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于誘惑中的秦墨突然回過神來,趕緊運轉神獄斂息決,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被眼前的女子看穿,面色不由一紅。</br> 這時候,女子突然伸出了手,捏住了他的臉,秦墨本想阻止,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只得讓女子在眾人面前捏著自己的臉,卻不由的更加紅了。</br> 若是之前的臉紅是因為被看穿了心底所想,那現在的臉紅自然是因為女子在眾人面前捏住他的臉。</br> 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個男人,而且已經是至尊,被一個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捏住臉,實在是丟臉。</br> 跪在地上的各大部落強者皆是愕然,雖然不敢抬頭直視女帝,但從余光中,卻能夠看到女帝的動作。</br> 南域六大帝尊,除了最強的神武帝尊之外,就屬這位女帝最為出名,即便是最強的神武帝尊都要讓她三分。</br> “確實沒有辜負本帝的期望,小臉如此鮮嫩。”女帝笑起來風情萬種,而這景象卻只有秦墨一人目睹。</br> 她身上的誘惑不像狐族那般艷俗,也不是河蚌姑娘那般驚神,卻讓秦墨無法抵擋,顯然她并未修煉什么媚術,但她渾身就是透著這種誘惑。</br> 即便將神獄斂息決運轉到極致,這種誘惑依舊存在,讓秦墨甚至沒聽到那些強者的話,直到此時才反應了過來,眼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卻是敬畏,原來眼前的女子,竟然是一位帝尊。</br> “晚輩見過女帝大人。”秦墨身子動不了,卻還是能夠說話的。</br> 他臉上的恭敬,卻讓女帝眉頭微蹙,有些不悅道:“本帝很老嗎?為何在本帝面前要自稱晚輩?”</br> 在場的強者一聽這話,除了敬畏之外,更多的卻是驚訝,女帝之名響徹南域,比神武帝尊還要出名,其行事風格更是無比奇怪,不過卻符合大多數人族女子的彪悍,這也是神武帝尊都會讓她三分的緣故。</br> 如今一見,果然如傳聞一般,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位女帝會親自前來,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br> 秦墨卻不知道這位女帝名聲,只是想到一位帝尊,居然這么開放,實在是難以相信,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她,卻并沒有抵觸的意思。</br> 見秦墨不言,女帝“咯咯”的嬌笑了一聲,并不管那些跪下的各大部落強者,而是上下打量著秦墨,說道:“見到本帝居然還會臉紅,真是太有意思了。”</br> 秦墨臉更紅了,硬著頭皮回道:“讓女帝大人見笑了。”</br> “真是討厭的很,為何要叫大人,自稱晚輩,就不能直呼本帝的名號嗎?”女帝突然轉過身,臉上露出不悅,這時候她似乎才想起了跪在地上的一眾強者,說道,“你們都起來吧。”</br> 以大智圣王為首的一眾強者,紛紛站了起來,不過他們卻還是很恭敬回禮道:“謝女帝大人。”</br> 說完,卻沒有坐到酒桌上喝酒,依舊欠身不動,根本不敢抬頭看女帝。</br> 女帝也沒有在意他們,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秦墨身上,回過頭便笑著道:“本帝之前就關注你了,卻沒有理由見上一見,今日錘石部落大勝神族,到是一個好理由,正好前來道賀,順便見一見你。”</br> 秦墨一驚,卻尷尬的一笑,道:“女帝大人厚愛,晚輩怎么承受得起。”</br> “說了不要大人大人的叫,真是煩透了。”女帝不悅的說完,緊跟著露出了笑容,道,“我叫月紅娘,你可以叫我紅娘,或者直接稱呼我的名諱都可。”</br> “這……”秦墨有些無言,而躬身在一旁的強者們更是心底波瀾起伏,女帝名聲在外,他們卻也沒想到竟然如此開放。</br> 即便是大智圣王,都不曾知道女帝的名諱,從聽說她以來,就只知道她被稱之為女帝,南域唯一一個女子稱帝人物,其背后的故事,更是一個傳奇。</br> 今日一見,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卻是苦笑,如此性格也難怪連神武帝尊都會讓她三分了。</br> “晚……”</br> “還叫?”女帝盯著秦墨打斷了他,“叫紅娘,或者叫月紅娘都可以,就是別叫女帝大人,聽清楚了?”</br> “清楚了。”秦墨苦笑道,“那么女……紅,紅娘,還請入座。”</br> 女帝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如牡丹花開,儀態萬千,國色天香,讓人不由的著迷。