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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小篾片八

    162、人人都愛小篾片八
    說完那話,楚律便冷著臉吩咐各人該回房吃飯吃飯,莫管閑事,不一時聽到外頭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嗩吶聲音,心知外頭人那邊出殯了,除了當(dāng)真一嘆,就趕緊地不停地往那誰嘴里塞飯,指望著將那誰喂得壯一些――不求長高,但求能壓住賀蘭家胖丫頭。
    石清妍聽到那嗩吶聲也覺得那些人莫名其妙,如今是益陽府不停發(fā)財(cái),自然是跑去益陽府人越多越好,錦王府能放著有財(cái)不發(fā),去管外頭事?
    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將早飯吃完,眾人略松散一下,就要出發(fā)。
    “王爺、王妃,孫姑娘、竇姑娘聽那嗩吶聲聽煩了,出去罵人去了。”已經(jīng)嫁了人沉水還跟著石清妍,瞧見孫蘭芝、竇玉芬兩個脾氣越發(fā)見長女人出去罵人,就趕緊來跟石清妍說。
    “由著她們?nèi)グ桑凑际浅燥柫藫沃l怕誰?”石清妍說著話,瞧見楚恒過來了,便笑道:“不知益陽府有沒有害得老五收成減少,若有,老五只管說一聲,哥哥****是不會眼睜看你吃苦。”
    楚恒因自己地面上出了這事,便很是慚愧地說道:“已經(jīng)叫那些老人家人來將人拉回去了――畢竟都是有頭有臉人,不好強(qiáng)行將人弄走。至于地里收成,糊口還是能夠。”
    楚律聽了,心里也明白楚恒難處,畢竟楚恒不像是他大部分稅收都是從商賈那邊得來,于是說道:“這事不怪你。若缺了什么管跟三哥說,老四已經(jīng)跟咱們生分了,只剩下咱們兩個,不能再生分了。”
    “是。”楚恒忙道,瞧見楚律還將燉得松松軟軟雞蛋膏喂到那誰嘴里,心里感慨多年不見,果然人都變了那么多,原本他也是慈父,如今礙于楚颯楓、楚颯楊,鐘氏生那個小子自己也沒怎么哄過。
    “老五想要弩機(jī)、炮彈不?”楚律狀似無意地問。
    要,自然是想要,但是那玩意畢竟不等同于尋常糧食錦緞,能開口就要,眼下只剩下他、楚律、楚徊三個,輕易要了,定會叫其他人心里生出提防警惕。
    “……三哥怎說這話?”楚恒忙道。
    楚律一笑,也曾已經(jīng)被當(dāng)做兵工廠皇陵之外抓到許多探子,有壓根問不出來處,但顯然,瑞王府也沒少派了人去,既然如此,不如將那些如雞肋一般弩機(jī)賣給楚恒,“你不比老四被咱們兄弟藩地團(tuán)團(tuán)圍住,你那北邊還有不少地,你甘心空著它不用?早幾年就有人進(jìn)獻(xiàn)了那邊榛子、松子、鹿茸等物進(jìn)京,空著那地豈不可惜?”
    楚恒先是茫然,隨后醒悟到這是益陽府這么些年來,不住地向南北開拓,于是楚律也鼓勵他向東北開拓意思,沉吟一番,暗道如今鐘家有一家坐大架勢,自己當(dāng)再提拔起另一個后起之秀,才能平衡鐘家,這提拔方式,自然是征戰(zhàn);且中洲府里有事了,眾人都有發(fā)財(cái)機(jī)會了,自然不會再去乎地里荒蕪了多少,奪管益陽府事,如此也免得跟楚律對上……“多謝三哥慷慨解囊。”
    “……也不是慷慨,前兩年修建亙州府花去了不少銀子,是以……”
    “小弟明白,隨后就叫下頭人跟三哥人商議價錢。”楚恒會意,他并不知道修建亙州府錦王府沒出一厘銀子,都是何必問出,因此心里揣測著楚律發(fā)給工匠們銀子就無數(shù),便也體諒楚律。
    “親爹,親爹。”那誰吃不下去了,就拉了楚律手去摸自己圓滾滾小肚子。
    楚律摸了摸,就替他揉著,心想這剩下小半碗等會子賀蘭欣過來,就叫賀蘭欣吃完,“老五,颯楓、颯楊兩個如今不讀書了?早上沒聽見他們讀書聲。”
    楚恒一怔,隨即苦笑道:“他們倦怠了,我就叫他們及時行樂,好好玩去了。”
    “……水家子弟都還讀書上進(jìn)呢,這病指不定什么時候才發(fā),水相不是做了幾十年官才病發(fā)嘛?”到底是自己侄子,楚律開口對楚恒說道,“若是就這么玩,小時候還能玩些規(guī)矩,大了去玩旁,豈不是將自己身子骨越發(fā)淘壞了?”
