,“姜頤和,孤沒有,孤沒有對任何女人的愛凌駕在你之上。除了孩子,孤什么都可以給你,你為什么用這么一個低賤粗使人來侮辱孤?”
“孤對皇后根本就沒有你愛的深,孤對你的愛已經凌駕在任何事情之上,你如此傷孤,怎么就這么殘忍呢?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此殘忍的對待孤?”
姜頤和真是不怕死的,向天借了膽子,竟然伸手去拉那個跪在地上的侍衛,侍衛早已嚇得腿都起不來了。
姜頤和唾棄了一聲,“廢物!”
南霽云見狀,直接甩手過去,一聲巨響的耳刮子響徹冷宮,就連那兩只巨型蜈蚣我都看它們的身形抖了抖。
姜頤和嘴角被打出了血,臉蛋一下浮腫,幾個踉蹌才站穩,似臉上一點都不知道疼痛,揚起了笑容,“南霽云從一開始我都說過不愛你,一直都不愛你,是你強行把我綁在你的身邊,你能有今天,跟我有什么關系,你應該早就猜測到,我對你從來不會手下留情。因為不愛,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去傷害你,就像你去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一樣。”
南霽云怒極反笑,死死地盯著姜頤和,“你覺得這個廢物比孤強,那孤就帶你去看看怎么折磨廢物的!”
“來人那,拖走!”
南霽云一聲喝道,停著遠處的侍衛上前,拖著剛剛在姜頤和身上馳騁的男人,男人早已嚇全身癱軟,失禁
屎尿味遍布,姜頤和一點也不把南霽云的話放在心上,頂著半張浮腫的臉,巧笑道:“臣妾正想看看呢,王上臣妾也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折磨別人是用什么手段呢!也讓臣妾有個準備,不然到時候臣妾這么怕痛,沒有心理準備,會自己結果自己呢!”
如此挑釁,南霽云既然沒有說要殺了她,只殺這個這個倒霉的侍衛
我心中哼笑一聲,南霽云愛我?天平已經傾斜?通通都是扯淡,姜頤和才是他心頭抹不去的朱砂痣,殺不死的白月光。
從此以后我算看清楚這個人,愛得毫無底線,就像我曾經對他說過,頭頂頂著呼倫貝爾大草原,他還頂得自在逍遙,如此情懷,誰也救不了他。
南霽云徑自我的身邊看也沒看我一眼,我茫然的扭頭聽著聲音,跟一個瞎子沒什么兩樣,做戲嘛,要做足
姜頤和沒有需要任何人的攙扶,秋日涼爽,她的衣裙都是薄涼,這個天氣,讓我都起了雞皮疙瘩,她倒穿得若隱若現,惹人血脈噴張
徑自我身邊的時候,姜頤和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對我無比溫言道:“小姐姐,你要失望了,憑妹妹對他的了解,憑他對妹妹的一往情深,不顧一切不可理喻的愛,妹妹怎么做,他都不會殺掉妹妹的!”
我頭一動,看了姜頤和一眼,若有所指道:“所以你才這么肆無忌憚的把所有的錯推到我身上,他那么愛你怎么可能為了我去折磨你。妹妹你把人心拿捏的可真準,兵不血刃,直接捅刀子,還不見血,小姐姐可真是佩服的緊呢!”
撇去姜頤和臉上的手指印,她笑得可真是傾國傾城一點也不枉費姜國第一美女的稱號。
“小姐姐,妹妹我哪里是拿捏人心啊,妹妹只不過什么都得靠自己,男人說話都不算數啊,南疆王他說愛我,他竟然不借兵給驚慕哥哥,他不借兵了你知道嗎?”姜頤和一下情緒激動起來,南霽云狠狠的打她,她也沒有這么激動,對我說了幾句話就激動無比,指著恨不得把我拆骨剝皮了:“姜了,都是你,要不是你南霽云他怎么不借兵給驚慕哥哥,你知不知道,現在的驚慕哥哥四面楚歌,沒有人能幫得了他,他可能會死!”
