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古路對于秦墨還很遙遠,據天鑒司所說,至尊古路是一條從至尊誕生地,通往中州皇城的古路。</br> 在這條路上,曾經隕落過無數的人族至尊,也曾隕落過無數的異族至尊,因為每一個紀元,至尊古路都會開啟。</br> 為何除了人族之外,還會有異族至尊隕落?很簡單,這些來自異族的至尊,都是來磨練人族至尊的,他們可以安全的進入玄黃大陸,與人族至尊在古路上廝殺,不會受到任何人族強者干擾。</br> 哪怕是坐鎮在四方的地皇,都不會出手,哪怕人族至尊都死光了,只要是異族殺光的,人族絕不會出手幫助。</br> 相反,異族至尊進入古路,若是被人族至尊擊殺,百族強者也不能出手,哪怕這名至尊來自龍族這種赫赫大族,也只能打落血牙,往肚子里吞。</br> 人族八位圣皇,其中數位都走過至尊古路,赫赫有名的自然是蚩尤圣皇,打遍至尊古路無敵手,幾乎是碾壓一切敵手逆伐而上。</br> 但是,也沒有走過的,比如說太昊圣皇,這位在成為圣皇之前,未曾歷過一勝,自然也不可能有至尊之名。</br> “那么,踏過至尊古路,有什么好處?”秦墨奇怪的問道。</br> “踏過至尊古路,本身就是好處。”天鑒司微笑道,“對于弱者來說,這是一條血路,但對于強者來說,這是一條通往皇者最簡單的路,走過這條路的至尊,只要不隕,必成人族皇者!”</br> “除此之外,沒有另外的好處了?”秦墨又問道。</br> 天鑒司有些無言,成為皇者難道就不是好處了嗎?但他想了想,發現還真有這么一個好處,而且以前是沒有的,自從第八紀元開始,這個好處就有了。</br> “確實有這么一個好處,通過古路的至尊,可以前往中州皇城的那座山,在學宮里修行,且得到人族最高的人教導,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天鑒司有些羨慕道,他說的自然是稷下學宮。</br> 至于那位人族最高的人,自然是那座山上,那位愛睡覺的老夫子。</br> 所謂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然是資源無數,沒有什么是他們不能享受,沒什么是他們不能得到的。</br> 秦墨一聽,十分激動,又問道:“人族最高的人?那是什么人?圣皇嗎?可是,軒轅圣皇已經隕落了啊。”</br> “不是。”天鑒司說到那人時,一臉恭敬,“他比圣皇還厲害,因為軒轅圣皇生前曾這樣說過,因為他是圣皇的師父。”</br> “啊,圣皇還有師父?”秦墨大驚失色,他以為圣皇這種天地偉人,自然不敢有什么師父才對,就像他一樣,無師自通。</br> 至于陸均破這個師父,只是名面上的,實際上并未真正教導他什么,而他成為都靈的師父后,便盡心盡力的在教導著都靈,盡管都靈并不在意,可他還是苦口婆心。</br> “不僅僅軒轅圣皇有師父,蚩尤圣皇有師父,神農圣皇也有。”天鑒司笑著道,“不同的是,軒轅圣皇的師父不是圣皇,而是那座山上的那個老人。”</br> 秦墨反應了過來,想到了鴻蒙古蠶,這可是鴻蒙道人的東西,而鴻蒙道人就是開天圣皇盤古的師父。</br> 至于,這個師徒情分到底有多厚,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盤古圣皇自己承認,且一直認定,人族自然也不會忘卻這位鴻蒙道人。</br> 只是,八個紀元過去,八十萬年過去,這記憶開始模糊了,只有人族最強的一些人還記得,開天盤古還有那么一個師父。</br> 得到這個答案后,秦墨突然激動了起來,自言自語的問道:“既然他是圣皇的師父,那他應該知道這世界所有的問題,也應該很清楚,我心中的那個答案,對不對?”</br> “他無所不知。”天鑒司夸下了海口,換做別人,他自然不會如此,可那個人卻不一樣,他確實無所不知。</br> 秦墨頓時激動的難以自已,因為他終于有了回家的希望,如果能夠踏過至尊古路,如果能夠見到那個人,如果那個人能夠給他解惑,對于他來說,便是功德圓滿了。</br> 至于那什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都不重要,他要的僅僅只是一個答案,回到故鄉的答案而已。</br> 天鑒司有些意外,因為秦墨此刻的表現實在不像他之前,便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有什么問題要問那個人?”</br> 秦墨看了看他,也不隱瞞,只是道:“我想問他,有沒有另外一個宇宙,如果有這樣一個宇宙,我該怎么去到那里?”</br> 便是天鑒司這種執掌乾坤羅盤的強者也沒想到,秦墨居然要問的是這種問題,若不是他承受能力尚好,恐怕會把秦墨懷疑成異端,可即便如此,他也變得很是警惕,卻并未回答他這個問題。</br> “也許,這個問題,真的要那個老人才能回答,才有資格回答。”