    “……三哥說是,小弟再督促他們將功課撿起來吧。”楚恒說道,聽到外頭嗩吶聲沒了,心知那些老頭子要被勸退了,“三哥,該啟程了。”
    “嗯。”楚律答應(yīng)著。
    “親爹,我要騎馬。”那誰摟著楚律腿說道。
    楚律待要答應(yīng),便見楚靜喬進(jìn)來了。
    楚靜喬大步進(jìn)來,先是冷笑:“兩個老頭子罵不過孫蘭芝、竇玉芬昏厥過去了。只是聽說咱們?nèi)ズ_吀劭诼飞嫌幸魂?duì)游俠要行刺咱們。”
    畢竟是楚恒地面,楚恒忙道:“又關(guān)游俠什么事?”
    “干爹說是朝廷那邊幾個清官因佃農(nóng)私逃征收不夠稅賦,這幾個清官又不肯欺壓百姓,于是交上去稅賦不夠定數(shù),就被上頭人冤枉昧下了稅賦,于是這幾人悉數(shù)獲罪,或貶官或流放。于是一些游俠替他們打抱不平,就來找咱們這罪魁禍?zhǔn)姿阗~了。”
    石清妍失笑道:“不去找上頭冤枉人奸臣討公道,反倒來找咱們打抱不平。行了,他們不是另有所圖,就是腦子有問題,對上他們時不必多說。”
    楚律將那誰推到石清妍身邊,“行了,走了,佛擋殺佛,誰也擋不了本王路。”說著,就卷起袖子,又活動了一下筋骨。
    楚靜喬忙驚愕道:“父王,你要親自動手?”
    楚律見楚靜喬、石清妍都詫異很,便微微挑眉,“你們娘幾個都不知道本王會些功夫?”
    石清妍、那誰紛紛搖頭。
    楚律有意對那誰說道:“你干爹手無縛雞之力,你親爹才是馬上好漢。”
    “干爹說馬上都是莽夫,我們要做運(yùn)籌帷幄中風(fēng)流瀟灑儒將。”那誰蹙著小眉頭,一點(diǎn)都不像楚律以為那樣崇拜楚律。
    正跟著楚律卷袖子楚恒一怔,嗤嗤地笑了,心想那誰名字古怪,性子也那般古怪。
    “不驚,來跟干爹一起坐馬車,干爹今兒個叫你如何對付胖丫頭,絕對叫胖丫頭對你言聽計(jì)從。”何必問聲音從外傳來,隨后就見賀蘭欣跑了進(jìn)來。
    賀蘭欣果然如楚律所想進(jìn)來,先瞅了眼桌子上,將那誰剩下小半碗雞蛋膏吃完了,便嘴里說著走,手上拉著那誰出去。
    “走吧,都上馬車去。”石清妍說道,心想今兒個終于能夠見識到楚律武功了。
    因那誰、賀蘭欣都隨著何必問上了馬車,于是石清妍、楚靜喬一輛馬車,賀蘭辭、聞天歌夫婦二雙雙騎馬,楚律、楚恒兄弟二人前頭帶路,眾人都嚴(yán)陣以待,準(zhǔn)備去瞧瞧那過來游俠有幾分能耐。
    “母妃,你說父王行嗎?”
