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在一場大雪中到來,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多,寒風(fēng)凜冽,冷徹入骨,黑色的跑車從寬而空的路面上疾馳而過,驚擾了一地零零碎碎的雪花漫天逃竄,和道路兩旁紅色的廣告牌一起飛掠向后,喻子昭半瞇著的眼睛隱有微光。
要過年了。
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弘景大廈門前,喻子昭看了眼時間,才四點半,于是熄了引擎,干脆地拿起大衣下了車。
自從景珩出車禍后,每天接送他上下班就成了喻子昭的一項任務(wù),因為某人十分大言不慚地表示有車禍后遺癥,短時間內(nèi)不敢開車。其實他有專門的司機,但喻子昭想了想還是沒拒絕,畢竟——他們現(xiàn)在大概正處于熱戀期……
門口接待處的總機小姐已經(jīng)認(rèn)得她,喻子昭毫無阻礙地直接上了頂層六十六樓。
景珩的特助董越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看到來人,有些驚訝,隨即心領(lǐng)神會,及時起身態(tài)度恭敬道:“夫人,是來找總裁嗎?”
喻子昭點點頭輕“嗯”一聲,她最忙的一段時間已經(jīng)過去,現(xiàn)在相對而言比較閑,下午沒什么事,索性提前下班,來景珩的公司等他。
“總裁正在會議室開會,大概還要兩個小時才能結(jié)束,需要我去通知他一聲嗎?”董越禮貌地說道。
“不用,別去打擾他開會,我在這里等他就好。”話雖這么說,喻子昭心里卻是有點遺憾。唔,真是不巧啊。
“那您先在總裁的辦公室休息一會,我讓秘書給您泡壺茶。”董越神態(tài)殷勤。
居然知道她喝茶的習(xí)慣,喻子昭唇角輕勾,卻是抬腳往旁邊的會議室走去。
格調(diào)高雅而大氣的會議室外圍是一整面的玻璃墻,中間部分做了特殊處理看不清里面,但下部玻璃是透明的,可以略窺見里面的情形一二。
喻子昭一眼掃過去,锃亮的皮鞋與尖細(xì)的紅底高跟鞋錯落有致,一雙雙隱在看不見的寬大會議桌下的雙腿或交疊或平放,俱是優(yōu)雅無比。
最后視線停留在為首的位置上,只看得見一小段棱直的西裝褲管,刀背一般熨燙得一絲褶皺也沒有,包裹在下面的筆直雙腿端正得體地平放著,看起來既莊重又灑脫。
連坐姿都這般好看的人喻子昭想不出除了景珩還會有誰,她見過他工作時的模樣,不難想象他此時的樣子,一定自信沉穩(wěn),運籌帷幄,他向來非常具有控制場面的能力,輕描淡寫間掌控全局。
淡然地收回視線,喻子昭轉(zhuǎn)身往總裁辦公室的方向移步,再看下去,她都想進(jìn)去一起開會了。
秘書沏了茶,新采的洞庭碧螺春,嫩香芬芳,喻子昭很是受用,找了本雜志坐在沙發(fā)上邊看邊等。景珩辦公室的格調(diào)跟她的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大氣簡潔的風(fēng)格,兩人的品味出奇的相似,所以會彼此吸引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樣過了有半個小時,辦公室的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了,喻子昭聽見聲音回頭往門口看去,就看見本應(yīng)在開會的人正朝她走過來,臉上有訝異,但更多是驚喜,“今天怎么來這么早?”
“下午沒什么事,就提前下班了,”喻子昭放下雜志,有些不解地問:“你開完會了?你的特助不是說還要兩個小時?”這才半個小時吧。
景珩在她身邊坐下,聲音里有掩飾不了的愉悅:“會議提前結(jié)束了,知道你在外面,我怎么還有心思開會。”
喻子昭詫異:“我不記得我有讓秘書去打擾你,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景珩伸出手,將她耳邊的一縷鬢發(fā)勾到耳后,眼神溫柔地看著她,深邃的眸子里泛著動人的淺淺波光,仿佛能將人溺斃,“我說是心靈感應(yīng)你信不信?”
