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正在院外舞劍。
而站在廟堂內的寧罡,手機鈴聲…卻突兀的響起?
寧罡的思緒,這才中先生那無盡劍意的畫面中,拉回了神志。
他疑惑的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熟悉的陌生號碼?
一個江南本地的號碼。
寧罡自然知道,這個來電者是誰。
他摁下接聽鍵,接起了電話。
“你,還真敢接電話?”電話那頭,一個冷漠到極點的男人聲音,緩緩出傳來。
可以感受到,這個男人聲音中…強忍的憤怒殺意。
這個來電之人,正是張家二公子,張利!
“為何不敢?”寧罡面色平靜,緩緩回了一句。
而此時,他的目光…依舊凝視著廟院外的身影。
對于這個電話中男人的威脅冰冷,似乎毫不在意。
“我的秘書,張婉,是否被你們所殺?”電話中,張利的聲音…冰冷到極點,一字一句,緩緩問道。
“是,被我親自所殺,掐斷氣管。”寧罡握著電話,并沒有掩飾,而是很平靜的承認道。
聽到寧罡的話,電話中……張利的呼吸,都變得急促,甚至能聽到一股牙齒摩擦的聲音。
電話中的張利,顯然怒到了極點!
“好,很好。”電話中,張利咬牙切齒,強行從嘴里,擠出這個三個字來。
“我張利……橫行這片江南數年,第一次見到,你這般狂妄,不怕死之人。”張利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那無盡殺機,硬生生被他壓抑著。
“還好,寧某并不算很狂,只是保留本性。”寧罡語氣淡然,平靜的回了一句。
而他的目光,依舊凝視著廟院外,先生舞劍的身影。
如此劍道,如此契機,他寧罡不愿錯過。
今夜之后,不知又要過多少年,才能再一次親臨見到,先生的劍法。
“敢動我……張利的人。我保證,你們……會付出慘痛的代價。”電話中,張利咬牙切齒,聲音冰冷如寒,夾雜著一絲難以克制的猙獰。
“哦。”寧罡淡淡回了一個字,似乎對于張利的威脅…竟是絲毫不放在眼中。
“你,跟你家主子…都會死。我會讓你們,血債血償。”電話中,張利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殺機。
聽到這句威脅,寧罡的嘴角,揚起一抹略微的弧度。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般自大狂妄的話了。
敢這般威脅先生?
寧罡此時,已經決定,將這個電話中的張利,列入將死之人的名單。
就算先生不殺,那他寧罡,也要追殺到底。
“好的,那我等著。”面對威脅,寧罡依舊面色平靜,緩緩回了一句。
電話中的張利,幾乎咬牙切齒!
他張利,在這江南縱橫多年,張家之名,威懾南北。
還從未遇到過,如此狂妄無忌之徒!
面對自己的威脅,對方竟還…全然不懼?說等著?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簡直是不將他張家,放在眼里!
聯想到自己最愛的貼身秘書,被殺死。
張利的雙拳,緊攥,牙齒緊咬。
“敢不敢……報出你的居住地址?”電話中,張利的聲音,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機。
他已,忍無可忍!
只要,寧罡報出地址,他便揮軍而上!
定要讓這兩人,付出血的代價!
正當,寧罡握著電話,打算回答時。
突然,院落中飄來一道平靜淡然的聲音。
“轉告他,明早九點,我親自登門拜訪。”
這句話,是從陳君臨口中而出。
他站在院落中,白衣化劍起舞。
但卻依舊清晰的聽清了寧罡電話中的內容。
所以,一邊舞劍的他,回了這么一句話。
寧罡恭敬點頭,而后,將先生的原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了張利。
轉告結束,寧罡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根本沒有給張利,任何裝逼放狠話的機會。
對于寧罡而言,任何在電話里的裝逼,都只是口嗨而已。
與這相比,他寧罡…更喜歡當面,對峙。
在電話中辱罵對峙,有何意義?
浪費時間而已。
黑夜院落中,陳君臨那一襲劍舞,也終于停下。
此時的他,滿身裸赤精健的身軀上,覆蓋著一滴滴細密的汗珠。
肌肉線條浮現,一根根青筋,隱隱凸隆而起。
在無盡傷疤的覆蓋下,猶如一頭匍匐的猛獸一般。
那件白襯衫,在半空飄落,輕輕披在了他身上。
收劍,歸鞘。
寧罡恭敬鞠身,“恭賀先生,再次突破。”
陳君臨衣袖輕輕一甩,眸中止不住的云淡風輕。
“劍再快,又有何用?”他喃喃嘆息,右手輕輕一旋。
一片落葉飛射而出。
不遠處,一只蚊子…被落葉擊中…當場被劈成兩截。
他一步一步,走回了廟堂。
端起一碗烈酒,大口飲盡。
“收拾一下。”他指了指滿地狼藉的院子,淡淡說道。
此時,整個院落,青石板地上……幾乎滿是落葉塵埃。
無盡劍意之后,只剩下遍地狼藉。
寧罡恭敬鞠身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是。”
他快步從一旁取來掃帚,來到院落中央。
趁著黑夜,開始清掃滿地的落葉塵埃。
先生說過,掃地便是修煉。
在以前,他寧罡想掃地,先生都不讓。
掃地,是先生的專職之活。
而今夜,先生終于,將這個差事,交給了自己。
這,不僅僅是掃地。
而是,在讓寧罡,感悟他方才的劍意和步伐。
滿地院落青石板的落葉,不僅僅的落葉和塵埃。
這些,更是先生所踩過的每一步,每一招,每一式。
這,對于寧罡而言,怎能不激動?
可,正當陳君臨即將跨入內堂之際,卻突然又停住了腳步。
他微微測眸,緩緩說道,“通知鐵騎先鋒,調派兵馬。”
“明日,隨我前去。”
唰~!聽到這道命令,寧罡的面色,倏然一凝。
他恭敬伸手,行武營之禮!
“屬下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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