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能守住幾日?”
天師看向了旁邊的包小菲:“一日是她,一年也是她,拼盡修為保她百年不腐不散,也是可以的。”
我苦笑一聲:“那就有勞天師了。”
“你小子,剛才的態(tài)度可不是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要?dú)⒘死戏虬 !?br/>
“剛才的確挺想揍你的。”
“……”
天師苦笑了起來:“多少年沒人這樣跟我說話了,那你記住這句話,希望將來你有本事做到。”
我對天師抱拳,微微躬身。
說起來,剛才火氣正盛,說話多少有點(diǎn)沖,對方畢竟是天師,我的舉止已經(jīng)有些逾矩了。
不過……
龍虎山擺我一道,也的確讓我意難平,但意難平歸意難平,這里既然是龍虎山,我就不能太過放肆。
如今懟也懟了,也只能點(diǎn)到為止了。
“恩,這幾日,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我說道:“其他都是次要,天師還是保護(hù)好小菲最重要,我就把她交給你了,相信以天師的信譽(yù),不會再讓她出事了。”
天師老臉一紅:“咳咳,這一點(diǎn)你還是可以放心的。”
然后,老天師就帶著幾個老道士離開了,包小菲也一并帶走了。
水潭旁,只剩下了我和李達(dá),以及潘云。
李達(dá)道:“接下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等著敖云安排唄。”
潘云走了過來:“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提,我會盡量滿足你們。”
我審視著潘云:“潘云,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還陽日是怎么回事?”
“還陽日,是龍虎山每個月都會發(fā)生的事情,龍虎山地大物博,內(nèi)里精靈無數(shù),這山從來不只是我們龍虎道教的山,而是所有精靈的山,還陽日的時候,山中的鬼怪精靈,便會在山中行走,山中道士也會給予方便,他們時常便會前往各處殿宇游蕩。”
“所以,你們明知道今天會有事情發(fā)生,所以就讓我守在玉皇殿?”
潘云笑道;“其實(shí)平時都是沒人值守的,師父是為了考研你,所以讓你守在玉皇殿,卻也沒有想到,會有龍虎山的前輩高人前往,造成了如此事端。”
“如那昊陽師祖一樣的骷髏道士,還有多少個?”
“還有很多,但如 昊陽師祖那樣,喜歡到處亂走的,也不多。”
我看著潘云,心中暗暗吃驚。
那昊陽師祖已經(jīng)是骷髏了,但一身道法功夫,還是讓我吃盡苦頭,如果再多來一些,絕對堪稱恐怖。
真是沒想到,這龍虎山的道士死了,居然還可以如此厲害。
“他們就不轉(zhuǎn)世輪回嗎?”
“好多師祖死后會繼續(xù)留在山上參悟道法,將自己鎖死在山中某處,有些會輪回,有些便會一直留在山上。”
原來如此……
沒一會,潘云走了,天光大亮,已經(jīng)是天明時分了。
我坐在潭水邊,也不見那敖云上來。
旁邊,李達(dá)揉了揉肚子:“要不吃點(diǎn)東西再等吧,說必定人家回去補(bǔ)覺了。”
我苦笑一聲,那龍皮還需要補(bǔ)覺嗎?
正這時,水花四濺,一個人竟然踏著水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長得十分精致的女人,唯一古怪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很是孔洞,看起來不會轉(zhuǎn)動一樣,宛若盲人。
“敖云?”我問道。
“怎么?不記得我這個樣子了?”
女人微微笑著。
她落到地上,手里拎著一條大魚:“你們要是餓了,就烤魚吃吧。”
李達(dá)眼珠一動,主動接過了魚,說要做廚師,就拎著魚跑了。
我看著敖云,從她的身上,幾乎看不出包小菲的任何影子。
兩個人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
包小菲古靈精怪,時常還會神經(jīng)兮兮的,總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決定。
而面前的女人,總給人一種……高貴之感。
就在我打量她的時候,她忽然上前,一把摟住了我的胳膊:“吳常,上一世,你說要去龍虎山,給那玉皇大帝畫胡子,我們第一件事,就是去畫胡子吧。”
額……
剛才還覺得兩個人有些區(qū)別,這立馬就往同一個水平線上靠攏了。wΑpkanshu伍
“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說道。
敖云蹙眉:“為什么?你答應(yīng)我的,會陪著我,做我喜歡做的事情。”
我撓了撓頭:“不是我不想,是昨天晚上我把玉皇大帝的神像給坐碎了……”
敖云愣住了。
噗……
隨后,她便大笑了起來。
“哈哈!”
她指著我:“不愧是我認(rèn)識的家伙,論破壞力,你可真是 讓我嘆為觀止呢。”
我愈發(fā)的尷尬。看書喇
啥破壞力啊,那分明是逃命的時候,無意間所為啊。
要怪,也只能怪那玉皇神像實(shí)在是不結(jié)實(shí)。
“我想去看看。”敖云說。
“那……那就吃完飯了去。”
沒一會,水潭旁,就生起了一堆火,李達(dá)烤著那條大鯉魚。
沒有鹽巴,但鯉魚仍舊飄散出淡淡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這時,潘云來了,手里拿著一個盒子。
“烤魚吃呢,好香啊。”
李達(dá)道:“要不要來一口?”
“算了算了,我吃過了。”
說著,他看了敖云幾眼后,將盒子遞給我:“你受了傷,這是金瘡藥,清洗傷口后,擦在上面,很快就會恢復(fù)了。”
然后,他從身后取下一個包裹。
“這里面是一件道袍,你先穿上遮身,如果不喜歡,就只能下山去采購了。”
我接到手里:“不用,道袍也挺好,說起來,還沒穿過呢,謝謝了。”
“應(yīng)該的。”
我心中一動:“那個……那個玉皇神像修復(fù)了嗎?”
潘云苦笑:“沒那么容易的,玉皇殿暫時不對外開放了,需要一段時間進(jìn)行重塑,還需要開光,大概得一個月之后才能開放了。”
說完,潘云就走了。
我找了個背人的地方,將衣服脫掉,干脆就用潭水沖刷了一下身體。
傷口被潭水浸濕,一陣陣沙沙的疼。
“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一道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嗷的一聲叫,瞬間跳進(jìn)了水里。
扭頭一看,就見敖云站在那里。
“不……不……不用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
好家伙,你這是突襲呀,你饞小爺?shù)纳碜邮遣皇牵?br/>
咯咯……
敖云笑了:“你害羞了?”
我……
這不廢話嗎,難道我不害羞,還顯擺顯擺?
咳咳……
“那個……你有事?”
“我就是問你,需不需要幫忙。”
“不需要,謝謝。”
敖云笑了笑,然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看了一會,確定她真的走了,這才上岸,火速的穿好了衣服。
回到了火堆前,魚已經(jīng)烤好了。
我和李達(dá)大快朵頤。
“敖云,你不吃嗎?”李達(dá)問道。
敖云搖頭:“我不吃,我不需要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