死了才好呢,死了才不讓人惦念著呢我冷眼反問道:“這些跟我有什么關系?本宮是南疆的皇后,不是他北齊的太子妃。你愛他不代表本宮就要去愛他。你說你怎么就不學好呢?你要好好的珍惜南疆王對你的感情,若有一天他真的不愛你了,你就離死不遠了!”
姜頤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了不屑:“姜了,他不會不愛我,他想了念了我多少年,我也不會讓他不愛我,今天這件事情怎樣?我如此這樣對他,他的底線還在努力的壓低壓低所以不會的,他不會把我給殺了的,頂多來折磨我,我這具身體,我這個人,對他來說他舍不得殺我,我要是死了,哪來的鮮活身體在他面前晃動!”
南域錦眼神中毫不掩飾對姜頤和的殺意,姜頤和感覺得到,她卻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繼續帶著她的得意,帶著她的不屑與猖獗:“姜了,你就等著吧,我和你注定就是不死不休的,南霽云現在我已經把他的自尊踐踏在腳底下,只是一個巴掌而已,想想你自己,你被他打了多少下!”
我呵笑然,遠離姜頤和一點,嘴角泛起笑容:“妹妹,不要在小姐姐面前耍橫,王上在等你呢,等你看看剛剛在你身上馳騁的男人是什么下場呢!”
姜頤和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南霽云曾經說我的那樣,不知廉恥
姜頤和屈膝福身道:“妹妹自然要去看,看看廢物怎么消失在這世界上的,好好的折磨別人然后再給自己醞釀一個死法也是極好的事情!”
姜頤和說完,下巴抬高,腰桿挺直,漫步從我身側走過,高傲的就如一只開了屏的孔雀,傲然挺立等著別人欣賞。
南域錦視線,一直尾隨著她,“娘娘,今日可真是一出好戲啊!”
我用帕子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攝政王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本宮現在是一個瞎子。一個瞎子在這冷宮的院落還要跟著五爪,再好的戲碼,也只不過是本宮尾隨五爪不小心撞見的!”
“所有的不小心才是最危險的!”南域錦全身散發出凌厲壓迫的氣息:“娘娘,無權無勢在這南疆的后宮里既然能找到盟友,本王當真對娘娘刮目相看,小瞧了娘娘!”
我的眸子流光溢彩,笑的越發肆意:“難道這不是攝政王大人想看到的嗎?攝政王大人輾轉反側,求不得,又殺不得,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攝政王大人還去心疼不成?您的心疼他也不會領情的。攝政王大人!”
南域錦剛毅的眸光,閃爍著一抹戾氣:“心狠沒有底線的女人,跟你這種心狠有底線懂得算計的女人比起來,還是你比較令人討厭!”
“呵呵!”我的笑聲忍不住的大了,“攝政王如此高的評價,真是讓本宮受寵若驚啊,本宮只想安然度日,什么都不需要。如果攝政王大人需要,本宮倒可以給你提供便利,不會成為你們的威脅!”
南域錦抿了一下嘴角,眼中的戾氣成了雙眼最好的色彩:“你要什么都不要,南疆的十五大軍,怎么會被調到云城三州內去。皇后娘娘您難道不知道有的時候,就是看是什么也不需要,只想活著的人才最可怕,有心計有底線又堅強,負強頑抗是最令人討厭的。”
“雖然令人討厭,我只想好好的活著,如此而已,沒有錯吧?”我笑容一斂,正聲對南霽云道:“攝政王大人,既然喜歡,就要牢牢的抓住在手里,你不要命擴張疆土,出生入死打下來的江山。看見你心愛的人坐擁別人,看著你心愛的人被別人踐踏,心疼嗎?”
南域錦對我的輕聲反問,問得有一霎那間的僵硬,雙目迸裂出冷光,“你懂什么?就是因為你的存在,本王就是什么也得不到!”