</br> 不過,她掃了在場的強者一眼,卻冷聲道:“爾等前來道賀,既然賀道完了,是不是該離去了?”</br> 身為主人的秦墨都還未謝客,女帝卻毫不客氣的要把客人掃地出門,讓他實在有些無語。</br> 好在,這些客人并未生氣,似乎也并不敢生氣,而是紛紛告罪,隨即欠身離開后山,就連大智圣王,滿臉堆笑,不敢有絲毫不滿之意。</br> 不到一會,一眾客人便離去了,秦墨趕緊給青葉傳音,讓他告知秦霖,好好招待這些客人一番,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就此離去。</br> 女帝沒有阻攔,她突然轉身走向了青葉,伸出手撥弄著柳條,贊嘆道:“不錯,再有一千年,也就能夠成為圣藥了,小子到是福緣不淺。”</br> 這時候,秦墨也恢復了行動能力,走到女帝身邊,恭敬的說道:“紅娘過獎,青葉與我締結了共生契約,此生不棄。”</br> “你到是有情有義。”女帝回過頭,隨即不在意青葉,而是看向那座閣樓,不由贊嘆道,“這里到是跟中州有些相似了。”</br> 正當女帝與秦墨交談時,大智圣王等人來到部落中,得到消息的秦霖立即前來接待。</br> 一眾大部落的強者心底依舊是波瀾起伏,顯然沒想到女帝會親自駕到,即便秦墨的功勛再卓著,擁有潛力的至尊,但身為帝尊卻沒必要來巴結秦墨,潛力再大,也只是潛力而已。</br> 女帝行事向來沒有章法,即便大智圣王也無法揣測,至于那些人王就更不敢揣測了,在秦霖的招呼下,只得老老實實的在部落里喝酒,不敢奢望秦墨前來作陪。</br> 女帝走入了閣樓,漫不經心的參觀著每一個房間,看到秦墨房間里堆滿的竹簡,便認真了起來:“這些都是你刻出來的?”</br> “正是。”秦墨跟隨在其身后,就像是一個隨從。</br> “不錯。”女帝點了點頭,隨即走向了另外一個房間,秦墨值得跟隨而去,他卻并不知道,能從女帝嘴里說出一句“不錯”已經是天大的殊榮。</br> 若是被南域的幾位帝尊聽到,都會露出驚訝。</br> 參觀完幾個房間后,女帝走到了最后一個房間,這時候秦墨突然擋在了門口,道:“抱歉,這個房間,不供參觀!”</br> 說這話時,秦墨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的認真,卻讓女帝不由一怔,道:“為什么其它房間都可以參觀,這個房間不行?”</br> 秦墨想了一下,卻找不到理由,這個房間從始至終都沒有開放,即便李小虎想要,都未被他直接拒絕。</br> 但他依舊很堅決的回道:“不能,就是不能,不需要理由。”</br> 這個房間正是他留給都靈的房間,只是都靈從沒有住過,他腦海里雖然只剩下那個模糊的樣子,卻依舊不容任何人侵犯。</br> 女帝眉頭微蹙,秦墨突然發覺自己身體再次不受控制了,而女帝則是推開了這個房間的門,秦墨臉色立時冷了下來,只是沒法動彈,甚至連話都說不出口,任何反抗都沒有用處,但他卻很生氣。</br> 女帝有些驚訝,因為這個房間除了普通的擺設之外,任何異處都沒有,更別說什么秘密了。</br> 但她還是走了進去,秦墨心底一顫,撕心裂肺的痛苦傳來,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他卻咬著牙說道:“我很生氣!”</br> 踏入房間的女帝突然回過頭,臉上露出一縷訝色,沒想到秦墨竟然能夠在他的禁錮下開口,但她卻并不準備踏出房間,而是嬌笑著說道:“我能感覺出來,你很痛苦,什么樣的人居然這么重要,讓你留下這樣一個空房,不允許任何人踏入,本帝很好奇。”</br> 秦墨昂著頭,不再看女帝,他試過了反抗,卻沒有用處,但他依舊可以用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憤慨。</br> 似乎感受到了秦墨的堅決,女帝掃了房間一眼,得勝般的笑了笑,走出了房間,說道:“你還真是固執的讓人有些討厭,不過,這固執到是讓本帝十分的喜歡。”</br> 說完,女帝又捏住了秦墨的臉,“果然鮮嫩無比,哈哈哈……”</br> 女帝突然閃身消失在了閣樓內,秦墨渾身一松,喘了一口氣,仔細的打量了房間一眼,緩緩的關上了門,緊跟著離開了閣樓。</br> 女帝站在懸崖邊上,臉上的輕笑消失了,似乎感覺到秦墨到來,背對著他說道:“本帝來這里,就是想看看你,親眼看看這個能夠六斬異族至尊的小家伙,到底長什么樣。”</br> 秦墨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顯然還很生氣。</br> 女帝轉過身來,背著手緩緩的走到秦墨面前,嫣然一笑,捏了捏秦墨的臉,道,“你到是沒讓本帝失望,有緣再見吧。”</br> 說完,女帝便消失在了后山,秦墨這才渾身一松,雖然很生氣,但還是恭敬的施了一禮,道:“恭送女帝大人!”</br> “你這個壞小子,本帝本準備離開了,可現在,本帝改主意了。”女帝突兀的出現在秦墨面前,臉上露出一抹壞笑。</br> 不等他反應過來,便抓住他,閃身進入了閣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