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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5 章 第275-276章 番外

    “游戲?什么游戲?”郁寧懷抱著最后一點希冀:“是麻將還是斗地主?”
    “做一個武俠游戲吧。”顧國師與梅先生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十分認真的看向了蘭霄和郁寧:“目前只是有這方面的想法,具體怎么執行倒還不清楚,所以才想來聽聽你們的意思。”
    蘭霄沉思片刻,游戲行業賺錢,他手底下的風投部分也參與過一部分,所以對這方面也算是了解。游戲行業與其他行業一樣,能為人所知的游戲幾乎就已經是站在了金字塔的前列,多的是耗費了數年心血做出來的項目最后無聲無息的,錢的方面倒是不用考慮,只要不是做什么3A級的單機這樣需要上億的研發資金,其他的對于郁寧來說也不過是可以承擔的數目。
    這么多時間相處下來,郁寧的性子他也了解幾分,若非是特殊情況,郁寧大多數情況下是不愿意用他大額度的錢的,一是郁寧自己的收入不低,二也是沒有什么特殊的宛若碎鈔機的愛好——比如豪車賭博嫩模會所,自己的錢足夠花了。
    說來郁寧也是個努力一下年收入過億的人,偏偏三十塊錢一件的汗衫,十塊錢的拖鞋就能穿得舒舒服服,半點怨言都沒有,之前有客戶送了他跑車,他也二話不說和周晃換了三十萬的大眾車型來開,一點再買一輛好一點的車子的想法都沒有。
    認識這么久,郁寧唯二花出大錢的一次是買翡翠,一次是為了接梅先生和顧國師來現代住,把家里重新翻修又購置日常所需都是挑的一等一的東西,半點都沒有心疼過錢。
    蘭霄答道:“爹和師傅想要做那就放手去做,其他的交給我來辦。”
    梅先生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郁寧,見他一臉苦色:“阿寧?”
    “爹,有話好說,我是絕對不會回去做游戲的。”郁寧下意識的道:“我之前就是做游戲的,可苦可累了,我能不能選擇當少東家就負責耀武揚威混吃混喝?”
    “誰說要讓你一同做的?”顧國師挑眉道:“阿郁之前是做這一行的?你那身子就是這么熬壞的?”
    郁寧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他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真沒辦法再回去當一個九點上班九點下班一周六天俗稱‘996’的社畜。而且他對自己的有點逼數,水平有限,還是算了吧。
    梅先生搖頭道:“你就好好的當你的風水先生,別來摻和。”
    郁寧得到了梅先生的承諾,頓時又精神了起來,歪著腦袋說:“我有個朋友的表弟還是堂弟好像就是做這一塊的,回頭我幫你們問問?”
    吳用的親戚諸和風是業界有名的IT公司,郁寧也聽說過,在做游戲研發的程序方面外包很有名氣。梅先生和顧國師要開游戲公司,首先資金方面不用擔心,自己能支持,最大的問題也就解決了,緊接著就是研發和發行兩塊,倒也不必一開始就把公司的盤做的很大,梅先生和顧國師這一類有想法有錢但是不知道怎么做的人,首先要干的事情就是先挖一個靠譜的游戲制作人和項目經理。
    這種一般是有過成功案例的游戲制作人員,對于研發團隊的需求清晰明了,能夠較好地把握項目精度以及總控水平。他們的手底下會有幾個親信,說是挖一個制作人,其實就是將以他為首的小團隊一并挖過來,這樣梅、顧就負責把想要的游戲大概傳輸給制作人和項目經理,然后讓他們來具體實現。
    至于美術和程序其實都可以通過和專業的外包團隊合作來解決,本身公司里只需要有一兩個懂行且有水平的美術和程序進行把控就可以了。至于游戲做完之后的發行,也有專門的發行公司來合作,或者也可以到項目中期再招聘發行人員來實現自我發行,只不過這么一來就還得準備客服人員,這不急,可以等到時候再說。
    蘭霄也道:“我手下有這一塊的部門,明日我讓他們聯系爹和師傅。”
    “好。”
    幾人三言兩語將這事兒定下了,飯后,郁寧砸吧了一下嘴,沒有直接聯系諸和風,而是轉了個彎兒找了吳用,畢竟托人辦事還得先找熟人開口才好辦嘛!
    吳用那頭見是郁寧的電話,很快就接了起來,兩人也熟,郁寧也沒多繞彎子就把事情問了一下,吳用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這事兒簡單,那小子得了你的雷擊木,這段日子過得好著呢,郁先生托他辦個事他還巴不得呢!”
    畢竟討好一位深不可測的風水先生可不是隨便能有的機會。別說是就是咨詢一下,就是讓諸和風一手承包諸和風都是血賺不虧。
    “不過我今天晚上才和他吃過飯,他說明天要去開個什么會,后天,就后天我讓他來S市上門拜訪。”
    郁寧連忙拒絕道:“不用這么麻煩,讓諸總抽空我們打個視頻電話就可以了,就是咨詢一下。”
    “嗨,這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他明天去Q市,就在S市隔壁,過來也不過是半小時的事情。”
    郁寧聽到這里也就點頭同意了:“那就麻煩了。”
    吳用那頭問道:“說起來,郁先生你怎么又想做游戲了?打算圓一下自己的游戲夢?”
    之前那個小林總指著郁寧鼻子罵他的事情吳用還記得清清楚楚,故而知道郁寧之前是做游戲行業出身的。
    郁寧回道:“不是,是我師傅和我爸想做。”
    “……哈?”吳用那頭沉默了好久才干巴巴的說:“那兩位老人家還真夠潮的……是打算做麻將還是消消樂啊?”
    “我爸他們想做個武俠游戲。”
    “……理解理解,上一代人的情懷嘛!”
    兩人又說了兩句這才掛了電話,蘭霄恰好洗完澡出來,頭發被水打濕了,粘成了一縷一縷的細碎的沾在他的臉上,熱氣蒸得他臉上染上了一抹淡粉色,水珠子順著發梢滴在了他的鎖骨上,又顫顫巍巍的滾入了那個精致的凹槽中。
    郁寧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然后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接過他手上的毛巾給他擦頭發,邊有些心疼的道:“怎么不吹干就出來了?”