“因為情蠱嗎?”我嘴角一勾,“情蠱并非無解,就看攝政王大人你愿不愿意了!”
“你知道了什么?”南霽云瞬間暴怒起來:“姜國公主,太聰明,并非是好事!”
我笑道:“本宮什么也不知道,只不過隨口一說,攝政王大人,王上去了多時,你不需要陪在左右嗎?”
南域錦可勁的瞅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啪啪啪!”
南域錦離開,躲在假山后面的黃雀拍著手掌,走了出來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今天最大的贏家就屬于巫羨了。
如果我剛剛的試探,好似真的證明了情蠱并非無解
至于怎么解,看南域錦暴怒的臉色來看,左右跟南霽云脫不了任何干系!
只要有解就好,至于最后用什么方法,我不在乎我活著就好!
在巫羨拍掌聲中,我也跟著鼓起掌了,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之語:“巫羨大人運籌帷幄,天下無雙,吃了螳螂,又補了蟬,本宮以為,巫羨大人是真心與本宮合作的,沒想到,巫羨大人心中的小九九打得不錯啊!”
巫羨豎瞳的眼眸,閃過一抹冷笑:“互惠互利啊,娘娘是從姜國皇宮里出來的,剛剛不也在試探嗎?”巫羨說著橫了我一眼:“娘娘有一句話說錯了,咱們彼此彼此,咱們倆都是黃雀,我吃了螳螂,蟬娘娘肯定吃得下去的!”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藏起了警惕:“那巫羨大人一定要口下留德,千萬不要把吃了螳螂,留一個蟬翼給本宮啊!本宮害怕巫羨大人吃的歡樂了,就忘記給本宮口下留情了!”
“自然是不會的!我們是合作伙伴,畢竟你現在還不能死,你要死了,王上就會死,王上死了,他就會傷心,我們需要兵不厭詐兵不血刃地敵軍潰敗不成軍啊!”巫羨眼底閃爍的光芒,妖冶至極,帶著引人沉淪的光彩四溢。
不知不覺快接近黃昏了,望了一下快要落山的太陽,我看了他許久,最后開口道:“巫羨大人,情蠱有解,解藥就在南霽云身上,你不要說沒有解,本宮不在乎任何過程,只在乎結果!”
巫羨這次沒有否定我的話,這次沒有斬釘截鐵的說:“情蠱無解!”
這次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拱手作輯,話題一轉:“娘娘請,王上的懲罰還是要去看看的,畢竟您現在是瞎眼的人,多看一看,會看出很好玩的人心掙扎!”
我手撫在五爪的頭上,淺笑依依:“巫羨大人請,本宮不認識路啊!”
巫羨從嗓子里發出一聲讓人難以學會的聲音,枯枝爛葉里的兩只巨型蜈蚣,飛快的溜走了,巫羨這才起步向前走。
事實證明,就算我把南疆的后宮全部溜達一遍,還有我沒去過的地方,當然這個地方也是夠隱秘的,當然這個地方也可能是因為我去過沒看見過的。
巫羨住的黑宛后面,有一方池塘,被院子四周遮擋,不注意只能看見院子看不到院子后面。
這個池塘,水是黑的不對水是黑紅黑紅的也不對那翻騰的水,分明就是血水
池塘四周無草,就連地上,也像黑紅色的焦土一樣,這一塊地像被鮮血浸紅了一樣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這得多少人的人血,才能把整個池子填滿,才能把池子周圍的地染成紅?
南霽云到時淡定的站在池邊,怔怔地望了我一眼
我眨了眨眼,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平靜的問道:“巫羨大人,五爪把本宮又帶到什么地方了?怎么沒有聲響了?”
