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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被抓,拒不認罪,而李嘉年等人一口咬定了他不松嘴,此案一時無法定處,便擱下來了,而南宮睿和西門云的精力便放在姚修的身上,南宮燁開始整理軍機營內(nèi)部的矛盾,一時間各人都忙碌起來,而昊云帝終于在連番的打擊之下病倒了,幸好不嚴重,經(jīng)過御醫(yī)的整治,慢慢恢復(fù)過來。
闌夜懷孕了,南宮燁是三令五申的限令她不準亂跑,所以她現(xiàn)在便在齊王府里,喝茶賞花外加竄門子,沒事去蘇府找娘親聊天,蘇夫人知道她懷孕了,很高興,凡懷孕該注意的細節(jié)都一一的指點了,這一刻鳳闌夜不得不感概有娘親的人就是好,想想南宮燁從小到大沒有得到母親的疼愛,不由得心疼。
安逸的日子剛過了幾天,這一日正好南宮燁待在府里,宮里派了人接他們進宮。
南宮燁和鳳闌夜面面相覷,不會是剛過了幾天安逸的日子便又出事了吧。
兩個人趕緊坐了宮里的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馬車內(nèi),南宮燁小心翼翼的抱著鳳闌夜坐在他的懷里,溫潤的詢問她最近幾天的情況:“怎么樣?還好嗎?”
鳳闌夜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好笑,這才多少日子啊,瞧他緊張的,那要熬九個月不是很幸苦嗎?他是白日擔(dān)心她的安危,晚上連睡覺都小心別碰到她的肚子,害得她好幾次都跟著緊張起來,直到她一遍遍的解釋,這孩子沒那么易碎,不是豆腐,這男人才好一些,不過依然時時刻刻保持著小心。
“挺好的,什么事都沒有,我吃好睡好,他一定會長得健健康康的。”
“那就好,”
南宮燁摟著她,每一次聽到她這么說,他才放下心來,俯身叭嘰一聲親了鳳闌夜一口,還外帶邪魅的開口:“最近闌兒比較乖,賞你的。”
鳳闌夜沒想到他也跟著自已學(xué)壞了,不由得斜睨著眼睛:“我是不是該說一聲謝謝。”
南宮燁還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不需要說謝謝,你應(yīng)該回親過來。”
說完把半邊臉送了過來,鳳闌夜是真的覺得此刻的他很可愛,不似從前的陰沉冷漠,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是全然的放松,還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溫柔,整個人都充滿了光芒,看著這樣子的他,她很不但開心而且幸福,因為這個男人是因為她才改變了這么多,想到這,便湊了過去,叭的親了一口,乘機討了口彩:“燁也很乖,賞你的。”
“你啊。”
馬車內(nèi)一片快樂,溫馨暖人,兩個人一路說笑著進宮去了。
宵元宮內(nèi)此時一片冷沉蕭殺,嗜戾的凌寒充斥在殿內(nèi)每一處,南宮燁和鳳闌夜一走進去,便感覺到那股子強大的壓力,高首的父皇,臉色黑沉難看,下首跪著很多人,五皇兄瑞王,西門將軍,還有兩部的尚書,另有一些朝中的重臣也在,難道是出事了,兩個人心頭一閃而過的念頭,趕緊走過去給皇上請安。
“兒臣見過父皇。”
昊云帝抿緊唇,胸脯上下起伏,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他顯然被氣得不輕,南宮燁偷偷的望向五皇兄,只見五皇兄和西門云的臉色都很難看,兩個人緊握著手,連青筋都突出來了,南宮燁和鳳闌夜本就是冰雪聰明的心性,此時一看眼前的狀況,細想一下,便猜出一定是為了四皇兄的事,難道是四皇兄出事了?
南宮燁心下一沉,不會是四皇兄和三皇兄一樣也被人殺了吧。
“這是怎么了?”
南宮燁一聲問,卻沒人理會,昊云帝在高處一口氣才喘過來,重重的拍著龍案,發(fā)起火來。
“西門云,朕真是錯信了你,你們這么些人竟然連個人也守不住,還有什么用?”
西門云一句話也不說,垂首跪前一些,沉聲開口:“楚王殿下被人劫了出去,臣該死,請皇上下旨降罪。”
南宮燁和鳳闌夜一聽,心里同樣震驚,沒想到被關(guān)在刑部大牢,步步設(shè)防中,那南宮烈還能被人劫走,那人該有多大的能力啊,只怕連他們也未必做得到,除非?鳳闌夜腦海中靈光一閃。
除非那人使毒,有高超的毒術(shù),使得那些人全無還手之力。
鳳闌夜正想著,西門云身邊的瑞王南宮睿出列,沉聲開口:“父皇,此事不是西門將軍一人的錯,兒臣也罪不容赦,請父皇責(zé)罰,沒想到暗處的賊子竟然下毒毒害我天運皇朝的兵將,是兒臣該死,使得我們損失了幾百兵將,兒臣甘愿受罰。”
瑞王的話落,南宮睿和鳳闌夜便明白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了,那背后的人果然用毒了,好歹毒的心計,為了劫出楚王,竟然不惜毒死了數(shù)百人,可惡的賊子,鳳闌夜眼瞳陰暗下去,而且那背后的黑手劫了南宮烈,哪里是真的為了救他,只怕是連環(huán)計的下一步,讓楚王出京去會回姚修,那么接下來,只怕真的會兵臨城下。
大殿上,死一樣的沉寂,昊云帝瞇眼望向下面的數(shù)人,凌寒的聲音嗜血的響起:“兵部和刑部是沒有人了,還是沒責(zé)任?”
