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太后后,詹臺琴本打算去冷宮見見許佳惠,但卻遭到了太后堅決的拒絕,她不想讓自己的侄女去那種地方見一個罪婦,更不想讓她見這個罪婦,詹臺琴不好堅持,畢竟這是皇宮,自己只是客居在這兒而已。
太后聽了詹臺琴的話后,既吃驚又氣憤,吃驚的是兒子怎么會做出如此的事情,既然那個姑娘心儀的是宇靖燁,并且太上皇已默許了,這說明那個姑娘基本上就是宇靖燁的媳婦了,兒子的弟婦,但是現在自己的兒子卻非要強納這個姑娘為妃,這和史書上記載的那些昏君又有何區別,她一向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個明智的君主,絕不會做出什么離經叛道的事情來,但現在他所做的真是打出她的意外;氣憤的是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身份顯貴,知書識禮的好姑娘,自己的兒子都看不上,自己的外甥女嫁給自己的兒子這么些年,到如今還是處子之身,兒子如避蛇蝎似的,從不涉足其宮殿,甚至還做出了掌煽皇后的懲罰,讓自己的外甥女在宮里雖有尊貴的身份卻抬不起頭來,而這個姑娘卻是罪臣之后,并且拋頭露面的在外做著商人,8歲就無長輩教導撫養,人品可想而知,說實話嫁給宇靖燁就已經不錯了,是她祖輩的墳頭上燒了高香了,現在卻還來招惹自己的兒子做出了如此不堪的事情,不但如此她還不知好歹的拒絕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可惡,如果她進宮,這后宮一定會被她攪得不得安寧;并且兒子怎么會讓侄女嫁到這樣的人家,自己怎么向自己的兄弟交待,不行,絕不能讓這樣一個女人進宮而且絕不能讓自己侄女嫁過去。想到這兒,詹臺太后決定一定要勸阻自己的兒子。
“禎兒,你怎么會納一個罪臣之女入宮?你可知道當年的叛亂如果不是我身邊的宮女機警,就不會有今天我們母子的團聚,這個女人的父親可是首要的罪魁禍首,而且這個丫頭將是你的弟婦,現在你不僅要納她為妃,而且還將下圣旨將你琴表妹許給了他的哥哥,我怎么向你舅舅交待這件事。不行,你必須取消這個婚事,打消納她為妃的念頭。”
“母親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是琴表妹告訴您的。這件事恐受孩兒難以從命,母后,您可知道琴表妹自從來到京城以來,盡管住在宮中,可一直是在那個沈楓醫館里待著,兩人早已情投意合,并且沈楓人不錯,比較穩重,醫術高超,琴表妹的眼力不錯,至于他的身世,說實話這都要感謝她的母親,將他早早的送到青城山,跟著我師父學藝,才讓他避免了受那場叛亂的牽連,而且他已經更名改姓多年,無人知道他的身世了,恐怕他自己也已忘了他曾經姓張,所以如果琴表妹都不介意這些的話,我又為什么要違逆了她的心愿哪?”
“可是當初你琴表妹也不知道這些,她也是剛剛知道的。”
“那么親表妹介意嗎?”
太后無話可說了,想想當時詹臺琴說話的樣子是那么堅決果斷。
“我不管他是張丹楓還是沈楓,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背后的身世地位,現在皇表兄已為我們賜婚,那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決不放棄。”
“我想琴表妹根本不會介意的,如果我隨了母后的意,取消了這件婚事,那才真是母后無法向舅舅交代哪。”
太后本就知道在這件事上恐怕難隨自己的心意,侄女的決絕,兒子的賜婚都已無法挽回,即便是取消這件婚事,那自己侄女的將來又該如何,一個被取消了婚事的女子是很難再被世人所接受,以后的婚事也會大打折扣的,不會再有好的婚配了。
“其實我也曾想到這些,但是我總是不甘心讓自己的侄女去嫁給一個罪臣之子。憑著我和你的威勢難道還不能為你琴表妹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如意郎君,這樣我才不負弟弟的所托。”
“這也是母后當初為我定親的想法吧,您根本就不想想我們的心愿。我想琴表妹可是非沈楓不嫁吧?我當初又何嘗不是這樣非她不娶,可是母后卻問都不問的就和姨母定了親事,讓我現在不得不做出連我都覺得不齒的事情。”
“我當初給你定親的事情后來我也有點后悔,難道那個時候你已經有心儀的姑娘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是誰?哪家的千金?”
“就是這個張若雨,后來改名為沈凌,我在她8歲的時候見過她一面,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小丫頭就是我將來要娶的姑娘,我一定要等著她長大,完成我的心愿,可是事與愿違,你給我訂了親,這讓我很是生氣,因為她的外婆和母親都是別人的妾室,因此她的母親留有訓示,那就是從他們這一代起男不準納妾,女不準做妾,這讓我覺得很是為難和傷心,但我不信邪,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一定要自己爭取得到,無論采取什么手段都無所謂,目的達到了就行了,當初在西北抗擊北羌軍是這樣,現在對于她我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你不顧她已與你十一弟定親,也要強行納她為妃?”
“宇靖燁算什么,他只不過是因為和她常在一起才日久生情,如果她要是了解到我的心,知道我比十一弟更優秀的話會改變心意的,即便是現在她本不情愿入宮為妃,我堅信這一點。”
“孩子,別這么想,你太不了解女人了,有時候女人的心并不是那么輕易改變的,并不是每個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的,這世上不是也有一些貞潔烈婦嗎?”當太后說這些話時很深沉的看著前方,似乎勾起自己的往事一樣,但宇靖禎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繼續說道:
“我會寵她,讓她三千寵愛在一身,感受到我的愛,我相信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我不僅要得到她的人,還要得到她的心。”
“那你的皇后怎么辦?她畢竟是你的親表妹,你這樣對待她,對她也是不公平的,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呀。”
“母后,我說過她想要的東西我已經給她了,再過多要求我就給不起了,我這樣說抱歉了,而且上次您也知道廖家姨母也太跋扈了,我不得不殺殺她的氣勢,讓她以后收斂一些,別再仗著自己是皇后的母親就目中無人。”
“你也別說你姨母目中無人,任誰聽說自己的女兒受到如此的待遇都不會太淡定的,不過對于這位張姑娘,我還是覺的你最好還是放棄為好,畢竟她已和你十一弟算是已定親了,如果你一意孤行,朝堂內外悠悠眾口會影響你的威信的,聽母后的勸,算了吧,好嗎?”
“母后,恕孩兒不孝,恐難以從命,而且母后也不用擔心這些,與十一弟定親的是沈凌沈姑娘,不是張若雨張姑娘,而且也只是父皇默許了這樁婚事,并沒有發什么明旨昭告朝堂內外,更何況十一弟已不在京城,何時返京全憑我的心意,即便他在京城,母后可知道現在朝堂內外還有幾個人還想起這個先皇的十一子,即便是我的這些皇兄皇弟,又有幾個人還和他有所聯系,也就四哥還偶爾的照顧照顧他,其余的也都是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他無權無勢,只頂著個皇弟的名聲而已,又有什么資格和我爭,和我搶。”
看著自己的兒子走出房間,詹臺太后無力的坐在那里,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心意已決,沒有什么能改變得了,喃喃的說道: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既然我兒子喜歡,怎么都行,不過這個女人一旦入宮,恐怕這后宮再無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