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車站到許今硯家里,打車還要半個小時才到。
她家住在濱城老城區的一棟居民樓里,原本是鄉下房子,后來政府征用,才分配了安置房,在老城區的小區,住的都是拆遷安置對象。
出租車下來,許今硯拖著行李箱,往小區里走去,因為是老小區,但卻充滿了煙火氣,甚至還能從各家各戶的窗戶里傳出來準備年夜飯的香氣。
什么獅子頭、糖醋小排、爆魚、糯米蓮藕都是南方年夜飯桌上必定要有的菜色。
都說在他鄉都會想念家鄉,是因為他鄉沒有家鄉的味,也許就是此刻在這些老居民樓里出來味道。
離家太久,又難得回來,即便這里她也住了好幾年,都沒有認識她。
高中三年寄宿,大學五年離家,后來又五年在異地工作,不認識也是自然。
還好,再怎么不記得,家里的位置還記得的。
許今硯走到了家門口就聽到了熱鬧的聲音,房子當時一樓便宜,就分了一樓的房子,老小區了,常年又不鎖門,大門敞開在那邊。
“老許,還不給我把魚拿過來,你磨嘰什么磨嘰。”
“知道了,催什么催。”
“二姐,你給我,這是爸給我買的,你又來搶?!?br/>
“明明說好了,是爸給我買的,怎么也又成你的了?!?br/>
各種聲音回蕩著在了耳邊,一遍又一遍,仿佛生活的協奏曲,和諧到她一點都不忍心去打破。
直到從屋里沖出來了一個男孩子,大約十五六歲,高高瘦瘦的,穿著嶄新的羽絨服,露出了黑黢黢但是俊朗的臉蛋,他撓了撓后腦勺,停止住了腳步。
“大姐。”男孩愣了愣看著許今硯。
“我讓你跑。”隨著男孩出來還有一個女孩子,“你怎么回來了?”
許今硯也想知道,她怎么回來了?
“這不是我家嗎?”許今硯抬了抬眼神,看向眼前這個穿著紅色呢大衣的女孩,她比自己沒有小幾歲。
“當然是,大姐,趕緊進去,爸媽都等著你回來,我給你拿行李?!蹦泻⒚χ锨?,去拿許今硯的行李箱,但許今硯沒有讓他動。
因為她不需要。
“許今遠,你給我過來,你以為你倒貼,人家領情哇啦,。”女孩子呵斥一聲。
“二姐,你說話干嘛這么難聽,大姐是怕我累,是吧,大姐?”那個叫許今遠的男孩子是家里的老幺。
眉眼之間和她還有幾分相似,只是他的眼睛隨父親,而她的一雙眸子是母親的樣子。
“雯雯,你在和誰說話呢?”還未進屋,一個婦人迎聲而來。
婦人嘴里的意意也就是許今硯見到的這個女孩子,長相隨婦人,大名叫許今雯,原來叫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是來了之后,改名改成許今雯的。
也是眼前這個婦人帶進門的,和她絲毫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
“硯硯回來了,也怎么沒有告訴家里一聲,我好去接你,老許,老許,閨女回來了?!眿D人轉身嚷嚷著。
沒有讓她進門,也沒有給她扶一把行李,更沒有說這么早回來,你累不累,只顧著回頭去表現自己。
這就是她的繼母張燕芬,已經到這個家里十五年了。
她來時,許今硯的母親剛過世一年,她十二歲,帶著十歲的許今雯,改變了許今硯所有的少年時光。
然后,她同屋里的許立軍一起走了出來。
比起張燕芬,許順立看起來年老色衰不少,當然也是因為張燕芬本身就比他小七歲的原因,張燕芬今年才46歲。
“既然回來了,還不進來,還等著人去請你進來。”許順立一句話堵塞了許今硯所有的想法。
挺好,至少證明了自己的不值得。
“請不請我,你們應該清楚?!痹S今硯的冷漠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沒有一點的情感,事實上,她從高中開始已經開始學會脫離這里。
只是他們像是螞蟥一樣,糾纏著她,嗜她的血,啃她的骨,讓她痛徹心扉地疼,然后對這個世界也失去了向往。
“不就是念幾個書,了不起什么,橫豎你也是我老許家的小孩,就該要聽我的?!痹S順立的脾氣硬,許今硯和他很像,所以兩人一碰就會著火。
這時,張燕芬必然會充當個好人:“硯硯回來是高興的事,老許,你別和孩子計較,孩子不懂事?!?br/>
整的都是她的錯了。
“爸,我帶大姐進去?!痹S今遠見勢頭不對,拉扯著許今硯的手臂,把她拖進了屋子里。
今年十五歲的許今遠是張燕芬到了許家之后就生的孩子,和許今硯是同父異母,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小孩,但是他卻流著和她一樣的血。
“我進我家,還不需要別人來允許,別忘記了,你們現在住的地方是誰的房子。”許今硯本不想要在大年三十發火的。
但她沒有忍住。
“你信不信我打你,這個不孝子,怎么和你媽說話的?!痹S順立掄起拳頭。
但被張燕芬擋了下來。
“我媽死了,你不記得了,我記得。”許今硯從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冒出來。
“好了,別說了?!?br/>
“媽,你別讓她欺負了,爸說得對,她就是不孝?!痹S今雯攛掇出來。
那個十歲進門就改口叫爸爸的許今雯,遠比她這個親生女兒更討許順立喜歡,所以從小到大,她什么都有。
張燕芬一巴掌打過去:“要你多嘴了,大人說話,你小孩插什么嘴。”
“爸,媽打我?!痹S今雯捂住了臉蛋。
許順立呵斥:“你打雯雯做什么,雯雯說得對,是她這個做大姐的,沒有當好姐姐的樣子,這家是想要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Qúbu.net
“就是就是。”許今雯附和。
“進來進來,飯都沒吃吧,我這鍋里燉著銀耳湯,我去給你弄?!睆堁喾依S今硯的手臂,想要讓她進來。
但許今硯的手就是執拗不肯動。
她松了手:“遠遠讓姐姐進來,我去廚房了?!?br/>
順便她喊了一聲許今雯:“許今雯,你給我過來幫忙?!?br/>
多么好的繼母,永遠都是向著她的,永遠只會對自己的女兒發脾氣,這就是許順立認知的張燕芬。
也是所有人以為的好繼母。
但事實上的苦只有心里知道就好。
“姐,你就進來吧?!痹S今遠拉著她進門。
張燕芬和許今雯進了廚房間去了。
“媽,你干嘛,爸不都向著我么。”許今雯責怪張燕芬,手還捂住了自己疼痛的臉頰。
“你這死丫頭,你以為你那些名牌衣服哪有錢來買,靠你爸那點錢,我們還沒有退休,沒有養老金,就是退休了,農村戶口能有幾個錢,她要是不肯拿出來,你喝西北風去。”張燕芬拉扯著許今雯的耳朵。
許今雯直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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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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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