原來刑部和兵部的尚書早嚇得面如死灰,哪里還敢說一句話,兩個大臣抖索個不停。
昊云帝望向刑部尚書云海,冷寒的怒罵:“云海,上次三皇子死在刑部,這次又讓楚王逃了出去,你們刑部的步防呢,瑞王和西門云的布防在刑部大牢四周,那你們刑部和兵部的人死到哪里去了,竟然任由人直闖大牢。”
“臣等該死。”
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都嚇壞了,摸摸索索的爬出來,昊云帝也懶得看他們了,一聲令下:“來人,把這兩人先關(guān)起來,等到抓回楚王再做定奪。”
大殿外立刻涌出數(shù)名侍衛(wèi),直撲向刑部和兵部的尚書。
兩個人害怕的尖叫起來:“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不過很快被拖了出去,大殿內(nèi),昊云帝也懶得再多說教訓(xùn)話,直接下了命令:“西門云,立刻從兵部調(diào)兵,封鎖安絳城,一定要抓住楚王。”
“是,屬下遵命。”
西門云立刻退了出去,大殿內(nèi),太傅和大學(xué)士等人望著皇上,見皇上稍微緩和一些了,才敢開口說話:“皇上,楚王逃出京城,眼下我們還是及早布置安絳城內(nèi)的一切,若是姚將軍真的領(lǐng)兵回京,我們不能讓他們傷了百姓啊。”
“是啊,皇上三思。”
“朕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是,”幾個人松了一口氣退下去,殿內(nèi)只剩下南宮睿和南宮燁鳳闌夜三人,昊云帝疲倦的揮手讓他們?nèi)齻€人站了起來。
“燁兒,立刻把軍機營的人分派出去,加守各個城門,所有的進出人員嚴加盤查。”
“是,父皇。”
南宮燁沉聲領(lǐng)命,昊云帝望向南宮睿:“睿兒,派出去查姚修的人還沒有回來嗎?”
“快了,就這一兩天應(yīng)該回來了,兒臣一有消息立刻稟報父皇。”
南宮燁和鳳闌夜看著眼前的光景,沒想到事情竟然走到這種地步,想到楚王手中還有拳養(yǎng)的兵將,不由得懊惱,當(dāng)日也是一念之仁,放過了那些人,沒想到竟走到今日這般光景,最重要的是他查不出他把那些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兒臣有一事稟報?”
昊云帝示意南宮燁開口,南宮燁沉著的回話:“其實兒臣得到消息,四皇兄手里拳養(yǎng)不少兵馬,有兩三千人,在城內(nèi)的一個窩點已被兒臣端掉了,現(xiàn)在剩余的那些人不知道藏在哪里,但兒臣查清了,那些人都不在城內(nèi)。”
“這個孽子,原來一直在謀算著。”
昊云帝又嘆息一聲,其實說到底,他們在場的誰人不知道四皇子楚王有謀朝奪位的心思,只不過都希望他最后能醒悟過來,現(xiàn)在是被人為的推出了這一步罷了。
“前兩日朕查了月妃,她說了一個信息,木棉和梅妃走得很近,看來木棉和那個殺手聽命的還真是老二啊。”
鳳闌夜一聽昊云帝的話,不由得微怔,緩緩的開口:“稟父皇,其實木棉仍是云鳳的五公主,當(dāng)日就是晉王帶回京城的。”
此言一出,殿內(nèi)南宮睿和昊云帝皆有些難以置信,望著南宮燁和鳳闌夜沒說話,最后昊云帝沉重的開口。
“所有的動向都指向老二,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嗎?”
雖說南宮卓是很聰明,心計也多,但眼前的這一整套的連環(huán)計會是他布的嗎?只怕他還沒有那等的心計,昊云帝敢說,這等的心機絕對不輸于他,眼前的這些孩子只怕一個都擺布不了,那么老二又有什么能力呢,歸根結(jié)底得出結(jié)論。
“他背后隱藏著一個人在指點著他。”
“不但隱藏著一個有謀略的人,還有一個會使毒用毒的高手,這個人恐怕是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
鳳闌夜凝眉分析,想到當(dāng)日陸佳的易容術(shù),她曾詢問過百里顥,知道這易容術(shù)當(dāng)今世上只有兩人會,一人是百里顥,一人就是他師兄南山子,百里顥的師傅已死,那么隱藏在晉王背后的人定然是百里顥的師兄南山子了。
“父皇,眼下還是先處理四皇兄的事,至于二皇兄那邊不宜打草驚蛇,若是驚到了他們,只怕天運朝真的亂了,所以我們要穩(wěn)而不動。”
南宮燁說出眼前的局勢,昊云帝立刻點頭贊同,只有整理好南宮烈的事,再來慢慢和南宮卓慢慢算帳,他倒要看看那隱藏在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老謀深算。
“好,南宮睿,你和西門云一起查那個孽子的事,南宮燁,你把軍機營的人分派出去,四個城門進出口嚴加盤查,另外城內(nèi)的巡邏人手要加多。”
“是,兒臣等遵旨。”
殿內(nèi)的人退了下去,大殿上一片死氣,別樣的冷寒。
安絳城內(nèi)外,籠罩著一片窒息的氣氛,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兵將,各家客棧和茶樓酒館,無一例外的經(jīng)行盤查,城門口進出的人,成排的兵將守候著,搜索盤查。
一時間,大街小巷,雅雀無聲,連各家商鋪能關(guān)門的則關(guān)門了,死氣籠罩著安絳城。
齊王府里,文薔正在陪鳳闌夜,一想到此刻京里的情況,她們兩個的臉色都很不好看,文薔的眼里直接擒上了淚水。
“七皇嫂,你說這叫什么事啊?為什么會這樣子,四皇兄真的要反嗎?”