    蘭霄按住了郁寧的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一會兒總是要再洗的,就懶得擦了。”
    話音未落,他便已經滑到了地毯上,微微撥弄了一下,人就埋了下去。
    那一滴水珠在蘭霄的鎖骨中晃來晃去,郁寧的視線恰好就落在他的鎖骨上,便死活都挪不開了。
    ……
    而另一側,梅先生與顧國師也在床上說著話,兩人的長發纏在一處,不分彼此。梅先生躺在顧國師的懷里,帶著一些情-事后的慵懶,低聲說:“阿寧今日帶了什么回來?我見你神色好像不對。”
    顧國師猶豫了一下說:“應該是阿郁親人的東西。”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里面好像有霧凇的東西,但是很微弱,我也不能確定,如果真的是霧凇的東西,至少也有幾十年了。”
    顧國師將霧凇先生的事情告知了梅先生,梅先生聽罷,沉默了良久,卻反手抱緊了顧國師:“阿寧為何不說?”
    “這等私事,阿郁的性子你也知道,向來不喜歡到處宣揚。”
    “也罷,人死如燈滅,人與事便一并埋入黃土吧。”
    “……不過若是這樣,霧凇也算是無憾了。”因著家里的風水局的關系,顧國師對郁寧的叔公有幾分了解,他斟酌著說:“他一生未婚,孤獨終老,若是真是這樣,霧凇沒有白等。”
    “到底還是遺憾。”
    “天意弄人。”顧國師反手也抱緊了梅先生,也有些唏噓:“還好我當年信了諸老狗的邪,沒有錯過你。要不是我與九河那丫頭說,你還落不到我手里,就是沒想到那毒婦居然將你沉江……”
    九河就是把梅先生沉江的那位公主。
    “……”梅先生板了板臉,推開了他:“你再說一遍?你和九河說什么了?”
    一時唏噓說溜了嘴的顧國師干笑道:“……阿若,你聽錯了,我不認識九河長公主。”
    “你是國師,她是長公主,你不認識?”
    “……”
    ***
    “我先生,郁寧。”蘭霄自從站直了進會場后就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和郁寧都穿了一身一模一樣的灰藍色西裝,同色的手鏈與戒指,叫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對。圍繞在他身邊的幾個西裝筆挺氣質不凡的青年才俊自成一片小天地,倒也沒人不長眼上前打擾他們,聞言都紛紛點頭,說:“郁先生好。”
    聞人泉也混在這一幫人當中,一副人模狗樣的叫人看不出他在家是如何的咸魚,他打趣道:“之前小叔說要帶人來,我就猜是您。之前聽說您的長輩到S市落腳了,我還沒機會去拜見他們一下。”
    周圍的人都是人精,聞人泉話中對郁寧比對蘭霄還要敬上三分,雖不知道為何,但是也不自覺的對郁寧更敬重上三分。他們大多是蘭霄的發小,見慣了他一張死人臉,更別說后來十幾歲時出車禍導致雙腿癱瘓后更是淡漠得不像個真人,現下能站起來不提,還帶了對象來,還眼中帶笑。
    夭壽啦!神仙下凡啦!
    “大家好,我是郁寧。”郁寧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蘭霄一手環在郁寧肩上,低聲與他說:“這里都是我的發小,不用太拘謹。”
    當即有人吐槽說:“我居然能在霄哥嘴里聽見他說我是他發小,我不是在做夢吧?”
    另一個瞧著比蘭霄大兩歲的人掐了一把他的胳膊:“疼不疼?”
    “疼疼疼!大哥你住手!”那人小聲叫了一聲,瞬間認慫。
    蘭霄含蓄的道:“如果你不是我發小,我不會讓你在我辦公室里多待一秒種。”
    對方哀怨的說:“對,待了十分鐘你就趕我走了。”
    幾人笑成了一片。
    郁寧也忍不住輕笑了幾聲,笑完幾人又談笑了幾句,因著到底是工作上的酒會,再聊下去就有點失禮了,于是幾人又各自散開與工作上的伙伴聊了起來。聞人泉自上回家里那個反弓煞被解決之后就去家里的公司幫忙,現算是正經被劃入了工作二代圈,和之前的吃喝玩樂二代圈可謂是天壤之別。
    之前抱怨蘭霄趕他走的那個人小聲問他:“大侄子,那個郁先生是什么來頭?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個人?看著好像是個人物……”
    聞人泉輩分小,這一波雖然和他歲數差不多,但是真要論起來全是他叔叔輩的。他看著和郁寧他們有點距離了,便低聲回答說:“之前我說過我家里有點不對,就是郁先生替我解決的……是那方面的人物,霺哥你敬著點準沒錯,不好得罪了。”
    趙霺倒吸了一口氣:“那方面的人物?霄哥怎么認識的?”
    “去年的車禍,是他救的霄哥。”聞人泉眉目微微一動,道:“要是沒那場車禍,霄哥怕是現在還只能坐在輪椅上。”
    “怎么說?”
