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馬爾福看到了哈莉眼下的青黑:“你也去了!!”男孩急得幾乎要跳起來。
哈莉扯了扯嘴角:“拜你所賜。”
“不我其實沒打算……”灰藍色的眼睛心虛地垂下,但沒有得到哈莉的憐惜。
哈莉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羅恩那個臟兮兮的小包裹,羅恩的眼睛閃閃發光,滿臉好奇。
“它要么特別寶貴,要么特別危險。”
“要么兩項都占了。”哈莉揉搓著海德薇的翅膀——她在她懷里不滿地掙扎著。
但是,關于那個臟兮兮的小包裹里藏著什么,他們只能確定他的長度是兩英寸,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而赫敏和納威對于大狗在看守什么完全不感興趣,納威只想著千萬別再走近那只大狗了。
赫敏現在不搭理哈莉和羅恩了——特別是哈莉,那天在宿舍里赫敏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對她大喊大叫:“幻身咒……你一直都當我一個笑話一樣看是不是?”
哈莉不知道可以回答什么——事實上,她偶爾確實覺得赫敏像是一個炫耀自己的笑話。
她保持了沉默。
她看見赫敏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大難不死的救世主真就這么全能?……老師和同學都覺得你可愛,現在你還是個天才……我……你一直都看不起我對嗎?”
“不是,”其實哈莉真的沒有,沒有看不起她,但她這會說什么都是蒼白的,赫敏根本沒有信,也不愿意聽她說話,她撞開了她跑出了寢室。
而羅恩卻覺得這是件意外的好事——赫敏一向自以為是,喜歡發號施令,不理他他還來得輕松呢——出乎意料地,哈莉并沒有附和他:“不,”她說,“她是個好女孩子,你對她太刻薄了。”
“好吧。”羅恩訕訕地閉嘴,但哈莉明顯看得出他并不是很贊同。
這周的一個早晨,哈莉收到了她的新的飛天掃帚光輪2000,隊長伍德上了第一堂魁地奇的訓練課——她在球場上空忽上忽下,只需輕輕一碰,光輪2000就轉向他需要的方向,她像是屬于天空。
她喜歡她的位置,喜歡金飛賊——只有一只胡桃那么大,金燦燦的,銀色的小翅膀不斷扇動,還沒等你看清它,就跑沒影了。
她是找球手,負責抓到金色飛賊——如果抓住了金色飛賊,她就能為格蘭芬多校隊額外獲得一百五十分,比賽也能結束。
她表現得太出色了,伍德興高采烈地說:“今年的魁地奇杯上將刻上我們的名字,如果你表現得比查理韋斯萊還要出色,我一點也不吃驚。如果他沒有去研究龍,一定會代表英國隊參賽的。”
哈莉這是第n次聽到羅恩哥哥的名字,韋斯萊家的人仿佛無處不在,有時候她確實能理解羅恩的痛苦——大家都說那是韋斯萊家最小的孩子,xx的弟弟,xx的兒子,有幾個人說這是羅恩?
有時候她覺得他們很像,魔法界是很親切,她也非常想了解自己父母年輕的時候——但她不喜歡被詹姆波特的女兒或者莉莉波特的女兒或者什么大難不死的救世主的標簽定義,有幾個人認識她,是認識她本身呢?他們透過她,看見的是誰的延續呢?
