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br> 孫猛立馬警惕起來,帶著梁苗進了房間。</br> 緊接著孫猛從床底抽出了一把大砍刀,這是前任房主留下來的道具,據說前任房主做的是殺豬生意。</br> 雖然孫猛不確定前任房主到底是干啥的,但是孫猛知道,這把刀今天晚上要見血了。</br> 只是讓孫猛感到惋惜的是,這把刀沒有好好包養,刀刃已經銹跡斑斑,好在這些銹是最近才長,不影響鋒利程度。</br> 當然,這一刀砍下去,破傷風肯定跑不了。</br> “拿刀干什么?”</br> 梁苗害怕孫猛再次進去。</br> “你躲在房間,別出來。”</br> 孫猛提著刀,將門關上。</br> 不放心,又拿出鑰匙將房門鎖上。</br> 緊接著,孫猛站在大廳門后。</br> 房門外,馮文兵不耐煩的催促道:“你到底行不行?連個門都打不開!”</br> “開了開了,馬上開了。”</br> 小弟連連點頭,聽到咔嚓一聲脆響,臉上涌出笑容,一臉邀功的沖馮文兵說道:“開了。”</br> 馮文兵聞言沖旁邊的一名年輕男子努了努嘴。</br> 年輕男子會意,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就在其余三人準備跟上去的時候,只見年輕男子眼瞪如牛的叫道:“我靠,媽的沒睡!快跑……臥槽……啊……”</br> 話未說完,一把大刀劈在肩膀,慘叫聲響徹棟樓。</br> 馮文兵等人猛地一怔,抬眸望去,只見虎背熊腰的孫猛像殺神一樣提刀沖來。</br> 緊接著,又是一道慘叫聲。</br> 馮文兵如遭雷擊,下意識掉頭。</br> 可沒跑兩刀,就感覺到后背一涼,緊接著劇痛傳來,馮文兵清楚的感受到一把砍刀劈在自己背上。</br> 吃疼間,一個踉蹌從樓梯道滾了下去……</br> 爬起來,馮文兵頭都不敢回,奪路狂奔。</br> 就這樣,四個身影瘋了般前面跑,一個身影瘋了般提著砍刀在后面追,劃破夜空的慘叫聲一遍遍回蕩在小區,整個小區的燈都亮了……</br> 早上七點,富同化在一陣陣刺骨的劇痛中醒了過來,喊了半響都沒有人回應。</br> 招待所老板到了八點半,才被退房的客人叫醒,并聽到了富同化的慘叫聲。</br> 打開門一看,招待所老板整個人都被震驚。</br> 富同化像條蛆一樣趴在地上蠕動,兩條腿和胳膊已經被鮮血染紅。</br> 招待所老板在驚恐中迅速報了警。</br> 不出十分鐘,趙得柱帶隊趕到現場。</br> 趙得柱一眼認出眼前的老頭正是前段時間一直徘徊在大院的老頭,到處打聽著古冰秋的地址。</br> 派人將老頭送到醫院,十幾分鐘的檢查后,醫生給了兩個字,“廢了!”</br> 趙得柱一細問,才得知老頭雙腿骨頭被敲碎,就連右手胳膊都斷裂,這輩子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br> 聽到這里,趙得柱倒吸了口涼氣。</br> 聽完老頭的口供,趙得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br> 出了病房,趙得柱將電話打給了余年。</br> 二十分鐘后,余年提著大包小包的水果趕了過來,開口就問道:“富叔沒事吧?以后生活還能自理嗎?”</br> 趙得柱看到余年提的大包小包水果,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這有點殺人誅心哦,這老頭說了,昨晚的事兒是你干的。”</br> “瞎說。”</br> 余年臉一板,義正言辭的說道:“人家是長輩,我是晚輩,怎么能干出這種事情,雖然他兒子敲詐我蹲了大獄,但是他沒有呀,我提水果來看來,這完全是本著敬愛老人的想法。”</br> 眼見余年這樣說,趙得柱狐疑道:“這事兒真不是你干的?”</br> “真不是。”</br> 余年笑道:“九年義務教育,不允許我做出這種事情。”</br> 看到余年這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趙得柱確定了,這事兒就是余年干的。</br> 不過這事兒他心里明白就好,說出來就沒意思。</br>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老頭跟他半毛錢關系沒有,總不能為了一個不相干的老頭跟兄弟撕破臉。</br> 為了兄弟,不插老頭兩刀就已經夠意思。</br> “行了,既然不是你就算了,我就問問。”</br> 趙得柱掏出煙,給余年散了根,挑眉道:“我帶隊去的現場,沒找到任何證據,根據老頭說的,昨晚下手的有兩個人,都是胖子,其中一個胖子挨了一……”</br> 說到胖子,趙得柱猛地一怔,想到了跟在余年身后的金磚。</br> “挨了啥?”</br> 余年心中微沉。</br> “挨了一刀,老頭說這一刀劃拉在對方背上,傷口不淺。”</br> 趙得柱將煙放在嘴上,拿出打火機點燃抽了口,說道:“再過二十分鐘,我會聯合其他大隊一起走訪全城醫院,看能不能找到人。”</br> 余年微微一怔,點頭道:“行,該搜查就搜查,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要是找到什么線索,告訴我一聲,作為一名優秀市民,我們時刻關注這事兒。”</br> 趙得柱意味深長的看了余年一眼,拿出火機給余年嘴里的煙點燃,見四周沒人注意到這里,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也就只能幫到你這里了,若是真找到不利證據,我會告訴你。”</br> “嗯。”</br> 余年深吸了口煙,說道:“不會有事,你放心調查。”</br> 眼見余年自信滿滿,趙得柱點了點頭,說道:“最近幾乎每件案件都牽扯到你,該低調要低調,這里是省城,不是小地方。</br> 對了,上面領導已經下令,開年要建設素質文明城市,恐怕要下大力度整頓,你小心點,別撞在槍口上。”</br> “謝謝你的提醒,這事兒我記在心里。”</br> 余年遞給趙得柱一個感謝的眼神,想到金磚的電玩城,問道:“具體整頓時間是幾號?整頓多久?”</br> “文件下達的時間是2月13號,過程大概會持續二十天,具體時長,主要是效果和市民的反饋。”</br> 趙得柱想了想,決定給余年點好處,“我前幾天巡邏的時候路過金磚開的電玩城,他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到時候就是重點打擊對象。”</br> “好。”</br> 余年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回頭我點點他。”</br> “總之一句話,該低調要低調。”</br> 趙得柱推心置腹的說道:“有時候收斂點沒什么不好,你還年輕,前途長遠,別因為亂七八糟的事情耽誤自己,到時候我也難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