“恐怕真的要反。”
鳳闌夜肯定的開口,若是不反,只怕南宮烈就不會逃,逃了他不反也沒有出路,哪里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一想到他們一個個都這樣,我就心里難過。”
文薔哽咽著開口,想起昔日的歡快,那時候他們還是相互愛惜的兄弟姐妹,可是今日為了皇權(quán),不惜冒天大之大不韙,留著罵名。
“好了,我們不想他們的事了,想了也沒用,只怕事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進行著。”
鳳闌夜雖然心情同樣不好,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寶寶,她就希望自已開心一些,不過雖然嘴上如此說,心里還是很擔(dān)心,她倒不是擔(dān)心別人,歷朝歷代皇權(quán)爭斗,都是輾血而過的,她擔(dān)心的是燁,不希望他在此次的皇權(quán)斗爭中受到任何一點的傷害,他們可沒有當(dāng)皇帝的心思,若是被傷到了,即不是無辜。
鳳闌夜說完,文薔便收斂起心思,伸出手拉著鳳闌夜的手。
“七皇嫂,你要當(dāng)心點,別傷到寶寶。”
“嗯,我會的。”
鳳闌夜點頭,文薔想到要有人要叫自已皇姑姑了,心里又高興起來,這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唯一讓人高興的事了。
“七皇嫂,你說他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呢?”
文薔的臉上浮起猜測,鳳闌夜抿唇笑了起來,這孩子在肚子里她哪里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啊,不過她心底希望是個男孩子,這樣燁的身后就會多了一個小尾巴,相信他一定會很疼愛很疼愛兒子的。
“不知道。”
“七皇嫂,你知道嗎?我聽母妃說,如果你想要什么孩子,就一直想一直想,最后生出來的一定是所想的那個孩子。”
“哪有這樣的說法啊,”兩個人一路說著往遠處走去,外面的驚濤暗浪,在這里化為平靜。
月窕殿的密室里。
此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提著一個華麗膳盒走了進去,很快走到牢門外,拍著門一迭連聲的叫了起來:“娘娘,娘娘,奴婢來看你了?”
牢房中本來昏昏欲睡的人一聽到這聲音陡的來了精神,飛快的從里面沖了出來,一把抓住來人的手:“清云,是你,外面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來的人是月妃的貼身婢女清云,這清云跟著月妃很多年了,一直深得月妃的信任,這一次進來,是好不容易央求了送飯的婆子,又賄賂了很多的首飾給那婆子,才得以進來的。
“娘娘,奴婢不清楚外面的情況,月窕殿有侍衛(wèi)把守著,根本出不去,不過奴婢發(fā)現(xiàn)這兩日人少了一些。”
“清云,你幫助娘娘一件事好嗎?”
月妃跪了下來,清云慌得趕緊跪了下來,伸出手去扶月妃:“娘娘,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奴婢一定努力去做。”
“本宮寫一封血書交給你,你給本宮送出城去,好嗎?”
若是把血書送到哥哥的手里,他一定會救烈兒的,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娘娘,奴婢出不去。”
清云不是不想幫,而是月窕殿被囚禁了,根本出不去,娘娘一直待她極好,若是可以,她一定會幫她的。
“你讓宮中和本宮親近的人幫助你,來一個聲東擊西,引開那些侍衛(wèi),然后從后面逃出去,往最后面的御膳房而去,那里每天早上有采購貨物的板車,或者晚上過去,有接餿水的板車,不管用那一種方法,總之你想辦法逃出去就成,清云,本宮給你磕頭了。”
月妃話音一落,便磕起頭來,清云趕緊拉著她:“娘娘,我答應(yīng)你,你別磕了,你說吧讓奴婢送信到哪里去。”
月妃聽了,立刻爬起來,大力的一咬自已的手指,似乎不知道疼痛似的,然后撩起自已的衣服,撕了里面的白色褻衣,在褻衣上寫起字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八個大大的血字寫好后,她把布塞到清云的手里:“清云,記住,這東西千萬別交給別人,替我?guī)С鼍┏侨ィ峭庥幸惶巵y墳崗,繞過亂墳崗有一座小山頭,那里隱藏著一批人,你把這東西交到那些人手里,讓他們立刻送到姚將軍的手中。”
“是,娘娘,奴婢一定完成使命。”
清云放下手里的膳盒,方方正正的給月妃磕了一個頭,然后起身離開了,天一黑,清云便想辦法離開皇宮,果然讓她逃出宮去了,一路把信往城外送去,為防被人發(fā)現(xiàn)那血布,她裹在腳底下面,所以天亮那盤查的兵將搜了一番,根本沒找到任何的東西,便放她出城去了……
