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含笑走后,王律師趕緊打開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一個筆記本似乎準備記錄:“李杰,你把你那天晚上的詳細經過全都給我說說吧,我和陳大小姐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我會盡力幫你把這個案子對你的危害系數降到最低。”
然而就在這時,李杰卻突然說了一句:“你走吧,我用不著你!”
“啊……”王律師直接傻眼了。
他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眼鏡男,橫看豎看都是一副書呆子相。李杰一看他這德行就知道,絕對不是一個能干實事的精明律師。
真正有能力的律師都是那種非常干練的人,絕對不是他這德行。
只見王律師扶了扶眼鏡:“李杰,你這么做,豈不是讓陳大小姐白忙活一場,你對得起她嗎。我可是推掉了好幾個案子才接你的案子。而且陳大小姐因為你的案子請的可不止我一個律師,而是連我在內一共五個律師。
她特地讓我組建了一個臨時的律師團隊來準備為你打這個官司。雖然從目前我們在公安局了解到的相關資料來看,你這案子的確很復雜,難度系數很高,可只要真不是你干的,我們一定能找到為你洗脫罪名的辦法。當然,前提是你必須得和我們實話實說,全力配合我們。”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走吧!”李杰面無表情地道。
“你怎么能這樣呢!”王律師冷聲說道:“你這不是不識好歹嘛!”
“隨便你怎么想吧,你回去按照我剛才說的如實對她說就好了,另外,幫我再給她帶句話,就說,我李杰對任何人做的承諾,都從來沒有食言過!”
“你真的確定不需要我們幫你打官司?”王律師嘴角一撇:“呵呵,你要知道,陳大小姐可是早就已經提前付清了所有款項,就算你不要我們為你打這場官司,我們同樣不用退錢。所以,對于我來說,我一點損失都沒有。無非就是官司要是贏了,我們還有一筆很豐厚的額外獎金罷了。
不過,對于這筆獎金,說實話我們也沒報什么希望。因為我們幾個可是全省范圍內最牛逼的幾個專打刑事官司的業界專家,我們幾個都覺得你這案子很難搞定,就沒人能搞得定你這個案子了。
雖然陳大小姐說這案子肯定你是被栽贓嫁禍的,可是即便事實真的如此,由于陷害你的手段太高明了,他們已經抹去了現場的所有多余指紋,而你的指紋卻在每一個受害者身上都能找到。甚至滿屋子都是你的指紋,和你殺人的痕跡。并且別墅監控錄像恰好字記錄了你進入別墅后的監控錄像,然后直到警察進屋抓到現場。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先策劃好的,你跳進黃河都很難洗得清了。
既然陳大小姐剛才已經說了,她以后不會再來見你了,所以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接陳大小姐這個案子,也就是想從她頭上撈點油水,至于洗脫你的罪名,呵呵,還真沒抱太大希望。當然,如果你好好配合,態度好點兒,我們還是會幫你想想辦法的。”
之前都還是一副書呆子相的王律師,此時在李杰眼里突然變成了一副欠揍的相。
“哼哼,我現在很好奇到底是我剛才沒說明白,還是你沒聽明白!”李杰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望著王律師:“那我就干脆一點,對你說的更明白一點吧……”
“什么沒說明白沒聽明白?”王律師一臉懵逼。
李杰突然站起來一把揪住他那油光發亮的頭發朝桌子上猛地一按,“嘭”地一聲,撞得他啊地一聲慘叫,在他腦袋被李杰揪著抬起來時,一股鼻血從他鼻孔飚了出來。
也就在這時,李杰才咬牙切齒地對他說了一句:“滾,老子剛才是叫你滾,現在夠明白了,夠清楚了吧!”
“好好好……我滾,我馬上滾!”早已嚇破膽的王律師連連點頭。
李杰一松開他的頭發,他急忙抱著自己的筆記本和公文包飛也似的逃走了。
逃出接見室之后,他才回頭對李杰大罵了一句:“媽的,你會遭到報應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與此同時,聽見王律師慘叫的獄警早已沖進來把李杰按住帶走了。
被押著往監倉走的時候,李杰心里默默地想著:陳含笑,你的心意我領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盡快還你的。
李杰回到監倉之后,繼續躺在床板上睡大覺。
對于國內這種普通的看守所,其實他想逃出去,隨時都可以。只不過,現在還沒到那時候,他還在等,等著那晚那個給他發信息提醒他的神秘人出場。
他相信他一定會來見他的。
果然,當然深夜,李杰睡的正香,突然聽見監倉的鐵門叮叮當當的被人打開了。在他抬起頭來之時,正好看見監倉門口走進來一個帶戴著大檐帽的女警察。
雖然此時從李杰的角度沒看清她的樣子,可李杰只看了一眼她的胸口,嘴角便馬上露出了一副非常高興的笑容:“嘿嘿,大胸教官,你終于來了,等你已經等了很久了。”
但見女警察摘下大檐帽,眉頭緊皺,一臉狐疑地盯著李杰:“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呵呵,那晚發信息提醒我的人應該就是你吧?”李杰坐起來靠在墻上微微一笑。
“你怎么知道是我!”秦明月冷聲問道。
李杰用帶著手銬的雙手拍了拍身旁的床板:“大胸教官,來請坐,我們坐下慢慢聊!”
