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艷瞪了我一眼后,像老母雞一樣跑向王陵風,王陵風好像很生氣,面紅耳赤的坐在那兒,目光凌厲非常,坐在主管位置上,手指著一份報告教導。
我趴在電腦前偷笑,夏艷慘了。
王陵風教導完夏艷,目光落在我臉上,我死盯著電腦屏幕,手上動作也沒停,夏艷走到我對面坐下,厲聲說:“丫的,裝的還挺像的。”
我對她笑著吐了一個舌頭。
王陵風安排了許多工作給夏艷,夏艷苦著臉做著。
她通過公司內通訊系統發了條短信給我,‘丫的,被你害慘了,我這是不吃飯不睡覺的節奏啊。’
我笑著回道:活該!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看見主管的時候,他已經盯上我了。’
‘%>_<%,那你也應該告訴我一聲啊,今天我得熬夜加班了。’
我回道::-D。
熬夜才好。
1
中午我們剛要下班,程南安從樓上下來,到我們的樓層,我低著頭不敢看他,同事紛紛叫到:程總好!等到夏艷叫“程總好”的時候,我知道他是來找我的,他走到我的桌子前,用指關節輕輕敲了一下。
我茫然地抬起頭,然后站起身,叫道:“程總好!”余光處是眾多女同事的艷羨和驚訝的表情。
我快速地,大聲地說:“程總,你找我有事?”
他笑了一下,大聲說:“我找你有事。”
對面的夏艷瞪大眼看著我們,我總覺得她好像看出了什么,那眼神深深探究的同時,還帶著一點打量。
我大聲道:“那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他也大聲說道:“要說的事情比較多。”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正好到吃中飯的時間了,我們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說,正好待會兒,去見一個客戶。”
我見對面的夏艷驚訝過度了,眼睛睜的有牛眼大。
我有些不情愿地說:“好吧。”
我們在眾人的艷羨中走出辦公區,臨出辦公區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有女同事說:“我怎么覺得韓青青就像我在超市里看見和程總在一起的女人呢?身高和那女人差不多。”
我沒再聽下文,心道:糟糕!
程南安好像很高興,臉上一直帶著笑容,他說:“沒關系,公開了,我頂著。”
我很生氣,“你頂著,他們怎么說我,我還怎么樣和她們一起工作?”
“沒事,這件事情交給我。”
我不高興,嘴里罵道:“花心大蘿卜。”
2
餐廳的環境很好,即使是冬天,四圍也是綠意盎然,餐廳被綠色植被包裹著,若是與自然同根生,與玉潤同源。
餐廳里溫暖如春,程南安坐在我對面,依舊是端正的姿勢,在我看來,越發的覺得他有男人味,深沉內斂,他臉上帶著笑容,若是冬日里的暖陽,他的眼睛深黑,外面的光亮落到他的英俊的臉上,若是在放映室里播放出的好看的畫面,足以讓人移不開目光。
我說:“那么多女人喜歡你,你,為什么單單選擇我?”
他薄唇微動,抿唇微笑,“我們有緣。”
他將手從膝蓋上拿到桌上,手腕處支撐在桌沿,說:“我們在西安就遇見了,而且不止一次,之后你又到我的公司來上班,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看你比其他人任何人都順眼。”
我看著他,他說:“我知道你失戀了一次,也知道你在情感上受了傷害,我雖然不能保證我能做的多好。”他將手指向他的心口,“但是我會用心。”
他說的很真誠,我也相信他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話,昨晚,陶安寧說程南安小時候就很專心,一道題做不出來,絕不吃飯。聽他秘書也說過,他在工作中也是一樣,一日事,一日畢,從沒有半途而廢過。
他說:“我希望你做我女朋友。”
他的口吻很正式,手也伸到我面前,我再三斟酌了一下,再三斟酌,笑著點頭,嬌羞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我答應你,那以后我們就是正式的情侶了。”
一頓飯吃的很溫馨,他總是夾菜給我吃,我也夾菜給他吃。
我暫時將一切都忘了,只放我們倆在腦海里。
我們吃完午飯,程南安帶我去見他口中的客戶,地點在一家茶室,我們一走進茶室,茶香迎面撲來,眼前,絲絲裊裊的茶煙如果擴大的放在大漠上,應該會有大漠孤煙直的感覺。
程南安握著我的手,在服務員的引導下,走到一個屏風后,屏風邊上擺放著一顆綠色植物,植物葉片很大,郁郁蔥蔥。
程南安要會見的人竟然是他姑姑,也就是陶安寧的媽媽。
陶安寧見我們來了,站起來,看向她媽媽,說:“媽,表哥和他女朋友來了。”
陶安寧的母親笑著和我打招呼,她很和藹,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她給我講了程南安的父母,原來程南安小的時候就失去的父母,怪不得他對我只字不提他父母的事情。
我望向他,他卻一臉坦然,也許是真的不想提,他這樣的坦然,我卻更加的心疼他,雖然我們剛確立關系,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我心疼他,他在我心中早就有了一個位置,至于什么時候形成的,也許是在西安機場時,他留給我冷峻的背影時。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始終是睡不著,我在床上滾了一圈,被子被我滾地上去了,我伸手拉起被子蓋在身上,自己坐起來,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給程南安發短信。
我:我睡不著,陪我聊會兒天吧。
幾分鐘后,他回道:好,要么我們打電話吧。
我:不,還是發短信好,可以想發什么就發什么。
程南安:好。
外面竟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打在窗戶玻璃上,顯得房間里很安靜。
我:如果有一天,你傷心難過了,你不再是一個人,你可以找我。
程南安:被姑姑說的話心疼了,心疼我了?