第二天月妃在月窕殿的密室內(nèi)自盡,死于月窕殿內(nèi),消息稟報到上書房。
昊云帝呆住了,沒想到這月妃竟然選擇自盡了,難道是她覺得無所期盼了,所以自盡了。
昊云帝心中不是不難過,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對于這些他寵愛過的女人,還育有了他的孩子,雖沒有愛,卻有感情的,想著老淚縱橫,一個個都落得這樣的下場,皇室果然是個可怕的魔窟。
關(guān)于月妃的后事,在眼下的狀況下,是不可能大辦的,所以一切事宜由華妃主持,秘密送往皇陵,請僧誦經(jīng)等相關(guān)的事宜,都在暗中經(jīng)行的。
一連三天地毯式的搜索,并沒有查到楚王南宮烈的身影,最后大家肯定南宮烈只怕被那暗中的人第一時間送出了城,所以城內(nèi)此刻沒有他的身影。
而西門云和瑞王南宮睿已得到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消息,姚修果然領(lǐng)兵回京了,此時正在回京的途中,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從水路行進,眼下離京城還有二百里地左右,再有一天的行程便趕進京了。
而姚修在離開蠻南的時候,用了一個計謀,先用一部分兵將困住那些未反的人,讓他們動彈不得,待到他們趕了一小半路程的時候,讓那些留在蠻南困住剩余兵將的人,立刻放出消息,說姚將軍返京了,現(xiàn)在蠻南人少兵薄。
那些人做完這些事,后繼的又趕上了姚修的大軍。
這些人跟著姚修,明面上是朝廷的兵馬,實際上早成了姚修的私家兵隊,暗地里有軍號,姚家軍。
此番姚修一聲令下,大部分人舉兵隨從,一路進京,乘余的一部分人不敢動,被姚修殺了一部分,剩余的一部分人抵制著南蠻人的兵將,加急密函送進宮,昊云帝差點沒被氣死過去,姚修會反,他是想過的,可是總想著那些兵將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不會聽從調(diào)動,沒想到最后大部分的人跟隨他了,這下蠻南關(guān)卡落空,若是讓南蠻子奪了邊城,只怕要失好幾座城池,那他幸苦打下來的江山,即不是落入旁人之手了。
昊云帝立刻責(zé)令兵部調(diào)出兵將來,還有軍機營調(diào)出一部分人來,聯(lián)同西門云手下的兵將,直接起程奔赴蠻南,如果丟失了城池,一定要奪回來。
西門云領(lǐng)命,立刻調(diào)了各路的兵將,奔赴蠻南。
臨行前,他和昊云帝單獨見了一面,然后離京而去。
南宮燁和南宮睿對于眼下的局面,十分的擔(dān)憂,兵部僅有的兩萬兵馬被調(diào)走了,軍機營十萬人,也被調(diào)走了一部分,現(xiàn)在姚修手中有十幾萬的兵馬,而南宮烈在城外也有幾千的人,兩下合一,對戰(zhàn)中只怕傷亡慘重啊,百姓能逃過這場惡運嗎?可是同樣的蠻南不能不守啊。
“父皇,眼下姚修要兵領(lǐng)城下了,現(xiàn)在立刻召集朝中大臣商議決策吧,兒臣得到消息,那姚修此番是孤注一擲了,不但帶了十幾萬的兵馬回京,而且還帶了大批的火藥。”
昊云帝是徹底的受了重創(chuàng),多年的功業(yè),難道要毀于一旦,他絕對不甘心,立刻召集了朝中的所有重臣,商議對策。
宵元宮,晝夜亮著燈,一殿的死寂,殿內(nèi)坐滿了大臣,誰也不敢說話,都望著皇上。
最后有一個大臣站了起來開口:“稟皇上,臣認為不如擁楚王為太子,臣相信,姚將軍一定會同意退回蠻南。”
此言一出,很多人心知肚明,若是立楚王為太子,姚修是肯定退回蠻南去,但是昊云帝即會同意,宮中月妃自盡,若是立南宮烈為太子,只怕他會變本回厲的報復(fù)皇室中的人,所以他決不會立他為太子的。
皇上沒說話,一側(cè)的兵部侍郎蘇衍站了起來,他現(xiàn)在暫代兵部尚書一職,原兵部尚書被關(guān)押在大牢里了。
蘇衍沉聲開口:“不能擁立楚王為太子,他那樣嗜血成命的人即可立為太子,竟然置天下萬民于不顧,兵臨城下,是謀逆,怎能為表率立他為太子,微臣認為一戰(zhàn)到底。”
蘇衍的話音落,有一多半人點頭,其他人不出聲,此刻人人都想戰(zhàn),可是城內(nèi)的兵將并不足,若是姚將軍把他們困在城內(nèi)怎么辦,到時候沒糧沒水的,怎么挨下去,只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昊云帝瞇眼掃視了一眼大殿下首,對于那些不想戰(zhàn),只想安逸的臣子,說不出來的憤怒,這些老混蛋,看來都該撤了,連狀況都認不清了。
“戰(zhàn)是肯定要戰(zhàn)的,現(xiàn)在是怎么戰(zhàn)如何戰(zhàn)?姚修很快便兵臨城下了,現(xiàn)在不能驚動城內(nèi)的任何人,若是誰把消息傳出去,嚴懲不貸,這種時候,若是再民亂,只會傷亡更大。”
