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包就是小籠包,做工精細、小巧玲瓏,皮兒薄、餡兒多,蝦肉、蟹肉,不管哪一種餡,都咸淡適度、口感極好。吃湯包有講究,一籠放十個,用松針墊底,不粘皮、又清香,端上桌來,觀其形、聞氣味,就已經食指大動,咬開皮兒,包里的湯汁就跟著你的哈喇子一起流出來,當真回味無窮。
百葉不是牛百葉,而是一種用豆精皮做的小吃,有若干層,所以上海本地人也叫它“千張”,拿沸水煮熟,放到裝有骨湯的碗里,自己按喜好加上精鹽、蔥花,吃起來清爽可口。
油面精是用面粉做的小團子,滾油里炸好,放到骨湯碗里,加上作料,吃起來油而不膩,正對我胃口。
我雖然祖籍在南方,現在也住在臨江市,但我從小在山東長大,算是半個山東人。口味重,食量也大,好容易來趟上海,不能虧待了自己。三主件我各點了一份,自己剝了蒜瓣就著吃的正嗨,關貝勒的電話又來了。
“吳爺,我昨晚去查了查,常琨那孫子料可不好啊!隨便一件抖出來,就夠他喝一壺的。”
“你夠效率的啊,認真研究研究,我們要確鑿證據,打蛇打七寸,一擊致命!”
“是啊,這不等你回來嘛。”
“我在這呆兩天就回去,你先按兵不動,不要打草驚蛇。”
“好嘞,吳爺,您吧嗒著嘴吃什么呢?”
“湯包、百葉、油面精。”
“我去!我昨晚查常琨一宿沒合眼,您那邊過得到挺滋潤!”
“社會分工不同嘛!關同志你不能有情緒啊,能者多勞,這是組織上對你的信任。”我不理關貝勒抱怨,掛了電話,端起碗來把湯喝完,抹抹嘴就向圖書館走去。
上學的時候總是聽到一句話,在書的海洋里如何如何,等我辦好卡,走進圖書館,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是多么有道理!
5200萬冊藏書,單是想想就讓我頭皮發麻。我打著飽嗝來到電子檢索處,輸入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困擾我的問題:史前文明。
這是我在竊聽神農跟精衛談話中頻繁出現的一個話題。關于史前文明有若干說法和研究,但都因缺少有力的證據,不被主流科學界接受,至今理論繁多冗雜,莫衷一是。
我對史前文明的了解僅僅局限于科幻片和小說,這幾天真正研究起來,卻發現這是一個很枯燥乏味的事情,遠不如科幻片里來的精彩。不少非主流學者和宗教人士從古籍或世界各地的勘探中找到蛛絲馬跡,企圖證明史前文明的存在。他們中的不少人被看做是瘋子。畢竟,這是對全人類主流世界觀和價值觀的挑戰,更是對主流科學家理論的挑釁,遭到科學界的猛烈抨擊也在所難免。
但通過竊聽發現,史前文明竟然的確是存在的,而且世界各國和許多秘密組織都在進行研究。
我按照檢索到的提示找到了相關書籍,搬著厚厚的一摞來到閱覽室,嘬著牙花子翻了起來。
大同小異的理論不斷出現讓我哈欠連連,筆記也懶得記,只是很機械的翻著書,直到在一本1964年出版的《科學畫報》上,看到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名字:吳敬森。
我摘下眼鏡揉揉眼睛,平時我很少戴眼鏡,這幾天的刻苦學習讓我的視力下降了不少。我重新戴上眼鏡,按目錄找到那篇文章,有一小段作者簡介:吳敬森,1927年生人,江蘇臨江人士……
這不我爺爺嗎!
就像在千頭萬緒、盤根錯節,如一團亂麻的信息中,我猛地揪住了一條線索,整個事件的大概就這樣順理成章的串連在一起被我扯了出來。
我也不用在這跟這5200萬本書較勁了,直奔車站坐上回臨江的汽車,又是四個半小時,回到了臨江市車站。我沒回家,直接坐上了回老家臨江鎮的汽車,又奔波兩個多小時,等回到老家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我從小在山東長大,后來到南京上大學。大學畢業后,爸媽也退休了,落葉歸根,回到臨江市區居住,我也就在臨江安頓下來。對于臨江鎮老家的印象,僅僅是過年一起回來聚聚。記得當時爺爺還在世,整天喝茶下棋,沒事愛哼兩句昆曲。但最大的愛好還要數看書,他的臥室里除了一張床,其他地方幾乎全是書。當時我還小,也沒注意那些書是關于什么的。每次見到爺爺都纏著他,讓他講故事。爺爺的故事似乎永遠講不完,印象中都是古代傳說,東方的、西方的,說的有板有眼,有根有據,現在回憶起來,這不正是講的史前文明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