出去真是膽對未知的事情顯得格外膽這一池子里面在翻騰,書上記載,能翻騰的水,一是高山上的溫泉,二是快要噴發的天災,才會烤的水煮沸騰。
巫羨微微張開了嘴,淡淡的說道:“臣來尋找娘娘回去敷藥,沒想到五爪你把娘娘帶回來了,也好,娘娘現在就在黑宛的后院之內呢,不著急,一會兒臣在帶娘娘回去!”
我撲通撲通跳的心,只有五爪能感受得到,我額首,不再言語,其實這都是一些別扭的言語,也許他們早就知道我的眼睛能看到,故意不說而已!
姜頤和見這一池血水,倒沒有絲毫卻色,對著南霽云就是挑釁道:“王上,您在等什么呢?這個廢物怎么還活著呢?王上,您怎么不懲罰他了?都是他在勾引臣妾呢,臣妾可沒有錯呢!”
話鋒轉的可真急,急的連我都能看出她自己的無辜之意,急的我都覺得她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并無其他深意,孩子,她說的沒錯后宮之中,只有孩子才是立足根本!
南霽云緊握的拳頭上,青筋突出,手中都看出來了點點血意,指甲把手掌摳破了,鮮血落到地上一滴兩滴,他好像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落入地上的鮮血,轉眼即逝,仿佛地上有無數個蟲子正在等待鮮血等待鮮血的澆灌,等待鮮血的滋養
蠱蟲的王國,似有太多的可能性巫羨說得沒錯,還有什么比人肉人心,更能滋養蟲子呢
也許我站的這一方天地,我的腳下,地上就有無數個蟲子,在叫囂著等待人肉人血的澆灌。
被拖過來的侍衛,早已面無血色,失禁,令他身上散發著臭不可聞的味道。
南霽云慢慢的松開的時候,一把薅住姜頤和的頭發,把姜頤和和拉到那個侍衛面前,“看一看他慫成什么樣子,你挑的人,護你都護不住,你得意什么?”
姜頤和被薅住青絲,口氣生硬,佯裝嬌笑:“王上,你說錯了,臣妾并沒有讓他護著臣妾,臣妾說了他是一個廢物,一個廢物,用了就丟了,哪里管得到他有什么多大的本事?他要是有本事就不叫廢物了!”
姜頤和在不斷的探南霽云的底,不斷的刺激他,不斷的拿刀捅著他,不斷的在他的心上,血淋淋地片片凌遲。
南霽云的愛真是偉大的讓人心驚肉跳,都站不穩,全身在發怵了,他還竭力的壓制自己顫抖的身體他還竭力的讓自己站得筆直,帝王啊,就這樣摔倒了,可真是一個不愉快的難堪呢!
背叛捅刀,只有深愛,才會恨,才會暴怒,才會生不如死,南霽云以為想我念我心如刀絞就是折磨我,此情此景我在心中喝彩了千萬遍,大快人心不為過!
南霽云嘴角掛起一抹殘忍的笑,“頤和,初見時你還是一個孩子,揚起的笑容很美,對孤說的話很動聽,孤感受了太多的溫暖。但是你的溫暖總是淬了毒的!”
“你看你在挑戰孤的耐心!你在挑戰孤的忍耐。對你的容忍程度,你贏了,孤讓你看看,若有一天,孤不愛你了,你會是怎樣的!”南霽云說著一腳把侍衛半截身子都踹住那個池塘內。
霎那間池塘的水,翻騰得更加歡樂。
“啊!”侍衛一聲痛呼,頭跟手掉下去,使勁的撲騰著,要往后面退,可是仿佛池塘下面有什么扯住他的手跟頭!
水面上立馬浮現很多黑色的背鰭,仿佛有很多東西向他游來,侍衛驚恐聲越叫越大。
姜頤和嘴角掛起冷笑,“王上,臣妾也想去看一看那里面是什么,不如你把臣妾扔下去,也就一了百了了。咱們陰陽相隔,彼此惦念豈不是更好!王上!”
