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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之間，從來不能像普通情侶一樣，對他耍賴撒嬌。
“別哭。”賀銘川緩緩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泛紅的眼，有些僵硬，“你別掉眼淚。”
他剛剛真不應該猶豫的。
他習慣了冷清，對這些事情都不看重，習慣了別人順從他的心意。他沉默時，她沒有開口，他的心里其實很慌，他很怕她……難過。
眼前的人是他的妻子，甚至還懷著他的孩子，他真不任憑自己的習慣。
“我哪有要掉眼淚。”顧念恩逞強地說著，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將淚意眨下，“你以后說話要直白一點，不要讓人猜，我猜不透。”
賀銘川臉色柔和不少，一把將她拉進懷里，緊緊抱住。
仿佛這段時間的別扭，都已經隨之消散。
他不想再看到她紅著眼睛要掉眼淚的樣子。
“好了，好了，那我就繼續拍下去？”攝影師見狀總算舒了口氣，剛剛的氣場都快要把他凍成冰塊了。
……
接下來的拍攝，出人意料地順利，賀銘川雖然有些不習慣這個臣服于女人腳下的角色，但還是盡量配合攝影師的要求。
只是在拍攝過程中，不停收到他冷冷的眼神。
這一組的照片，幾乎就在賀銘川冷峻的眼神中，哆嗦地拍完。
“我們這邊還有幾款樣式簡單的婚紗，要不要也為兩位拍一組？”那攝影師似乎沒被賀銘川凍僵，反倒越來越又興致了。
很久沒有拍到這種不需要ps就能完美呈現在鏡頭下的帥哥美女了，不多拍兩組對不起手中的相機。
婚紗？
“好。”她穿婚紗也不知道是什么樣子，漂不漂亮？好期待。既然沒有正式的婚紗照，那么拍一組寫真也是可以的。
賀銘川眸色一深，“不用。”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口，不同的是，一個同意，一個拒絕。
賀銘川低眸看向她，眼神里有些意外的情愫。
顧念恩心里一陣悲涼，手指僵硬的動了動，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也好，我剛好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我們回家吧。”
她不想勉強他。
賀銘川沉默，眼眸卻更加深幽了。
顧念恩心里一酸，她還以為他能像剛剛一樣，為她改變。看來真的是她太過奢望了，他對她有一次妥協，她就開始盼望著第二次。
坐到化妝鏡前，化妝師替顧念恩把剛剛搭理過的長發放下來，瞥到她手上的戒指，立刻驚嘆羨慕地說道，“您的結婚戒指好漂亮啊，太太您福氣真好，這么好的鉆石肯定花不少錢吧？”
顧念恩笑了笑沒有說話。
并不是每一對福氣，都能像表面看起來那樣，比如她和賀銘川，即使他們看著再和諧，回到家便又會各懷心事。
想到這里，顧念恩從化妝鏡中望向站在她身后等待她的賀銘川，卻碰上他深邃的視線，四目相接，沒有人移離半分視線。
他一直在看著她？他在想什么？
“太太您穿婚紗一定很漂亮，是不是拍結婚照的時候，婚紗換了很多套，所以現在都不想穿婚紗了？”化妝師笑著打趣她，一邊將她放散下來的長發，隨意地打理一下。
婚紗換了很多套？
他們雖然已經領證，卻連一次婚紗都還沒穿過。
顧念恩聽到化妝師的話，這才移開眼，眸色黯了黯，低下眸子看著手上的紫色鉆戒。戒指真的很漂亮，當她收到戒指時，也曾幻想著拍婚紗照。
然而他們現在的關系……
算了，別去想了。
孕婦要保持開開心心的才行，順其自然。
她既然已經決定，不主動離開賀銘川，以后只要兩人在一起，將來還有他們的寶寶，他們之間的問題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不是問題。
因為不用多加ps，照片很快被打印了出來，一張都沒有刪除。
攝影師將所有的照片都印出來，還特別松了他們一份精美的相冊，“還有一些照片放大后給二位送貨上門，另外如果二位喜歡，我們也可以給二位做各做一個人形立牌。”
人形立牌？
就像她下午看到的那樣？
“謝謝，不用了。”盡管喜歡，但他是公眾人物，做出人形立牌似乎并不妥。顧念恩婉拒了攝影師的提議，拿著照片跟賀銘川一起離開。
從商場走出來時，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雪。
幾個保鏢打著傘，走過來迎接他們坐進車里。
顧念恩看著窗外的雪花，林城很多年都沒有這樣大的雪了，她也難得看見一次。
賀銘川盯著她沒什么異樣的臉，嗓音低沉地問道，“想看雪？”
聞言，顧念恩的眸光一暗。
原來，他能夠很準確地看穿她的心事！那在攝影店里，他都看到了？可他卻沒有任何表示。
很快，顧念恩將眼底那一抹暗淡撇棄，抬起頭朝賀銘川勾了勾唇角，“不看了，我真的有點累了，何況現在已經不早了。”
賀銘川的視線落在她無名指的戒指上，剛剛那名化妝師說話的時候，她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了的失落。
她是在介意嗎？
她還在意嗎？
賀銘川的胸口堵得慌，他有些摸不準她的想法，就像他不知道，剛剛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拍婚紗寫真。
顧念恩沒有再說話，收起自己的視線，低頭翻看起手中的相冊。
那里的攝影師是個很會抓瞬間的人，也很會教他們擺pose。
賀銘川被指導著拍了很多單膝跪下的照片，她要么趴在他背上，要么就是腳踩在他的膝蓋上，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女王范兒十足！
而他扮演的角色是臣服在女王腳下的，結果配上他冷淡的眼神，以及冷冷的氣場，看起來不自在極了，從頭至尾繃著一張臉，眼里的神采根本不是在臣服，而是無視一切的架勢。
幸好他長得英俊，五官完美，為他冷漠的表情修飾了不少。
看著相片上繃著臉卻仍然被她踩著的賀銘川，顧念恩頓時心情好了不少，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她真是難得才翻身，‘欺凌’一回賀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