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艘艘虛空樓船出現(xiàn),錘石部落立時被二十幾艘樓船占滿,大多數(shù)部落秦墨都不認(rèn)識,卻幾乎都是人王部落,其中大半都是南域的強大王部。</br> 錘石部落的族人們看著這一艘艘虛空樓船傻眼了,雖然不知道這些部落到底有什么名頭,不過他們卻能感受到那些道賀之人身上傳來的氣息。</br> “竟然都是來賀我錘石部落大勝的,雖然我們確實大勝了,可是怎么會有這么多部落知道?”</br> “看啊,那是人王,好可怕的氣息,竟然來了四位。”</br> “你知道什么啊,看那位中年,那可是圣王啊,好像來自十星帝尊部落呢。”</br> “光宗耀祖了,我錘石部落大勝,竟然會有這么多部落前來道賀。”</br> “光宗耀祖?zhèn)€屁啊,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都是少族長的功勞好不好,你沒看那個人王說了,奉她們家小姐的命令過來的。”</br> “我就知道少族長不是凡人,居然連帝尊部落的大小姐都勾搭上了,哈哈哈,要是能夠娶回部落,那才是光宗耀祖呢。”</br> “噓噓噓,小聲一點,你不要命了,那可是帝尊部落,雖然我家少族長英明神武,可你亂說話,小心那位王上宰了你。”</br> 部落的族人議論紛紛,平日里人王高高在上,那些部落更是遙不可及,可今天這些部落和人王,都來錘石道賀了。</br> 雖然從他們的對話里聽出是少族長的功勞,不過他們身為部落的族人,自然心底也是驕傲。</br> 錘石大勝,損失慘重,本應(yīng)該郁氣沉沉,可當(dāng)這些部落皆來道賀時,這郁氣便消散了許多。</br> 秦墨也被眼前這景象驚呆了,不過很快他便平復(fù)了心情,并一一回禮,站在他身后的秦霖和秦天離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br> 在如此多的強者面前,他們完全不起眼,那些強大的氣息即便沒有釋放出來,卻也讓他們很難受。</br> 不僅僅是錘石部落的族人驚動,事實上來賀者也是如此,他們本以為前來道賀的只有他們一家,卻沒想到是這么多家,且是南域的五大帝尊部落齊至。</br> 葛明的身子不時的打著顫,眼中全是驚慌,若只是其中一家前來,或許他還不至于如此,可這是五大帝尊部落,連神武部落都派了巔峰人王過來,唯一一家沒派人來的,便是那位女帝的部落了。</br> 即便蔣龍飛身為至尊,又是逐月部落的少主,可在這么多道賀的人中,也徹底被忽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墨身上。</br> 見著秦墨與他們一一交談,并詢問來歷,蔣龍飛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些道賀者對秦墨無不恭敬,秦墨對他們施禮時,他們甚至連呼“不敢”。</br> 這些部落蔣龍飛也聽過一些,除了幾大帝尊部落之外,這些道賀者竟然都是來自南域的圣王部落,人王部落反而很少。</br> 當(dāng)然也有一些無名無姓,代表個人前來的,可那些個人竟也是南域中響鐺鐺的天驕。</br> 到此時,蔣龍飛不得不對秦墨另眼相看了,因為他發(fā)覺,秦墨似乎認(rèn)識這道賀者背后的每一個人,而且交集都很深的樣子。</br> 只是,蔣龍飛卻想錯了,秦墨根本與他們沒什么交集,只是在神殿里跟傲秋救了他們一命而已。</br> 秦墨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些人都會來道賀,不過他心底還是非常高興的,但禮數(shù)卻沒有廢,除了一一回禮之外,便是邀請他們進(jìn)入部落。</br> 大智圣王與天龍王想到了什么,卻是默然不語,秦墨的謙卑,讓他們暗自贊賞,反觀逐月部落的蔣龍飛,此時卻是坐立不安。</br> 后來者自然也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此時才發(fā)現(xiàn)蔣龍飛的存在,不過也只有圣王和人王部落的來賀者過去見禮,至于帝尊部落的人王,可不會理睬蔣龍飛,很顯然這個家伙的名聲并不怎么好。</br> “殿下為何不進(jìn)去呢?”一名人王部落的大能奇怪的問道,而他是直屬逐月部落轄地圣王部落。</br> 不待他回答,站在門口的秦墨突然說道:“他不是錘石的客人。”</br> 這名大能一驚,其余還未進(jìn)入部落來賀者都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明白了什么,這位逐月部落的少主向來囂張跋扈,看來是把錘石的少族長給得罪了。</br> 尷尬了瞬間,那名大能見了一禮,趕緊往部落里走去,其余人自然也不愿意面對這樣尷尬的情景,無論蔣龍飛有多么囂張跋扈,但他終究還是帝尊部落的少主,且是南域的至尊,誰也不愿意得罪他。</br> 等到一眾人等都進(jìn)入部落后,最后便只剩下幾十艘的虛空樓船,以及蔣龍飛一行人了。m.</br> 不等他開口,秦墨直接道:“若敢踏進(jìn)錘石一步,我保準(zhǔn)讓你有來無回!”</br> 說完,秦墨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部落,值守在門口的戰(zhàn)士咽了咽口水,沒想到少族長竟然這么霸氣,直接給一位帝尊部落的少主劃了條紅線。</br> 雖然很長臉,心底非常激動,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更別說嘲笑對方了。