喻子昭側(cè)了下頭,端起茶幾上的碧螺春茶小抿了一口,鎮(zhèn)定道:“不信。”這樣的目光真的是讓人無法招架啊……
“好吧,我透過玻璃門看到一雙修長的小腿,我記得它的線條和形狀,”更記得它纏在他腰上的感覺,景珩頓了頓,繼續(xù)說:“而且我有沒有說過,你的腳踝很漂亮,我不會認(rèn)錯。”
“景大總裁,你確定你有在認(rèn)真開會?”還有心情觀察這些。
“唔,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沒辦法忽視。”景珩說完吻上喻子昭的唇,他一出會議室就想這么做了。
他的手繞到她的脖子后面去,托住她的后腦勺,指縫間是她柔韌的發(fā)絲。
喻子昭剛喝了茶,唇瓣水潤濕滑,景珩有些干燥的唇貼上去,觸感柔軟細(xì)膩,他忍不住探出舌尖細(xì)細(xì)描繪勾勒。喻子昭受不了唇邊的癢,微微啟唇,讓溫軟長驅(qū)直入,于是他的舌纏上她的,茶葉的清香芬芳開始在口中彌漫。
他將她禁錮在懷中,深深纏吻,到后面氣息都開始凌亂起來。
不期然敲門聲突然響起,景珩意猶未盡地放開喻子昭,又吻了吻她的唇角,語帶歉意:“再等我一會。”然后起身往辦公桌的方向走去,沉聲道:“進(jìn)來。”
“總裁,這份文件需要您的簽字。”董越走進(jìn)來,將一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然后快速離開。全程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
喻子昭有幾分贊賞道:“你這個特助有點意思。”
“他很崇拜你。”景珩笑了笑,又說:“我還有點工作必須處理完才能下班,你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去我的私人休息室里睡會覺,走了我再叫你。”
“沒事,我就在等你。”
喻子昭從他的書架上重新找了本外文期刊撿她感興趣的內(nèi)容翻看,期刊不厚,她看書的速度又很快,結(jié)果一本期刊都大致翻完了,也才不過過去半個多小時。她也知道其實她無心看書,索性正大光明地看人。
景珩今天穿一身深灰的暗豎紋西服,高樁暗門襟的白襯衣,深藍(lán)色的斜紋領(lǐng)帶,襯衣袖口微微從西服外套里伸出來一兩厘米,露出袖邊一副鉑金的鷹頭袖扣。他端坐在椅子里,雙手?jǐn)R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一手翻越文件,一手握著鋼筆做批注,模樣很是專注。
都說男人認(rèn)真工作的時候很迷人,此話誠不欺人,尤其還是個長得俊美如畫的男人,就更迷人了。
喻子昭就這樣看著他,眼神幾分慵懶,幾分癡纏,冷不防低沉的男性聲音忽然響起:“喻子昭。”
“嗯?”她應(yīng)道。
景珩抬起頭來,聲音似乎有些暗惱:“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喻子昭似難懂地問道:“怎么了?”
“你打擾到我了。”景珩“啪”地一聲合上半個小時也沒看完的文件,扯開領(lǐng)帶命令道:“你過來!”她就在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坐著,又用那樣情意綿綿的眼神看著他,他哪里還有心情看文件,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低下。
喻子昭聽話地走過去,笑意淺淺:“無心工作了?”
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景珩的襯衫扣子也解開了兩顆,他傾身過來掐住她的腰,將人帶到懷里,唇抵著她的唇:“你這樣看我,我要是還能專心工作,豈不是太不禮貌了。”
喻子昭低聲辯解:“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可我現(xiàn)在有那個意思。”他的呼吸拂過她的面頰,周圍空氣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景珩手一揮掃開面前的文件,一把抱起喻子昭放在辦公桌上,熟練地剝下她的外套,擠進(jìn)她的雙腿間,溫涼的手從v領(lǐng)開司米羊絨衫的下擺鉆進(jìn)去,捉住她胸前的一團柔軟輕攏慢捻。
喻子昭理智猶在,似拒還迎道:“還沒鎖門,會有人……”
景珩充耳不聞,“快下班了,不會有人。”有眼色的誰會這個時候進(jìn)來,
喻子昭還想說什么,結(jié)果被景珩堵住了唇,拖著她的舌頭重重地吮,分開時她的呼吸紊亂,唇瓣通紅,再說不出拒絕的話。
景珩似乎笑了一下,下一秒,他唇舌下移埋首于她的性感致命的頸窩,手下微微探出衣領(lǐng)一扯,本來就開得很大的領(lǐng)口迅速地從左邊肩膀滑落,露出一根細(xì)細(xì)的黑色肩帶,他就用尖利的牙齒一點一點往旁邊咬,唇齒全是深吻后殘留的濕熱。
喻子昭微微仰了頭,細(xì)細(xì)地喘,也將手從景珩身后腰帶的細(xì)縫間伸了進(jìn)去,靈活的指尖撩開襯衣的下擺摸到了內(nèi).褲的邊緣,柔軟的指腹就貼著薄薄的布料輕輕來回滑動。
兩人都呼吸急促起來,正當(dāng)景珩手摸到喻子昭的褲子拉鏈,打算切入正題時,“咔噠”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總裁,您下午要的資料準(zhǔn)備好了……”年輕的秘書助理輕輕敲了敲門就進(jìn)來了,然后被震驚在了門口。
