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時候成為至尊了?”百族聯盟,一眾長老無比駭然的看著畫面中的秦墨。</br> 他們不愿意相信,但能夠把影族的崖余逼到那種絕境,甚至用出了魂禁,便只有同級別的至尊才能辦到。</br> “難道說,破虛鏡出現問題,就是因為他成為至尊?”長老們驚疑不定。</br> “不可能,即便成為至尊,也不可能影響到破虛鏡?!鄙褡彘L老直接否決道,“定是一開始就在隱藏實力?!?lt;/br> 一些長老贊同的點了點頭,但更多的長老卻表示質疑,影族的長老直接道:“若是隱藏實力,破虛鏡不穩,又當怎么解釋?”</br> 神族長老沉默了,但他的表情卻告訴一眾長老,他不相信破虛鏡不穩,是因為秦墨進階而至尊而引起的。</br> “不管如何,此子已經有了至尊實力,剛才那一刀,絕對可秒殺巔峰大能,以此推算,我百族在神殿內,將陷入極度的劣勢!”鳳凰族長老陰沉的看著畫面中的秦墨,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此子活著走出神殿!”</br> 說完,他看向神族長老,意思很明白,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神族的后手了。</br> “放心,此子必除!”神族長老保證道。</br> 一眾長老這才定了心神,至尊不能在隕落了,無論秦墨是機緣巧合,還是用其它手段斬殺至尊,這對于百族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br> 見到秦墨瞬間成為至尊,南域的帝尊們皆是愕然,秦墨給他們驚喜太多了,剛才斬去崖余手臂的那一刀,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雖然感受不到氣息,卻能從刀勢判斷出那一刀的可怕。</br> “據說,這個小家伙出自一個一星下等部落,不知此事可是真的?”一位帝尊奇怪的道。</br> “自然為真,他來自青州,那里是蕭漠的地盤,可惜啊,要是出自本帝轄地,本帝必收他為首徒,愿傾囊相授?!绷硗庖幻圩鸶袊@道。</br> “得了吧,你胡一劍用的是劍,這個小家伙用的是刀,難不成你讓他棄刀跟你學劍不成?”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帝嘲笑道。</br> “棄刀學劍又如何,有資質者,萬法皆通。”帝尊胡一劍反駁道。</br> 幾位帝尊立時嘮了起來,此時在南域中的兩位人皇反應卻各不相同,對于秦墨展現出的實力,兩位人皇毫不吝嗇的表示了贊賞。</br> 但是,其中一位人皇卻有些疑惑:“這個小家伙的刀,為何這么熟悉?”</br> “哈哈哈,至尊,這小子居然真的成為至尊了,哈哈哈哈……”神殿外天龍王狂笑不止,簡直就像是他自己成為了至尊一樣。</br> “之前也不知是誰說他不爭氣呢?”烈陽圣王譏笑道。</br> “嘿嘿。”天龍王憨厚一笑,道,“我那不是玩笑嘛,其實,我早知道這小子能成為至尊?!?lt;/br> 見眼前的兩位都不信,天龍王又補充道,“真的,我早就料到他會成為至尊了,不然我也不會看他這么順眼?!?lt;/br> “行了,行了,功勞都是你的行了吧?!绷谊柺ネ鯖]好氣的掃了他一眼,扭頭看向蕭漠,道,“尊上,您看等他出來,您是不是該收他為徒?”</br> 天龍王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蕭漠,身為南域的一方帝尊,雖然其上還有兩位人皇和南極地皇。</br> 但他卻是有資格收一位至尊為徒的,首先秦墨是出自青州,青州又處蕭漠的轄地,如果他不收,南域其他帝尊肯定會來搶。</br> “哎?!笔捘畤@息了一聲,搖頭道,“不是本帝不愿收,而是本尊沒能力收?!?lt;/br> “尊上何出此言?”烈陽圣王奇怪道。</br> “他的刀法來歷很大,你們可知道,南域最會用刀的一人是誰?”蕭漠問道。</br> “啊……”天龍王與烈陽圣王想到了一個人,卻驚的說不出來。</br> “那位已經很久沒有收徒了,本帝哪來的資格跟那位去搶。”蕭漠苦笑道,“也只有那位,才有資格教他刀法。”</br> 很快他們再次把注意力投到七十九重秘境內,而此時秦墨與那位人族至尊,正面臨著一頭巔峰荒蠻獸王的威脅。</br> 百族的長老們見到這一幕,皆是期待了起來,即便兩位至尊聯手,也不可能奈何一頭巔峰獸王。</br> “也許,這頭荒蠻獸,便能讓他隕落!”神族長老冷笑道。</br> 面對一頭巔峰獸王,秦墨自然不敢硬抗,身邊的這位人族至尊,已經生出了退意,然而這頭獸王卻死死的盯著他們。</br> 秦墨到是有信心走脫,畢竟他有小白,還有蓑衣和神獄斂息決,但若是帶著身邊這位至尊,就不同了。</br> 這名至尊顯然也明白形勢嚴峻,一咬牙,道:“你走吧,我擋住它!”</br> “咱們人族可沒有拋棄同伴的習慣。”秦墨笑著道,“話說,你叫啥?”</br> 這名至尊愣在了當場,心想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問這些?</br> 頓了頓,還是答道:“梧州,李慶宏?!?lt;/br> 眼看著獸王朝兩人撲了過來,李慶宏閃身就準備沖上去搏殺,卻被秦墨搶先了一步,擋在他面前,道:“你傻呀,跟它拼不是找死?”