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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紅妝嫁姨娘十

    楚恒封地中洲府就益陽府東邊,此番楚恒出兵,也有一些信賴楚律益陽府會護著中洲府意思。再者說,益陽府能夠不出兵,無論如何都是好事,況且楚恒十萬兵馬派出,糧草等等也需要補給,只要了那其中六成,也算是厚道了。因此楚律心里不過稍稍有些抱怨楚恒并未提前跟他說,便對楚恒沒了嫌疑。
    “小弟先去見過四哥,待見過四哥之后再去給三**子請安。”楚恒看楚律舒展了眉頭,便又握著自己手腕說道。
    楚律坦然地笑道:“你三**子這幾日有些咳喘,不用去見她了。”說著,便領楚恒出了書房去見楚徊。
    才出了書房,就瞧見門外站著一個小子跟翠墨站一處,那小子細看有些趙銘模子,此時他恭敬地低著頭站翠墨身后,等著翠墨替他傳話。
    翠墨開口對楚恒說道:“五王爺,郡主想等五王爺閑下來后跟王爺請安。”
    楚律納悶地說道:“郡主并未去尋她**學習?”說完,心想大抵是昨兒個楚靜喬看見楚恒了,因此便留王府并未出門。
    楚恒驚詫道:“靜喬有**?”
    楚律點了點頭,看王鈺還身邊,便說道:“靜喬認了王夫人做**。”說著,因想著楚靜喬是跟甘棠去學如何勾、引男人,便覺有兩分對不住王鈺。
    楚恒撲哧一聲笑了,卻不追問楚靜喬跟甘棠學什么,說道:“待我閑下來便叫了她來見我。”說著,隨著楚律向留客天去。
    路上,楚律因益陽府不必出兵,身上擔子輕了許多,因此便又一門心思想著宵禁、修路事,問楚恒:“若是益陽府與中洲府之間修路,你可愿意?早先那些道路遇到雨雪天便泥濘不堪,且也有些狹窄。”
    楚恒聞言,笑道:“那就修吧,想來修好了道路,小弟來三哥這也便宜。”問完了,便又笑道:“三哥這推遲宵禁法子好得很,小弟從沒瞧見過這樣熱鬧晚上。待我回去了,也這么著。”
    楚律笑道:“除了這推遲宵禁、修路,武先生還畫下圖紙,設計了益陽府哪一出修廟建鋪面呢,待回頭叫他拿了圖紙來給你參詳參詳。”
    楚恒聞言,便扭頭看向武言曉,笑道:“武先生果然是能人。”
    武言曉看出楚律不肯對外提起石清妍名字,便堆著笑臉硬著頭皮將這事認下了。
    楚律、楚恒才進了留客天,沒走多遠,便瞧見一處門上貼著大紅福字,隨即就見耿奇聲、余笙、樓朝日、余問津、余思渡等人迎了出來。
    眾人恭敬地奇聲給楚恒請過了安,楚恒對這幾人說過免禮后,便打量著這留客天,暗道這一個院子里怎住下這么多人?
    不跟這幾人廢話,楚律便又領著楚恒向楚徊住著屋子去,兄弟二人待門外顧漫之通傳之后,便進了這屋子。
    才進了屋子尚不及見過楚徊,便聽啪一聲,卻是那捧了藥要喂給楚徊秦柔迎頭看見了楚恒便手軟了。
    楚律眉頭微顰,暗道楚徊聽到顧漫之通傳,怎沒叫秦柔回避?而且便是貿然相見,這秦柔也太失儀了,“秦姑娘,再去弄了藥來吧。”
    秦柔聽楚律開口,訥訥地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先是疑惑隨后恍然大悟地看著楚恒,不由地心跳個不停,頭再向一旁坐桌子邊不喜不怒楚徊看去,心里猜測著楚徊到底是誰。
    “秦姑娘,先跟錦王、瑞王請安吧。”楚徊淡淡地說道,一時間只覺得有趣,暗道自己進了益陽府后,怎地連番遇到這種對他沒心思女人,那留下耳鐺石王妃這幾日再無音訊,想來她也不是真對自己有好感,如此看來,放火多半就是她了。
    “四哥眼睛還好吧?”非禮勿視,楚恒見秦柔楚徊房里,便知這秦柔是楚徊人,因此并不去看她,此時看楚徊眼睛上蒙著厚厚紗布,便出聲問道,楚律并未明說是如何知道楚律益陽府,因此他也不知楚徊這眼睛為何受了傷。
    楚徊身上摸了下眼睛,笑道:“無礙,過兩日便能痊愈了。”說著,察覺出秦柔屏住氣息,暗道此時秦柔知道他是皇帝,會不會后悔拒上了他龍床?