    “那場車禍誰做的我們都心知肚明,只不過小叔他們家的私事我們也不好明面上伸手,霺哥,云哥你們都是這么想的吧?……車禍留下的把柄,小叔一直在暗地里布局,他家的長輩手伸得太長,人死了還不算輸,小叔收拾到現在才算是把那一派的人都收拾干凈了,這才沒有了顧忌。”
    趙霺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蘭霄家的事情他們都清楚,只不過確實是對方家的私事,十幾年前就開始的血海深仇,他們那會兒還都是毛頭小子,蘭霄怕牽連他們也有意冷淡他們,不過當時的場景他們還歷歷在目。
    聞人泉也是仗著年紀小,和蘭霄關系近,又住在隔壁,總能多知道幾分內情。聞人泉其實還隱藏了一些消息,他知道蘭霄的腿到底是什么時候好的,就是與郁寧確定關系后才完完全全好透的,在這之前蘭霄還只是能稍微走動一下,完全沒有達到現在走動如常的狀況。
    但是某一天,蘭霄突然就行動如常能跑能跳了,這中間到底和郁寧有幾分關系他也不清楚。
    “這事兒回頭再細說。”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就分了開,聞人泉取了一杯飲料,見蘭霄那邊也有人在與蘭霄攀談,便也湊了回去,走近了便聽見對方在恭賀蘭霄能行走如常了,順便夸郁寧長得好,郁寧在一旁被夸得尷尬的起飛,他便連忙上前解圍,將郁寧帶到了陽臺上。
    郁寧這才松了口氣,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你們這個生活還真難過。”
    聞人泉笑著拿了一杯飲料遞給了郁寧,讓他緩一緩:“習慣了就好。”
    郁寧點了點頭,瞅著里面蘭霄和人應對如流,雖說臉上神情冷淡得飛起,但是來找他說話的人還是絡繹不絕。有時候他就是客套幾句,就結束了對話,有幾個看著就知道位高權重的人,蘭霄就免不了要多說幾句,不能主動逐客。
    蘭霄也算是位高權重了,到了這種地方也是不能免俗的。
    高傲可以,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得齊全,否則在這商場上寸步難行。
    兩人聊了幾句,有侍者站在陽臺的旁邊敲了敲玻璃門,見吸引了兩人的目光便道:“聞人泉先生,聞人老先生找您。”
    長輩相招,聞人泉只好抱歉的看向了郁寧,郁寧擺了擺手說:“不用管我,我自個兒在這里玩玩手機就行了。”
    “抱歉啦。”聞人泉點了點頭,跟著侍者回了會場中。
    郁寧一個人貓在陽臺沒多久,就有一人邊打電話邊走了進來,可能是因為郁寧所在的位置剛好是陽臺與門的邊角,一時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等到了陽臺上這才發現陽臺已經有人了。那人正想說抱歉,抬眼發現是郁寧,就有點驚喜的招呼了一聲:“郁先生?”
    郁寧抬起頭,就看見諸和風。他也有些訝異:“聽吳用說諸總來Q市開會,沒想到這么巧,居然在這里遇見了。”
    “郁先生也在?”諸和風也有點不解,郁寧的背景他也知道,怎么都不是像是會來這種酒會的人物。郁寧解釋了一句:“我陪我先生來的。”
    “原來如此。”諸和風之前沒有和吳用一道去醫院,他只知道郁寧之前從纜車上掉下去,安然無恙的事情,他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會場:“郁先生的先生是?”
    郁寧抬了抬下面,示意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人:“我先生是蘭霄。”
    “蘭先生?”諸和風在心中一愣,他方才也聽說了蘭氏的領航人蘭霄帶著對象來了酒會,只不過他來的比較晚,和蘭霄也沒有多大的交集,看了一眼他身邊沒人也就沒多問,沒想到居然是郁寧。他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就恢復如常了;“我哥跟我說過您的事情了,我本來打算酒會結束后就到S市去,沒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明天我就到您家去拜訪,您看方便嗎?”
    “諸總能來就很好了。”郁寧笑道。
    諸和風搖了搖頭說:“郁先生這是在和我客氣。”
    郁寧從善如流的換了個說辭:“那就明天早上十點我家碰頭,你看方便嗎?”
    諸和風這才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沒問題,我一定準時。”
    既然在此處碰上了,郁寧免不了要關心一下售后問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諸和風周身的氣場,見氣場平穩,隱隱還帶著一些紫氣,又見他意氣風發,顯然是過得非常不錯,便恭賀了一句:“諸總最近看來過得不錯。”
    “是,還要多謝郁先生割愛。”諸和風想了想,說:“您聽說林老和林方的事情了嗎?”
    “已經聽說了,我前幾日才見過他們。”郁寧道:“他們找到我家和我道了歉,不過林老就……”
    說到此處,他搖了搖頭,意思顯然易見。諸和風也知道林老查出肝癌晚期的事情,便說了一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和郁先生無關。”
    他又接著說:“說起來郁先生最近有空嗎?我有個發小新買了一塊地皮,想找一位高人幫著看一看。您放心,禮數他一定是周全的。”
    “可以啊。”郁寧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梅先生和顧國師要開公司,一年兩年或許不愁,但是要做的時間長了他還真的就有點吃不消,故而有生意上門,又是熟人推薦,也沒有什么可拒絕的。
    “好的,那我回去就讓他聯系您。”諸和風也松了一口氣,能得郁寧看一看,那是最好不過的。
    陽臺的門動了動,郁寧與諸和風抬眼望去,嘿,沒想到又是熟人。
    白之遠扶著白老太太站在陽臺門前,兩人顯然來了有一會兒了,白老太太說:“郁家的小子,好久不見了。”
    “老太太,你好。”郁寧對這白老太太顯然沒有什么好感,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之前這位老太太知道他不是風水先生的時候驟然翻臉的樣子他還歷歷在目,就是沒想到幾個月前還躺在床上一副要死要活命不久矣的白老太太居然又能走路了,看著精神還不錯,這么說當時白家請的風水先生的風水局布置成功了?
    成不成功不重要,反正郁寧懶得關注,他側臉與諸和風道:“那事情就這么定了,明天見,諸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郁先生,我送您。”諸和風應了一聲,對著白家兩人點了點頭,和郁寧一道準備離開。沒想到白老太太就說:“郁先生?他叫你‘先生’?”
    諸和風皺眉道:“白老太太,你這是何意?”
    白之遠給了郁寧一個抱歉的眼神,低聲勸道:“奶奶……”
    “你閉嘴。”白老太太沒有理他,反而與諸和風說:“這位先生,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郁先生是什么人物?”
    “我知道,不勞您操心。”諸和風說:“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幾個月前還說過沒有繼承祖業?這位先生,我看你也是青年才俊,不要所托非人才好。”白老太太已有所指的對郁寧說:“郁家的小子,我與你叔公有舊,本不該當面拆穿你,但是你也不該出來行騙才對。”
    郁寧冷冷的說:“有些人不要仗著年紀大就四處耍無賴。”
    “你說什么?!”白老太太還欲再說什么,卻見郁寧和諸和風已經繞開他們出去了。白老太太臉色青白,她之前以為郁寧繼承了郁大先生的手藝,為了唬他給她白家接著做風水局,不惜裝瘋也要把郁寧騙來打感情牌,沒想到郁寧根本就沒有學到一分手藝,她一直含恨在心,若是沒撞見還好,她現在卻撞見了郁寧答應給人看風水,一下子被愚弄和欺騙的心情涌上心頭。
    她掙開了白之遠,拄著拐杖快步走上去一把扯住了郁寧的手臂,道:“郁家的小子,你最好能適可而止,我也算是你半個長……”
    郁寧打斷道:“你算我哪門子的長輩?”