我:我是在心疼你。
我:你難過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好嗎?
程南安:好。
…….
我們發了很長時間的短信,最后我們相互說“晚安”,才停止,但是我還是睡不著,裹在被子里,想著程南安的傷心時候的樣子,越發的心疼。
公司里對于程南安的傳聞,也只停留在個人感情上,要想深入的打聽,是完全打聽不到的。這一半是時間隔得久了,很多事情自然而然的被湮沒了,另一半是程南安自己保密工作做的好。
TSA公司是1975年建立的,原本只是一家工廠,后來逐漸壯大,最后成為今天的大公司,程南安是TSA第三任掌權人,前面是兩任,是他的爺爺和爸爸,但是他爸爸在很早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所以他很年輕的時候就擔任了TSA總裁。
3
周末,突然下了一場大雪,我打開窗戶,就見到大雪封城的景象,眼前全是白色,好像生在雪國。
我一直很喜歡下雪的天氣,一想到雪,就聯想到小學時放寒假,想到小時候過春節。小學時的寒假作業本上總是畫著幾個小孩子穿著新衣裳堆雪人放鞭炮的圖畫,包含著濃濃的年味。
如今雖沒有了當初的年味,但是那種親近感一點也沒有消失。
房間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我跑過去看看是誰,看到程南安的名字時,心里一下子暖意融融的。
程南安在電話里叫我下樓,他說他正在樓下等我。
我現在也不再問他,他要帶我去哪兒,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都喜歡,我簡單地打扮了一下,就匆匆的跑下樓。
我到樓下的時候,他走到我面前抱住我,我也伸手抱住他,自從那天之后,我們的感情好像一下子升級了,摟摟抱抱是常有的事情。
他今天又帶我去見客戶了,地點在一家西餐廳,西餐廳里放著經典的薩克斯音樂,緩慢的音樂縈繞在西餐廳里,整個空間里的時間好像一下子變慢了。
客戶是某大型商場的老板,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我坐在程南安的身旁,拿出一個本子放在腿上裝個樣子。
這次是談論商場和TSA合作的事情,因為我大學時學的就是經濟,我能夠聽懂他們在談論什么。
該商場想要搞一個年終大促銷,促銷的產品就是TSA旗下某一家工廠生產出來的產品,對于這種雙贏的事情,程南安一向是樂意與他們合作。
兩人交談了有一個多小時,就談妥了。
我們從西餐廳出來,他說帶我去他那兒,我也沒有反對,幾天前我就去過他家。
他家離我住的地方不遠,在一個富人居住的別墅區,那兒住的都是有錢人。
他將我帶到他家里,我們就一起到書房里拿書看,我們面對面坐著,他看書的樣子很好看,讓我想起電視劇《康熙秘史》里的納蘭容若看書時的樣子,很認真,也很專注。
我手里正好拿著《納蘭詞全編箋注》,那一頁上寫著納蘭容若的《虞美人.秋夕信步》。
愁痕滿地無人省,露濕瑯玕影。
閑階小立倍荒涼,還剩舊時月色在瀟湘。
薄情轉是多情累,曲曲柔腸碎。
紅箋向壁字模糊,憶共燈前呵手為伊書。
我覺得最后一句最好,就拿過一張紙一支筆,在紙上寫下這句。
他伸過頭來,看我寫什么,他說他也喜歡這一句,他拿過我的筆和紙,在這句邊上寫下同樣的句子。
他的字很硬朗,遒勁又自然,整體看很整齊,一個一個看很有氣勢。
我學著他寫的字,心情很好。
晚上的時候,我們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因為有一部美國大片上映,電影院里座無虛席,我們坐在中間靠后的位置。
電影有點懸疑的成分在里面,看起來有些恐怖,電影院里有很多女生發出尖叫的聲音,他轉過頭來,問我:“怕不怕?”
我看向他,屏幕上的光亮落到他的臉上,使他的臉很立體,特別是他高挺的鼻梁上,亮堂堂的,我有股想要擁抱他的感覺。
他卻領先我一步,伸手抱住我,我們兩人的臉靠在一起,我盡量的摒除腦海里那種恍恍惚惚的感覺,這樣我就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臉膛的溫熱,像是一處熱源散發出溫暖的熱量,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索取更多。
他說:“我早就想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