    秦柔心里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一是得知這幾日伺候人是皇帝,二是眼前就如記憶里一般瑞王當真出現了,三是這幾日她竟然一直將皇帝當成了瑞王,此時心里無數驚濤駭浪涌過,這幾年肖氏教導終于派上了用場,一瞬間,她便明白自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留楚徊身邊,于是默不作聲地低□子將地上碎掉碗片一一撿起。
    “秦姑娘?廣陵侯夫人女兒?”楚恒忽地想起楚律對秦柔稱呼,便笑著問道。
    秦柔心里一跳,一邊是怕楚徊猜疑她跟楚恒不清不楚,一邊是激動楚恒竟然還記得她,左右矛盾之間,只能堆著笑臉說道:“回瑞王爺,小女子正是秦柔。”
    “早先說過你出嫁時我騎馬送你,如今你成了我小四**子,這叫我怎么送你出門?”楚恒說著,抱著手臂有些促狹地看向楚徊。
    楚徊一笑,心想秦柔說楚恒答應過她一事,原來是這么件事,“倘若五弟愿意,五弟大可以一路將我們送回京城。”說著,便親昵地沖秦柔點了點頭。
    秦柔一時間不明白楚徊心思,面對楚恒,又笑不出來,說不出,于是僵硬著面孔端著碎掉瓷碗,有些倉皇地趕緊退了出去。
    楚律眼皮子一跳,暗道楚恒若送了楚徊回去,如何還能再回來?
    “四哥太不厚道,才來了幾日就想走,既然我來了,不如咱們叫了大哥、二哥都過來,兄弟五個一起三哥這邊過年豈不好?”楚恒說著,又走了兩步,伸手楚徊面前試了試。
    楚徊暗道難怪他們兄弟幾個還住皇城里頭時除了楚律哪一個都不喜歡楚恒,這楚恒實太奸猾了一些,楚律就罷了,他總是以大局為重人,若是熙王、頤王來了,指不定其中哪一個會生出挾天子以令諸侯妄想。楚徊不回楚恒話,轉向楚律,問道:“朕益陽府事可告訴了大哥、二哥?”
    “回陛下,沒陛下話,臣不敢擅自告訴兩位兄長。”
    楚徊笑道:“大雪封路,行路艱難,就不必告訴他們了。”
    “遵旨。”楚律說道,看著楚徊,心里盤算著益陽府素來跟旁邊幾省和睦很,待年前其他幾省官員向他恭賀年時,他便順道將修路事說了。
    楚徊微微松了口氣,隨即笑道:“太后年邁,朕不好離了她外地過年。”
    “若是叫鐘將軍知道四哥就益陽府等著聽他捷報豈不是好?如此燕回關將士也會感念四哥恩德,越發賣命。”楚恒說著,心里也明白楚律雖沒說,但楚律也有燕回關危機一日未解,便要留楚徊一日意思。
    楚徊笑道:“五弟話有道理很,但除了燕回關,朕還有整個魏國要打理。”
    楚恒心里嘲諷地一笑,暗道若是楚徊這般以江山為重,便該早向燕回關派出援兵,如此,他中洲府男兒便不用一路奔波前去燕回關了,笑道:“太后睿智過人,有太后坐鎮上京,四哥只管安心地留下吧。”
    楚徊并不知楚恒是心疼那派出去十萬兵馬因此咄咄逼人,心里也不以為楚恒會大公無私地派出自己兵馬,只覺得這楚恒越發驕縱了,嘴里半分也不讓人,因提到燕回關,便順勢說道:“不知燕回關情勢如何了?”