    “行,肯定行。”石清妍嘴里哪能說出楚律不行話,巴巴地守窗口,微微探頭向外看,心里也很有些緊張,“你當(dāng)初被人劫持時候……”
    “那會子跟這會子怎么能比,那時候一個必說干叔出來就叫我們沒了提防。”楚靜喬忙道。
    “聽說你給小探花準(zhǔn)備了幾箱子重禮。”楚靜遷已經(jīng)嫁到京城去了,至于她京城里日子好壞,也沒人關(guān)心,唯獨(dú)這楚靜喬,留身邊總會三不五時地被楚律念叨一次該出嫁了。
    “是呀。”楚靜喬坦然地承認(rèn),見石清妍笑嘻嘻地看她,便笑道:“是麻將、牌九,準(zhǔn)備叫干叔出去了弘揚(yáng)中原文化呢。”
    石清妍一愣,隨后心想楚靜喬當(dāng)真是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比她還壞。
    行了不知道多少路,只聽著外頭鳥聲陣陣,車子里石清妍、楚靜喬正打著盹,就聽車窗外蘊(yùn)庭猛士提醒道:“王妃、公主,游俠出現(xiàn)了。”
    頭會子見到真正俠士,石清妍、楚靜喬便從車窗探頭出去看,只瞧見隊(duì)伍之前站著六七個抱著胸口夾著劍微微頷首漢子,看過去很是灑脫不羈。
    “攔路者何人?”顧逸之揚(yáng)聲道。
    “武陵桃源七俠。”游俠領(lǐng)頭一個回道。
    “……桃花源?”賀蘭辭詫異了,枉他結(jié)交黑白兩道之人無數(shù),也沒聽說過武陵桃源七俠名號。
    “你知道我們從哪里來?”其中一個詫異道。
    “既然來了,那就動手吧。”楚律有些不習(xí)慣地拔出自己鮮少佩戴,鮮少出鞘寶劍。
    “……王爺怎地這么粗魯。”桃源七俠之一說道,“錦王爺,我們兄弟七人前去投奔王爺,不想敗了益陽府外城墻里塞外飛鷹那邊,身上銀錢馬匹悉數(shù)被搶,就連手上寶劍都是勉強(qiáng)保住。”
    “于是呢?”楚律挑眉,暗道什么叫敗外城墻里,明明是進(jìn)了外城墻,看見里頭溫柔鄉(xiāng)、銷金窟就走不動路,于是銀子馬匹全被當(dāng)做一夜春宵資費(fèi)了。
    “還請王爺看我等誠心誠意份上,收下我們吧。”武陵桃源七俠齊齊拱手說道。
    “三哥,你看?”楚恒微微瞇了眼,益陽府外城墻里規(guī)矩他懂得很,敢進(jìn)去,就要有膽量傾家蕩產(chǎn),為免得有人賴賬,外城墻里頭打手侍衛(wèi)無數(shù),這桃源七俠能夠衣冠整齊地出來,怎會沒有蹊蹺。
    “求錦王爺了。”武陵桃源七俠又跪下求道。
    “你們是等著王爺下馬去攙扶你們,然后趁機(jī)動手吧?別廢話了,動手吧。”賀蘭辭翩然若燕地從馬上翻身下來,聞天歌夫唱婦隨地緊跟著下了馬。
    楚律、楚恒等人也紛紛下馬。
    武陵桃源七俠臉上稍變,見楚律等人不認(rèn)賬,立時起身向后退,頷胸握劍,“錦王爺,你身為王爺之尊,卻益陽府修建勾欄、賭場,有傷風(fēng)化,害得多少□離子散,家破人亡,你敢說你問心無愧?”