</br> 看著秦墨遠(yuǎn)去,蔣龍飛眼中一抹怨毒閃現(xiàn)而過,這時候被天龍王打成重傷的葛明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道:“少主,我們走吧,這個錘石部落顯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簡單。”</br> 他本來是想告訴蔣龍飛,他該是領(lǐng)會錯了尊上的意思,不過想到蔣龍飛那不可一世的脾氣,他便改了口。</br> “好一個錘石部落,好一個少年至尊!”蔣龍飛縱身而起,回到了樓船上,卻不準(zhǔn)備離開,而是冷道,“即便你跟南域所有的帝尊部落都關(guān)系不淺,我今日也絕不離開,本尊就不相信,他敢拿我逐月部落的東西不還。”</br> 緊跟上來的葛明臉色一變,本想勸說幾句,可看到蔣龍飛那陰沉到極點的臉,立時閉上了嘴。</br> 此時,錘石部落雖說不是歡天喜地,但來了這么多客人道賀,族人們卻只能放下手上的事情待客。</br> 當(dāng)然,他們招待的只是這些客人的屬下,而大部分客人都被秦墨請到了后山。</br> 威風(fēng)了一次的秦霖則跟秦天離喜滋滋的去數(shù)那些部落帶來的賀禮了,對于帝尊部落來說,這賀禮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對于錘石部落來說,這些賀禮卻是難以想象的,從寶物到靈石,又或者是靈藥材料,數(shù)不勝數(shù)。</br> 秦霖甚至感覺自己這一天,都像是在做夢。</br> “這樣對那個帝尊部落的少主真的好嗎?”這時候,秦天離突然擔(dān)憂的問道。</br> 秦墨站在他們面前,為他們出頭,他們自然感動,但因為這樣得罪帝尊部落,卻是不值得的。</br> “墨兒既然已經(jīng)這么做了,便讓他來處理就好,我錘石如今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秦霖收起笑容冷道。</br> 秦天離隨即不再說什么,開始清點那些賀禮去了。</br> 后山。</br> 一眾大部的客人見到青葉,除了驚訝之外,也有些羨慕,卻沒有打這藥王主意的意思,這么多大部都與錘石有關(guān)系,又有誰敢亂來,況且眼前這位五星部落的少族長可是大有來頭,不然他們身后的人,也不會派遣他們過來道賀。</br> 主次分座后,秦墨卻毫不猶豫的讓部落人從酒窖里搬來了苦酒,至于他儲物囊里的那些猴兒酒,卻是舍不得的,若只是一兩個人還好說,這么多人若是拿出猴兒酒后,會不會給他喝光。</br> 好在,一眾強者也并未嫌棄,苦酒在人族最出名,大家也都喝慣了,到是天龍王古怪的看了一眼,小聲的給他傳了一句:“明明有好酒卻不拿出來,偏偏要拿這糟糠苦酒來招待我們,實在是吝嗇至極。”</br> 秦墨苦笑一聲,回了一句:“王上回去時,秦墨定給王上送上一壇。”</br> 天龍王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便跟幾個熟識的人王喝起了酒,兩人以傳音對話,自然少有人聽到。</br> 但就在這時,他耳邊又傳來一個聲音:“什么樣的好酒,連本圣都沒資格喝?”</br> 秦墨苦笑一聲,看向了大智圣王,無奈只得回一句:“圣上回去時,小子定送上一壇。”</br> “一壇子哪里行,好事成雙,怎么都得要兩壇子才好。”大智圣王傳音后,便與身邊的人王喝酒去了。</br> 秦墨無奈的答應(yīng)下來,心底卻無比的心疼,好在除了大智圣王聽到,便沒有人再聽到了,不然他還真得把猴兒酒老實拿出來招待。</br> 他剛松了一口氣,虛空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好酒,嗯,什么樣的好酒,本帝可有資格品嘗一番?”</br> 秦墨面色微怔,這可不是傳音,而是響徹于后山的一句話,正喝著酒的強者們立時變色,全都抬起了頭。</br> 緊跟著,虛空突然開出了一道門戶,緊跟著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從門戶中走了出來。</br> 女子上衣領(lǐng)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如牡丹,眉如細(xì)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勾人心弦,肌膚如雪。</br> 一頭黑發(fā)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笑。</br> 秦墨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心底贊嘆道:“原來古人所言:回眸一笑百媚生,便是如此樣子。”</br> 或許是因為女子并未對秦墨釋放出氣息,所以秦墨便陷入了這妖嬈的誘惑中,但在場的那些各大部落的強者,卻是面色恭敬,只是看了女子一眼,便低下頭,俯身拜了下去。</br> “見過女帝大人。”大智圣王領(lǐng)著所有強者齊聲道,隨即酒也不喝了,連呼吸都好像靜止了起來。</br> 聽到這聲音,秦墨才反應(yīng)過來,眼中全是驚訝,他正要俯身拜下,一股輕柔的力量拖住了他。</br> 緊跟著,一股香風(fēng)撲鼻而來,耳邊傳來一聲輕柔的嬌笑:“呵呵,什么樣的古人所言“回眸一笑百媚生”,本帝怎么沒聽過呢?”</br> 不知何時,女子已經(jīng)到了秦墨面前,那誘惑竟讓秦墨有些醉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