皇宮出來的人,都是冷血無情的,都是心如玄鐵的,齊驚慕和南霽云不斷的說我的心真硬啊,姜頤和的心比我的心有過之而不及,只不過姜頤和愛齊驚慕,所以齊驚慕不覺得她的心硬,南霽云對她有偏執的深愛。也就不覺得她的心如玄鐵了!
“姜頤和!”南霽云一聲猶如困獸的低吼,抓住她頭發的手,蒼白無力,腳步忍不住的向池塘邊走去
撲哧一聲!
侍衛的停在岸邊上的下半身,死命的抽搐了幾下,嗚嚕嗚嚕的嗓音,滿是恐懼,水下傳來撕裂肉的聲音,啃食肉的聲音。
水波蕩漾,那些黑色的背鰭,帶著細溜溜的長長的尾巴,尾巴浮出水面,直溜溜的一根,比銀針還細,黑黢黢的排滿了整個水面,水面上就像豎起了一排尖銳的刺一樣
“啊啊”侍衛幾聲叫喚,猛然退出水面,他的手,他的臉,已經白骨森森,鮮血直流,肉被啃食得密密麻麻。
場面十分駭人
姜頤和見狀,當即腳下一軟,南霽云并沒有讓她軟下去,拎起她的衣襟繼續一步一步的往池邊走去。
侍衛沒有死,他的嘴唇,他整張臉,只有頭發,只有牙齒,就連舌頭也被啃食了一半。
水里面的那些不知道什么生物,依然在岸邊徘徊,豎起的尾巴越來越多,好似排排在水里等待著美味佳肴似的。
沸騰的水面,靜止,好像有秩序的,全部浮到岸邊來,豎起長長的尾巴,在靜靜的等待靜靜的等待它們口中的剛剛吃的美味。
侍衛白森森的牙齒打顫,半只舌頭在嘴里動彈想說話都看得一清二楚。
眼珠子,眼珠子鑲在眼眶里,黑色的液體已經流了出來,沒了肉的手,沒了肉的手臂,把掛著被啃爛了的衣物秋風微微一吹,衣布條隨風飄蕩肅穆血腥平添一份蒼涼和殘忍。
侍衛唔咽唔咽在呼救場面,比五爪整吞活撥人還要令人震驚,五爪吃人沒有留下一滴血,只是把人整個都吞下肚子只是把人撥干凈了,光溜溜的整個吞下肚子而已
眼前這個,還不知道水中是什么生物,只看見它們有黑色的背鰭長長的尖銳的尾巴。
它們不躍出水面,它們也沒有跟著侍衛被帶上來,它們就在水里靜靜的候著,安靜的豎著長長的尾巴候著等待著一場鮮活的盛宴。
侍衛不知覺的向我走來,頂著它那血淋淋的臉不不能稱為臉了,只是血淋淋的枯骨,以及流著黑水的眼珠
嘴中喊著,“救我救我”
我沒有后退,五爪的尾巴圈住我的腰,似給了我很大的勇氣,讓我沒有往后退。
南域錦一臉沉靜,事不關己
巫羨看著那一汪池水,跟看情人般一樣的眼神,溫柔的仿佛那就是他從小養到大的情人一般
位高權重的人都是瘋子,這句話說的沒錯
就在侍衛那白骨森森的手要觸摸到我的時候,五爪尾巴一甩,既然圈住了侍衛的腰身,頭一轉看向巫羨!
巫羨笑的溫柔,“五爪,又開始頑皮了,只要你高興,怎么著都行!”
巫羨的話讓我渾身打了個寒戰,握著五爪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松,遍體生寒
五爪拽著我往前走,我大口的喘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跟著它往前走。
它的尾巴,把侍衛靈活的高高舉起
南霽云已經拉著姜頤和到了池塘邊
姜頤和縱然見過各式各樣的場景,也沒有見過如此血腥駭人的一幕,似腿腳再也無力,南霽云拎不住她,她癱軟在地。
牙關打顫,抱著南霽云的小腿,萬丈驚恐道:“霽云哥哥霽云哥哥,頤和錯了頤和錯了求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
南霽云居高臨下,壓抑住自己的咬牙切齒:“頤和,你在怕什么呢?”