她看到了什么?!她居然看到了總裁的辦公室激.情戲,她一定會被炒魷魚的……
小姑娘一看就是職場新手,遇到事情立馬就慌了不知所措,拿著文件站在門口走也不是,進(jìn)去也不是,搞得大家都很尷尬。換作董越的話,一定立馬關(guān)門當(dāng)作什么也沒看到,甚至還會貼心地幫老板打個掩護。
喻子昭在開門聲響起的時候就反應(yīng)了過來,左手一抬將衣領(lǐng)歸位,想要從辦公桌上下來,卻被景珩抱住了腰動不了,也不掙扎打算等人走了再整理,誰知這位小妹這么不上道,竟然呆在了原地。
景珩被卡得不上不下不想說話,喻子昭很無奈,右手環(huán)在他腰間,左手支撐在桌子上,轉(zhuǎn)過頭頗有深意地看了小姑娘一眼,下巴點了點茶幾的方向,“資料放那上面,出去吧。”
小助理回過神,低下頭快速地將文件放下茶幾上,然后風(fēng)一般卷出了辦公室。
“好了,放開我吧。”喻子昭推了推身上的人,這么一鬧,興致都沒了。
景珩將人抱在懷里蹭了好半天,最后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哼”,才不情不愿地放開了她。
喻子昭從辦公桌上下來,整理好儀容,又是幫他把一地凌亂的文件撿起來,“你專心工作,我去休息室了。”再呆在這里,難保又會擦槍走火。
景珩臉色有些不好,卻是沒有挽留。
擾人心思的人不在身旁,工作效率果然成倍增長,不一會景珩就處理了好了所有事情,已經(jīng)下班有一會了,可以回家了。
喻子昭從休息室出來,拿著包走在前面,隨手將堆疊在肩膀上的發(fā)絲向后攏了攏,露出一小塊頸側(cè)的肌膚,隱約可以看到幾枚暗紅吻痕。
景珩走在她身后,幽深的眸子如月夜下的深潭,眸光幻變千色,終于,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刻做出決定。
喻子昭前腳還未跨出門,就被人拉回來反手按在門上噙住了唇深深吮吻,景珩一手摟緊她的腰,一手反鎖上門。
“唔……”她的悶哼全部被人吞入腹中,景珩的舌尖在她唇齒間用力地翻攪吮吸著,同時帶著她往沙發(fā)邊走去。
喻子昭了解景珩,他這個樣子看來今天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了,她也不做無謂地反抗,開始回應(yīng)他。
景珩心癢難耐,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三步并做兩步,走到沙發(fā)邊把人扔上去,長身隨即壓下。
喻子昭身子陷進(jìn)黑色的真皮沙發(fā)里,找不到著力點,于是仰頭看他,有些好笑道:“有這么欲求不滿?”
景珩脫了西裝外套,又去解領(lǐng)帶,“被接連打斷兩次,你就不想?”
“不想。”喻子昭嘴上說著不想,手下卻被引導(dǎo)著脫去了外衣。
“可是我想怎么辦。”景珩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她開始頭腦昏沉。
就在她短暫的失神里,景珩已經(jīng)快速地拉下了她的褲子拉鏈,手往下探去,手里的點點粘膩昭示著喻子昭也動了情。
指尖淺淺地戳刺了兩下,景珩看向喻子昭:“寶貝,你真的不想嗎?”
喻子昭呼吸不平穩(wěn)起來,胸前于是也隨著喘息上上下下地起伏著,她輕輕喘氣:“比起某人,我還不至于連這點自控能力都沒有。”
景珩挑眉,干脆整根手指末入,熟悉地找到喻子昭的敏感點,技巧性地按壓著,不急不緩地繼續(xù)挑逗她,同時另一只手從她衣服的下擺鉆進(jìn)去,手指靈活地在背部扭擰了兩下,就解開了她的內(nèi)衣背扣,向上推高,低頭將她胸前一朵柔嫩圓潤的花苞納入口中,打著圈地逗弄著頂端,壞笑:“寶貝,到底想不想?”
喻子昭喘得急促了些,咬著唇側(cè)過了頭不回答。
于是景珩抽出了手指,喻子昭心里驀地一空,但很快,一個更灼熱的東西抵在了入口,暗示意味極濃的頂弄了兩下,景珩低沉魅惑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想,還是不想?嗯?”
喻子昭被撩撥地狠了,不住地吟喘,唯有投降:“想……嗯……想……別折磨我……”
其實景珩也忍得很辛苦,喻子昭的話一落,他就扣著她的腰契入了她的身體。
沙發(fā)柔軟,他進(jìn)入地很淺,動了兩下,喻子昭喘得更急,又礙于環(huán)境,只能咬住唇苦苦壓抑著聲音。
那模糊的低喘鉆進(jìn)景珩耳中,反而使他□□更熾,他索性拔了她纏在小腿和腳踝上的褲子,反手握住纖骨伶仃的腳踝,在她未反應(yīng)前抬起她冷玉光滑的腿,架在他的肩上,重新抵著她刺入她身體,重重地頂?shù)阶钌钐帲ρ_始強力地沖撞,每一下,都似要將她刺穿。
這樣強悍霸道的景珩,喻子昭除了迎合別無他法。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華燈初上,燈火流熒,透明的落地窗外是灰暗的蒼穹,遼遠(yuǎn)天色下忽明忽暗的霓虹閃爍,天地?zé)o聲,夜色撩人,曠闊的空間里,曖昧的低吟與沉重的喘息被無限放大,整個空間里仿佛只剩下他們二人,抵死纏綿,生死相隨。
回去的時候,是景珩開的車,喻子昭軟軟地靠在副駕駛座上,累得一根指頭也不想動,心里暗暗下決定以后再也不接送他了。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