    其他不說,就是看日記,也知道這白老太太純屬胡扯,什么愛恨離別全他媽是胡扯。
    “你——!”
    白老太太這一番舉動已經吸引了周圍的人的注意力,其中有人看著郁寧臉上神色一變,思索了一瞬便上前道:“白夫人,不管這位先生與你有什么恩怨,公眾場合,還是要注意禮數,不要丟了氣度。”
    白老太太聞言看去,語氣便緩了一緩,她松開了郁寧的手臂:“劉總,好久不見。”
    “什么總不總的,我已經是退休的人了。”劉老說完就看向了郁寧:“您可是姓郁?S市的郁先生?”
    郁寧疑惑的問:“你是?”
    “鄙人家中是開電影公司的,之前王大導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一直想和郁先生見上一見,只不過郁先生您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才耽擱到了今日。”
    王導那邊的關系?
    郁寧微微頷首:“我也是拿錢辦事,你不用這么客氣。”
    劉老滿是褶子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熱情的笑容:“這怎么行,郁先生明日有空嗎?我想請您吃個飯,正式感謝您的援手。”
    白老太太聽得心頭一跳,也顧不得禮數了:“劉總,你是什么意思?什么援手不援手,他就是個騙子!”
    劉老不贊同的看向白老太太:“白夫人,你這話未免有失偏頗,郁先生看狀況與你也不大相熟,你作甚要這樣窮追不舍?祖上傳下的東西,自有他的道理,郁先生到底如何,我是半個事主,我難道還不清楚?”
    “你這話說得太過偏頗了,你若是不信就不要打擾我與郁先生,郁先生想來也不是纏著你的人。”劉老又與郁寧道:“郁先生,白夫人年紀大了難免糊涂,您不要與她一般計較。”
    諸和風也在旁道:“是這個道理,白老夫人未免太過沒有禮貌了。”
    這劉老可謂是影視業的龍頭,若是在三十年前或許白家還可以與他比肩,但是現下是萬萬不能相提并論的,白老太太臉色憋得青紫,恨恨地用拐杖杵了杵地面,道:“劉總!你!”
    “行了,我與郁先生還有話要聊。”劉老見她這樣沒有半點眼色,也有些不悅:“白夫人,你要是沒事的話,就不要打擾我們。如果您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就要考慮和白氏的合作問題了。”
    白老太太恨恨地看了一眼郁寧,終究沒敢多說,甩袖走了。白之遠連忙道:“抱歉,我奶奶年紀大了,有些糊涂了,郁先生、劉總,諸總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我先告辭了。”
    白老太太一走,郁寧就說:“多謝劉老解圍……只不過我明日家里還有點要事,脫不開身,如果劉老方便的話我們換個時間再約。”
    “可以的可以的。”劉老一疊聲的說,臉上喜氣根本掩不住,他自口袋里摸出了一張名片,雙手遞給了郁寧,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電話,郁先生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加一下,我一個退休的老頭子,只要郁先生有空,我什么時候都有空。”
    “好的,多謝您的厚愛。”郁寧道。
    劉老這才心滿意足的告辭了。他家是娛樂圈的產業,比起一般行業更加相信命、運二字,再加上之前黑龍神為禍多年——他們到娛樂圈是去做生意賺錢的,黑龍神是個有本事的,但是動輒又是要錢又是要色,說白了就是在他們的公司上吸血。不說藝人,就是公司也為他所害,只不過之前沒有辦法,這才一直忍著。
    后來郁寧受王導所托與黑龍神交鋒,黑龍神大敗,或許是他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沒多久那位黑龍神就被抓了起來,說是宣揚封建迷信,用以納財斂色,又殺害多人,謀殺、強-奸、偷稅一流的罪名數罪并罰,最后判了個無期。
    前幾天就判了,一套流程走得順利無比。江湖傳言說是郁先生與黑龍神斗法,黑龍神敗后法力全失,失了保命的東西,這才讓其他仇家對他下手的時候毫無顧忌。
    這么一算,這位郁先生比黑龍神還要厲害得多,不管這位郁先生到底有沒有踏足娛樂圈的心思,討好了總是沒錯的。
    這位劉老諸和風認識,位高權重不提,手眼通天,這等人主動遞了名片給郁寧,還主動討好,郁寧都能坦然收了,不諂媚不驚喜,心中對郁寧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郁先生,我送您?”
    “不用了,我剛剛就是找了個借口脫身,那白家人品不大好,我不樂意見他們。”郁寧道:“諸總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先生瞧著也差不多到時間該走了。”
    蘭霄當時和他說最多來一個小時就走,郁寧看了看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果然蘭霄結束了和最后一個人的談話后就走了過來,他的眼神在諸和風身上停留了一瞬,親密的與郁寧說:“聊完了?”