</br> 被擋住的李慶宏有些怒意,道:“那你有什么好辦法?”</br> “叫它滾?!鼻啬届o的說道。</br> “你說什么?”李慶宏不敢相信。</br> “我說,叫它滾。”秦墨重復了一遍。</br> “你不是瘋了吧!”李慶宏驚愕道。</br> “沒瘋?!鼻啬D身,面對著撲來的獸王,拿出了一個命牌,不閃不避,道,“滾!”</br> 騰在空中的荒蠻獸立時暴怒,它自然聽得懂人言,進階王獸以來,還從未有生靈敢羞辱它,至尊又如何?</br> 它張口就朝秦墨咬了過去,李慶宏呆滯在了原地,如何也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至尊,居然就是這么一個慫貨。</br> 然而,奇跡出現了,荒蠻獸的那張巨口明明咬向了秦墨,卻在下口的那一剎那,定在了原地。</br> “滾!”秦墨瞪著那雙血紅的眼睛,怒喝道。</br> 荒蠻獸渾身顫抖了一下,竟然退后了,它緩緩的把口閉合,一臉不甘的盯著秦墨,那眼中除了殺機之外,更多的是敬畏。</br> “聽不懂人話?我叫你滾!”秦墨冷冷的喝斥道。</br> “吼吼吼”荒蠻獸發出三聲兇惡的咆哮,轉身便消失在了戰場。</br> 望著荒蠻獸那巨大的背影,李慶宏目瞪口呆,這是八星巔峰的王獸?是那頭差點喪命讓他的八星巔峰王獸?</br> 百族聯盟,一眾長老皆是瞠目結舌。</br> “這怎么可能!”影族長老本一心期待著荒蠻獸把秦墨吞了,卻沒想到是這么個結果。</br>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訓家畜一樣,一點情面都不留,叫它滾,它就真的滾了。</br> “無妄天,你這個蠢物到底干了什么?。?!”神族長老,差點被氣得吐血,只有他知道那命牌是什么東西。</br> 第八十重秘境,正進退兩難的無妄天突然打了個冷顫,望著天空有些疑惑。</br> “他手中的牌子,不會就是降龍神帝的命牌吧?”鳳凰族長老冷冷的盯著神族長老。</br> 此時,所有長老都望向了神族長老,能夠讓一頭巔峰王獸滾的東西,必然不是凡物,而在神殿內,怕只有跟降龍神帝有關的東西才能做到了。</br> “確實是降龍神帝的命牌!”面對一眾長老的目光,神族長老不敢撒謊。</br> 長老會立時沸騰,鳳凰族長老更是毫不客氣的大罵:“神族都是沒有腦子的蠢物嗎?”</br> “命牌落入人族之手,我族至尊危矣!”一名長老呆滯的看著破虛鏡,看著正在努力闖關的自家至尊悲呼道。</br> 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李慶宏扭過頭凝重的看著秦墨,問道:“難道這古獸是你家養的不成?”</br> “當然不是?!鼻啬χ蜒矍暗拿屏亮顺鰜恚?,“在此之前,我一直不知道這命牌有什么作用,但現在我知道了。”</br> 李慶宏這才看到秦墨手中那塊不起眼的命牌,仔細一打量,發現不同一般,但他卻沒有詢問,更沒有要求觀看,反而是拱手一禮,道:“救命之恩,當以命相抵,若有需要,李慶宏萬死不辭!”</br> “額……”秦墨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突然想到了傲秋,隨即道,“還真有件事需要老弟幫忙?!?lt;/br> “……”李慶宏立時無言,燦笑著道,“你不會真想要我的命吧?”</br> “我要,你真的給?”秦墨問道。</br> “不給?!崩顟c宏堅定的搖著頭。</br> “……”秦墨無言,話鋒一轉,道,“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命,就是讓你幫我個忙,全當是你報答我了?!?lt;/br> 李慶宏這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道:“你這是什么話,上刀山,下油鍋,本尊定不推辭?!?lt;/br> “……”秦墨再次無言,卻懶得跟他計較,直接道,“跟我去把那個影族至尊砍了?!?lt;/br> “什么,砍了崖余?”李慶宏有些錯愕。</br> “他叫崖余啊。”秦墨突然想到以前殺過的一個影族,盯著李慶宏奇怪道,“怎么,你不想殺他?”</br> “想!”李慶宏氣息暴漲,元氣密布周身,殺氣騰騰道,“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br> “那還等什么?”秦墨說完,閃身消失在原地。</br> 躁動中的百族長老會,突然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看到秦墨跟李慶宏聯合在了一起,往崖余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br> 這時候蝎族的長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幽冥至尊呢?”</br> 影族長老恍然,立即以破虛鏡查探傲秋的所在,卻發現她正尾隨在崖余的身后,而在傲秋的肩上,毛球的眼中閃爍著金色的光澤。</br> 傲秋起初是跟秦墨在一起,崖余逃走后,她便按照計劃去追崖余了,可憐斷了一只手臂的崖余,還以為自己逃脫了追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