昊云帝早年是征戰(zhàn)沙場的馬上驍將,所以深知,慌則亂,一亂傷亡更慘重,所以此時不宜驚慌,冷靜以對。
大殿內(nèi),眾臣聽了皇上的話,知道此戰(zhàn)在所難免,最后他一言你一句的商量起如何戰(zhàn),最后商議得結(jié)果是,將軍趙堯帶人到相距二百里的兩個郡縣調(diào)出一部份兵來,從外圍合戰(zhàn),這樣勝算更大一些。
昊云帝分派了任務(wù),在場的大臣,凡是武將的都親上城墻,多一人多一份力,而文臣必須領(lǐng)著府里的家丁,走上街頭,安撫城內(nèi)的百姓,讓大家莫要驚慌,以達到平和,不惹出任何的民亂來。
軍機營的人歸南宮燁調(diào)用,而皇上手中有兩萬奇兵黃金甲,那些人隱在別處,根本趕不及回來,只有一小部分在安絳城內(nèi),暫時歸瑞王南宮睿調(diào)用。
幾千的黃金甲守護著安絳城的正門,而軍機營的人保護另外三個城門,一時間各人分派成功,出宮去了。
南宮燁連府門都沒進,便直接把軍機宮內(nèi)的人分派出去保護東西北三個城門,趙堯領(lǐng)著數(shù)十名手下,直奔兩百里外的鄰郡縣去調(diào)兵。
整個安絳城,全城陷入警戒。
東方破曉的時候,安絳城被包圍了,十幾萬的大軍死死的阻住了四個戰(zhàn)門,旌旗搖曳,高據(jù)馬上的不是姚修,還有何人,他的旁邊竟然是楚王南宮烈,身后整齊的戰(zhàn)馬,眾將搖旗吶喊,震耳欲聾,城內(nèi)的百姓全部被驚動了。
齊王府內(nèi),鳳闌夜飛快的披衣起床,叮當(dāng)奔了進來。
“主子,安絳城被包圍了。”
鳳闌夜點首,這一日肯定是要來的,只是王爺呢?
“千渤辰,立刻給我去查王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千渤辰得了令,幾個縱身奔出去,直往城門方向而去,去查王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而鳳闌夜再也睡不著了,飛快的穿起衣服,頭發(fā)也梳了一個簡潔的發(fā)型,穿了青衣羅裙,肚子還不大,一點都看不出來,她負手在房間里走來踱去的,心里不由自主的焦慮起來。
千渤辰很快回來了,自家的主子現(xiàn)在在安絳城正門前呢,很多的大臣和瑞王都在,聽姚修在城門前叫戰(zhàn),讓瑞王立刻稟報昊云帝,下旨讓南宮烈登位,他說的可不是繼太子之位,而是皇上之位,這是公開的逼宮了。
鳳闌夜聽了千渤辰的稟報,忍不住的開口:“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走,我們立刻去城樓。”
“王妃,不行啊,你若是去城樓,只怕王爺會著急的。”
王妃現(xiàn)在懷有身孕,怎能上城樓去,所以他們一定要阻止她前去城樓,可惜鳳闌夜決定的事,沒人阻止得了,她也心疼孩子,但這種時候,大家應(yīng)該生死共存亡。
“叮當(dāng),立刻帶上琴,咱們前往城門口。”
叮當(dāng)應(yīng)一聲,立刻去拿了琴跟上王妃的身影,千渤辰絲毫不敢大意,這一次也不躲在暗中了,直接駕車保護著鳳闌夜的安全,大街上,一片蕭條,人人驚慌失措,很快的便隱于家中,再不敢出來。
齊王府的馬車很快駛到安絳城的城門口,此時城門緊閉,隱約有人的說話聲傳來。
一字一頓,狠厲異常。
“本將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讓昊云帝立刻下旨讓楚王登位,否則本將一定要毀掉安絳城,讓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他不下旨,這京城里的百姓若是死傷了,只怕天下人也會罵他是個貪戀皇權(quán)的皇帝。”
姚修囂張的聲音傳來,城樓之上無一絲聲響,風(fēng)從城樓吹過,旌旗搖曳作響,所有人都黑了一張臉。
他們不怕戰(zhàn),怕的是姚修的玉石俱毀,他們帶了很多的火藥之類的東西,若是點燃了,炸開了戰(zhàn)門,到時候死傷一定極慘重。
鳳闌夜聽著外面的罵聲,領(lǐng)著千渤辰和叮當(dāng)二人一路登上了城樓。
此時甬道了戰(zhàn)滿了人,大家鐵青著臉色怒視著下首的姚修。
只見姚修高坐在馬上,雖然年老,卻鐵骨錚錚,一副凌厲不可侵犯的樣子,身后黑壓壓的馬匹上,一片吶喊之聲:“讓楚王繼位,讓楚王之位。”
南宮烈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聲響,一雙嗜血的瞳仁緊盯著城墻上的人,鳳闌夜望著城樓外一片囂張的人,不由得臉色難看,沉聲朝身邊的人開口:“立刻把姚修的家人帶過來。”
她一開口,很多人望了過來,南宮燁更是發(fā)現(xiàn)了她,早心急的奔過來,一把攬著她的腰,臉色便沉了下來。
“闌兒,你怎么過來了。”
回頭便不給千渤辰和叮當(dāng)好臉子看,冷冷的叫了起來:“不是讓你們守著王妃嗎?怎么把她帶這里來了。”
“王爺?”