天鑒司有些迷惑,因為他居然被這個問題代入了進去,不由的在想,在這個茫茫的宇宙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宇宙嗎?</br> 只是,這個問題立即被他打消,他不敢獲得答案,因為他有些恐懼,人族尚且在這個宇宙面對著百族,若是有另外一個宇宙,人族該如何自處,若是另外一個宇宙有比百族更可怕的族群……</br> 秦墨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問題會給天鑒司帶去那么多的煩惱,但此刻卻非常高興,更加堅定了要成為至尊的決心。</br> 當然,在至尊古路開啟之前,他是無法過去的,按照天鑒司所說,只有踏過至尊古路,才能見到那位老人,而其中最強的至尊,是可以向老人提出一個要求的。</br> 結束了這個問題,秦墨立即問及了另外一個問題,這自然是乾坤寶器榜了。</br> 正沉浸在秦墨那個問題中有些魔障的天鑒司,立即回過神來,目光中的渾濁消失,再次恢復了清明。</br> 這個時候他看秦墨可不是意外,而是凝重,甚至多了幾分思索,但他卻毫不吝嗇的回答了秦墨關于寶器榜的問題。</br> 至尊有一個乾坤至尊榜,會將所有踏入至尊的強者納入其中,這個榜單萬年更新一次,但也有特殊的情況,會進行特殊的更新。</br> 同樣寶物也有一個榜單,這就是乾坤寶器榜,無論是人族的寶物,還是異族的寶物,全部都會被納入其中,但只有最前面的一萬件寶物,才能納入其中。</br> 對于人族與百族強者來說,年輕時能夠踏入乾坤至尊榜,絕世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這個榜同樣收集人族與百族的至尊。</br> 而對于有靈性的寶物來說,能上乾坤寶器榜,那也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可想而知億萬萬人族,有多少寶物的存在?經歷歲月的百族,又有多少寶物存在?</br> 無論是歷史的沉積,還是被強者打造,又或者是天地新孕育出的寶物,都難以用數字衡量,可是最強的只有一萬件,能入乾坤寶器榜,何嘗不是一種殊榮,一種驕傲呢?</br> 秦墨確實有些激動,巨龍如他的左膀右臂,他自然也希望巨龍可上乾坤百器榜,這可比他要成為至尊,且踏上至尊古路要難的多。</br> 因為,至尊是必然會上榜的,只是強弱之分,而乾坤寶器榜卻不一定,因為歷史長河中的寶物太多,強大的寶物更多,巨龍要想超越,實在困難至極。</br> “這榜是誰來掌控,我人族嗎?”秦墨突然問道。</br> “現在是,以前卻不是。”天鑒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確切的說,無論是乾坤至尊榜,還是乾坤寶器榜,都是在神魔時代之后出現的,那時候百族掌控著這兩大榜,人族為血食,自然不可能上榜,即便是八個紀元的磨礪,人族能夠上榜的寶物依舊很少,但至尊卻很多,因為這是屬于我人族的時代!”</br> 最后這句話,天鑒司說的很自豪,任何一個人族都應該自豪,這江山是從百族手里搶來的,人族占據了八個紀元,八十萬年,這難道不值得驕傲?</br> 秦墨也有些驕傲,但他一直有一個問題,混沌時代有多長,神魔紀元有多長?百族紀元又有多長?m.</br> 他毫不猶豫的問了,然后天鑒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說道:“混沌時代,人族沒有記載,估計也只有那些逝去的神魔才知曉,神魔時代到是有過記載,據說是九千萬年,但那個時代玄黃大陸還未孕育而生,神魔也是活在半混沌的宇宙中,就這樣過了九千萬年,然后神魔滅絕了,百族誕生了……”</br> 百族經歷了九百萬年,終于把剩下的神魔全部給清理干凈了,這時候他們以為可以坐享天下時,人族崛起了,硬生生的把他們趕出了玄黃大陸。</br> 而事實上,對神魔的那場戰爭,玄黃大陸何止百族?玄黃大陸有千族萬族,但為了清理神魔,滅絕了無數族群,剩下了幾百個族群。</br> 而后,人族崛起了……</br> “這么說來,百族聯盟其實還是挺凄慘的啊。”秦墨說道。</br> 天鑒司一聽,臉立即拉了下來,猛的就是一通教訓,這實在違背人族的古訓,怎么可以可憐百族呢?</br> 秦墨也覺得自己過了,除非他想做血食,否則他就不該生出這種念頭,因為人族與百族的戰爭,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br> “若是用一本書來形容宇宙的歷史,人族在這本書所占據的篇章,不過是一段很少的文字罷了。”天鑒司平靜的說完,看向遠方,“但這是我人族的時代,這本書將會因我們輝煌奪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