    楚律看了眼楚恒,說道:“鐘將軍并未再來信,想來鐘將軍老謀深算,定是扭轉了局勢,再過幾日定有捷報傳來。”
    楚徊聞言沉默了一會子,心想楚律這話多半是敷衍他,鐘將軍這等德高望重老將軍,若不到萬不得已怎會拉下臉發信求援,這等局勢怎會輕易地就被扭轉;但倘若他說出心里猜測,便等于要求楚律派出援兵,如此就是楚律面前落與下風,此后定會被楚律借著燕回關危機要挾。思量一番,便淡淡地說道:“既然三哥這般說,那想來燕回關是不要緊了。”
    楚恒眉毛一挑,暗道楚徊當真沉得住氣,他這是還想跟楚律較勁呢。
    楚徊面上從容,心里卻有些著急,原本想著楚恒來了,楚律定會跟他一同勸說楚恒派出一些兵馬,如今看來,這楚恒是跟楚律同氣同聲要拿著燕回關一事敲詐他。這般想著,越發覺得自己不能入了這兩人局,繼而又為燕回關擔憂,心里想著再過兩日,倘若兩日后楚律、楚恒還是不提派出援兵事,他便只能先開口了。
    “聽說五弟昨日冒充何必問街頭寫福字?”楚徊沒話找話地說道。
    楚恒笑道:“是呢,小弟想著多冒充幾次,只怕何必問就會自己個跑來益陽府了。到時候小弟跟他較量一番,只怕那第一才子名頭就落到小弟手上了。”
    楚徊意有所指地笑道:“五弟還跟父皇時一般胡鬧。”
    楚恒微微挑了挑眉毛,心想楚徊這是人屋檐下了還不忘綿里藏針地警告他。
    雖相貌十分相似,但兄弟兩人素來便不是十分和睦,因此楚恒聽楚徊說這話,便沖楚律呶了呶嘴。
    楚恒待要拿了去見楚靜喬事從留客天中離去,便聽門外顧漫之說道:“錦王府后院管事求見。”
    楚徊一怔,暗道這錦王府后院管事過來做什么?因楚律、楚恒,便平易近人地說道:“叫他進來吧。”
    楚徊話落下后,便瞧見趙銘家弓著身子走了進來,趙銘家瞧見門外余笙、耿奇聲恭敬地等著,進來后又見楚律、楚恒站著,那傷了眼睛人卻站著,隱約猜到那人身份,心跳聲如擂鼓一般,哆哆嗦嗦地跪下,說道:“小奉王妃令來傳話,王妃已經前院倒廳中設下了洗塵宴,還請瑞王爺賞臉過去。”
    楚律皺眉,厲聲道:“就這點小事也要進來通傳?”
    趙銘家頭伏地上,聽到楚律聲音一顫,隨即說道:“王妃說了要立時請了瑞王爺過去。”
    楚律皺著眉頭,暗道定是石清妍自己個化了妝后遲遲不見楚恒去給她請安,因此這不早不晌就擺下宴席叫楚恒過去。
    楚恒笑道:“三哥不是說三**子有些咳喘嗎?三**子委實疼我……”
    “三**子才二八年華,五弟足足比她大上一旬,若說什么疼不疼,叫旁人聽了,不免覺得可笑。”楚徊靜靜地說道,暗道自己留客天中住了幾日,雖眼睛不方便,卻也不曾有人設宴款待他。
    楚恒笑道:“秦姑娘論年紀該叫小弟我叔叔呢,也算小弟我看著長大人,如今不也成了小四**子了?”
    “不想五弟跟秦姑娘這般親昵,瑞王府側妃還缺一位,不若叫秦姑娘補上?”
    “小弟后院里缺何止一位側妃,四哥若當真有心,明年便再京里選秀,給小弟我挑上十幾個出眾女子來填充后院,秦姑娘是小弟看著長大,小弟對她下不了手。”
    楚徊自是不能照著楚恒話做,連續兩年選秀,豈不是叫天下人都以為他是色中餓鬼?抿嘴之后,心想難怪早先除了楚律他們兄弟幾個都討厭楚恒。
    楚律聽著楚徊跟楚恒斗嘴,又看了眼趙銘家,心想石清妍果然多事,說道:“告訴王妃,瑞王爺與這位有要事相商,這洗塵宴就不必了。”
    趙銘家欲言又止,不敢多說,一心以為石清妍不知這位是誰,便想著趕緊去跟石清妍說一聲,想著,便忙退了出去,因心里惶恐,步伐竟有些蹣跚,出了這屋子,又慢慢地走出耿奇聲等人視野,隨后便一路小跑地向蒲榮院去。
    蒲榮院里,石清妍盛裝打扮之后,又瞧見楚靜喬來,先是問楚靜喬王家跟甘棠學了什么,隨后便是聽楚靜喬興奮地說起昨晚上楚恒現身益陽府事。
    這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說趙銘家來了,等趙銘家進來后,看她一臉詭秘,楚靜喬先問道:“你怎么這個神情?咱們錦王府人還有什么沒見過?”
    趙銘家瞧了眼沉水、祈年、如是等人,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向石清妍。
    石清妍會意,對沉水等人笑道:“你們,趙**子不肯說呢。”
    沉水心里想著什么事竟還要瞞著她,想著,便也隨著祈年等人出去了。
    趙銘家神秘兮兮地說道:“王妃、郡主,你們可知道留客天里人是誰?”
