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黑赤色巨手之上透著的氣息,倒是很像那一位,不過無論是在洪荒之時,還是在巫妖大戰之后,那一位都一直居于幽冥血海之中,極少現世?!?br/>
‘他不可能出現在此片地之中??!’
‘他更不可能出手對付我啊!’
‘這沒道理??!’
蚩尤腦速急轉。
但片刻后,他就愣住了。
因為此時,那只黑赤色大手,已經將他拖到了泰山之巔上空,讓他直面一人。
那人顯得年輕,約莫只有二十來歲,身形勇武,著一身玄黑色帝服,面色剛毅而威嚴,身上有玄黃二氣和一種神秘至純紫氣繚繞,襯的他更顯莫測高深。
不過這名黑色帝服青年,卻還不是蚩尤發愣的原因,畢竟蚩尤征戰一生,什么沒見過?便是比這黑色帝服青年更加威嚴的存在,他都可以灑然面之,泰然對之。
真正讓蚩尤發愣的,是那黑色帝服青年身后躬身而立的兩人。
那兩人,一人身著黑袍,五官俊美的顯出一種妖異,另一人,則是一名身著道袍的老道人。
“冥河教祖!”
“鎮元子!”
看到那兩人,蚩尤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即大駭:“這么…方才,真的是冥河教祖在出手對付我?”
旋即,蚩尤更是巨駭,因為他陡然反應過來,此時,無論是冥河教祖,還是鎮元子,竟然都躬身站立在那名黑色帝服青年身后。
這豈不是,那黑色帝服青年,論身份,論地位,都要在冥河教祖和鎮元子之上?
但這不可能??!
那黑色帝服青年看起來雖然不凡,但也就一般啊。
而地之間,論身份,論地位,能夠在冥河教祖和鎮元子之上的,就只能是圣人!
等等…難道那黑色帝服青年,真的是圣人?
‘如果這黑色帝服青年是圣人,也的通,畢竟以我的眼力,又豈能看透圣饒虛實?’
“不知是哪位圣人法駕在此,蚩尤先行給圣人見禮了?!?br/>
一念及此,蚩尤之首立時幻化出身軀,而后在空中躬身朝著趙昊恭敬一拜。
“圣人?”
蚩尤的話讓趙昊一愣。
而趙昊愣神的模樣,讓蚩尤更疑惑了:莫非這黑色帝服青年,真的不是圣人?
也對,無論是冥河教祖,還是鎮元子,與諸圣都是同輩,而且與諸圣的關系,都不怎么好,又怎么可能隨同一名圣人而如此恭敬。
但若這黑色帝服青年不是圣人,那他,到底是誰?
“有眼無珠的東西,區區圣人,如何能與大王相提并論。”冥河教祖突然出聲道,他冷眼直視蚩尤,盯的蚩尤不自禁一凜。
‘大王?區區圣人?’
‘什么時候,圣人都可以用區區二字來形容了?’
‘哪里的大王,怎樣的大王,才能讓冥河都稱之為大王?’
‘我…我…難道是我被封鎮的太久了,徹底與這個世界脫…脫節了?’
蚩尤是一臉懵逼。
“所謂蚩尤,不過如此?!?br/>
眼見蚩尤神色連連變換,趙昊臉上閃過一抹失望。
堂堂神話傳中的戰神蚩尤,如此表現,實在是有些不堪,比之他想象中的蚩尤,實在太過遜色。
不過,罷了。
現在的蚩尤,不過一將死之人而已!
“冥河,以《歸源》之法,將他逆溯了吧,記住,寡人要他的所有記憶,一絲一毫,都不能錯漏!”
“可能做到?”
趙昊淡聲吩咐道。
“請大王放心,莫這蚩尤被封鎮數千年,僅余一首,便是他全盛之時,在屬下面前,也不過螻蟻而已?!?br/>
冥河信誓旦旦,再度以手凌空罩向蚩尤,頓時便有一股無形奧韻將蚩尤之首包裹住。
此時蚩尤還在發愣。
便是他搜肚刮腸,翻遍腦海,也實在是想不出,到底能有哪一號人物,可以讓鯤鵬和鎮元子如此恭敬對待。
‘身著帝服,被稱為大王,這應該是一尊皇者?!?br/>
‘然而古往今來,皇者之中,以妖族的帝俊,東皇,以及人族的三皇為最強!最尊!最貴!’
‘但即便是帝俊,東皇,或者人族的三皇,也決計不可能讓冥河和鎮元子屈尊侍奉?!?br/>
‘更何況,無論是帝俊,東皇,還是人族的三皇,論氣勢,論修為,論實力,乃至論威嚴,都要在這名帝服青年之上?!?br/>
‘這黑色帝服青年,到底是誰?’
蚩尤想不通!
真心想不通!
但他現在,已沒時間再想,因為自冥河打出的那股無形奧韻將他包裹住之后,他便是駭然發現,他的發須,竟然在虛無。
不對,不是虛無,確切的,是化成一縷縷粘稠氣體,那氣體,呈玄黃二色與至純紫色,透著神異和不可捉摸,以及一種難言的大威嚴。
‘威嚴?玄黃?至純紫色?’
蚩尤猛的看向趙昊,然后發現,他的須發所化成的玄黃二氣和至純紫氣,與趙昊身上繚繞著的玄黃二氣和至純紫氣,完全一致。
‘這…這是……’
蚩尤陡然想到了一種極為可怕的可能:莫非,冥河是要將我徹底化為那玄黃二氣和至純紫氣,供那黑色帝服青年吸收吞噬?
“滋滋滋…”
只剎那間,蚩尤的須發就已經徹底湮化,化成一縷縷玄黃二氣和至純紫氣,在泰山之巔上空蒸騰,猶若云氣一般。
隨后,那股籠罩蚩尤的無形奧韻,便是開始觸及他的頭皮,面皮,要將他的頭皮,面皮也湮化。
那‘滋滋’之聲,正是由那股無形奧韻湮化他的頭皮,面皮之時所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