    “我在等你。”郁寧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轉頭就介紹了一下諸和風:“這位是諸和風諸總,就是我昨天提過的那位做相關產業的朋友,明天他會來我們家里拜訪。”
    “諸總,你好。”蘭霄伸手攬住了郁寧的肩膀:“家中還有事,少陪。”
    諸和風應了一聲,蘭霄微微頷首,便帶著郁寧離開了。
    至于他的那堆發小——發小哪有對象重要?告辭。
    ***
    翌日里諸和風帶著一個團隊來拜訪了梅先生和顧國師,這個團隊中包括了某國民IP的游戲制作人,主策劃,主程序,項目經理,甚至還帶了一套資料來,梅先生和顧國師的想法一告知他們,就拿出了相應的參考項目來給梅先生他們看是否是他們想要的效果,并且給予相應的時間預算和成本預算。
    郁寧這種菜雞聽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仿佛夢回自己上班那會兒,找了個借口溜回客廳看電視去了。幾個小時候,諸和風和他的團隊與梅、顧二人敲定了一個初步的方案,并且約定了相關的時間,而蘭霄那邊的相關人員幾乎是立刻拿出了合同,雙方簽訂合同,算是敲定了。
    至于發行這一塊就交由蘭氏旗下的發行公司。
    蘭氏的大樓已經快完工了,到時候蘭氏大樓撥出一層給梅先生和顧國師開公司,自家人的大樓自然是水電全免,就等著剪彩后就可以直接搬進去開始運行。
    三方敲定了合作,對于諸和風來說這也是個大單,要是做好了足夠他賺的盆滿缽滿。
    梅先生和顧國師和人吵了……不是,開會開了三個多小時,口干舌燥,到客廳里去喝水,就見郁寧傻不愣登的看著電視機,一臉崩潰的樣子。
    兩人望向電視機,就聽里面道:【這次的發現可謂是一個時代的發現,我朝發現了慶古墓群,這意味著我國文明史上又將增加一個朝代……】
    郁寧:“……?”
    顧國師擰著眉看著電視機,半晌才道:“老諸家的祖墳叫人挖了。”
    “……”
    【本次發現的墓主名為‘諸一夏’,根據墓中竹簡記載,墓主為慶朝902-945年間的國師……】
    還真是,諸先生,您家祖墳叫人挖了!!!
    ***
    半月后,晨光微曦時,方道人帶著法器到了蘭氏大樓。
    他打了個呵欠,自頂樓仰望遠方剛冒出了個頭的太陽,金色的陽光遍布整個世界,樓群的玻璃反射出如同鱗波一般的光芒,看著這壯觀的一幕,他不免生出了些雄心壯志。
    正當他要動手之際,就見郁寧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方師叔!放著我來——!”
    ……
    第276章
    兩年后。
    梅先生和顧國師的游戲終于做完了,他們的那個游戲制作人是個狠人,直接蹭了一把‘慶朝’的熱度,直接從某不知名朝代改成了慶朝,并且憑借著梅先生和顧國師對慶朝的深刻了解,憑著優秀的劇情,龐大而寫實的歷史背景,高超的美術和程序技術,在兔國可謂是一夜之間登頂,給賺的盆滿缽滿不算,甚至梅先生和顧國師還被國家找上門來,邀請他們兩位進入研究院與慶朝學家開個會,共同研討一下。
    顧國師和梅先生當然沒有這個興趣,賺夠了下半輩子的錢,兩人攤子一扔,甩手去環游世界去了。
    郁寧本來死皮賴臉的跟著一起去,結果剛玩了兩個國家就告饒回家了,他實在是吃不消這樣跑來跑去的生活,一天兩天的還算是新鮮,十天半個月下來他看見旅館就想吐。
    梅先生他們玩了半年回來,捎了不少禮物回來,其中還有給諸飛星的禮物,再加上郁寧也有點想知道那邊的情況,就找了個夜晚悄悄的摸了回去。
    ***
    諸飛星正倚在塌上看書,看得正入神,就聽見窗戶響了一下,一道黑影自梁上落了下來,一把利刃對著窗外的人襲去,緊接著就看見郁寧坐在窗臺上,雙手平舉做投降狀:“是我是我!十六你住手!”
    暗衛十六及時收了勢,居然沒有立刻回梁上,而是恭敬的拱手道:“少爺,您回來了!”
    諸飛星似是早知道郁寧要來,擺了擺手道:“阿郁,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我給你們帶了禮物回來,就放在我院子了,上面有標簽,一會兒你們自己去取。”郁寧笑嘻嘻的與十六說完,這才跳下了窗戶,拱手見禮:“見過諸先生,先生為什么說我回來的正是時候?”
    “新舊更替,難道不巧?”諸飛星看向了郁寧身后,郁寧下意識的旋身望去,黑夜中伴隨著幾聲巨響,天空中綻開了絢爛的煙花,將整個長安府照得亮如白晝。
    美麗的東西總是讓人沉迷,郁寧與諸飛星都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郁寧才道:“……今天年三十啊?”
    諸飛星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無奈的說:“今天新皇登基。”
    “哈?!”郁寧一臉懵逼:“這么快?”
    “布局三年,不算快。”諸飛星回道:“你若是再過一段時間來,我說不定就不在這府中了,你說你回來得巧不巧?”
    郁寧問道:“新國號叫什么?”
    “越,武越。”諸飛星看著郁寧變換的臉色,問道:“怎么,可是有何不妥?”
    郁寧尷尬的說:“沒有,我覺得挺好。”
    完蛋,兔國剛剛為慶朝所在的時間點訂下錨點,據說歷史學家吵得面紅耳赤,最后落在了春秋戰國那一段時間,那還是因為剛好慶朝的只有三四朝的關系,所以時間不長,還好安排進去,現在又來一個越朝。
    慶朝的古墓群都被挖出來了,越朝還會遠嗎?
    郁寧已經預見到了歷史學家們在會議室里撕逼得狗頭都要飛了的場景了。
    他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諸飛星,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他家祖墳被刨了不說,因為是意外發現,所以后期是搶救性挖掘,最后沒保住的還是沒保住,該搶救走的都搶救走了,最后還在原地還搞了個博物館,每天人流如織在他家祖輩的棺材前面圍觀。
    “阿郁?”諸飛星又問了一聲。
    郁寧這才回神,道:“皇帝是陳和光?”
    “是,他現在叫武和光。”
    “那我就放心啦,回頭我告訴我爹和師傅他們,他們也一定高興,改朝換代了我爹他們也能回長安府玩了。”郁寧興致勃勃的道,話音未落,諸飛星便道:“你別高興的太早。”
    “嗯?怎么了?”郁寧歪了歪頭:“難道是武和光把我們列入通緝名單了?”
    “不是。”諸飛星意有所指的道:“明日你與我進宮就知道了。”
    “進宮?”郁寧搖了搖頭:“進宮作甚?諸先生,是有什么事兒嗎?”