    石清妍心里是清楚那人是誰,因此笑而不語。
    楚靜喬近常去見甘棠,于是并不常去留客天了,聽趙銘家這般說,便蹙了蹙眉,說道:“你有話直說就是了。”
    趙銘家忙哎了一聲,然后說道:“小沒敢去看人,進去后跪下就瞧見咱們王爺還有瑞王爺都站著,就那人坐著。”
    楚靜喬呀了一聲,眼眸閃爍起來,心道那人只能是皇帝了,便是比錦王、瑞王年長頤王、熙王封王后也是跟錦王、瑞王平起平坐,并不敢叫錦王、瑞王站著跟他們說話。早些時候因楚徊比楚律寵愛她,她便也十分喜歡楚徊,如今一是因為余君言,二是因為撤藩,楚靜喬對楚徊感情便復雜起來,心里酸酸澀澀,半天沒有言語,隨即又怯怯地看了眼石清妍,說道:“母妃,女兒要不要去跟他請安?”
    石清妍忙問趙銘家:“五王爺如何說?”
    “奇怪很,五王爺說王妃咳喘,王爺說五王爺跟那位有要事相商,這洗塵宴就免了。”趙銘家如實說道。
    石清妍眼皮子一跳,暗道定是楚律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背著她跟楚恒說她咳喘,立刻對楚靜喬說道:“得去,那位來了,咱們不去見,豈不是太失禮了?”
    楚靜喬抿著嘴,想起聽人說過留客天里來一位傷了眼睛,疑心便是楚徊傷了眼睛,因此又有兩分想去瞧一瞧楚徊到底如何了,因此點了點頭。
    石清妍從榻上站起,起身之后,伸手理了理發髻,見楚靜喬伸手攙扶她,伸手將楚靜喬手輕輕拍開,“你當真以為我一把年紀了?”
    楚靜喬微微撇嘴,笑道:“誰叫母妃總是老氣橫秋。”說著,示意趙銘家先退下,一邊緊跟著石清妍向外走,一邊又吞吞吐吐地說道:“早先甘棠想捐出米糧,我想跟著她,誰知道父王又不許……如今我甘棠那邊,又是一事無成……”
    “有話直說吧。”石清妍聽楚靜喬拐彎抹角,總說不到點子上,便徑直打斷她話。
    楚靜喬微微偏了頭,瞧著自家一身水綠衣裙,低聲道:“皇帝叔叔若看見我這樣子,定然要吃驚不小――原先京城他可是沒見過我對誰低聲下氣呢,就是宮里公主,見了我也得乖乖地喊姐姐。”說著,聲音里便有了哽咽,一雙眼睛蒙著水霧看向石清妍,暗道果然是此一時彼一時,早先風光喬郡主也有今日。
    石清妍說道:“你是怕皇帝瞧見你這樣傷心?你想多了,皇帝他看不見。”
    楚靜喬一噎,誤以為石清妍意思是皇帝才不管她可憐不可憐,于是眼圈微微發紅,心想可不是,皇帝縱著余君言戲弄她呢。想著,便委屈地跟著石清妍向外頭去。
    出了蒲榮院,石清妍、楚靜喬便向留客天去,待到了留客天中,耿奇聲等人瞧見石清妍、楚靜喬過來了,慌忙回避。
    顧漫之因那日石清妍跋扈對她是十分不喜,但無論如何,都要進去跟楚徊通傳一聲。
    少頃,顧漫之低著頭出來,說道:“請錦王妃、鳳崎郡主進去吧。”
    石清妍多瞥了顧漫之一眼,隨即便領著楚靜喬進去,待進了屋子,瞧見一個跟楚徊十分相似人站楚律身邊,便立時猜到這人就是楚恒了,暗道難怪楚徊早先說為何不說他是老五,脫口道:“這位就是老五?”
    “王妃!”楚律冷著臉,方才他勸說楚徊不見楚靜喬、石清妍,誰知楚徊一定要見了她們兩個,此時又聽石清妍出口冒失,便警告地看她一眼。
    楚恒笑道:“見過****,小弟就是老五。”
    “見過叔叔。”石清妍見楚恒跟她行禮,便福身還了個萬福,隨即便來回看了遍楚徊、楚恒,心想這兩人可真像是一個娘生。
    楚律聽到“叔叔”二字眼皮子跳了跳,說道:“王妃還跟早先一般叫五弟就是了。”
    楚徊看不見石清妍打量目光,但這“叔叔”稱呼,不由地想起早先石清妍對自己稱呼,暗道自己是老四,楚恒是叔叔,由這叔**之間稱呼可見自己當真是比不得楚恒了。摸著眼睛上紗布,楚徊心想難不成自己那日中了美人計,因此一時大意傷了眼睛?