叮當(dāng)喚了一聲,不敢說話,鳳闌夜拉了南宮燁的手臂,悄聲的開口:“眼下還是管面前的事吧,我不會有事的。”
說完也不去看南宮燁黑沉沉的臉,便望向瑞王南宮睿:“立刻把姚家的人帶過來,把那些老弱婦孺的帶過來。”
南宮睿掉頭吩咐人去帶姚家的人,然后一眾人望向城門外,南宮睿冷冷的大聲的叫起來。
“姚修,你這是謀反,別忘了姚府的一干人,全都在安絳城內(nèi),你若是膽敢妄動,姚府的人一個都別想活命。”
南宮睿話音一落,姚修在馬上一抖手中的銀色長槍,殺氣騰騰的叫起來:“若是姚家的人有一人傷亡的,本將誓要踏平安絳城,誰也別想活。”
他不但不降,還大肆張狂,氣得城樓上的所有人都沉了臉。
兩方人馬僵持著,直到姚家的人被帶來了,一整排的人趴在城墻上,哭喊嗚呼。
“老爺啊,你怎么能做這種謀反的事呢?你讓我們還怎么見人啊。”
姚大夫人叫著,身側(cè)的數(shù)名小妾一起哭了起來,一時間城墻上哭喊聲一片。
姚修的兒子也被抓了過來,抵在城墻上,此時痛苦望著自已的父親,不贊同的叫了起來。
“爹,你怎么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謀反之事,還是快快收兵吧。”
楚王南宮烈一聽城樓上的哭喊,而自已的舅舅看到這些人便有些松動的樣子,忙沉聲開口:“舅舅,現(xiàn)在已無退路了,只有本王登位你們姚家才有一線生存之機,若不然,姚氏一門只怕死無葬身之地,現(xiàn)在他們不敢殺了姚家人的。”
南宮烈的話提醒了姚修,姚修立刻朝著兒子叫起來:“你們放心吧,他們不敢對你們怎么樣?若是真的傷了你們,爹爹一定不會饒過他們的。”
說完朝身后命令:“收兵。”
一聲令下,退出三十里開外守候著,若是明日這時候,皇上還不下旨讓楚王登基,他們就攻進安絳城內(nèi)。
城樓上眾人退下去,南宮燁只顧著擔(dān)心鳳闌夜,拉著她問長問短的,典型的慈父樣,而另一側(cè)的人是直接無語了,這種時候,齊王竟然有空關(guān)心自家的事,都火燒眉毛了,可惜南宮燁根本不理會別人。
鳳闌夜也由著他,她認為肚子里的孩子能讓他分分心,不會繃得那么緊了,一行人奔了兵部的議事堂,對眼下的狀況了解一番。
此事不宜稟報給皇上,皇上若再受刺激,只怕更的撐不住了,所以還是他們自已解決吧,既然姚修要打,明日就打吧,他們就不相信打不過他,而且趙堯去鄰郡縣調(diào)兵了,今日一天正好夠調(diào)來兵將,明日正好里外合圍。
一切商議定了,南宮燁便送鳳闌夜回府去了,等到進了王府,南宮燁是一遍遍的叮嚀著鳳闌夜:“不準再出去了。”
“燁,明日的事?”
鳳闌夜一開口。那南宮燁便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盤,立刻阻止她:“不行。”
“這樣吧,我給你彈首琴,如果你說不行就不行。”
鳳闌夜柔聲開口,其實她是想幫助他們,姚修明日若是攻城,就不能讓他靠近城門口,若是點燃火藥等物,一定會炸開城門,所以她有一個辦法,才會想幫助他們一把,只是南宮燁不知道,若是他知道,相信他會明白,她為何堅持要上城樓了。
鳳闌夜說完,南宮燁俊逸的五官上罩上一層不可思議,闌兒這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他要去守城門,她竟然要彈琴給他聽,不過為了不讓她出去,所以不忘討價還價:“好,若是我聽了,你就乖乖待在王府內(nèi)。”
“嗯。”
鳳闌夜應(yīng)了一聲,示意叮當(dāng)把琴取來,就在雋院旁邊的湖畔上彈了起來。
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柔情繾綣,而是一出手便高亢有力,陰沉沉的殺機四伏,空氣一瞬那渾厚起來,似乎讓人呼吸都困難了,而湖水輕顫起來,水中不停的晃動著,沖天的水珠竄出湖面,直騰向半空,如一條銀龍竄空而起,又似萬馬奔騰,直看得人熱血沸騰,膽顫心驚。
叮當(dāng)和雋院的小丫頭忍不住臉色大變,抬頭看天,只見狂風(fēng)大作,好似發(fā)起了雷霆之怒,岸邊,什么草啊樹葉啊,紛紛飄起了起來,不似前一次的柔美,相反的化成了一道道的利刃,一柄柄暗器,直往湖心擊去,而半空中的沖天水柱,嘩的一聲下墜,化成無數(shù)的水刃,直擊向湖水,一時間,整個碧湖風(fēng)起云動,騰騰殺氣,只一柱香的功夫,琴音陡的一沉,停住了,四周靜止,萬物無一絲波動,好似剛才驚險重重的一幕只是一個幻象。
鳳闌夜按住琴弦,望向身后的南宮燁,只見他整個人呆住了,雖然知道闌兒的琴技很厲害,還會控制一些花啊草的,但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琴音然可以化身成利器,瞬間可以對敵千萬,這真的太神奇了。
“這樣,我明日可以陪你一起去嗎?”
