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您聽我說,這兒真堵車,不知道哪個倒霉催的在前面撞啦,整條路都堵上了,我也不能飛過去不是?您再稍等會,到了馬上給您打電話。”
我抽著煙等了不久,就見關(guān)貝勒駕駛著陸軍一號絕塵而來。跟他接頭的那個話嘮可能是見他遲遲不到,打電話催他,關(guān)貝勒正一邊按喇叭一邊對著電話解釋。
車還沒停穩(wěn),陸銘就打開車門跳了下來說道:“人呢?”
我沖他一招手,一起走進(jìn)廠房,這時地上那哥們兒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開始動了。我跟陸銘兩人把他抬到陸軍一號后備箱里,又用膠帶把嘴封上。做完這些,我們回到車?yán)铩?br/>
“吳爺,這怎么回事啊?昨晚不是帶琴卿去天豪high去了嗎,怎么落他們手里了?”
“沒時間了,咱抓緊去假日廣場,邊走邊說!”
關(guān)貝勒發(fā)動陸軍一號,脫韁野馬一樣向市區(qū)疾馳。我一邊換了身衣服,一邊把昨晚到今天的事大體說了一下,最后轉(zhuǎn)向陸銘:“本來我們不打算管磁卡的事了,但是就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不把這事了了,以后甭想過安生日子。”
“要不我向上面匯報匯報這情況?”陸銘問道。
“匯報是必須的,但要等他們過來,黃花菜都涼了,還去哪找那孫子去!咱現(xiàn)在去把他抓住,對你來說就是大功一件,保你進(jìn)核心。”既然肯定了琴卿是普羅米修斯的人,那么找到她的最后希望或許就落在這兩個人身上了。我把*17遞給陸銘,自己和關(guān)貝勒各揣一把M9,這次之所以敢光天化日的持槍上街,主要是拉了陸銘這個正牌特工下水,何況我們已經(jīng)抓到了一個間諜,這是為國為民的好事,捅了簍子自然有神跡給我們搽屁股。我又找出三副面具,讓他們都帶上,盡管已經(jīng)陷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中,但還是要盡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陸銘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擺弄這些東西,吃驚的問道:“吳鉤,你們哪來的這些東西?你們到底是干嘛的?”
我冷笑兩聲:“我們是干嘛的?我們是義務(wù)警察!”
說話間,我們來到假日廣場。說是廣場,其實是一個大型綜合商務(wù)區(qū),臨江市最繁華的地帶之一,四周大型商場、高檔酒店鱗次櫛比。今天又是周末,人出奇的多,想在這里把人不聲不響的劫走根本不可能。我們也想過報警,但警察出動會不會打草驚蛇,這很難說。另外我還存有一點私心,即便是警察把他抓住了,我也沒有機(jī)會拷問他琴卿的情況,所以這事雖然危險,但也要我們親自上陣。
關(guān)貝勒撥通電話:“大哥,我到了,您在哪?”
“你的身份見不得光你自己清楚,希望沒有蠢到報警。”
“沒有沒有,就我自己一人。”
“你在哪?穿什么顏色衣服?”
“我在中央雕塑旁邊,穿黑色上衣,黃色褲子……”
“我看到你了,你到世紀(jì)華泰商場二樓的餐飲區(qū),把磁卡放在二十六號桌上,別耍花招,只要我一句話,吳鉤就腦袋開花!”
“好的好的,您千萬保證他的安全,我這就過去。”關(guān)貝勒掛了電話,把信息反饋給我和陸銘。我讓他按計劃行事,自己跟陸明從另一條路線提前迂回到餐飲區(qū)二十六號桌附近,找張桌子坐下,隨便買了點飲料喝著,小心的注意著周圍的人。
不一會兒,關(guān)貝勒從另一邊慢慢走過來,手里拎著一個手提包,來到二十六號桌坐下,隨手把皮包放在桌子上,掏出手機(jī)看了一會兒,然后起身走開,手提包留在了那里。
我和陸銘不動聲色,靜靜的等那人出現(xiàn)。雖然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這“買賣”了,但以往都是在月黑風(fēng)高的時候,現(xiàn)在光天化日的,四周全是人,心頭直跳,手心冒汗是難免的。
我低頭喝了一口飲料的功夫,就見一個商場保潔人員推著一輛清潔車慢慢走了過來。那人帽沿壓得低低的,臉上還帶著口罩,雖然每個保潔人員都這么打扮,但我還是從他的一些動作上看出了端倪:正宗的保潔人員,往往是一邊高喊著“蹭一身!蹭一身!”,一邊推著清潔車在擁擠的人群中健步如飛。反觀這人,不但沒有高喊口號,而且沒幾步路的距離,他就已經(jīng)三次把清潔車撞到了顧客身上,絕對有問題!
因為我見過那個話嘮,所以我正對著二十六號桌坐,而陸銘坐在我對面,還不知道身后的情況。我在桌下踢了他一腳,低聲說道:“注意,有情況!”
“是他來了嗎?”陸銘小聲問我。
“不能確定,他戴著口罩,看不見臉,先等等看。”
隨著那人徑直走向二十六號桌,我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兒。二十六號桌上本來就凌亂的放著一些餐具,那人開始不緊不慢的收拾。現(xiàn)在陸銘只要瞥一下眼,也能看到那邊的情況。
“是不是他?動手嗎?”
