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回到長垣城, 沒了外人, 殷禮頓時克制不住的狂笑起來。
軒轅羽看見溫舟取出鸞鶴輿險些將眼珠子都給瞪出來,實(shí)在解氣。
想在溫舟面前擺譜,結(jié)果反被一再打臉。
“你瘋了?笑成這樣!”溫舟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狂笑不止的殷禮。
“我實(shí)在是忍不住, 你沒看到軒轅羽最后那個表情?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溫舟撇撇嘴,“沒見識, 不就是一架車輿?”
這話倒把狂笑的殷禮給噎了一下,干咳了兩聲, 打量了溫舟一眼, “不就是一架車輿?”
——口氣狂得沒邊兒了啊!
鸞鶴輿連仙界都只有仙帝與仙后有資格乘坐。
至于神,大多都是選擇直接破碎虛空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因而鸞鶴輿并非什么人都有資格乘坐的車輿。
溫舟奇怪的看了殷禮一眼,“這么大驚小怪做什么?”
“哦……”看溫舟這滿不在乎, 一副【你真沒見過世面】的表情, 殷禮也笑不下去了。
——感覺自己好傻!
“話說回來,今兒過后, 他們不會質(zhì)疑我的身份了吧?”溫舟覺得今天的打臉行動是很成功的。
此言一出, 殷禮嘴角一抽,“你連鸞鶴輿都給搬出來了,誰還敢質(zhì)疑你的身份?”
——鸞鶴輿?
今天乘坐的那輛車輿?有什么特別的嗎?儲物戒里起碼有十多駕呢,應(yīng)該是很普遍的車輿吧?
虧得溫舟沒把心里話說出來,否則殷禮非得吐血不成。
“接下來還要做什么?”下馬威是給了, 接下來要收服這些人就沒溫舟的事兒了,畢竟他不是三大世家認(rèn)的主子。
說起正事,殷禮也歇了深究溫舟身份的心思, 沉吟道,“接下來你就閉關(guān)修煉吧,我先把三大世家收服,完事兒了我們就離開幻海。”
溫舟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就去修煉了,三大世家就交給你了。”
接下來溫舟便在文錦苑的四角亭里扎根了修煉,完全不理世事。
而殷禮,有了溫舟那個下馬威在前,姜氏和姬氏早就心服口服,軒轅羽更是沒了底氣折騰,收服起來自然順順利利,沒有再起什么波瀾。
不過要完全掌控三大世家,如臂使指,這還需時間。
……
沈玉堂御劍日夜兼程,花費(fèi)了十余天的時間趕到了幻海。
還不等沈玉堂聯(lián)系林鈞,便見眼前幻海入口處出現(xiàn)兩道身影。
“溫師弟?”待得看清其中一人的臉,沈玉堂面帶喜色,“你沒事吧?”
溫瑾瑜被困在幻海時,倒沒吃什么虧,畢竟有離火仙劍在手。
“沈師兄?”溫瑾瑜眉頭一挑,倒沒想到沈玉堂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看著面前溫瑾瑜熟悉的臉龐,沈玉堂莫名覺得眼前人氣質(zhì)又有了變化。
前段時間太虛仙宗宗門大比,溫瑾瑜雖說驕傲一如往昔,但鋒芒卻內(nèi)斂許多,今日再見,卻仿佛恢復(fù)了昔日狂傲的姿態(tài)。
面對這樣鋒芒畢露的溫瑾瑜,沈玉堂卻更為心動,連帶太虛仙宗受到的冷落也都忘得干凈。
“雖說請了林師弟來接,但我還是不放心,特意過來看看。”沈玉堂眼睛一直黏在溫瑾瑜身上不曾移開。
林鈞在一旁含笑打趣道,“沈師兄擔(dān)心溫公子情有可原,但好歹溫公子身邊有個大活人,難不成沈師兄只能看見溫公子?”
聞言,沈玉堂笑著見禮,“此番多謝林師弟為溫師弟帶路,”說著,又對溫瑾瑜道,“我在幻海有一座別院,溫師弟被困在幻海多日,想來沒時間打理自己,不如先隨師兄我去別院梳洗,休息一段時日,我再陪你回太虛仙宗。”
溫瑾瑜看著沈玉堂的笑臉,勾起唇角,“那就有勞沈師兄了。”
沈玉堂聞言一呆,愣神的看著溫瑾瑜。
他還當(dāng)又會被拒絕,畢竟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溫瑾瑜拒絕,卻不料這回溫瑾瑜竟然應(yīng)了。
林鈞本想留溫瑾瑜在幻海暫住幾日,但見沈玉堂已經(jīng)出口邀請,溫瑾瑜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下來,便歇了截胡的心思。
沈玉堂他得罪不起,溫瑾瑜他更是得罪不起。
“那小弟便先告辭了。”林鈞拱手告辭。
待林鈞一走,沈玉堂便領(lǐng)著溫瑾瑜往幻海的別院而去。
“溫師弟怎么會突然跑來幻海?”