    “無愧,本王需要一個速積攢錢財(cái)法子,有了錢財(cái),才能叫百姓過好日子。本王敢說如今益陽府百姓過得比其他地方好。”楚律傲視那游俠,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紕漏總會有,但沒有為了一點(diǎn)子紕漏,就裹手裹腳,不敢向前走一步。
    “滿口胡言亂語,錦王爺?shù)故菍㈠X財(cái)都搜羅去了,可沒去想想你將其他地方害得多慘。京城里日漸蕭條,動搖我大國威嚴(yán)尚且不說,又?jǐn)嚭习傩詹荒馨采^日,有道是安土重遷,百姓們原本安居樂業(yè),都是聽說了益陽府遍地是黃金話才一個個動了歪心思,夫妻子女離散,一個個不安分地想去益陽府撿黃金。”那游俠不再偽裝后,就義正詞嚴(yán)地說道。
    “廢話個什么勁,開打吧。”楚律說道,逼近了一步。
    游俠們卻不甘心就這么打一架,他們雖慣會逞勇斗狠,但也不能出師無名,于是又開始一個個數(shù)落楚律,后總算說到楚律害了多少兩袖清風(fēng)好官不得善終,叫那些貪官污吏一個個得了好時節(jié),憑借著勒索百姓步步高升。
    楚律、楚恒等人面面相覷地看了眼那很會耍嘴皮子游俠,彼此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沖了上去。
    遠(yuǎn)遠(yuǎn)地,只瞧見聞天歌動手時是剛?cè)嵯酀?jì),賀蘭辭動手時是賞心悅目,楚恒那是矯若游龍,獨(dú)有楚律,不見他多大動作,卻是下下直擊要害。
    可惜,楚律這打架架勢很不得人心,跟著來女人們不是覺得聞天歌有福氣,就是艷羨沒嫁給楚恒這樣好人。
    “父王,他……當(dāng)真不該動手。”楚靜喬很是不厚道地說。
    石清妍搖了搖頭,心想那桃源七俠也是有幾下子人,奈何腦筋太死,來這自找死路。
    何必問摟著賀蘭欣、楚那誰也窗口看,“人多時候,打架就要像你五叔那樣,人少時候,就要像你親爹那樣。”
    那誰板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瞥了眼身邊勁敵賀蘭欣,便使出何必問方才教授那一招,賀蘭欣臉上親了一下,“那誰喜歡欣兒了。”
    賀蘭欣呆呆地看了那誰一眼,伸手將那誰推開,扭頭向何必問臉上親去,“欣兒喜歡何叔叔了。”
    那誰頭撞了車廂上,撅著嘴,心想何必問教一點(diǎn)都不管用。
    何必問因賀蘭欣那一句話心里感慨萬千,暗道莫非隔著楚靜喬,下一代人又開始欣賞自己這樣美男了?見那誰揉著頭哭了,就忙道:“你們瞧,外頭分出勝負(fù)了。”
    那誰顧不得頭疼,忙靈巧地將賀蘭欣從何必問懷中擠開,然后探著頭去看,果然瞧見外頭游俠們步步敗退。
    待將游俠們逼退之后,楚律心里想著不知后頭那誰、石清妍看到他英姿沒有,便負(fù)著手,傲然地對那游俠說道:“滾遠(yuǎn)一些,告訴那些還敢來行刺本王人,千軍萬馬本王也不怕!叫他們只管放膽子過來,只是若叫本王查出是誰派來人,本王必用雷霆霹靂,炸得他們灰飛煙滅!”
    “滾吧!”聞天歌叫道,將手上圓月彎刀插回腰上,許久不曾動手,此時竟有些遺憾來這些小兵小卒不能叫她打得酣暢淋漓,“不是說大家都罵人就是壞人嗎?那錦王爺如今是不是壞人?”一雙眼睛看向楚律,直看得楚律一愣。
    賀蘭辭笑道:“錦王爺也不是人人都罵,不然那些佃農(nóng)做什么要奔益陽府來?走吧,前頭還不定有多少人蹲草叢里等著撲過來呢。”
    楚律笑道:“笑罵由人吧。”說完,又瀟灑地向馬邊走去,手一撐,便上了馬。
    “……王爺,王妃沒再看了。”賀蘭辭低聲說道,目光掃了眼楚律挺直了腰板,心想自己若是沒看錯話,楚律剛才拿手去揉腰了。