姜頤和拼命的搖頭,望著池塘中的一切,滿眼恐懼,哭著哀求道:“霽云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心里只有你一個其他人再也沒有了,真的真的”
南霽云慢慢的蹲了下來,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淚水,語調平和緩慢:“頤和,孤對你不夠好嗎?”
“好好”姜頤和止不住的點頭,手緊緊的拽住南霽云的手臂,“霽云哥哥對頤和最好了沒有人比霽云哥哥對頤和更好了”
“不”南霽云輕輕打斷姜頤和的話,憤怒到極致,真的會讓人平靜,平靜得仿佛在訴說別人的事情,南霽云似水溫柔,又問道:“孤愛你嗎?”
“愛愛”姜頤和忙不迭地應道:“霽云哥哥最愛頤和,頤和也最愛來霽云哥哥,頤和不要去死頤和不要”
南霽云摸著她的眼淚的手,輕輕地放在嘴邊,放在唇角之上,用舌頭舔了一下,“頤和眼淚也是苦的,孤以為頤和的眼淚會是甜的,沒想到一害怕起來,這眼淚也變成苦澀的了!”
言罷,南霽云伸出手臂輕輕的把姜頤和摟到懷中,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上,眼神冷靜的嚇人。
語氣平緩的令心驚
“頤和啊,孤那么愛你,不會讓你去死的,你不是已經探聽了孤對你是沒有底線的!剛剛那一幕,在孤的宮中,在孤的眼皮底下,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那樣做了。你看要換成別人,早就把你碎尸萬段了,孤現在還留著你,還不足以說明孤是愛你的嗎?”
姜頤和已被恐懼占據了心,在南霽云懷里。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霽云哥哥頤和真的只想跟你生個孩子,只是這樣而已頤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喜歡誰都不要緊,頤和不要去住什么正殿,你和姜了要**,頤和也是可以在一旁伺候的,頤和不會嫉妒,不會發狂,你原諒頤和好不好?”
她不會嫉妒發狂,事到今日,她逃避責任的口才依然了得,已被捉奸在床,她依然狡辯的自己是最無辜的那一刻,我真是后悔,讓這個計劃提前了,就應該看看她懷孕之后,南霽云能不能留下她肚子的那個孽種!就應該等著她為肚子的那個孽種跟南霽云斗智斗勇。
南霽云露出一絲笑容,好似眷戀帶著無限的懷念,又好似情思依依,“頤和,你別害怕,你一害怕,你一哭,孤心都疼了,可不可以不要哭,孤不會讓你去死的,孤不會和你陰陽相隔的,你不要求孤原諒你,孤對你如此容忍豈不就是變相的原諒了嗎?”
姜頤和似敢不信,但仍破涕為笑,緊緊的摟著南霽云,大聲地哭泣道,“霽云哥哥,頤和真的是愛你,因為你愛小姐姐,所以才嫉妒,所以才發狂的,因為愛所以才發狂,你是知道的對不對你是知道的愛了才會像瘋了一樣發狂的是不是?”
姜頤和的聲音沒有讓南霽云回答她的話
而是一聲從喉嚨里的嘶吼聲,尖叫,恐懼聲響起!
五爪像一個頑皮的孩子,把侍衛吊在半空猛然讓他的身體下沉,掉入池塘之內,然后再猛然的甩起來
就像話本上所說的釣魚一樣,見到魚上鉤,懂行的人慢慢的拉起來,不懂行的人就一下子甩上來!
甩上來的侍衛全身密密麻麻的血孔,每個血孔都流著血,就像全身被人有意扎了無數個一樣噌噌的往外冒著血
冒出的血珠子像小雨一樣,往池塘里落,驚起池塘中有著黑色背鰭尖尖尾巴的生物,把池水攬得如沸水一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