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部落。</br> 得知青州又出現了一個七星玄關,火神王還以為是哪個六星部落的玄關擴張了,可仔細一調查,這才發現并非是某個六星部落擴張,而是一個五星玄關直接躍升到了七星。</br> 如今南域戰事吃緊,火神王自然擔憂這個部落能否應付得來,可是長老殿來報,這突然出現的七星玄關,竟然是錘石玄關。</br> 錘石部落雖然被孤立,但其天地石的變化,卻依舊能夠被王部所感應,坐在主殿,火神王一言不發。</br> 除此之外,王部的一眾長老,乃至兩位大鎮軍都在一側等候,他們臉上都掛著笑容,尤其是佐酒。</br> 自從萬部襲擊錘石部落失敗后,兩大王部的威信可謂是一落千丈,反到是揚了錘石部落的名頭。</br> 佐酒更是心底難安,如今錘石不知為何,玄關進階到七星,他自然高興。</br> “諸位覺得此事當如何是好?”一言不發的火神王突然開口道。</br> 聞言,大長老立時走出來,拱手一禮道:“回稟王上,以本座之言,這錘石部落玄關突然進階七星,我王部自不當理之,不過以防錘石滅族后,神族自玄關入侵,還是不得不派遣火神衛前往彈壓。”</br> “本座同意大長老的意見,這錘石部落驕橫跋扈,不把吾王部放在眼中,其少族長更是以下犯上,斬我王部大鎮軍,身為青州主宰,吾火神部落雖不能火上澆油,卻也絕不能援助他們。”又一名長老道。</br> “況且,已然與我王部決裂,更是放出勢不兩立之話,若是此番吾王部援助,豈不是落了面子,日后傳出去,恐怕也會引人笑柄。”佐酒身邊的那位大鎮軍也開口道。</br> 聽到屬下眾口一詞,火神王卻是面色一沉,自從天龍王來此之后,他心態發生了變化。</br> 如果秦墨成為至尊,日后的實力,將比他一個王部更強,對人族的作用也更大,但現在他部下卻只想著之前的過節,完全將大義拋諸腦后,卻是讓他失望透頂。</br> 轉頭看向佐酒,本以為他經過上次的事情后,會有些長進,卻沒想到此時他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卻全是得意之色。</br> 身為一部之王,掌管著青州大半的領地,火神王即便有心援助,卻也無法說服部下。</br> “那便聽天由命吧。”火神王心底無奈的做出了決定,嘴上卻說道,“佐酒,本王令你率一萬火神衛,領周邊兩大七星部落三百萬戰士前往錘石觀望,若是守住了,便直接撤回,若是守不住,便將進入領地的所有異族斬殺干凈。”</br> “諾。”佐酒點頭,領命而去。</br> 同一時間,天裂王部,天裂王得知青州玄關的變化,面色也沉了下來,他到是有心馳援,部下也沒有阻力。</br> 只是,錘石部落座落在火神王部的轄地,若是火神王部不馳援,而他天裂王部馳援,卻是越俎代庖。</br> 這樣不但得罪火神王不說,且還可能危急到他王部的玄關,如今青州只有兩大王部,卻要鎮守三大八星玄關,其壓力可見多大。</br> “怎么就直接從五星,晉級到七星了呢?”天裂王實在搞不懂,思忖片刻,便無奈的笑了起來,“不管如何,錘石這次恐怕難以支持住了,七星玄關啊,也不知道這些神族到底在搞什么,竟然廢這么大的勁。”</br> 烈陽圣王部。</br>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不派人來,難不成真要本圣厚著臉皮主動馳援嗎?”烈陽圣王心底責怪。</br> “圣上,何不讓我遣烈陽騎士前往,以防不測!”天龍王卻是滿心焦急,恨不得現在就撕裂虛空去看看。</br> “來不及了,你去,也進不了玄關,他若是能守住,就一定可以,若是守不住,神族費勁力氣拓寬玄關,斷然是有準備的,你一人前往也難以擺平。”烈陽圣王苦笑道。</br> 同一時間,遙遠的帝尊部落,蕭漠以破虛鏡觀察者青州的變化,卻不由皺起眉頭:“這個小子,竟然連圣王部落都不求,到底在搞什么鬼,莫不是真的以為,六斬至尊,就能夠無敵于天下了?”</br> 破虛鏡雖然神妙,可玄關內卻難以觀察,所以即便是蕭漠這樣的帝尊強者,也不知道秦墨到底在搞什么鬼。</br> 可他卻知道神族在搞什么鬼,根據他得到的消息,如今錘石玄關聚集了足足五百萬神族精銳,其中還有無妄天與大梵天兩大天主所屬部眾,二十萬金翼戰神。</br> 這樣的實力,足以攻下任何一個七星玄關,讓青州無數王部忌憚,可那個少年,竟然要以五星部落之力,去守著七星玄關。</br> 錘石部落。</br> 自戰爭號角吹響的那一刻,所有族人全都放下了手中事物,并武裝了起來,他們組成了七百萬的臨時后備大軍。</br> 這些只是普通的戰士,有的甚至沒有開啟穴竅,卻都是族內精壯的漢子,雖然遠遠比不上三百萬黑甲戰士,但他們卻是此戰的最后一道防線。