    宮中可真沒什么郁寧想見的,之前他的想法一點都沒有變,這種改朝換代的事情,他們這種玄門的角色越少參與越好,免得等到皇帝日后疑心病犯了,又要拿他們全家祭天,郁寧可沒有這么好心。
    雖然說陳和光他往日里看著不像是個狗的,但是未來的事情誰說得定呢?
    “你的侍女芙蓉現在是中宮皇后,你不去看看她?”諸飛星輕描淡寫的說:“她之前的奴籍也并非無人知曉,你不去替她撐腰?”
    郁寧聽了上面半句就有點懵:“……哈?什么,皇后?芙蓉?”
    “是,皇后,你的大侍女芙蓉。”
    “等等,您讓我冷靜一下。”郁寧在諸飛星面前繞了兩圈,這才又比劃道:“芙蓉,嫁給了陳和光?現在是皇后?什么時候的事情?”
    “兩個月前。”諸飛星想了想說:“如果你是指入主中宮的話,那么是今天……還有,是武和光。”
    郁寧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芙蓉不是有個對象嗎?還送了她一枝破破爛爛的簪子,向來講究的芙蓉將它戴在頭上都不舍得摘下來,后來因著什么事情丟了,但是她對象很快又買了新的給他。“他們是什么時候好上的?您知道嗎?”
    諸飛星算了算時間,“在你去黃河之前。”
    郁寧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去黃河之前?去黃河之前芙蓉不正和她對象打得火熱嗎?怎么就變成陳和光了?總不能是陳和光不要臉裝窮苦書生騙女孩子吧?
    “那明天我入宮一趟,勞煩您帶我入宮。”
    諸飛星本就有讓郁寧入宮的打算,聞言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應了一聲,又問道:“顧夢瀾那老狗可好?你爹呢?”
    說到這個郁寧就笑道:“過得挺好,之前我爹他們沉迷做一款游戲,后來又喜歡上到各地去游玩踏青,近些日子知道某地出了一塊奇石要拍賣,便又跟我師傅一道過去了。”
    游戲聽著有些兒戲,但并不妨礙諸飛星露出了一些神往的表情:“很是不錯。”
    “可不是,樂不思蜀說的就是他們。”郁寧有說了許多關于梅先生和顧國師的事情,后來他見諸飛星細細的打了個呵欠,才意識到古代不比現代,十二點睡覺那都是早睡,早就到了諸飛星該睡覺的時間。郁寧道:“那今日我就在府上打擾了,明日我們再聊。”
    諸飛星不可置否,淡淡的說:“你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掃著,東西都是齊全的,你直接去住就是——還有,走門。”
    郁寧下意識想往窗戶走的腳步頓了頓,尷尬的轉向了大門。都已經改天換地了,郁寧也不必藏頭露尾了,這倒是一件好事,畢竟避著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誰不想正大光明走路偏愛遮頭掩面的啊?
    郁寧一出房門,原本在門外走廊上經過的兩個紫衣侍女頓時僵在了原地,郁寧向她們展顏一笑:“紫荷,紫……晴?”
    “……少爺?!”其中一個婢女手中的東西摔在了地上,還好只是一盞茶水,沒什么大礙,她雙目通紅,兩人突然跪了下來:“奴婢等……就知道少爺沒事,少爺,一別兩年,您可還好?”
    “起來吧,沒事跪什么跪?我不愛人跪著,忘記了?”郁寧輕笑了聲說:“都挺好的,我看你們過得也不錯,我就放心了。”
    “是、是,奴婢這就起來!”紫晴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低聲道:“瞧奴婢笨手笨腳的,又給壞了差事。”
    郁寧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回頭主事的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摔的不就完了。”
    紫晴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應了一聲:“是,少爺。”
    紫荷在一旁不停的擦眼淚,郁寧像她們擺了擺手,吩咐說:“行了,別哭了。紫晴你快去重新給諸國師沏茶,紫荷你去吩咐廚房一聲燒點熱水,少爺我要泡個澡。”
    “是,奴婢這就去。”紫荷連聲應道,連忙和紫晴分開行動。
    郁寧回來的消息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國師府都變得熱鬧了起來,等到郁寧走到自己院門口的時候就發現原本熄滅的燈已經被盡數點了起來,仆俾們在院中忙碌著,小廚房里冒出來了噴香的氣息,是熟悉的雞絲面的味道。
    “少爺!”
    “少爺!”
    仆俾們就像是郁寧從未離開過一樣在經過郁寧身邊時對他微微屈膝一禮,又趕忙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紫荷吩咐完燒熱水,就自作主張的替郁寧重新鋪床疊被,換上了全新的寢居,廚下的雞絲面也是她交代的,甚至還點燃了熏香。
    香煙裊裊,郁寧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一點陳舊書齋的香氣,是‘當歸’。
    郁寧走到廊下,突然停住了腳步,笑道:“你們下來吧,七八個人擠在一根房梁上也不怕房子都給你們壓垮了。”Xιèωèи.CoM
    房梁上頓時就跟下餃子一樣跳下來七八個穿黑衣的人,他們對著郁寧拱了拱手,叫了一聲‘少爺’就又分散開來跳到了不同的房梁上,這些是府中的暗衛。
    郁寧到了房中剛坐下,廚下的張廚子就親自送了一碗雞絲面過來,局促的笑了笑:“少爺,我新研究的雞絲面,您想嘗一嘗不?”
