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是滿地雞毛。
因為是年三十,祝福的微信全都涌進來。
朋友圈也都是秀年夜飯的,她能聽到外面鞭炮和爆竹的聲音。
她沒有應許今遠。
因為年夜飯是屬于他們的,不屬于她,她只屬于這個空蕩蕩的屋子,只有她和母親的回憶。
許今硯打開了手機微信,移動了聊天記錄,停留在了傅景霄的微信頁面,她打開了一下,想要給他發一條微信,可打了好幾遍都不知道什么是合適的。
也許,他正在和他的家人團圓,也許,他正處于熱鬧的環境,她不想要因為自己的壞情緒打擾到他,或者夏鹿也是。
她猶豫了又關上了手機。
傅景霄,那一刻,她想要見他,非常想見他。
在云城那會兒,她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情感,讓自己不要對他抱有太多的期望,因為五年前的不辭而別,她對他沒有足夠的安全感。
可今早的電話,讓她覺得自己特別愚蠢,為什么會覺得這樣的事情會再來一次,是因為自己不夠勇敢。
她為什么不能勇敢一次。
許今硯的衣服沒有收拾出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推著行李箱,打開了房間的門。
“硯硯的年紀也該要結婚了,隔壁李阿姨說有個侄子是公司高管,年薪三十萬呢,特別好,我回頭去給硯硯說說。”
“媽,這么好,為什么要留給大姐,不還有我么。”
“你還小,你大姐結婚才輪到你。”
“那她要是不結婚呢。”
“那你也要等著。”
果然餐桌上,坐著滿滿當當的一家人,而她連位置都沒有留。
沒有位置也就算了了,還要在那邊編排她的事情,她簡直忍無可忍。
許今遠看她開門了,立馬挪出了自己的位置:“大姐,你出來了,過來這邊吃飯了,我給你留了雞腿。”
她不由看向了這個男孩子,盡管是張燕芬生的,但是她卻不能怪他一分,也不想要他長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不用了,我要走了。”許今硯在開門之后,她確定以及肯定,她一刻都不想要多留了。
“要走了,怎么回事啊,年夜飯還沒吃?”張燕芬迎了出來。
許今硯冷哼一聲:“吃不吃年夜飯不重要,你們覺得重要的不就是這些嗎,給你們。”
她今天從墓地回來的時候,特意去銀行取出來的,甩在了張燕芬的手里:“這是我能給你們的,從今天起醫藥費,我會從醫保卡里調,按照藥費來結算,以前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我覺得沒必要了。”
“硯硯,你這什么意思,你意思媽吞了你的錢?”張燕芬這下急了,一筆錢就想要買斷,怎么可能。
“隨你怎么想,我無所謂,做沒做你心里有數。”
“你天地良心,我把你爸照顧的這么好,你爸除了醫院的藥,還要在別的地方買進口藥的,要不然哪能好這么快,這不都得花錢。”張燕芬立馬解釋。毣趣閱
許順立站起來:“你什么意思,我把你養大,送你去念大學,就讓你這么對你的父母的嗎?”
“我記得我讀書的錢,是我媽給我買的保險賠償,你從未拿出來一分錢,你拿出來的錢都是給了這對母女了,現在來和我談道德了,你們談不起,這頓年夜飯,你們吃得下去,我吃不下去。”許今硯辯駁。
許順立啞然,竟無言以對。
“這么多年,我不計較,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抱著一絲的勇氣回家過年,是你們逼我成現在這樣子。”許今硯孑然一身,她的手握住了行李箱的把手,用力的,緊緊的,仿佛指尖都變成了白色。
身在他鄉,她有一絲的希望,讓她歸來。
結果,他們給予她的只有失望和痛心。
許今硯垂下眼眸:“你們吃你們的年夜飯,過你們的年,以后沒什么重大的事情,我不會回來了,不打擾你們一家人的生活了。”
“大姐……”許今遠在許今硯推著行李箱走的時候,追了出去。
許順立指著她的后背罵道:“走走走,白養了你這個畜生。”
是啊,她只配得上畜生,工作多年,所有的積蓄都貢獻給這個家了,但最終換來了畜生二字的形容。
她閉了閉眼,在寒風吹拂下,淚水滴落,疼了眼球。
“大姐……”許今遠一直追她到了門口的路上。
“回去。”許今硯厲聲呵斥。
許今遠擋在了她的面前:“大姐,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回家。”
“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需要懂,我只希望你以后能有自己的思想,也不枉費在你身上用了這么多錢。”她沒辦法對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發火,也沒辦法將對張燕芬和許順立的恨意轉嫁到他的身上。
因為他身上干凈的氣質,干凈的眼神,還有那一刻,他想要把她帶回家的堅定的意志力。
只是那不是她的家而已。
“大姐,我不怪你的,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不是個好人,我是個不想要父親,又討厭你母親的壞小孩,從小就是。”許今硯勾了勾唇,這就是親戚里她的人設。
只有到了京市,到了云城,她才能真正做自己,在濱城,仿佛只要走進這里,耳朵里就能聽到嗡嗡嗡的聲音,敘說著她的不懂事。
“大姐……”
“等你能辨別是非的時候,自然就懂了,我走了,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許今硯放棄了自己的冷漠,唯一的一絲溫情留給了許今遠。
她不忍心她變成和張燕芬或者許今雯一樣的人,他的世界還只是一片空白,那么不要讓這抹黑遮住他的眼睛。
她轉過身,拖著她的行李箱,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里,仿佛過了她的前半生那么久,從她轉身的瞬間,她告訴自己,自己要脫離這個過去,這個家了。
這一刻,她的心里是欣喜的。
出租車司機問她:“小姑娘,大過年的你還去哪里啊?”
“去機場。”許今硯回答司機。
“人家都回家的呀,你怎么還出去啊?”司機不明白,他是難得年三十還出來跑單,是因為孤家寡人。
許今硯一笑:“是啊,我回家。”
“你不是濱城人么,家不就在濱城。”司機一上車就聽她說方言。
“去找我男朋友呀。”
“這么著急啊?”
“是啊,因為想他了。”許今硯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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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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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