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我們,放我們出去!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放開我們!”</br> 冰冷又黑暗的地牢里面,一只兔子精瘋狂的咆哮著,可無論她怎么喊叫都于事無補,她的身體被十幾根伏妖繩綁著,兩根大鐵鏈穿骨而過,腳下是一圈又一圈的黃符,重傷未痊愈的她根本無法逃脫。</br> 同樣待遇的還有旁邊的孔雀妖王,不過她身上的鐵鏈更多,腳下更是多了一圈又一圈的伏妖陣。</br> “再叫,我就把你的頭剁了,拿去做麻辣兔頭。”</br> 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然后翹著二郎腿坐在了她們對面。</br> 風水輪流轉,幾天前她們還耀武揚威的抓了我們蘇家的家主,沒想到啊,現在就成了我們蘇家的階下囚。</br> 被我這樣一嚇,兔子精立馬閉嘴了,我的煞氣很重,畢竟是屠城的兇人,動物就怕身上煞氣重的人,比如狗,貓這些小動物見到屠夫要么直接嚇跑,要么直接嚇得蹲在地上腿軟不敢動彈。</br> 兔子精雖然已經成妖,但在我這種大煞面前,其實跟小動物看到屠夫也差不多,而且她現在就是階下囚,我剁她不需要擇日。</br> 可孔雀妖王卻不屑的一笑,虛弱的說道:“哼,要殺要剮隨便你,不是我,你們蘇家能有幾個活著逃出妖境的?”</br> “喲,現在跟我談人情啦?你那不是還恩的嗎?怎么,現在想靠這個活命?”</br> 我冷笑著站起了身,然后慢慢走到了孔雀妖王的面前,她這一身皮囊是真不錯,盡管受傷了,依然保持著精致的面容,身材一呼一吸一抖,估計能迷倒一大批臭男人。</br> 至于她的本體有沒有受傷,受了多大的傷,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應該傷的不輕,一副要死的樣子。</br> “我說了,要殺要剮隨便你,我堂堂妖王,會跟你求情嗎?不是你,我會落到這個地步?不是你,我們妖群會覆滅嗎?”</br> 孔雀妖王對我的怨氣不少,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想現在就殺了我。</br> 我一點都不在乎,反正她現在也不可能殺得了我,我只是揮手笑談道:“眾所周知,我蘇陽乃是陰陽兩界的柯南,誰讓你們惹我了,你要是不綁我們的家主,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要怪啊,就怪你們自己!”</br> “少廢話,你到底想怎么樣?要殺就趕緊,不然就放了我們。”</br> 孔雀妖王溜不過我的嘴皮子,也懶得跟我扯犢子,要么給她一個痛快,要么讓她們走。</br> 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了,痛快嘛,也不一定要殺,快樂的方式有很多種,看你怎么選了。</br> 我走過去一手搭在了孔雀妖王的肩膀上:“反正你們妖群也沒了,你這個王估計要落草為寇,要不,你跟妲己一樣,跟我吧!”</br> “跟你?”孔雀妖王上下瞧了我一眼,極其不屑的罵道:“我呸,我堂堂妖王,想我服侍你們人類?做夢吧你,低等動物,有種殺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br> 不想活還拼命逃出來?難道地球上的雌性動物都是口是心非嗎?</br> “人類是低等動物?你說反了吧?”</br> “不是嗎?你們人類生下來的幼兒,有自理能力嗎?能走能爬嗎?甚至連自我生產都難吧?這樣一對比,你們人類和我們動物,誰高級,誰低級,還用說?跟我們妖就更加沒得比了,要不是你們人類占盡天機,我們甚至都不會化為人形,神選擇了你們,簡直就是可笑!”</br> 孔雀妖王對人類憎恨至極,甚至有點瞧不上人類,這倒也正常,人跟妖敵對,所有妖都看不上人類,人也是也對妖趕盡殺絕,像極了現在網絡上的男女對立。</br> 雖然說人有好人,妖有好妖,但至今都沒有找到一個辦法讓人和妖和平共處,兩者之間依然只能無盡的殺戮。</br> 可無論怎么樣,孔雀妖王的話我是不贊同的。