“還是不能確定,再等等!”我慢慢的側(cè)過身,做好出擊的準(zhǔn)備。
這時,那人突然一伸手,飛快的把提包扔進(jìn)清潔車的垃圾桶里,轉(zhuǎn)身推著車子就走。
“來不及了!搞不搞!”
“上!”我跟陸銘“嗖”的竄上去。陸銘不愧是特種部隊出身,飛起一腳把那人踹倒,順勢用膝蓋壓住那人后頸,扳起他一只胳膊,“咔”的一聲脆響,就給他生生折斷。我不禁暗暗嘆服其心狠手辣,果然夠?qū)I(yè),警察抓匪徒就是這個套路,要求務(wù)必一擊使他喪失防抗能力。那人的慘叫和圍觀群眾的驚呼連成一片,遠(yuǎn)處幾個保安開始拿著對講機(jī)喊話,但攝于陸銘虎威,踟躕不敢向前。
我連忙趕上,一邊幫陸銘把那人按在地上,一邊高聲喊道:“大家不要亂,我們是警察!”
中國有看熱鬧的傳統(tǒng),聽說是警察辦案,四周的人都圍了過來,交頭接耳的議論。
陸銘把那人雙手反剪,用塑料手銬綁住。我站起身來,掏出偽造的警官證沖周圍一亮,朗聲對圍觀群眾說道:“這人是個慣犯,我們接到群眾舉報,就在這里便衣蹲守,今天終于把他擒獲,還大家一個和諧社會!”
“警察同志,你們抓錯人了!”地上的人強忍著疼痛,咬牙說道。
“抓錯人?那這是什么!”我從清潔車?yán)锪喑鲫P(guān)貝勒的手提包:“人贓俱獲,你還有什么好抵賴的!”我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頭套給那人套上,頭套里面放了*,他掙扎了兩下就不再動了。
這時關(guān)貝勒正混在看熱鬧的人群里,看到我拎出提包,立馬尖聲叫道:“我的包!”飛奔過來,接過提包,好像不敢相信一樣,熱淚盈眶的喊道:“感謝政府!感謝人民警察!你們真是人民的忠誠衛(wèi)士啊!”又是握手又是鞠躬,就差跪下磕兩個響頭了。圍觀群眾看到這里也是毫不吝嗇的對我們報以熱烈的掌聲和歡呼,不少人更是掏出手機(jī)拍照,記錄這一感人的瞬間。我跟陸銘挺胸抬頭,向四周敬禮致意。
我看戲演得差不多了,扯開衣襟,裝模作樣的對著懷里喊話:“洞幺洞幺,我是洞兩,目標(biāo)已經(jīng)擒獲,請指示!……是!馬上歸隊!”
我和陸銘把地上的人扯起來,一邊一個把他架離地面,拖著就走。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給予我們英雄一般的待遇,自發(fā)的夾道相送,甚至有兩個瘋狂的女孩要上前與我們合影。我不得不一直高喊:“請大家讓一讓,謝謝配合!”
關(guān)貝勒趁眾人不注意,早已離開現(xiàn)場,按計劃去發(fā)動陸軍一號在門口接應(yīng)。穿過擁擠的人群,終于來到門口,我們把那人扔進(jìn)車?yán)铮厣碓俅蜗驀^群眾敬禮,周圍手機(jī)、卡片機(jī)、單反不停的拍,仿佛新聞發(fā)布會現(xiàn)場。我們鉆進(jìn)車?yán)铮瑢﹃P(guān)貝勒說:“撤!趕緊撤!”關(guān)貝勒一腳油門,揚長而去。這次陸軍一號算是徹底曝光了,回頭要把外觀改一下。
等跑出三個路口,我們才松了一口氣,三人相視哈哈大笑,直呼過癮!我笑著扯掉那人的頭套和口罩……
“我操!抓錯人了!”
“什么!”關(guān)貝勒和陸銘回頭叫道。
“看路!看路!”我連忙提醒。
關(guān)貝勒連忙回過頭去好好開車。陸銘追問道:“那這是誰?”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他們一伙兒的吧。”
“那人也太狡猾了,你不說他們就兩個人嗎?現(xiàn)在怎么辦?”
“我是說我就見了兩個人,這人我沒見過啊。先避避風(fēng)頭再說吧,現(xiàn)在在回去肯定已經(jīng)晚了,而且容易被警察抓住。”這時我的手機(jī)響了,我條件反射一樣的接起來。里面嘰里咕嚕的就是一段外語,我愣了一下說道:“could you speak in Chinese?”
“算你狠!”掛了。
“誰啊?”關(guān)貝勒問道。
“就是給你打電話那人,看來他一直躲在暗處看著,沒戲了。”我疲憊的把手機(jī)扔到一邊,點上支煙說。
“能抓住這兩人也是成績啊。”陸銘安慰道。
我揉了揉眉頭,不置可否。雖然抓住了兩個人,但是那個話嘮隱隱是他們的頭目,從他那里想必能得到更多情報,如果把他抓住,找到琴卿的可能性也許會大一些,但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我放下車窗向外彈煙灰,無意間瞥到座位上的手機(jī)……這不是我的手機(jī)啊!這是后備箱里那哥們兒的,我的手機(jī)應(yīng)該還在那個話嘮手里!(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