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情不能一直朝著有利于一個人的方向發展。
就在鄭新諸事諸順的時候,辦公室主任喬蕾走進鄭新的辦公室,很嚴肅地說:“局長,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是陽光公安派出所打來的,讓咱們派人去把司機班的老于和他開的車接回來。”
鄭新急忙問:“怎么回事?他開車闖禍了?”
“據派出所的人說,他開車**被抓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你讓大光和你一起去吧,了解一下情況,盡量息事寧人,遇到什么困難給我打電話,先把車取回來。這個蠢貨,下三濫子。”
半個多小時以后,喬蕾和劉大光就回來了,把老于和車都帶回局里。
老于跟在他倆的后邊戰戰兢兢的來到鄭新的辦公室,鄭新抬頭看見老于,一拍桌子罵道:“不要臉的東西,滾出去。”
喬蕾還有事情,忙她的去了,劉大光根據公安分局警察和老于的描述,向鄭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昨晚老于開著單位的車帶著陽光區副科級區委秘書、陽光區城管局一位副局長、陽光區環衛管理處一名普通干部四個人,去一家飯店喝酒。
晚上八點多他們喝完酒,城管局的副局長提議到歌廳唱歌。老于又開車拉著他們三個人去了副局長熟悉的歌廳唱歌,還找了四個小姐陪唱陪跳。
到了晚上十點多,區委秘書又提議出去吃烤串、喝啤酒。這四個人帶著四個小姐就到了一家燒烤店擼串喝酒,期間一個小姐被電話叫走了。
他們七個人擼完串,喝完酒,就應該散伙回家,城管局的副局長和三個小姐商量后,在老于開的奔騰轎車里擠進去六個人,老于開著車就去了小姐住的出租房。老于他們四個人隨著三個小姐到了六樓的家里,發現了問題,現在是三個小姐,四個男的怎么辦呢?
在房間里還有一個女的,三十四五歲,是前兩天剛來的,是歌廳老板雇來給歌廳的小姐們做飯的,她是第一次從農村出來到市里打工,小姐們都忙于掙錢,也沒有人問她從哪里來?叫什么?反正在這里也沒有人說真話。
一位小姐發現了四男三女的問題后,就去做那個做飯的思想工作,讓她陪一個男的,那個女的不同意,她說她是出來打工的,不是出來賣的。
那個小姐說:“你一個月才掙一千五百塊錢,我和他們說說,你是第一次,讓他們給你五百,我們三個人每人才三百,一會兒就結束了,多容易呀,你也是結過婚的人了,怕什么,你在這里誰也不認識你,你干什么了誰也不知道,沒事的,又掙錢又過癮的,嘿嘿。”
經過這個小姐的思想動員工作,做飯的那個女的也想通了,就同意了。
他們八個人就在房間里開始交易了,在他們正處在熱火朝天的時候,房間的門被猛烈地撞擊開了,進來七八個警察,還有兩個人拿著相機拍照、錄像機錄像。
七個剛才還興奮的、一絲不掛的男女完全不知所措了,在被人家拍照、錄像之后,才在警察的命令和注視下胡亂的穿上了衣服,并且收走了他們每個人的手機。
這時候老于他們這四男人也都冷靜下來了,區委秘書首先對警察說;“你們好像是陽光分局陽光派出所的,我是咱們區區委于書記的機要秘書,這位是咱們區一個部門的領導,大家都相識,又在一個區共事,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交個朋友吧,你們放了我們,我會感謝你們一輩子,我現在就可以拿錢,以后我們有事可以相互幫忙,我也認識你們分局的領導,我給他們打個電話也行,我用一下電話可以嗎?”
