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吳思琪攙扶著離垣坐在了上次他來的包間里,雖然他的樣子沒有什么變化,但是因為失明而緊閉雙眼讓離垣看上去沒有了以前的霸氣,曾經那個兇狠手辣的締造者殺手,現在更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
“謝謝,”離垣就連聲音也變了許多,說起話來不再像以前那讓人有一種壓迫感,現在更多是親切,“老頭子說你會告訴我任務是什么,請直接說吧。”
“嗯,”吳思琪還是像平日里那樣,一邊泡茶一邊把要傳達的話告訴離垣,“其實這次對您的安排很簡單,一會會有人來和您見面,至于他們會和您談什么,我這個級別就不知道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吳思琪的說法一般,包間門上的液晶屏上顯示門外有了訪客,吳思琪起身將門外的兩人迎進來,安排好他們坐下就自行離開了,有意讓他們單獨談話。
“你好,咱們又見面了!”說話的聲音讓離垣感覺熟悉又陌生,他聽到過這個聲音,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那人繼續(xù)說道,“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很久了,是不是在想我是誰,提示你一下,我們上次見面離這里不遠。”
“你是,你是血劍?你是金湯公司的金牌保鏢,我記起你的聲音了。”離垣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他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但是既然是老頭安排的,那應該不是讓自己來打架的,所以他隨即便鎮(zhèn)定下來,“不知道你來有什么指教,還有,這位朋友是誰?張固若老板嗎?”
“哈哈,為什么你會這么想呢?”和血劍一起進來的男人終于開口了,“難不成你以為老頭子和金湯公司有合作?”
“難道不是嗎?”離垣覺得這個聲音也很耳熟,不過絕對不是他熟悉的人,“試問除了締造者以外,又有誰可以為你們提供像血劍這樣的變異人作為你們的員工呢?”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只說對了一半,金湯公司的變異人保鏢確實是由老頭子提供的,但是我并不是張固若,我來找你也不是討論金湯公司的。”那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的時候離垣也記起了他是誰,但是他不太確定,因為以他的身份怎么會來找自己。
“真的是你嗎?”離垣剛剛松開的拳頭又再一次握緊了,“你是黎城市長?”
“不錯,”黎城笑著拿起面前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是我,我還以為是你忘了我的聲音呢。”
“看來這是一場鴻門宴呢?”離垣有種被出賣的感覺,但是是誰出賣了自己呢,老頭子還是吳思琪?為什么這個被自己刺殺過的目標會出現在這里,全身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說吧,你們想怎么樣?”
“別緊張,我們來不是找你打架的,”黎城搖著頭用嘴巴吹了吹茶水,顯然剛才那一口讓他感覺茶水有些燙,“我的弟弟!”
“什么,你說什么?”離垣如果不是盲人那他的眼睛此刻一定會瞪得比黎城手里的茶杯還要大,但是現在他是個盲人,也就無法瞪大眼睛,但是這個消息帶給他的震驚還是讓他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你在胡說什么,你們有什么目的?如果你們打算用這種方法讓我分心,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離垣很快從震驚中鎮(zhèn)定下來,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真的是我的弟弟。”黎城繼續(xù)說到,“你的本姓也是黎明的黎字,只不過老頭子為了讓你忘記過去而改為了現在的離字,我的名字是城,你的名字是垣,合起來便是城垣,當初父母給你我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我長發(fā)之后可以成為守護家人、守護朋友、守護人民的城墻,可以保一方平安!”
“這不可能!”離垣雖然嘴上極力否認,但是他的心已經動搖了,他之前只是知道自己是因為某種原因被老人收納進來的,用特殊的手段對他進行了基因改造,才會讓他走了超出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以及承受傷害的能力,但是在來到締造者基地之前的記憶已經被老人清除掉了,所以黎城的話也非常有可能。
“我知道這讓你很難接受,但是這的確是事實,在你和我還小的時候,家里遭遇一場變故,一次交通事故讓我們的父母和奶奶永遠的離開了我們,而我們的爺爺也在那場事故里重傷,他在病床上掙扎了一個月之后也離開了,”黎城說起這些痛苦的回憶時臉上變得肅穆起來,“在他離開之前做了一個痛苦的決定,為了能夠讓我繼續(xù)生活下去,他不得不把你送到了老頭子那里。對不起,弟弟,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胡說,你胡說!”離垣的情緒有些激動,“這不可能,我從小在締造者里長大,我沒有親人,我沒有朋友!”
“我知道這一切讓你很難接受,但是這的確是事實,”黎城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當年爺爺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你要怨恨的話就怨恨我吧,至少讓他老人家在泉下可以安眠。”
“好!”過了大約五分鐘,離垣似乎是從剛才的激動中平靜了下來,他的胸口不像之前那有著明顯的起伏,“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現在來找我干什么?別忘了我們締造者的所作所為都是被你們所禁止的?還有你又是從何得知這一切的,難道是老頭子告訴你的?畢竟當年你也只是一個孩子!”
“你說的沒錯,這一切確實是老頭子告訴我的,而且他拿出了當年的資料證明,你和我確實是兄弟,”黎城說的很誠懇,“恕我直言,我已經把你和我的DNA做過對比了,完全匹配我們的關系已經不用懷疑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離垣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的臉上掛著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現在來找我又有什么目的呢?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對你來說沒有用了,我想老頭子也是覺得我沒用了才把這一切告訴你的吧?”
“不,你是我的弟弟,無論什么時候,你都是我的弟弟,這是融進血脈中的事實,我找你沒有其他目的,只是想補償當年你的付出,如果當年不是你進入老頭子這里,我也不會得到救濟,很有可能我們兩個根本就活不到今天,可以說我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因為你!我不能看著自己的弟弟再受苦了!”黎城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知道離垣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弟弟能夠感覺到。
“這么說你是來補償我的了?”離垣輕輕笑了一聲,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嘲諷,“可是我現在就很快樂啊,跟你回去會比現在好嗎?”
“可是……”黎城還想再說什么,但是離垣沒有給他機會,他直接站起身離開了。
“哥哥,”離垣在打開房門之前停了下來,“我姑且相信你說的話,但是讓我回去,現在還辦不到!”離垣說完走出包間,將房門重重的關上。
“怎么辦?”血劍從箜寒刺殺黎城之后就成了他的私人保鏢,無論到哪里血劍都會跟在黎城身邊,“要不要我……”血劍沒有說完,但是他知道黎城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不,給他一點時間,”黎城看了看手表,“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可是,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血劍那張冰冷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沒關系,如果這個計劃不行,我們就采用第二套方案,雖然成功幾率沒有第一套高,但總比沒有強,”黎城一口喝完杯里的茶水,將杯子墩在桌子上,“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的親弟弟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