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泰本想著第二天一早自己就能重獲自由,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雍親王的回話。</br> 就在他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時候,連齊寧月寫的那些東西都找不到了。</br> “到底是誰把本皇子的東西拿走了?簡直豈有此理!你們一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齊泰拍桌而起。</br> “大皇子恕罪,對方武功太高,屬下,屬下真的沒有發現什么時候東西不見了。”暗衛畏畏縮縮的開口說道。</br> “混賬東西,難不成還要讓本皇子自己看著東西?!還不快找,找不回來你就直接死在外邊!”齊泰對于著開頭。</br> “是。”暗衛一身的汗。</br> 不等齊泰平緩情緒,照顧周空的丫鬟就從外邊急匆匆的跑了過來。</br> 撲通一聲跪在了齊泰的面前。</br> “大皇子,周國師醒,醒了!”丫鬟激動的開口說道。</br> “醒了?”齊泰原本沉下去的心好轉了一些。</br> “是,國師剛醒來就問這兩天出什么事了,他擔心大皇子的安危,就讓奴婢趕緊過來找您了。”丫鬟回話。</br> 齊泰大步的越過丫鬟,朝著周空所在的屋子方向走去。</br> 周空雖然醒了,但是整個人看著還是很虛弱,好像除了出謀劃策之外,別的什么忙都幫不上。</br> 他在看到齊泰過來之后就要起床行禮,但是被齊泰上前按住了肩膀。</br> “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康復,就不要下床了。”齊泰關心的說道。</br> “多謝大皇子。”周空頷首:“屬下昏睡的這段時間發生什么事了嗎?”</br> “嗯,現在情況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了。”齊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周空。</br> 周空聽了他說的話之后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br> 半晌之后,他才開口。</br> “照如今這個情形來看,雍親王很有可能跟陳家站在同一陣線,大皇子現在除了從皇上那頭下手之外,沒有別的方法了。”周空沉聲說道。</br> 齊泰也是這么想的,他點了點頭:“我也這么認為,如今御林軍統領還在位置上,不過我得進宮一趟才行。”</br> “這個屬下有辦法。”周空開口說。</br> “什么辦法?”</br> “大皇子跟四公主的感情一向不錯,這個時候讓四公主幫您說說話,就說您尋了個方子治皇上的病,還割肉入藥,這樣一來皇上勢必會心軟,您就能順理成章的進宮了。”周空將自己想的法子告訴了齊泰。</br> 齊泰覺得他的方法可行,現在他只要能進宮就可以完成他的計劃了。</br> 他立馬就讓人去了公主府給齊安寧傳消息,讓她來一趟大皇子府。</br> 齊泰下了命令之后,心情豁然開朗,好像他已經看到了自己身居高位之時的風光模樣。</br> “還是國師厲害,等事成之后,本皇子定然會重新讓你做回國師之位。”齊泰大笑著說道。</br> “那臣就在此先多謝皇上了。”周空這一聲皇上更是叫的齊泰心花怒放。</br> “哈哈哈哈哈。”齊泰的笑聲回蕩在整個皇子府上。</br> 而齊安寧也沒有讓他失望,果然在第二天的時候,奉羌王傳來了讓齊泰進宮的圣旨。</br> 齊泰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嘴角上揚,抽出掛在屋中的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在自己胳膊上削下了一塊肉。</br> 然后任由丫鬟幫他把傷口包扎起來,臉色蒼白的跟著宣旨的人進了宮。</br> 齊泰前腳剛離開大皇子府,后腳他被奉羌王宣進宮的消息就傳到了慕容白他們的耳中。</br> 速度快的讓人覺得一切都是準備好的一樣。</br> 而此刻慕容白跟蕭東楚這里可不止他們兩個,還有齊淮安跟陳家人。</br> “齊泰現在進宮肯定是打算放手一搏了,他現在什么都沒了。”齊淮安說道。</br> “不錯,之前他還想著借助雍親王,現在自己把自己的后路斷了個干凈,如今進宮應給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打算了。”陳宗澤開口。</br> “只是他現在進宮不知道什么時候動手,我們也不能直接調兵守在都城,肯定會被抓住把柄。”陳老將軍說道。</br> 士兵沒有宣召是不能進入都城的,否則一律按照犯上作亂的謀逆罪論處。</br> 所以眼下齊泰若是動了奉羌王,他們要施救的話一時半會兒過不去,遠水救不了近火。</br> “老將軍說的的確是個問題,一旦齊泰拿到奉羌王的詔書,不管到時候是不是救駕帶兵入都城,都會被他以新君的身份處理。”蕭東楚微微皺著眉頭說道。</br> “都城的御林軍呢?”慕容白問。</br> “御林軍是齊泰的人,所以他必然會想辦法殺了父皇,然后讓御林軍包圍整個皇宮,順理成章的,坐上奉羌王的位置。”齊淮安沉聲道。</br> 這個問題成了一時沒法解決的難題。</br> 都城只有御林軍,他們也沒有辦法把名正言順的帶兵進來。</br> “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先讓人進宮守著奉羌王,不能讓齊泰得手。”慕容白開口說道。m.</br> “王妃,這件事還得你來。”齊淮安說著看向了慕容白:“父皇早就被齊泰控制了,這件事你應該清楚。”</br> “什么??!”</br> 齊淮安的話讓其他的震驚。</br> 他們根本想不到齊泰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在奉羌王身上下蠱。</br> 但如果齊泰能控制奉羌王,那拿到傳位詔書豈不是輕而易舉。</br> 所以眼下看來,除了慕容白還真的沒有人能勝任這個身份。</br> “易容進宮,這樣才會讓齊泰沒有戒備。”齊淮安提議道。</br> “本王發現你們奉羌國的人一個有本事都沒有,奪個皇位處處讓本王王妃出馬,怎么?這皇位奪下來到底是姓慕容還是姓齊?”蕭東楚不爽了。</br> 他知道他媳婦兒很優秀,很厲害,無所不能,不過他媳婦兒又不是過來做苦工的。</br> 蕭東楚的話讓在座的都面露愧色,關鍵是他們沒一個人懂蠱,就算進宮最多也就能打個架,緊要關頭還是不行。</br> “怎么不說話?這奉羌以后姓慕容的話,別說讓本王媳婦兒進宮,就是本王進宮直接把他解決了都可以。”蕭東楚瞥了一圈面前的這些人。</br> 齊淮安理解蕭東楚的心理,開口說道:“只要王妃幫忙,以后奉羌附屬于天錦王朝。”</br> “呵,你覺得本王稀罕?”蕭東楚冷笑。</br> “我聽說王妃一直在找一個人,我倒是聽說過那個人的一些事。”齊淮安不跟蕭東楚說話了,直接從慕容白這里找切入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