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爽抬起頭,卻發現那閃耀著光芒的星辰開始黯淡,這無盡的星空中,只剩下原來還閃爍著光芒的星辰。</br> 道主看到了危險,可包爽卻什么都沒看到,但聯想到老師的這些話,心底卻很沒底,為南域和北域擔憂了起來。</br> “剛剛進階了一位古祖,而且是鼠族的古祖,你也知道,這個星空里最龐大的族群除了尸族之外,就是鼠族了?!钡乐魑⑿Φ?。</br> “鼠族!”想到關于這個族群的傳說,包爽頓時不寒而栗,問道,“鼠族不是沒有強者嗎?到達十一絕,就該被百族聯盟剪除才對,哪里冒出來一個古祖?!?lt;/br> 道主卻不說話,他突然閉上眼睛,道:“不要想太多,如今你需要做的是前往西域,拿你的機緣,與西域地皇交換道門所需要的東西?!?lt;/br> 稷下學宮。</br> 道一學宮的山巔,遙望著星空,他的目光穿透了無盡星空,到達了一個無法豈級地方,看到了那里發生的一切。</br> “往南域而去嗎?”道一收回了目光,卻有些疲憊,卻沒有停留,把目光投向了南域,“就不知道小師叔和三師弟,能不能撐住了?!?lt;/br> 學宮如今沒有能力去支援南域,雖然說弟子遍天下,但現在還不是真正發揮作用的時候。</br> 南域地皇城外,秦墨撕裂虛空而出,便目睹了萬星閃耀的全過程,沒由來的生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來。</br> 本來準備前往天策府,轉向便往地皇宮而去。</br> “何方強者,竟敢在地皇城撕裂虛空?”一道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正準備遁走的秦墨。</br> 秦墨眉頭一皺,只見地皇城中,一道光芒遁出,往他這邊而來,他干脆站著不動,等待了起來。</br> 不一會,一名老者出現在他面前,他身著一身青綠色的戰甲,身材并不魁梧,身上卻透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br> 這壓迫感對于秦墨來說,自然不算什么,只是看清楚這老者的面容時,頓時露出了激動的笑容。</br> 老者一出現,便上下打量著秦墨,以他的實力,普通的強者在他面前,都是戰戰兢兢,可眼前這個青年,卻平靜以對,根本不受他的氣息影響。</br> 一看這青年的面容,老者覺得有些熟悉,印象非常的深,卻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問道:“你是?”</br> “錘石部落秦墨,見過蕭前輩?!鼻啬笆忠欢Y,眼前這老者,正是南域赫赫有名的五位封鎮帝尊之一,蕭漠。</br> “秦……秦墨!”蕭漠上下打量著他,終于是恍然大悟,“竟然是你小子啊,咦……你的實力……”</br> 他剛想走過去拍拍秦墨的肩膀,卻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壓迫感自秦墨身上傳來,不由停下了腳步。</br> 想當初南域幾位封鎮帝尊中,最看好秦墨的就是蕭漠了,要不是他修的不是刀法,可能就把秦墨收入門下,親自培養起來。</br> “前輩見笑了,如今小子也已經進階帝尊了?!鼻啬⑿Φ?。</br> “前些時候,聽逐月那老鬼說你救了他,才是圣王境界,如今才過去多久,就成為帝尊了!”蕭漠臉上全是驚訝,上下打量著他,繼續道,“這隱而不發的氣息,都讓老夫感覺到可怕,不是普通的帝尊,也不是封鎮帝尊吧。”</br> “大帝?!鼻啬届o的回道,卻沒有炫耀的意思,更多是像一個小輩跟長輩對話的語氣。</br> “大帝!”蕭漠大吃一驚,“竟然是大帝,難怪老夫都會感覺到如此可怕,原來如此,不過,想起你這家伙的進階之路,到也并不出奇,真是給我南域長臉了?!?lt;/br> 除了驚訝之外,蕭漠更多的是驕傲和感慨,想當初他第一次關注到秦墨時,他連人王都不到,卻在神殿里,六斬至尊,后來更是帶給他不少的驚喜。</br> “前輩過獎了,當初若非是前輩的提攜,哪里有小子的今天啊。”秦墨笑著說道。</br> “唉,你這說的是哪里話。”蕭漠搖了搖頭,自嘲道,“想當初如果老夫真的收你為徒,怕真是誤人子弟了,好在沒有這么做。”</br> 秦墨只是笑了笑不回話,當然不會應承。</br> “走,走,隨老夫去地皇城,最近戰事不緊張,老夫正好在地皇城修養,可得陪老夫喝幾杯,給老夫講講你這些年的傳奇經歷。”蕭漠一把拉住秦墨,就往地皇城而去。</br> 不一會兒,兩人便落到了地皇城一處府邸,這里也是蕭漠在地皇城的臨時居住點,之前部落還在時,就已經設下了,但如今卻已經常駐下來。</br> 幾聲招呼,便有侍者送上酒菜來,蕭漠本準備給秦墨倒酒,卻被秦墨搶下酒壺,給他倒了一杯。</br> 以秦墨如今的實力和地位,他根本沒得比了,卻在他面前卻依舊執晚輩禮,蕭漠心底既是贊賞,又是感慨。