溫瑾瑜眼神微閃,想起殷禮,眼底劃過一抹冷厲的光,口中卻嘆道,“是殷師弟邀請我同來,我便應(yīng)了。”
一聽又跟殷禮這喪門星有關(guān),沈玉堂眉頭皺起,“溫師弟,我不是跟你說過,這個殷禮接近你定然不安好心,你怎么還跟他攪和在一起?讓令尊知道,又該訓(xùn)你。”
此言一出,沈玉堂便反應(yīng)過來自己僭越了,怕溫瑾瑜著惱,卻一時想不到什么話來補(bǔ)救。
“我與殷師弟同行,也不全因殷師弟相邀,”溫瑾瑜并不惱,淡淡的道,“不知沈師兄可知道問心島有眾神留下的傳承?”
沈玉堂見溫瑾瑜沒生氣,心中一喜,待得聽到傳承,便蹙起眉頭,“我宗門藏書閣百萬,我曾翻閱無數(shù)古籍,倒是有這么一條消息,并不能確定真假,溫師弟此番去幻海,難道是為了傳承?”
“殷師弟已經(jīng)得到了傳承。”溫瑾瑜淡淡的丟出這句話,讓沈玉堂眉頭緊蹙。
沈玉堂一直以為傳承都是謠言,卻不曾想,這竟然是真的。
“當(dāng)真?”
這個殷禮接近溫師弟,也不知有什么目的,而今又得到了傳承,也不知會惹出什么禍患。
溫瑾瑜斜睨了沈玉堂一眼,“沈師兄莫非以為我在騙你?”
“當(dāng)然不是!”沈玉堂忙道,“我不是懷疑師弟的話,只是神族傳承事關(guān)重大,不能輕忽,這件事還得盡快回報宗門才是。”
溫瑾瑜嗯了一聲,不再吭聲。
得了這么勁爆的消息,沈玉堂腦子里也亂的很,一時也沒心思討好溫瑾瑜,只沉默的帶著溫瑾瑜來到別院,命令侍從伺候溫瑾瑜梳洗,他則去了書房,呆了許久,還是傳音給師尊,將殷禮得到神族傳承的消息通報了宗門。
切斷了傳音,沈玉堂站在書房的窗邊望著天空,神色晦暗。
——靈界只怕要大亂了。
這邊溫瑾瑜卻是脫光了泡在水池里,眼神冷然。
來別院時,他本想說什么話抹黑殷禮,但想起此前占了他身體的人屢次維護(hù)殷禮,連沈玉堂的面子也不給,便又將抹黑的話咽了下去。
被困在幻海之時,他也曾想過將殷禮刺傷他的事情傳音給父親,想來父親定會為他討回公道。
但這件事在最開始便被那占了他身體的人蓋棺定論,此刻舊事重提,只怕會影響他父親跟孫師叔之間的感情,他再不懂事,也曉得孫師叔不能輕易得罪,只得暫且壓下這件事不提。
最終讓他暫時壓下這口氣的,還是那神秘人的警告。
天譴啊!
占了他身體的人,他能因天譴暫且不提,但殷禮,他可不打算讓他好過。
本想等到回宗之后,直接說殷禮搶了屬于他的傳承,但卻沒想到沈玉堂會來接他。
心思一轉(zhuǎn),他便直接將消息告訴了沈玉堂,沈玉堂定然會將消息傳回三清宗。
神族傳承事關(guān)重大,三清宗定然不會隱瞞。
等他回到宗門,恐怕要面對的就是宗門的盤問,他當(dāng)然不會否認(rèn)。
神族傳承被殷禮得到的消息若是傳遍整個靈界,他倒想看看,殷禮還能否得到片刻安寧。
緩緩合上眼,溫瑾瑜將整個頭沉溺在水中。
……
耗費(fèi)一個多月的時間,終于將問心城的勢力整合,殷禮都沒時間修煉,待得回到文錦苑,才發(fā)現(xiàn)溫舟的修為已經(jīng)快接近他了。
“你修為提升真快。”感覺到溫舟身上的修為已經(jīng)離元嬰初期只差一線之隔,這提升速度,連殷禮都為之心驚。
溫舟面上卻沒什么喜色,愁眉苦臉的道,“哪里快了?剛修煉的時候還很快達(dá)到了筑基中期,赴宴回來兩天就達(dá)到了金丹初期,我想著實(shí)力不足,又融合了一篇功法,沒想到耗費(fèi)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到金丹巔峰,這到底怎么回事?”
聞言,殷禮嘴角一抽,“我也不清楚,我跟你修煉的功法到底是不同的,想來是還沒適應(yīng)?你再多琢磨琢磨,興許就能快些了。”
“可是……”
見溫舟還想說什么,殷禮忙打斷他,“你也別急,欲速則不達(dá)。急也沒用,雖然你修為只是金丹巔峰,但你修煉出來的畢竟是神力,而靈界這些修士使用的都是靈力,兩種力量是天差地別的,你倒不必?fù)?dān)心你實(shí)力不夠會被人打殺,你儲物戒里那些寶貝難不成是擺設(shè)?”
就不提儲物戒里那些寶貝,就說溫舟現(xiàn)在身上穿的這身仙品法衣,只怕除了幾位拿著仙劍的靈界頂尖修士,根本沒人能破得了溫舟的防御。
被打斷了要說的話,又聽殷禮灌輸了不少安慰的話,溫舟便將心壓了下去。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說融合了更多的功法,修煉應(yīng)該更快才對,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慢?”尤其是有了對比之后,這傷害真是來的太猝不及防,溫舟扛不住。
他還等著把功法修煉到極致回家呢,這個速度他得修煉到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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