至少這一把琴讓那些人靠不了城門,這樣他們的勝算就更大一些。
南宮燁是無話可說了,可是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闌兒,可是?”
“我會小心的。”
鳳闌夜唇角挽出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南宮燁的面前,伸出手拉著他的手臂往回走:“不會有事的,我會小心的,現(xiàn)在你快出去做你的事吧。”
這種時候可是生死存亡的時候,哪里有時間卿卿我我的,南宮燁點首算是同意了,不過沒忘了叮嚀:“若是他們攻城,我會回來接你,你不要擅自行動。”
“好,”這一點她能答應(yīng)他,為了讓他不擔(dān)心,至少他看著會安心一些的,南宮燁總算放心了一些,離開齊王府去布置接下來的行動。
第二日,天還未亮,寅時一刻剛過,姚修攻城。
兵臨城下,兩軍對恃。
城內(nèi)城外,眼看便要絕戰(zhàn)生死了,那姚修在馬上大叫:“你們別以為有人會來增緩,以為鄰郡縣會有人派兵過來嗎?少做夢。”
沒想到鄰郡縣的人后路竟然被姚修切斷了,姚修仍沙場的老將,謀略自然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能這么多年讓南蠻子忌撣了,他的話還真是讓城樓上的人氣餒,不過眼下這種狀態(tài),眾人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yīng)敵。
姚修一聲令下:“攻城。”
身后黑壓壓的大軍直往前沖,城墻之上第一時間,便有箭如雨一般的射出去,可是那些人大都身著盔甲,在再加上手中有盾牌,竟然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這時候,城墻之上,一道琴音響起,竟然是一曲十面埋伏。
高昂的琴音,一剎那鼓舞著將士的士氣,而琴音帶著重重的殺機,穿云破月而至,晨曦的第一道光芒中,狂風(fēng)大起,遍地的殺機,半空很多的沙塵揚起,化成無數(shù)的利器,直往城樓之下的兵將射去,這些沙塵化成的利器比箭還準,一時間只聽下面哎呀之聲不斷,很多人跌下馬受了傷,再加上上面的箭往下射,一時間竟然吃了大虧。
南宮烈緊隨著姚修的身邊,遠遠的望見城樓之上,一道飄渺悠然的身影,絕色仙人之姿,看得人熱血沸騰,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彈琴,腦海一剎那的暢明。
她是鳳闌夜,好啊,鳳闌夜你竟然沒死,還在這里裝神鬧鬼,陡的一抽身邊的黑鐵木鑲金弓箭,搭弓射箭,快如銀芒,破空而出,穿云遮月的速度,嗖的一聲便到眼前,而那飄逸的身影不移不動,眼看那箭矢到了,很多人發(fā)出驚呼,而那彈琴的人不卑不亢,身形一彎,伏在琴上,銀芒穿過,墜落下來。
一箭射空,而琴聲依舊凌厲,殺氣沉沉,南宮烈一箭不中,氣急敗壞的叫起來。
“舅舅,快射,那琴聲有些邪門兒,若是不除掉她,只怕攻不了城。”
“好,我來。”
世人都知道姚修的箭法不但狠,準,快,而且百發(fā)百中,拉弓搭箭,快如流星,直射向鳳闌夜,這一次,不用鳳闌夜動手,南宮燁身上的錦袍陡的揚起,張開好似一道罡網(wǎng),待到箭到,好似撞在鐵網(wǎng)上一般,自動反彈墜落到城墻底下。
一時間,城樓之上的兵將士氣大增,箭如雨般的射出去,只見姚修的兵隊節(jié)節(jié)的往后退,鳳闌夜的琴并沒有停下,依然彈奏著,而彈這種琴是很消耗指力的,南宮燁看著琴身上滴滴殷紅的血落下,早心疼得如剜刀一般,狠狠的調(diào)頭望過去,只見姚修等人再次發(fā)動一輪攻擊。
忽然,天邊處,駿馬滾滾而至,塵土飛揚,無數(shù)的身影奔騰過來,那黃土淹面的聲浪中,高高掛起一面戰(zhàn)旗‘殺’。
那些來歷不明的兵將一出現(xiàn),便尤如龍入深海一般,翻騰濤天的巨浪,。
而姚修和南宮烈顯然有些懵了,錯愕過后,又掉頭回身殺過去,不但是正面受到襲擊,連側(cè)面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股子人來,對著他們砍殺了起來,一時間下面喊殺聲一片。
瑞王南宮睿一看眼前的局面,立刻命令下去:“開城門,戰(zhàn),生擒姚修和楚王。”
一聲令下,城門轟隆隆的大開,戰(zhàn)馬飛奔出去,一時間,城樓之下看不見人影,只看得見黃土飛揚,刀光劍影。
而南宮燁一伸手按了鳳闌夜的手,心疼的一把拉起她,抱進懷里:“闌兒,別彈了,這一戰(zhàn)多虧了有你。”
若不是有了她的琴阻止了那些叛軍的進攻,只怕此時已進城了,到時候就算后面的人趕到也沒用了,現(xiàn)在終于是云開日出了,可就是她受傷了。