    楚律自己個扭頭看了眼,松了口氣,微微活動一下,便說道:“許久不曾動手……”
    “可王爺還是寶刀未老。”聞天歌稱贊道。
    楚律聽到一個老字,心中頓生郁悶,不好跟聞天歌一般見識,就笑了笑,然后又驅(qū)馬向前走。
    這一路上果然又遇見了幾個人,有放冷箭,有虛張聲勢直接奔出來,甚至還有假裝是益陽府探子妄想行刺楚律。
    人多得就連著地盤主人楚恒都不好意思了,發(fā)狠了叫部下先去開路,才叫那前來行刺人少了一些。
    這一路顛簸,行了五六日,才趕一日傍晚黃昏之際到了港口。
    何必說、石澹風(fēng)等人早已等候半路。
    石清妍等人下了馬車,等楚律跟石澹風(fēng)等人寒暄過后,便走過去,對石澹風(fēng)笑道:“家里祖父、父親叫我捎帶了一些東西給四哥。四**子后頭也跟著來了。”
    石澹風(fēng)忙道:“勞煩王妃妹妹了,不知家里曾祖母可還好?”石老太君那顫顫巍巍模樣,只怕自己趕不及給她守孝了。
    “好著呢,一天打三次紅蓮不含糊。”
    石澹風(fēng)一噎,想了想,石夫人定是日日看著石老太君打石紅蓮呢,如此也不必去問石夫人如何了。
    何必說眼瞧著楚靜喬送他幾大箱子?xùn)|西,心里很是心花怒放,暗道楚靜喬這年紀(jì)了還不嫁人,莫不是當(dāng)真等著自己?看她越發(fā)長開了,身量高挑,身姿婀娜,尤其是因身份與其他女子不同,所受教養(yǎng)與其他女子不同,身上又有一股子其他女人沒有大方氣質(zhì)。
    “公主,那幾箱子……”
    “是沉甸甸中原文化,還望何探花出海之后,莫忘了好好宣揚(yáng)中原文化。”楚靜喬鄭重地說道。
    何必說有些微微失望,“公主,中原文化我?guī)Я瞬簧倭恕!睋?jù)石清妍說這叫做文化滲透侵略,雖不懂她意思,但多帶一些書籍過去總不是壞事。
    “誰會嫌文化太多?”楚靜喬說道,打量一番,見何必說與昔日那陌上少年迥然不同了,黑瘦了許多,身上稚氣也褪去了不少。
    因楚靜喬、何必說兩兩對望,楚律咳嗽一聲,說道:“是定下明兒個出海吧?”
    何必說醒過身來,忙道:“是,朝廷那邊說海禁一開,后患無窮,會招惹來外敵無數(shù)。因此朝廷那邊大抵會派出戰(zhàn)船來攔截我們,臣等決定明兒個一早,先叫兩艘船出去收拾了朝廷船隊(duì),然后等午時,再出發(fā)。”
    “好好。”楚律說道,牽了那誰手,就亟不可待地要隨著何必說、何必信、陸參等人去看造好船,“這船試過水了沒有?”
    “回王爺,已經(jīng)試過幾十次了。”何必說忙道,見楚靜喬也跟過來,便順手將自己撿到海螺塞到她手上。
    石清妍不耐煩去看船,見夕陽西下,便對聞天歌、孫蘭芝等人說道:“咱們?nèi)タ慈章淙ァ!?br/>     “草原日落美。”聞天歌笑道,大抵是明白了賀蘭辭不會跟著她去草原牧羊了,再回憶起往事,就將那關(guān)外想成美事。
    “論起日落來,還要數(shù)泰山日落美。”孫蘭芝、竇玉芬二人侃侃而談道。
    吳佩依微微撇嘴,心想就連樓晚華都找到人嫁了,這兩個還不急不躁,當(dāng)真以為自己是二八少女呢。
    女人們心思各異,卻也和諧,聚一起看見殘陽落入大海之中,一個個感慨萬千,雖心知不定還有人跳出來玩什么行刺,心境也平和很。
    這邊廂,身楚恒地盤人們優(yōu)哉游哉,那邊廂,益陽府賀蘭淳、武言曉等人不由地頭疼起來。
    原來益陽府里頭內(nèi)憂外患多得不甚枚舉,外頭就不必說了,府內(nèi)也有一些人鬧著刺殺聶老頭、耿業(yè),說起來耿業(yè)也當(dāng)真是機(jī)靈,被冷箭擦破了胳膊肘上皮,他愣是搞得跟命不久矣一般,慷慨激昂地說了些絕不屈服,一心要為民話,惹得早先有些嘲笑他是篾片先生出身人也感慨英雄不問出處;于是乎留下眾人就要擔(dān)負(fù)起保護(hù)聶老頭、耿業(yè)重?fù)?dān)。