警察們不回答他的話,而是催促他們抓緊穿上衣服,拿好自己的東西,跟他們下樓,有話到公安局再說。
城管局副局長一看沒有給秘書面子,就說:“我認識你們派出所畢所長,給他打個電話也行,求求你們,幫幫忙,我這一生也忘不了你們。”
一個警察冷笑道:“畢副所長調到分局去了,一會兒你跟我們走,你到公安局找他唄。”
這伙警察的頭笑著說:“實在對不起,這兩位是省《法制新聞報》的記著,我們把你們放了,事情傳出去我們就攤事兒了。你們把他們的手機都放好,誰也不準打電話。把他們帶回派出所。”
區委秘書說:“你們怕出事,我給于書記打一個電話,讓他和上級領導說,把我們放了,你們就沒有責任了,我還有感謝你們,我剛才說了我現在就拿錢。”
“現在給誰打電話也不行,先跟我們走。”
到了派出所,當晚值班領導就是抓他們的那伙警察的頭,叫楊興海,陽光派出所的副所長,其他領導都休息,也沒有人和機會給老于他們四個人通風報信。
警察給他們進行了身份核實,做了現場筆錄。警察看見了七個人進入出租屋,抓出來的也是七個人,根本不知道少了一個人,被抓的七個人都是自顧不暇,那里有心思去想少了一個人的事。
早晨五點多,有人撥打110、10說,在晨練時發現一個不知死活的裸體女人躺在一棟樓下,楊副所長派人去看,回來的人說,在昨晚抓**的那棟樓下有一個裸體女人,好像是從樓上跳下來的,已經奄奄一息了,被10救護車拉走了。
楊副所長一聽,知道這里邊有文章,又問了一遍這七個人,才知道抓進來的是七個人,干事的是八個人。
只好派人看好現場,等待領導上班向領導匯報。
早晨警察們都上班了,所長聽說昨晚抓了一伙**的,還有一個跳樓的,就感到事情很嚴重。
拿過筆錄一看就說:“你們辦事怎么不動動腦子,怎么能抓這幾個人呢?我們這么干就要得罪人的,就是報到李局長那里他也不會批準的,你楊所長還會挨罵。你們沒想想,你把區委書記的秘書和部下抓來了,你讓他的臉往哪里放?區委區政府的名聲怎么辦?再說了,你歸誰管你不知道哇,你這是不想干了,你們還扣了一臺車,這車是市直機關的,領導們能高興嗎?”
所長搖了搖頭接著說:“小楊,你先別休息了,就辛苦一下吧,去醫院了解一下那個跳樓女人的情況,她要是死了,這也是一件大事,我去一下分局,當面和局長商量一下怎么放人吧,我替你挨罵,擦屁股去。”
所長剛剛走到分局局長辦公室門口,局長看見他來了,把手中的電話猛地扔下了,“我正給你撥電話呢,昨晚你們抓**的事,是誰讓你們登報的?你們懂不懂規矩,還知道歸誰領導嗎?”
所長連忙說:“昨晚是楊所長值班,他帶人抓的**,我今早上班才知道這件事,至于登報的事,我現在才知道,這不是惹禍嗎?他們把區委于書記的秘書和區城管局的副局長當嫖客抓來了,我考慮到于書記知道后一定不滿意,就到你這兒來了,是想和你商量是不是把人放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您可能也不知道,昨晚抓**時,有一個小姐在他們闖入時跳樓了,今早才被發現,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呢,我讓小楊到醫院了解情況去了。這件事怎么今早就見報了,還是問問小楊吧。”
分局長說:“你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刻到我辦公室來。剛才于書記知道了登報的事,打電話給我,對我大發雷霆,把我罵個狗血碰頭。雖然報紙上沒有具體指名道姓,卻說陽光區機關干部集體**,你說這不是在罵陽光區,在罵區委書記和區長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不好收場了,結果這件事還是咱們自己家人干的,我怎么向區里的各個領導解釋,你們不要臉了,我這張老臉往哪里放?如果跳樓的女人或者家屬上訪告狀,危害就更大了,楊興海的膽子也太大了。”
楊副所長垂頭喪氣地進來了。所長問:“那個女的怎么樣?”
“還在昏迷,傷的很重,正在搶救、觀察。”
分局長抬起頭盯著他的臉,“你詳細交代你干的好事吧。”
楊副所長有一個高中同學,在省《法制新聞報》報社當記者,昨天和一個同事來到東湖市,楊興海請他們喝酒,說起了自己在單位的不如意,他們總結出一條,要領導重視你,要同事佩服你,你就要干出成績來,干出別人干不成的事。
這時在他們三人的鄰桌,來了四男四女,女的衣著裸露,濃妝艷抹;男的穿戴得體,和女人們眉來眼去。他們打情罵俏地坐下來,又動手動腳地喝著酒。
不要說警察了,任何人都能判斷出這伙人是小姐和嫖客的關系。
于是就楊興海就產生了一個想法,一會兒跟蹤他們,抓他們的現行,讓同學開開眼界,寫一篇帶圖片的新聞,也沒白白讓同學來看他,弄不好,同學還會受到表揚和提升呢。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小姐接個電話就走了,另外三個小姐接著和四個男的喝,楊所長他們就提前出來了,在車里守候這七個人。這七個人擠進一臺轎車之后,楊興海三人就悄悄跟在老于的車后邊,三個小姐帶著這四個男人來到居民小區一棟樓的六樓。
楊所長果斷地下命令,讓所有的值班警察跟隨他抓**現行。
這七個人進屋后,他們就跟上來了,聽見里邊的叫聲,知道已經開始交易了,他們幾腳就踹開了門,果真抓了七個人的現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