鳳闌高看南宮燁心疼死了的樣子,不由得安慰他:“我沒事,是真的沒事,就是流了點血”
南宮燁抱著她上了馬車,送她回齊王府。
“燁,外面還在打呢,你還是留下吧,我自已能行的。”
“不行,我不放心,現(xiàn)在我們是勝負已定了,你別擔(dān)心了。”
南宮燁知道眼下的局面是他們贏定了,所以他不擔(dān)心,一伸手拿了她的手,用力的吸了指尖上的血,只到她不再流血了,才松開。
“謝謝你。”
“我們是夫妻,謝什么啊。”
鳳闌夜笑起來,知道此戰(zhàn)能勝,他很開心,而這也是她堅持幫助他的原因:“現(xiàn)在總算危險消除了,我們該高興才是。”
“是,該高興才是。”
南宮燁送了鳳闌夜回府,安置她休息,自已又趕去殺敵了。
這一戰(zhàn)直殺得昏天暗地,一天一夜方休,生擒了姚修和楚王南宮烈,還有他們手下的數(shù)十名大將,全數(shù)下入刑部的大牢,而其余的兵將被殺了一萬多人,剩余的人自愿投降,被南宮睿派人看管了起來。
而殺完敵后,大家一碰面,才知道那后出現(xiàn)的人原來是六皇子南宮昀。
南宮昀本來在江湖上找霧翦,那一夜,竟然瞧見有兵將從他所住的地方上經(jīng)過,后來一調(diào)查,查出是姚修調(diào)兵回京,他一想便知道京城出事了,于是從自已管轄過的郡縣中調(diào)出兩萬兵馬過來支援,所以形成了合圍之勢。
至于另外一部分人,竟然是司馬霧翦,她一直在江湖上行走,江湖的消息,一向是快的,所以她得到了消息,姚修要反,而她一想到闌兒和安絳城內(nèi)的人,不由得心急如焚,便從自已相交的朋友金炫的云騰山莊調(diào)出一些人手來,趕過來支援,而金炫也陪著她一同過來。
安王南宮昀和司馬霧翦沒想到在這種狀態(tài)下重逢,而霧翦的身邊有了另外一個男人追隨著她,看著她受傷時,那男人緊張的樣子,南宮昀只覺得心如刀絞,不過這種時候,也顧不得管這些了,跟著南宮燁的身后一起去齊王府了。
雋院內(nèi),鳳闌夜這一夜睡得并不踏實,南宮燁沒回來,戰(zhàn)況如何,她不知道,所以反反復(fù)復(fù)的折騰著,直到天近亮?xí)r,剛瞇上眼睛便聽到叮當(dāng)心急的聲音叫起來。
“王妃,王妃?大小姐回來了。”
“大小姐?”鳳闌夜的腦子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慢慢的爬起身來:“大小姐,大小姐回來了?”
等到她真正的清醒過來,忍不住睜大眼睛叫起來:“你說大小姐回來了,蘇清晚嗎?她回來了。”
“是的,王妃,她此次帶人攻打姚修等人,此刻受傷了,就在咱們王府內(nèi)醫(yī)治呢?”
“是嗎?她在哪里,她在哪里?”闌夜聽到霧翦受傷了,心便急了起來,早躍下地了,看得叮當(dāng)心驚不已,趕緊過去侍候她起來,一迭連聲的開口:“王妃,你小心點,小心點,是王爺吩咐奴婢過來告訴你的,你還是別急了,她住在蓮院那邊呢”
蓮院是原來闌夜住的地方,她收拾好一切,聽說霧翦在蓮院,早心急的走了出去,看得叮當(dāng)心一顫一顫的,趕緊過去扶著她。
“主子,你當(dāng)心點,別急,她在呢,跑不了的。”
鳳闌夜卻哪里理會她,聽說霧翦回來了,她是恨不得第一時間看到她呢,想知道她好不好,還想恨恨的捶她一頓,難道不知道她會擔(dān)心她嗎?就那么留下一封信走了,到現(xiàn)在也沒給過她消息。
兩個人一路趕到蓮院的時候,房間里坐著好幾個人,六皇子南宮昀臉色黑沉沉的,南宮燁正陪他坐著,而在他們不遠處還坐著另外一個男子,五官雋秀儒雅,此刻一雙眼睛里展現(xiàn)出關(guān)切的神態(tài),似乎和霧翦關(guān)系匪淺,看來是她江湖上的朋友,闌夜猜測著,早走到霧翦的身邊,此時她正躺在床上,手臂上受了傷,被大夫用白布綁了,此時有血溢出來,仍然很磣人,闌夜一看眼睛便紅了,瞪著霧翦。
“你可知道回來了,就那么不聲不響的走了。”
看著她這樣子,她心疼死了,可是卻不想讓她看出來,表現(xiàn)出自已還在生氣的樣子,其實是眼眶里早就濕濕的了,知道她是一知道安絳城出事,便趕回來了,她好感動,只是看著她受傷,她同樣不好受,又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已其實有點想哭了,所以才會如此掩飾,但是霧翦就是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柔柔的笑著。
“小丫頭,姐姐回來了,不想我嗎?”
“你?”
鳳闌夜瞪著她,還這么嬉皮笑臉的,不疼嗎?想著早坐了過去拉過她的手臂,揉起來:“這樣是不是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