    此外,其他瑣事多不勝枚舉,比如賀蘭舒來信說要親自來益陽府探望賀蘭淳夫婦,明知他來者不善,只能嚴(yán)詞令他打消過來念頭;比如司徒尚人南疆卻傳信來要休妻,原來司徒尚成親之后,司徒靈想著長兄為父,就叫司徒尚他手下里挑個好人娶了她得了,于是便隨著司徒尚去南疆,誰知那石綰綰不是好像與,一心將石紅蓮母女遭遇算到她頭上要替母親姐姐報(bào)仇,于是屢屢壞她好事;司徒尚娶了石綰綰之后,先看她貌美又是石王妃嫡親妹妹,便對她十分敬重,誰知后頭瞧見石綰綰是非不分,是一邊鄙夷他南征北戰(zhàn)風(fēng)吹日曬弄出來黑臉瞧不上司徒家沒有根基,一邊又善妒地?cái)r著他叫他以錦王爺為榜樣不動別女人。司徒尚原是**慣了,又前程似錦,心里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對司徒靈又滿懷愧疚,如今遇上一個動輒給他臉色看還作踐他唯一妹子女人,心里氣悶很,便跟石綰綰針鋒相對地對上。于是乎,石綰綰進(jìn)門之后,司徒家就沒有個安生日子過,南疆里司徒靈名聲也被石綰綰弄壞了。
    賀蘭淳見司徒尚連石清妍臉面也不給了,鬧著休妻,只能勸說他再忍一忍,見勸不住,就直接去信告訴司徒尚這是他家事,楚律、石清妍人益陽府也不會管。
    賀蘭淳這一封信送過去了,司徒尚立時就叫人將石綰綰還有休書送回益陽府來。
    于是乎,石將軍心里氣憤地了不得,畢竟家里有兩個被休回來女兒,這名聲傳揚(yáng)出去實(shí)難聽。于是石將軍便忍辱負(fù)重地又來請賀蘭淳從中說和,叫司徒尚將石綰綰接回去。
    賀蘭淳這般好脾氣人終于也煩了,不耐煩再管這事,便丟開手,對外稱病地家看著賢淑、賢惠。
    賀蘭淳原以為自己這般就清閑了,誰知他還是閑不下來。
    “賀蘭爺爺,我們要個賀蘭家名字。”賢淑、賢惠二人站賀蘭淳面前昂首說道。
    “要賀蘭家名字做什么?”賀蘭淳不解了,姓楚不也挺好嘛,世上再沒有楚律那么孝順爹了;雖心知賢淑兄弟三人一起,就會拿彼此名字取笑,但既然是楚律定下來名字,就不能說改就改。
    “那誰有個名字叫何不驚。”賢淑巴巴地看著賀蘭淳,就比那誰大一點(diǎn),但這一點(diǎn)差距就出來了,他是正統(tǒng),賢惠是要輔佐他這正統(tǒng),就那誰逍遙,誰都疼他。
    賢惠吸了吸鼻子,想起賢淑交代,就哇地一聲哭著滾到賀蘭淳懷中,“父王、母妃不要我們了,我們以后就是賀蘭家人了,賀蘭爺爺也給我們一個賀蘭家名字!”
    賀蘭淳抱著哭成一團(tuán)賢淑,他自己個沒個親孫子身邊――賀蘭舒倒是想將兒子送來,可惜為了長遠(yuǎn)計(jì)較,他不能收下孫子,于是這賢淑、賢惠也算是彌補(bǔ)了他們兩口子膝下空虛。但是再怎么著,給賢淑、賢惠起個賀蘭家名字,等楚律回來不好跟楚律交代吧。
    “胡鬧,名字哪里是說改就能改?”賀蘭淳嗔道。
    “不改名,我們改姓。”賢淑沉穩(wěn)地說道,心想就叫楚律跟何干爹搶何不驚去吧,他們兄弟兩個都改姓當(dāng)賀蘭家孫子去。
    還不如改名呢,改名話楚律聞起來就說是字,這改姓,就不好解釋了。
    賀蘭淳為難地皺起眉頭,半天說道:“賀蘭賢淑、賀蘭賢惠這樣名字一聽便不是賀蘭家名字。若要改姓,這名是一定要改。”心道莫非這就是搬起石頭打自己腳,早先堅(jiān)持喊賢淑、賢惠,如今他們要頂著賀蘭家姓,叫賀蘭家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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