</br> 錘石雖大,然而玄關一破,他們無路可退,也絕不會退后,要么戰死,要么將敵人打退,沒有第三個選擇。</br> 除了這些后備軍,即便是婦人也都武裝了起來,男人們不讓她們上戰場,卻并不代表她們畏懼戰爭。</br> 若在平時,她們愿意站在男人的身后,享受那無私的保護,但生死存亡之際,誰也不能阻攔她們。</br> 錘石玄關。</br> 三百萬黑甲戰士如洪流一般,整齊的排列的大營前,組成了三個百萬方陣,精銳的十萬鐵甲騎士,這次沒有站在第一位,而是在三個百萬黑甲方陣之后。</br> 雖然頭盔遮住了他們的臉,可在眼神中,還是能夠看到他們不忿,只是這新型的軍陣,卻是少族長所立,他們卻也無可奈何。</br> “胖子哥,你說這一戰,我們有幾成的把握?”最前面的方陣中,秦玄面色有些發白的說道。</br> 經過數年的歷練,如今他們已經是一方將領,雖然他們跟秦墨的關系極為親近,然而卻必須站在該屬于他們的位置,就如同李海與秦霖,甚至是秦羽也一樣,領軍者自然不可能站在帥旗之下,讓普通的士卒去沖殺。</br> “不知道,不過,有墨哥在,我想這些神族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吧。”說著,李小虎不由的瞥向了小隊后面,那一排排黑黝黝,弓不似弓,弩不似弩的東西,“據說,這東西是專門為神族造的。”</br> 秦玄握緊了腰間的劍,卻有些不信任的樣子,不過他不信任的只是這些黑黝黝的東西,秦墨當然相信。</br> 與此同時,秦墨與莫千分立于軍旗之下,傲秋與謝天問也站在一旁,他們并沒有部落的編制,所以不可能跟秦霖等人一樣,站在軍陣中。</br> 但所有軍陣,都是以軍旗為號令,莫千下達什么命令,前方的軍陣立即按旗語變動,至于交鋒之后,便只能由軍陣中的將領來指揮。</br> “猴子呢?”秦墨奇怪,如今已經是七星玄關,猴子自然是可以參戰的,而且他還是最大的一個戰力。</br> 如今的戰事,個人很難改變局勢,但戰事膠著時,秦墨等人卻是關鍵的力量,他們必須阻擋對方的強者,這就是他們站在軍旗下的原因。</br> 傲秋搖了搖頭,顯然他并不知道猴子去了哪里,但誰也不會懷疑猴子會臨陣脫逃。</br> “我見他去了神殿,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謝天問卻回道。</br> “哦。”秦墨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去關注,而是將心思放在了戰場,看向了對面的神族,過了一會,他突然對莫千道,“這場仗,可否讓我來指揮。”</br> 莫千一臉古怪,如此重要的一場仗,錘石部落絕對不能輸,而且還是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br> 換做平時,莫千打死都不會讓秦墨指揮,這是大軍團的戰爭,而不是個人的廝殺。</br> 只是,想到半年多前的那一場演練,莫千猶豫了起來。</br> “雖然不擅長戰略,但我想,我比大帥你更熟悉軍陣。”秦墨又道,這次的語氣顯得十分自信。</br> “少族長既然有信心,莫千自然不敢不從,但少族長必須向莫千保證,即便輸,也絕不能下達撤退的命令。”莫千弓著身子,似乎秦墨不答應,他不會起來。</br> 今日這一戰,所有錘石戰士都做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誰也沒想過要選第三條路,如果秦墨下達撤退的命令,便是整個軍團的恥辱。</br> “撤退?”秦墨想到了錘石部落的境況,如果在這里戰勝不了神族,即便引神族進入部落,加上青葉,也絕對不會有勝算。</br> 所以,秦墨突然笑了,反問道,“你讓我往哪里退?”</br> “諾!”莫千二話不說吩咐傳令兵打旗語,告知所有軍團,從現在起,主帥換做秦墨。</br> 臨陣換帥,乃是兵家大忌,這旗語一出,三大軍陣同時騷動,但在其后的旗語中得知主帥是秦墨時,這騷動立馬消失,反而是沸騰了起來。</br> “他想做什么?”林長.盛有些不解,秦墨的戰力所有人都知道,但讓他來指揮打仗,卻讓人很懷疑。</br> 他可不是那些普通戰士,對秦墨崇拜到無以復加,至少他還有理智。</br> 秦霖則是苦笑連連:“看來,這次他是準備逼自己到絕境了。”</br> 軍陣內,秦羽皺了皺眉頭便沒有再說話,祭師營內,大長老驚訝了一下,隨即又平復了心情。</br> 這時,一個新的旗語突然出現:“所有軍陣,聽我號令,無需聽從旗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