</br> “按照我們人類的壽命,區區十個月的誕生期是不夠的,說白了,我們的幼兒都是早產兒,所以生下來都無法自理。”</br> “不過我認識一個住在陳塘關的小子,他就出生比較晚,生出來的時候不但會跳會跑,還特么會噴火。”</br> 孔雀妖王:“…………”</br> “我說不過你,你還是殺了我吧,反正我不會跟你的。”</br> 孔雀妖王寧死不屈,畢竟是王,而且跟我們蘇家的仇太大了,前有蘇滅,后有蘇陽,不過這妖王其實還可以,有恩必報,不然我們蘇家真有可能折在里面了,這也是我沒有馬上廢了她的主要原因。</br> 可她如果不從我的話,始終是個禍害,而且她挺恨我們蘇家的,我可能最后不會留她。</br> 我之所以收她,是給她一條活路,也是給我找點樂子,人和妖,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最近有點乏了,想玩點刺激的,就我現在的人生,今天可能笑嘻嘻,明天就突然掛了,誰也不知道夕魔什么時候會突然殺出,及時行樂,方為上上策。</br> 這時候見自己大王受辱,兔子精有點不樂意了,忙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朝我唬道:“別欺負我們大王,不然我就咬舌自盡,你不要忘了,我們命連命。”</br> 命連命?哈哈哈……這個兔子精可太天真了。</br> “那你咬唄,我還是第一次聽妖說咬舌自盡的,不過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那契約沒用,我早已經動了手腳,跟你簽的不是我!”</br> 兔子精一聽直接傻眼了,甚至還以為我在騙她,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你是怕了,所以才這樣說的,對不對?”</br> “哈哈,我怕?我如果怕,就不可能讓你有任何自殺的機會!你還是早點下個國家反詐app吧,你要自殺,你慢慢自殺個夠吧!”</br> 兔子精有點懵了,她不敢賭,因為我的表情告訴她,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br> 她如果跟我命連命,那她醒來的機會都沒有,只有永遠昏迷,我才是最安全的,怎么可能還會讓她什么咬舌自殺,她現在才恍然大悟,我怎么可能那么隨便和她簽那種命連命的契約,她苦茶子都被騙光了還不知道。</br> 她眼睛一紅,差點就哭了出來,這么可愛,好想把她做成麻辣兔頭,她還算妖性純良,被騙了一臉委屈,也讓她明白了人心的險惡。</br> 什么時候順便把她騙上床,聽說雙馬尾有暴擊,而且兔年圖個好彩頭,現在的女人都未必有一只妖單純好騙,而且還不用負責,簡直完美!</br> 兩妖差點都被我整崩潰了,說又說不過我,死又死不去,而且還一點辦法都沒有。</br> 孔雀妖王忍不住再次重復道:“蘇陽,你到底想怎么樣?我不會降服于你們蘇家任何人,看在我放了你們蘇家的份上,給個痛快吧!”</br> 這近乎哀求的語氣,我差點就動容了,不過我已經說過了,不從我,就得死!</br> 可在死之前,我還有一些事要了解,而最重要的一件,就是面具。</br> 如果陸吾在面具里,其他人戴了會被奪舍,那妖呢?孔雀妖王戴了又會怎么樣?</br> 我掏出了面具,然后慢慢朝孔雀妖王的臉戴了上去。</br> “你干嘛?”孔雀妖王忙扭過臉,并不配合我的動作。</br> 可我卻一巴掌按住了她的頭,讓她無法動彈,然后說道:“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你,我帶你見一下你的祖先。”</br> “祖先?誰啊?”</br> “初代妖王,陸吾!”</br> 啪一聲,面具終于按在了孔雀妖王的臉上了,不要怪我,誰讓你死活都不從我,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br> 至于有什么危險,后果自負吧!反正你也不會活著了,剛剛好幫我解決一下內心的困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