    郁寧一挑眉,抬手道:“來,我還正想著你這一口。”
    張廚子連聲應了,笑得看不見眼睛,趕忙把雞絲面給郁寧上了,然后就退了出去。
    郁寧得了家中人的熱情待遇,心里也十分感動,覺得別的沒有,不如來點實在的——發錢!他房中的小金庫一直擺著,這么點的東西梅先生和顧國師也看不上,走得時候就沒拿。他房中也沒人來偷拿什么的,便一直在。他打開錢匣子,里頭擺著一疊厚厚的銀票,郁寧吩咐紫荷拿著銀票去賬房,讓賬房看著明日兌換成散碎銀子給大家發下去。
    紫荷也沒有拒絕,拿著錢直抹眼淚:“少爺還是這么喜歡賞我們。”
    “發錢你們還不高興?怎么還哭了?”郁寧道:“再哭就要耽誤差事了——去完賬房就再去耳房那邊去看一看,我的舊衣服還在不在?幫我去找一套出來,明日我要入宮。”
    “是,奴婢這就去。”
    ***
    翌日,諸飛星與郁寧一并進宮,宮門口一切如常,倒是看不出什么大戰后的痕跡,好像就是御座上的人換了一個,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變。
    宮門的侍衛來查腰牌,諸飛星有乘車入宮的權利,便沒有下車,他撩開簾子將腰牌遞了過去,又道:“車中人是郁先生,進宮面圣。”
    為首的侍衛拱了拱手:“諸國師,宮規森嚴,還望見諒——還請郁先生一見。”
    諸飛星聞言就讓開了一些,露出了里面的郁寧來。郁寧嘟噥道:“哎?見我做什么?難道還認識我……還真是認識。”
    郁寧指著對方,看著對方有些熟悉的臉道:“你是那個什么……?有點臉熟,但我記不清你叫什么了。”
    “末將姓古,曾經與郁先生在長安城外破廟見過一回,后來又長安城中見過一回,皆是一面之緣,郁先生不記得也是常理。”對方含糊道,生怕郁寧把他在宮中行刺的事情說出來,畢竟把刀架在自己人脖子上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對,你就是在破廟里頭罵我紈绔子弟的那個!”郁寧脫口而出,對方尷尬的笑了笑,抬手道:“當年年輕氣盛,誤會了郁先生,還請先生見諒——郁先生,請。”
    馬車又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到了三重殿外,諸飛星這才帶著郁寧下車,馬車最多就是坐到這里。三重殿距離清光殿不遠,諸飛星和郁寧兩人走了半盞茶就到了,站在清光殿門外的是小容內監,他見是郁寧來了,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隨即又很好的掩蓋了下來,他上前屈膝拱手道:“奴才見過郁先生,見過諸國師。”
    “陛下已經在殿中等候,兩位請進。”小容內監引著兩人入內,陳和光見兩人入內,居然起身來迎,郁寧本來想見禮的,被他一迎也就忘記了。
    陳和光瞧著精神不錯,身上帶著一種隱而不露的殺伐之氣,他滿面都是笑容:“諸國師,郁先生,我等了你們好久。”
    “郁先生,一別數年,您總算是舍得回來了。”
    郁寧見他一如往昔,而他全家也沒有誰指著陳和光吃飯,便也笑瞇瞇的說:“我只不過是路過長安府,暫留幾日而已,前些年我與我師傅他們一直在山中隱居,沒想到出來之后天地間已經換了一副光景。”
    “陛下果然是天命所歸。”郁寧夸了一句。
    陳和光他家和他們家搭上線也就三年都不到的事情,能在三年內造反成功,又能將整個長安府這個整治得跟以往似地,縱觀史詩也沒幾個,贊一句天命所歸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多謝郁先生夸贊。”陳和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郁寧,邊笑道:“芙蓉知道郁先生來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我與芙蓉多年情誼,還要謝郁先生成全。”
    郁寧帶著顧國師他們回現代之前,因著知道芙蓉有心上人了,就放了芙蓉的奴籍,說起來也算是成全,郁寧本想問問芙蓉怎么和陳和光搭上的線,是不是陳和光裝窮苦人家孩子騙他家的好女孩,但是話到嘴邊又停了,算了,芙蓉到底還要在人家后宮里吃飯,留點口德,以后日后好相見。“談不上……”
    諸飛星在兩人寒暄之際已經坐好了,并且已經喝上了茶,見兩人聊到了一個階段,便道:“陛下,把事情和郁寧說一下。”
    陳和光仿佛被提醒了一般,道:“郁先生,是這樣的……您之前隱居避世,我找不到郁先生的蹤跡,而諸氏歷經三朝,原因無法再擔任國師一職,那時國中動蕩,我無奈之下只能頒布了旨意封您為國師,若是有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郁寧扭頭去看諸飛星,見他好整以暇的喝茶,不禁咬牙切齒的道:“諸先生,原來您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主意不是我出的。”諸飛星整了整袖口:“阿郁你若要怪,便怪你師傅去。”
    “這和我師傅又有什么關系?”
    “他之前勸我說,這天下終究是要交給年輕人的。”諸飛星意有所指的說:“我想了想他說的很對,便將國師之位交給你了。”
    “我記得諸先生好像還有個兒子吧?”郁寧扭頭看向陳和光:“陛下何不請諸家少爺繼續當國師?諸先生家里來都是當國師的,三朝元老就三朝原來,沒什么不好,天下只會覺得您寬厚待人,比起我這種半吊子的風水先生哪里不好?”
    “諸氏當國師好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算五千年,后算五千年,您讓我當國師,我最多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能給您上隆山去裝個樣子……隆山還沒了,您要是繼續請諸氏當國師,沒事還能找他們算個命,什么婚喪嫁娶,及時天象,什么不能算?”
    諸飛星咳嗽了一聲:“我諸氏不算婚喪嫁娶,而且我兒尚在垂髫之年。”
    郁寧毫不猶豫的拆臺道:“您之前還給我算了蘭霄是我的紅鸞星,孩子小不打緊,從小開始培養嘛!”
    諸飛星看了看他,他說的這是人話?
    當國師,且不說其他,郁寧是不打算常回古代的,現代難道不香嗎?他回古代也就是來旅個游探個親之類的,當國師?那不是沒完沒了了!
    而且這朝堂的事情,郁寧是不打算參與的。顧國師因隆山局當了國師,二十年后遭皇帝猜忌,他郁寧也擺了一個月捧南山局,難道二十年再遭皇帝猜忌,再造反一次?他犯得上嗎?!