    楚恒笑道:“****咳喘可好了?”
    “回叔叔,****我從沒咳喘過。”石清妍說完,又見楚律瞪了她一眼,暗道這人還以為瞪人一眼能叫人少一塊肉不成?隨即不禁又想怎地自己見了楚恒,沒有當初見楚徊時那般酸酸恨不相逢未嫁時感覺?莫非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自己對楚恒這等看起來便是自小父慈母愛、長大后夫妻和睦男人沒興趣?
    楚恒聽石清妍這般說,便了然地看向楚律,心想難怪近總有傳聞說錦王府里鬧騰很,這位三**子當真是與眾不同,才要再說一句玩笑話,便聽到一陣啜泣聲,看過去,竟是早先悄沒聲息楚靜喬白著臉哭泣。
    “是靜喬嗎?”楚徊出聲道,手向楚靜喬那邊伸出。
    楚靜喬眼睛盯著楚徊臉上紗布,眼睛酸了又酸,看楚徊沖她伸出手,站著卻不言語。
    楚徊并不收回自己手,笑道:“靜喬怎哭了?四叔眼睛沒事,不過是被煙熏了一下罷了。”說著,又微微偏頭細細去分辨石清妍氣息,就似能分辨出她心虛與否一般。
    楚靜喬紅著眼睛看了眼楚律,楚律點了點頭,隨即對楚徊說道:“陛下跟靜喬說回話吧,五弟也去休息吧,待晚上再設洗塵宴也不遲。”說著,眼睛掃過石清妍唇上胭脂,示意她跟著自己出去。
    石清妍又看了楚靜喬一眼,暗道楚律心里到底有沒有想過楚靜喬那鳳崎郡主含義?想著,因楚恒不合她眼緣,便順勢隨著楚律出去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楚徊、楚靜喬,楚徊心里想著石清妍還沒跟他磕頭行禮呢,依舊伸著手等著楚靜喬,待楚靜喬握住他手,楚徊臉上綻放出一個淡淡笑容,“靜喬手跟朕想不一樣,太瘦弱了。”
    楚靜喬拿了帕子擦去眼淚,又看著楚徊眼睛,哽咽道:“皇帝叔叔眼睛當真不要緊?”
    楚徊點了點頭,見楚靜喬將自己手抽回去,便笑道:“是朕糊涂了,靜喬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叫朕牽著手了。”
    楚靜喬聽楚徊調侃她,微微有些害臊,隨即便又因余君言、撤藩事恨起來。
    一時間,楚徊、楚靜喬都沒有言語,半響,思慮許久楚靜喬開口問道:“皇帝叔叔,余姑姑是什么要進宮?”
    楚徊說道:“早兩年太后便定下她了。”
    楚靜喬一怔,又問:“皇帝叔叔知道她跟我通信嗎?”說著,心想余君言信里說是對錦王鐘情,這等事她應當是沒臉叫楚徊知道吧。
    “知道,麗嬪常跟朕說你跟她十分投契。”
    楚徊聲音太過平靜,楚靜喬一時又有些迷茫,心里不知楚徊到底知不知道余君言事。
    “靜喬年后回京吧,朕晉封你為鳳崎公主,賜你公主府。”
    楚靜喬脫口道:“皇帝叔叔是要我和親?和親到燕回關外?”說著,不禁手心一涼,暗道定是這樣了,燕回關外有事,于是皇帝要將她嫁給蠻子息事寧人。
    楚徊怔怔地坐楚靜喬面前,因楚靜喬不假思索話怔愣住,怔忡間,他竟想到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若是早先楚靜喬定然不會這般說,“靜喬,朕不會讓你和親。”
    楚靜喬拿著帕子慢慢拭去臉上淚,隨即心平氣和地看著楚徊,手指他眼前晃了晃,看楚徊毫無反應,不由地生出一股輕蔑,暗道石清妍說是,楚徊才不會“看見”如今她“可憐”處境,不然他進了錦王府這么幾日,早該叫人引了她來見面。
    “……皇帝叔叔,我公主府要建哪?”楚靜喬聲音略有些沙啞地問道,看著熟悉楚徊,再不會為他傷了眼睛傷心,暗道公主稱號還有公主府她要了,和親事沒門——
    作者有話要說:莫非是俺**了,一聽到叔叔****就想到了武二郎、潘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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