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他不會有人的,下次回來讓他給您賠罪!”老三挽著張春英的手說,張春英最吃這個套。
張春英喜歡熱鬧,忙得不亦樂乎,殺雞宰鵝做扣肉。
老大夏泊舟這一年也最高興。以前她最怕過年,要提前一個月把全家人的被鋪蚊帳手工洗好,然后做糖環、油角,做得頸痛,最后在廚房忙前忙后。
她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家那么繁瑣。鄰居家只是做一點年貨應節,被鋪蚊帳各人洗各自的。夏泊舟討厭過年,繁重的勞動不說,母親張春英總是吹毛求疵,令她沒有成功感。
現在好了,有洗衣機代勞,年貨可以買。
年初二晚飯,女兒全部返齊。
父親夏秋田舉起酒杯說:“舉杯,祝我們這個家越來越興旺發達,老大兩公婆在西海辛苦了一年,現在回家好好休息;老四倆在家里陪父母功勞不小;老二夫妻最辛苦,掙錢多、貢獻大。”
最后他憐愛地看看老三:“谷風是人民的勤務員,工作辛苦。良新在外忙生意也辛苦,谷風要體諒!好好過,不管發生什么,家是你的后盾。你以后不要買東西回來了,你要是沒錢就向家里要!”說完,他把老三的兒子叫到身邊,撫摸外孫的腦袋:“你長大了要疼媽媽幫媽媽啊。”
說得老三淚在眶打轉:“好!爸爸,我會的。爸爸媽媽我敬你們!”說完端起酒杯。
夏秋田每個孩子每個女婿表揚一番,說完一飲而盡。
楊臨風開了一天車,倒床即寐。
老三和老大在房間里徹夜長話。
老三靠著床頭說:“大姐,你說男人為什么這樣沒良心呢?”
夏老大躺著說:“男人和女人是兩種不同的動物。男人把占地盤、占財富以及征服女人成為榮耀。在遠古,他們這幾天在這個洞穴,過幾天追獵要跑到更遠的另外一個地方‘處處無家處處家’。而超過一周無女可近,男人又會變得躁動不安。為此找個洞穴解除多日的疲憊。這樣男人就成了多偶性動物。而現在的單偶制是法律、責任、道德和信仰給男人的束縛。”
夏泊舟接著說:“男人的‘花心’最關鍵還源于他在‘父腹’必須經過‘艱難萬險’才能‘走向勝利’的‘千軍萬馬’都是不安分的攻擊性‘原體’;而我們女人在‘娘胎’就是一個安靜等候,甄別阻擋,以保證結合專一性和完美性的‘細胞’,這是上帝賜予的無法改變的生理差異。男人天下為家,女人家為天下。”
夏谷風疑惑地說:“那我們女人只能坐以待斃了。”
夏泊舟說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無奈地說:“我們很難改變,像竇文濤所說的那樣:很多男人的感情是扇型的,一點可輻射多面;而大多數女人的感情是單一線段型的,只能喜歡一個人。”樂文小說網
“那從來沒聽過父親有緋聞?”夏谷風不解地說。
夏泊舟眼睛空洞地說:“父親有責任心,他要為自己找的配偶負責,加上我們這個小地方的那個年代,有緋聞被人‘戳背脊’,單位查實作風問題要處分甚至開除。成本太大,一般男人不敢造次。”
“你得這東西,就失那東西。在婚姻上,女人嫁什么人也會后悔:嫁個有錢的,男人奔忙在外,孤燈長夜,空虛無奈‘悔教夫婿覓封侯’;嫁個布衣百姓,仰望豪門大宅摩登俏婦養尊處優‘恨不相逢未嫁時’;嫁個‘土豪’沒情趣,嫁個文豪‘才子長貧’又難熬‘從此蕭郎是路人’。人沒有完美,你嫁個有錢的,想買啥買啥,不像我倆工薪一族,過日子‘諗過度過’。”夏泊舟看了看夏谷風。
夏泊舟又說:“你錯就錯在老公有錢,你還傻乎乎的跟人家假離婚。有錢的男人機會多,你更要警惕。你和外省妹爭奇斗艷那是徒勞的,只能充實自己不能一味盯著男人。你只能等,等到他老了玩不動了。女人老了的宿命大多殊路同歸。”
夏泊舟補充道:“男人喜歡被‘捧’,你太要強,沒看你贊過人。”
張春英穿著老二從香港買回來時髦的羊毛大衣走出家門。
現在她走路腰板直直的,她認為整個大院,他們家的女兒最出色。
她不像以前主動給人打招呼,而是像大領導一樣等別人主動給她打招呼。
年初三,夏秋田帶著一大家子上姐姐夏秋影家拜年。
歡聲笑語中張春英將大包小包放在董家的飯桌上:“大姐,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夏秋影笑著說:“坐!坐!”
董家五個兒子全部回來,幾乎擠不下來客。
夏泊舟馬上鉆進廚房幫忙。夏泊舟見大嫂文馨也在廚房,夏泊舟馬桑走出廳把手袋拿起對大家說:“我把BB機帶身邊,怕有人呼。”
夏泊舟走進廚房從包里掏出信封遞給文馨:“大嫂,這是明赫哥給你過年的一萬文港幣。”
說完遞給文馨:“港幣就是好,十張就一萬了。”
文馨感動得呆了兩三秒鐘,她用手蹭蹭圍裙接過信封折好放在褲兜里。
文馨邊炒菜邊問:“泊舟,西海怎么樣?”
夏泊舟邊洗菜邊說:“西海環境漂亮,我去過那么多城市,我就覺得這個城市的風光是最浪漫宜人的,人少安靜‘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掙錢比家鄉容易,我現在的薪水2000,你們的工資最多也就是五六百吧。”
“嗯嗯,泊舟你現在是大富豪了。”文馨笑道。
“大嫂,我們年底員工還有雙倍薪酬呢,香港慣例‘出雙糧’犒勞員工過年,酒樓還分花紅呢。但是錢多也不耐用,禮拜天的飲茶食飯,買衫SHUOPP,也沒剩多少。”夏泊舟接著說。
“那工作辛苦嗎?”文馨立起眼睛問。
“工作難度不大,就是公司人際關系比較復雜,主要是我不懂,所以人際關系對我來說是最大的難題。”夏泊舟望了望文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