    陳和光不讓諸氏當國師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怕諸氏聲望過勝,說讓皇帝翻車就讓皇帝翻車,諸飛星在郁寧不在的時候,忽悠地慶帝一愣一愣的,他家造反能這么輕松其根本原因是諸飛星忽悠慶帝吃下了據說能飛仙長壽的丹藥,隨后慶帝一命嗚呼。
    這樣一號人物,他敢放在身邊?選來選去,還是與他有舊又幫過他家的郁寧最為合適,郁寧去后,他家給郁寧造了一波聲勢,聲稱郁寧是天上神仙下凡,這才水患才消弭無蹤,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郁寧壓根就沒死!然而郁寧現在回來了,態度卻如他所料根本不屑于國師之位,陳和光心頭十分舒暢,半點沒有自己的國師之位被推來推去誰都不想干的惱怒之感。
    他勸道:“郁先生,這國師只是個掛名,不用您時時在長安府的,每年過年的時候您回來一次就可以了……不瞞先生說,我武越能有現在的安定,也多虧了郁先生,我知道郁先生不屑于虛名,但是為了這天下安定,還請郁先生將這虛名借我一用。”
    說到末時,陳和光起身對郁寧一鞠而下,十分陳懇,半點皇帝的架子都沒有。
    郁寧還是搖頭拒絕,他這個事情是不會同意的。
    陳和光見天下蒼生這張牌不管用,轉而又道:“況且芙蓉在宮中舉步維艱,朝中時常有非議,不過礙于郁先生為國師不敢多提罷了。若是失了郁先生作為靠山,芙蓉往后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刁難。”
    郁寧眉目一動,道:“陛下我有一言,還恕我直言……誰的女人誰保護,陛下與芙蓉乃是明媒正娶,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自己的正妻想來自己保護是沒有問題的,無須我這閑人插足。”
    “但是郁先生可知這后宮紛雜如朝堂,若是身后沒有勢力,便是我處處維護,也不能長久。”陳和光道:“只有日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郁寧沉默了一下,“容我想想。”
    “是。”陳和光見郁寧已經意動,心下欣喜,他也不逼迫,郁寧遲早都是會想通的。
    正當此時,小容內監進來稟報說:“陛下,皇后娘娘到了。”
    “快請。”陳和光道,容內監屈了屈膝便往外去了,沒一會兒便引著芙蓉進了來。芙蓉沒有穿得極其華麗,仍舊是一身青衣,只不過料子好了許多,帶著繁復的繡紋,梳著婦人的發髻,臉色紅潤,氣場中正平和,顯然是過得還不錯。
    她一見郁寧,也不顧容內監還在身側,便屈膝道:“芙蓉見過少爺。”
    郁寧擺了擺手:“起來,你現在是皇后,哪有皇后對臣子行禮的?”
    陳和光面上一喜:“郁先生這是答應了?”
    郁寧:“……”操,說順嘴了。
    總而言之,國師這個名頭最后還是落到了郁寧身上。芙蓉因著已經是皇后,不好與郁寧私下見面,只能在清光殿里郁寧交談了一陣,陳和光還算是有眼色的避到了一旁,芙蓉悄悄與郁寧說了前因后果,果然,還真被郁寧猜中了!
    陳和光就是不要臉的騙芙蓉自己是窮苦書生,芙蓉本想贖身后便與他成婚,結果沒想到在去天玉府的時候見到了陳和光,陳和光是鎮國公家的世子,與她身份可謂是天壤之別,芙蓉本想就這么斷了了事,但萬萬沒想到等郁寧死遁后,她一次因緣際會遇到了瀕死的陳和光,陳和光說自己要死了,臨死之前想要和芙蓉成親,求著芙蓉拜了天地,結果人又沒死,奈何天地都拜過了,也就這么著了。
    后來才知道當時陳和光是裝瀕死,傷根本就沒那么嚴重。
    絕了。
    郁寧聽得宛若瓜田里一只上躥下跳的猹,目瞪口呆且吃撐,還能這么玩?
    果然能當皇帝的就不能太要臉。
    諸飛星了了這樁子事兒,隔天天還沒亮就卷了包袱跑路了,留下了一張紙條說是要帶孩子念書去了,這邊的事兒就交給郁寧了。郁寧腦殼子疼了一上午,最后沒辦法回現代找顧國師支了個招,顧國師點了點他的額頭,叫他以前怎么來就怎么來,全當他就在府中。
    郁寧時不時回去露個臉撐個場子,還有誰會想不開得罪神仙的府中人不成?
    大家關起門來過日子,朝廷每個月還給郁寧發月俸,靠著月俸也沒有什么過不下去的,養著國師府的人終老也就是了。
    郁寧一想也是這個理,就這么干了,他先把有去處的仆俾消了奴籍,放出去一批,剩下一批自愿不走的他就負責給對方養老,且放了話出去自愿留在府中的仆俾若生了下一代,那么就從出生起就放良籍,最后硬生生把國師府搞成了一所從幼兒園到大學委培文武雙舉的隱性書院,此話就不多提。
    處理完這頭的事物,郁寧盤算著還有什么遺漏的地方,左思右想仿佛就還得找機會給霧凇先生代傳個弟子,把周天一脈延續下去才是——畢竟現在已經證實現代和慶、越處于同一個時代,那么現代東北那頭有周天一脈,只要那個周天是霧凇先生的周天,那么說明他肯定是幫霧凇先生找到傳人了。
    不然改天讓諸飛星給算一下他這代傳弟子的緣分什么時候才能到?他得去哪里撈徒弟?
    郁寧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一眨眼,他都開始考慮收徒弟了。
    ***
    現代。
    郁寧癱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顧國師和梅先生在他旁邊一邊玩手機一邊看新聞。
    突然新聞中道:【現在插播一條重大消息,隨著慶朝古墓群的挖掘工作的展開,兔國歷史研究院在墓中搜尋到了另一隱匿的朝代越朝……此次發現的是越朝時期開國時期國師之墓……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這一陵墓是一座衣冠冢……】
    顧國師與梅先生看向郁寧,顧國師涼涼的說:“阿郁,你墳被挖了。”
    “都說了是衣冠冢!衣冠冢!”郁寧在一旁跳腳。
    蘭霄下班回來就看見這一幕,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大黑蹲在沙發上舔了舔爪子,一臉高冷。
    這模樣,不愧是和他前主人一個姓。
    愚蠢的凡人,呵。
    外面陽光正好,生活還在繼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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