</br> 幾杯酒下肚,蕭漠跟秦墨也聊開了,他當然知道秦墨的一些經歷,可是卻不知道細節,便追著秦墨講故事。</br> 秦墨當然不會吝嗇,該講的還是講,至于不該講的,自然保留了下來。</br> “不用謙虛,你的經歷已經足以娉美古人了。”蕭漠抬起酒杯,道,“來來來,再干一杯?!?lt;/br> 又是幾杯下肚,秦墨突然問道:“敢問蕭前輩,女帝可在地皇城中?”</br> “月紅娘!”蕭漠突然放下酒杯,沉默了起來,女帝跟秦墨的事情,整個南域高層,沒幾個不知道的。</br> 女帝行事豪放,實力強大,自然不會有人去念叨她,畢竟誰也不愿意得罪這個南域中最強的女帝尊。</br> 可此時秦墨問起,蕭漠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br> 看著他的表情,秦墨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問道:“難道她隕落了?”</br> “不不不?!笔捘畵u了搖頭,趕緊解釋道,“到不是隕落了,而是離開了南域?!?lt;/br> “離開了南域?”秦墨一臉奇怪。</br>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蕭漠敘述了起來。</br> 異族入侵南域時,很多部落被滅,其中也包括封鎮的圣王部落,南域人族大軍幾乎是一敗涂地。</br> 女帝的部落,是僅次于五大封鎮帝尊部落的強大部落,自然也是首當其沖,只是當時她并不愿意撤退,便遭遇了圍攻,血戰之下,既然是全軍覆沒。</br> “月紅娘并沒有死,部落戰敗后,月紅娘離開了南域,我記得當時她跟我們說,該做的她已經做了,剩下的時間,她要為了自己活著?!闭f到最后,蕭漠苦笑連連,“你也知道她行事怪異,南極大人和兩位人皇自然也不會留她,但她走的時候,我們都感覺的出來,她是心灰意冷了。”</br> “因為部落覆滅?”秦墨問道。</br> “因為不斷的敗退?!笔捘行┳载?,“月紅娘是想喚醒族人的血性,但南極大人卻想保存實力再戰?!?lt;/br> 聽到此話,秦墨回想起見到女帝的幾次,有些無言,不過這到是符合女帝的性格,看起來乖戾,可實則剛烈無比。</br> “她去了哪里?”秦墨問道。</br> “不知道?!笔捘畵u了搖頭,“后來大戰開啟,誰也顧不得他,況且,大家都覺得,她離開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她……”</br> 說到這里,蕭漠又猶豫了起來。</br> “她怎么啦?”秦墨奇怪道。</br> “她有孕在身?!笔捘行┩嫖兜目粗啬?lt;/br> 秦墨立即想起了部落里被女帝霸王硬上弓的那一幕,臉微微一紅,但很快便消退了下去,心道:“不對啊,按照正常的邏輯,異族入侵都是快百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時候她有孕,跟我好像沒什么關系吧。”</br> 似乎看出了秦墨的想法,蕭漠笑著道:“你不要懷疑,那絕對是你的,老夫很相信月紅娘的為人,表面看起來妖艷風騷,可其實骨子里烈的很,但說起來,真正看準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她?!?lt;/br> 蕭漠的意思,說的自然是秦墨的今天,也只有女帝一個人看準了。</br> “怎么就是我的了?”秦墨完全想不通。</br> “常人生子,不過十月懷胎,但非常人,便不一樣了,按照人族的演化,天賦越是強大的孩子,懷孕便越久?!笔捘忉尩?,“也許現在你已經當爹了,但也有可能沒有,所以……”</br> 秦墨頓時無言以對,卻無奈沒有女帝的蹤跡,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br> 正思忖著,意識海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來地皇宮?!?lt;/br> 秦墨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與蕭漠告辭后,便急匆匆的前往了地皇宮。</br> 看著他那急切的樣子,蕭漠卻誤以為他是去尋女帝,自言自語道:“月紅娘啊,你還真沒看錯人,這個小子對你是一往情深啊?!?lt;/br> 南極地皇的召喚很急切,秦墨也顧不得什么禮數,直接遁入了宮中,一路上沒有什么阻礙。</br> 大殿內,除南極地皇外,還有三人站立,見秦墨到來,都有些意外,卻很快釋然了。</br> “見過南極大人,見過兩位人皇?!鼻啬笆忠欢Y。</br> 其中兩人正是南域的封鎮人皇,一位勾陳,一位司命,至于另外一人,自然是天策府大將軍孫武。</br> 除了孫武之外,兩位人皇都是執手回禮,南極地皇則是微微頷首。</br> “見過小師叔?!睂O武躬身一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