學校的生活充實而忙碌,除了各門功課胡編亂造的家庭作業,每周三個晚上的魁地奇訓練,還有每周三個晚上的斯內普地窖勞動服務——說是勞動服務,更像是給自己找了個家教,斯內普從來不會問她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他只是把你想知道的知識都灌輸給你,特別是在廢物奇洛的襯托下,斯內普的黑魔法防御課教學顯得特棒,哈莉甚至能學到決斗技巧,擁有斯內普親自上陣助教——當然,如果忽視那些無處不在的諷刺和一次又一次慘敗的話,確實特別棒。
哈莉自覺自己跟斯內普達成了每周三個晚上的上課共識,作為回報,她幫助斯內普給魔藥和魔藥材料分類——她還是會想起普林斯,為了逮到那個拋棄學生的導師,她甚至決定接近德拉科馬爾福。
當哈利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霍格沃茨呆了整整兩個月時,她簡直感到難以置信。城堡一天比一天更像家了,而她在女貞路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
萬圣節前夕,他們一早醒來,就聞到走廊里飄蕩著一股香甜誘人的烤南瓜的香氣,弗立維教授在魔咒課上宣布,他們可以開始把物體飛起來了——當然,是漂浮咒,哈莉雖然已經學會了,但還是非常樂意和她的同學們一起上課,他們雖然一開始像圍觀一個動物園的猴子一樣圍觀她,但最終還是接納她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同學(羅恩:我不確定)。
弗立維教授把全班分成兩人一組開始訓練,哈莉的搭檔是西莫,而羅恩呢,要和赫敏格蘭杰一起合作。關于這件事,很難說清羅恩和赫敏誰更加惱火一點,赫敏自從那次夜游回來吵了那么一架,就再也沒有和他們說過話。
而哈莉只覺得還好不是她,她面對赫敏總有一種莫名的復雜的情感,帶點莫名的愧疚感和一種“我沒做錯我為什么要道歉”的倔強,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怎么愿意面對赫敏——還是讓羅恩去面對萬事通小姐好了,哈莉毫不愧疚地想。
“好了,千萬不要忘記我們一直在訓練的那個微妙的手腕動作!一揮一抖……”弗立維教授站在他的那堆桌上,尖聲說道。
聽起來很簡單,但對于一年級的小巫師們來說,做起來就沒那么容易了,哈莉漫不經心地轉著自己的魔杖,決意不做出正確的動作,她的組員西莫同學用魔杖朝羽毛一捅,著火了,就在她的旁邊,白凈的小臉被火熏黑了——哈莉不得不用了個清水如泉撲滅了火。
“格蘭芬多加五分!”眼尖的弗立維教授迅速給哈莉加了分。
西莫抹了一把臉上的灰,給哈莉比了個大拇指,哈莉害羞地撓了撓頭。
而另一張桌子上的羅恩和赫敏,就沒有他們這么和諧了。
“wingardiumleviosa”他大聲喊道,像風車一樣揮動著兩條長長的手臂。
“你說錯了,”哈莉聽見赫敏還和以前一樣傲慢,“是wingar——diumlevi—o—sa,那個‘加’要說得又長又清楚。”
“既然你這么機靈,你倒來試試看!”羅恩聽著像是被激怒了。
赫敏輕松地說:“wingardiumleviosa。”
他們那根羽毛從桌子上升起來,飄懸在他們頭頂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噢,做得好!大家快看,格蘭杰小姐已經成功了!”
羽毛下面,哈莉看見羅恩氣急敗壞的臉。
到快下課的時候,羅恩的情緒已經壞到了極點。
“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你跟她一個宿舍真是太苦了……這一定是梅林給你安排的磨難……你為什么不做漂浮咒,弗立維教授一定會給你加分的,你跟她完全不一樣,”他對哈莉喋喋不休地抱怨,哈莉根本沒敢反駁,“說實在的,她就像一個噩夢……”
有人撞了哈莉一下,又匆匆從他們身邊走過,是赫敏。
哈莉看見她又哭了,她有點不安,試圖往前走兩步,赫敏回頭沖她咆哮:“離我遠點。”
哈莉停住了腳步,轉過去跟羅恩說:“我想她聽見你說的……”
“那又怎么樣?”羅恩說,但看上去有些愧疚,“她一定已經注意到了,她一個朋友也沒有——而你,全霍格沃茨都想跟你交朋友,連那個馬糞都迫不及待握你的手。”
哈莉覺得這樣不太好,但她確實被安撫到了。
下一節課哈莉沒有看見赫敏,整個下午都不見人影——哈莉心里有些擔憂,一整個下午的課都上得心不在焉的——她和羅恩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可格蘭杰就是沒有朋友,她總是像發號施令一樣教育人,誰會喜歡呢?可是還是說得太過分了……羅恩還把兩個女生放在一起對比……這對赫敏太不公平了。可格蘭杰真的很傲慢和自以為是還有點多管閑事。但……
哈莉挎著一張笑不出來的臉跟羅恩下樓走向餐廳,去參加萬圣節前夕的宴會,無意間聽見佩蒂爾和她的朋友拉文德說,赫敏在女廁所里傷心地哭泣,還不讓別人安慰她。
羅恩聽了這話,顯得更不自在了。
哈莉眼圈一紅,幾乎要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