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之所以問老羅和阿龍去哪里了,當(dāng)然是因?yàn)楹闷妗?br/>
為什么十三太保全都死了,就阿龍和老羅沒事。
最主要的是,老羅和阿龍不是葉龍盛和葉天龍父子倆的貼身保鏢嗎,他們不應(yīng)該時刻守護(hù)在兩人身邊保護(hù)他們的嗎,為什么他們當(dāng)時都沒在現(xiàn)場。
因此,李杰是有些懷疑葉家慘案會不會是老羅和阿龍干的。
畢竟要想一次性解決葉家十三太保,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而且還是在那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因此,李杰懷疑他們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像阿龍和老羅這種葉家內(nèi)部的高手是最適合下手的人選。
然而,令李杰沒有想到的是,阿龍和老羅并沒有回答他,倒是葉蕓直接搶答了他的問題:“那晚我爺爺叫他們送我和倩兒去我叔叔家了。”
“為什么突然要叫他們兩個送你們?nèi)ツ闶迨寮遥俊崩罱艹谅晢柕馈?br/>
聽見李杰這么一說,老羅和阿龍全都很鄙夷地看了看他。
“小雜種,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們嗎嗎?哼哼,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污蔑我們?”阿龍很鄙夷地說道。
“我們走吧!”葉蕓突然說了一句:“我不想再看見他!”
就在這時,一旁的老羅倒是眉頭緊皺,突然問了一句:“那天那么晚你為什么要去葉家?”
“羅爺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葉蕓一臉茫然。
老羅揮了揮手:“大小姐,葉家的十三太保都是我調(diào)教出來的,我很清楚他們的武功底子。一個人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舉把他們?nèi)細(xì)⒘说摹>退阍賲柡Φ娜艘膊豢赡堋V辽僖惨袃蓚€人以上才能做到。”
“羅爺爺,這還不好解釋嗎,那天你和我爺爺不是說,他還有個很厲害的師父嗎?”葉蕓道。
這次老羅沒有反駁,而是用他那雙和鷹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杰。
面對這么一雙眼睛,李杰只覺自己就好像被一頭很兇猛的猛獸盯著似的,他甚至從心里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
不過,李杰卻并沒躲避他的眼神,他也在用一種很陰狠的目光注視著老羅的眼睛。
兩人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地對視著,好一會兒過后,老羅才緩緩地說了一句:“你師父到底是誰?”
李杰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
本來他剛才還有些懷疑老羅,可他通過剛才和老羅的對視,他隱隱地感覺到,老羅不應(yīng)該是葉家慘案的參與者。
一方面是因?yàn)樗麆偛艔睦狭_的表現(xiàn)看出,老羅雖然也在懷疑他,可他也在懷疑不是他。另外一方面是因?yàn)椋狭_跟在葉天龍身邊這么多年,如果他想害葉天龍,早就害了,用不著等到現(xiàn)在。
葉天龍可不傻,如果老羅不值得相信,他又怎么會把老羅帶在身邊一輩子。
見李杰沒有吭聲,老羅突然說了一句:“大小姐,我們走吧!”
葉蕓狠狠地刮了李杰一眼,眼中盡是滿臉的怨恨和殺氣,而后轉(zhuǎn)身走了。
李杰被帶回自己單獨(dú)的監(jiān)倉關(guān)著。
他靠墻坐在監(jiān)倉里,腦子一定不停地回想著當(dāng)晚發(fā)生的事情。
他是收到葉蕓的短信才去葉家,可通過今天葉蕓的表現(xiàn)來看,短信很可能不是葉蕓發(fā)的。
因?yàn)楫?dāng)晚是葉蕓叫她去葉家救她的,而葉蕓剛才明顯說她當(dāng)晚去了葉倩兒家里。很顯然,如果他們?nèi)チ巳~倩兒家里,她又怎么會給李杰發(fā)短信叫李杰去救她。
本來李杰剛才是打算和葉蕓提一下這事的,可想著還有老羅和阿龍?jiān)谒磉叄幌虢o她制造危險,也就沒提了。
萬一老羅和阿龍其中甚至兩人都是葉家慘案的參與者,那么葉蕓可就危險了。
為什么他們會選擇在這么一個時機(jī)殺葉天龍和葉龍盛?
為什么要留下葉蕓和葉倩兒這兩個活口?
而不是選擇滅他們滿門,一個不留?
難道是為了葉家的家產(chǎn)?所以才留下葉倩兒和葉蕓?兩個小姑娘肯定沒辦法管理葉家那么大的家業(yè),這樣就能方便他們操縱了?
這也不對呀,葉龍飛還沒死,如果葉龍飛死了,這還說得通,可葉龍飛沒死,怎么也輪不到外人來插手呀。
雖然他是公務(wù)員,可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幾個億的家產(chǎn)擺在那里,葉龍飛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李杰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也懶得去想了。
他知道,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完全不受他的掌控了。
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預(yù)料之外。
所有的一切全都變了,甚至就連他爸都變了。
他以前可從你不知道他爸還會武功,可那晚他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力卻令李杰都驚為天人。一拳能把楊國棟打飛,這份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當(dāng)晚那人到底是不是他爸。
可當(dāng)時看身材和發(fā)型,卻又好像的確是他爸。
“媽的,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
李杰心里如此一想,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直接睡了。
進(jìn)看守所這種地方,他可不是頭一回,以前就和家常便飯似的。別說這種看守所,就是一些國外專門關(guān)重犯的高級監(jiān)獄他都去過很多次。可最終,只要他想走,并沒有什么地方能關(guān)得住他。
他現(xiàn)在忍著沒有離開看守所,并不是因?yàn)樗卟涣耍撬幌胱摺?br/>
因?yàn)樗诘龋诘饶峭斫o他發(fā)信息提前告訴他葉家有埋伏的人出現(xiàn)。
然而,又過去了三天時間,那人并沒出現(xiàn),反倒是陳含笑帶著一個律師來了。
在接見室看見陳含笑的時候,李杰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女人,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陳含笑白了李杰一眼:“我說你到底是怎么搞的,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在房間睡覺嗎,怎么會突然跑到葉家去了!”
“呵呵……”李杰微微一笑:“老女人,別擔(dān)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對你的承諾依然不變。”
“哼……”陳含笑冷哼一聲:“還對我的承諾依然不變呢!你以為你還能輕易脫身嗎?”陳含笑說到這里,臉色突然微微一變:“秦家給我們家施壓了,我這幾天一直沒抽出時間來看你,就是因?yàn)樵诿χ鴳?yīng)付秦家。”
“怎么施壓了?”李杰問。
“我們家的很多生意都和秦家有一定關(guān)系,如果他們和我們斷絕生意往來,我們陳家的損失會很大。而他們秦家卻家大業(yè)大,不在乎那點(diǎn)損失。”陳含笑一臉無奈地?fù)u了搖頭,終于看向了他身旁的律師:“這是我給你請的律師,王律師。是從省城一家金牌律師事務(wù)所請來的。他打贏過很多刑事案件,你把那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全都和他仔細(xì)說說,或許他能幫到你。不過,我現(xiàn)在最想問的就是,葉家十三太保和葉天龍葉龍盛應(yīng)該不是你殺的吧?”
“當(dāng)然不是了!”李杰搖了搖頭。
“那就好,只要不是你做的,就應(yīng)該還有挽救的余地。”陳含笑說到這里再次搖頭:“不過,我們的約定應(yīng)該是怎么都不可能實(shí)現(xiàn)了。你這么大的案子,就算最終能弄清楚,聽人說,也不可能在兩三個月內(nèi)擺平。”
“嗯,是的!”王律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主要是他的逮捕已經(jīng)批下來了,如果逮捕沒批下來,還有可能在37天內(nèi)釋放。既然逮捕批下來了,那么就算他沒罪,檢察院那邊也會拖到三個月后,只要在一百零七天之前沒開庭,就必須釋放了。”
“呵呵,你也聽見了!”陳含笑很無奈的笑著攤開雙手:“我爺爺已經(jīng)和秦家人商量好了,日子也看好了,半個月后,也就是五月二十號,我會和秦繼文結(jié)婚。”
“結(jié)婚?”李杰一愣:“這么快!”
“我爺爺當(dāng)初本來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再給我三個月時間,呵呵,可是現(xiàn)在呢,你明顯三個月內(nèi)出不去了,他們不愿意再等了,因?yàn)槲覀兗业纳庖呀?jīng)被逼的沒有退路了……”陳含笑搖了搖頭:“哎,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喂,老女人,別說的那么絕對嘛,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李杰道。
“等等你?”陳含笑一臉鄙夷:“算了吧,本來我已經(jīng)把我的一切全都押在你身上了,可是你太令我失望了。”
“現(xiàn)在不是還沒到三個月嗎,你那么著急干嘛!”李杰道。
“什么叫我那么著急干嘛!你以為我想嫁給秦繼文嗎!他就是個人渣,你以為我心里好受嗎!”陳含笑突然不受控制地大吼起來:“原本以為你真的能幫我脫離苦海,沒想到,呵呵……”
陳含笑說完對王律師看了一眼:“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陳含笑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李杰,以后我不會再來了,應(yīng)該也不會再見面了。這個律師是我認(rèn)識的能請到的最好的律師,就當(dāng)做是我們相識一場,為你略盡綿薄之力吧!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就算你幾個月后能平安無事地出去,也希望你不要再去秦家找我,我不想你再去打亂我的生活。我曾經(jīng)天真地對你抱著一份希望,讓你打亂過一次我的生活,可你卻令我真的很失望。”
“喂,老女人,別這樣,我向你保證,我一定能在三個月內(nèi)出去,并且,我對你的承諾肯定能做到的。”李杰急忙說道。
“呵呵……”陳含笑聳了聳肩。就在這時,王律師也跟著說了一句:“你,你在三個月內(nèi)肯定不可能出去的。”
“你聽見了?”陳含笑扭頭對著李杰鄙夷一笑,她的笑,此時明顯帶著深深的嘲諷和不屑。
她終于大步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這一刻,李杰能感覺到陳含笑的心里一定很痛苦,甚至她離開的時候,李杰甚至覺得這個龍安第一美人的背影是那么的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