“我叫秦明月,請你叫我秦小姐,或者秦隊長!”秦明月冷冷地說道:“你再敢叫我那四個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好吧,你不愛聽我就不叫了!”李杰笑了笑:“大胸教官,你來干什么!”
“你!”秦明月氣得臉色一白,走上前對著李杰的腿就是一腳。
她穿的是高跟鞋,正好高跟鞋鞋跟踢在他腿上,疼得李杰一陣齜牙咧嘴。
“哎喲……”李杰一聲慘叫,故意壓低聲音叫了起來:“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秦明月對他翻了一下白眼:“我說你到底是什么人,遇到這么大的事你居然還和沒事人似的!”
“呵呵,因為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呀!”
“你怎么知道那晚發信息給你的人是我。”
“我現在身邊除了你,沒誰會對我發那種神秘信息了。最主要的是,能識破葉家慘案這種神秘計劃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李杰得意一笑:“自從那晚你突然出現救了我和我爸之后,我就知道你肯定一直在派人跟蹤我。雖然你們跟蹤的手段比較高明,我一直沒察覺到有人跟蹤,也就意味著,你們肯定已經在我身上裝了帶有定位功能的竊聽器。
甚至我還能猜到你們是怎么裝的。首先,你們絕對不是靠近我在我身上裝的那玩意兒,因為沒人能在我神不知鬼不覺情況下在我身上裝那玩意兒。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天你們在我家客廳等我的時候,就已經在我的衣物鞋子之上做了這些手腳了。”
李杰說到這里很得意地笑了笑:“大胸教官,我說的對嗎,如果全都猜對了,給個五星好評唄!”
這一次,秦明月并沒有生氣,因為她明顯沒在意“大胸教官”四個字,而是李杰之前說的那些話已經把她驚呆了。
只見她呆呆地盯著李杰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茫然地說了一句:“你,你究竟多少歲了?”
“十七呀!”李杰微微一笑:“正是花季雨季的好年紀對嗎?”
“你到底是干嘛的?你的功夫到底是誰教你的。”秦明月冷聲說道。
“沒人教我呀,本少爺自學成才不行嗎!”李杰道:“行了,大胸教官,你就別扯這些沒用的了。”李杰抬了一下自己的雙手晃動了幾下手銬,又晃動了幾下腳鐐:“你趕緊把這些叫人給我解開,帶我離開這兒吧!”
“呵呵,你犯了那么大的人命官司,還想離開?”秦明月一臉鄙夷。
“行了,別裝了,你來不就是為了救我的嗎!”李杰道。
“呵呵,我救你,為什么要救你!”
“得了得了,裝的差不多就行了,再裝可就沒意思了!”李杰一臉不屑:“大胸教官,你就直說吧,你要我幫你們做什么事,只要是你大胸教官要求我的做的,我為你赴湯蹈火,上刀山下油鍋我都不帶眨眼的!”
面對李杰的話,秦明月表面上是還很鎮定,其實她的心里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她為什么懂得這么多。
把他查了個底朝天也沒查出什么可疑,他那么好的身手就好像一夜之間就有了似的。可是,他家里人卻沒有一個動武功的呀。
而且他這么好像還懂得一些追蹤與反追蹤的技巧,尤其是追蹤器的事,全都被他猜中了……
他真的只有表面上看著那么大嗎?
可是檔案上明明顯示他只有十七歲,而且從幼兒園查到現在,他一直沒離開過龍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這里,秦明月又問了一句:“你的功夫到底是誰教你的?你不說清楚這一點,我們就沒法溝通了。”
“好吧,我就實話實說了吧,其實我的功夫都是我爸教的!”李杰瞎掰了一句。因為他已經意識到秦明月明顯是有事想讓他去做,可暫時她又不敢相信他。因為他很清楚秦明月是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人,只要稍微有點疑點沒弄清楚,她就有點強迫癥。
“你就別裝了,你再裝,也就沒意思了。你爸根本不會武功。”
“呵呵,我爸不會武功,就在前不久,他一拳就打飛了陳家的楊國棟,想必這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李杰只能把他爸推出來做擋箭牌,否則他也沒辦法給秦明月解釋。
然而嗎,李杰怎么都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音剛落,秦明月就冷聲說了一句:“呵呵,還在裝呢,那晚和楊國棟決斗的人是我派去的。你爸有幾斤幾兩,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什么,是你派去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那我爸呢?你到底想做什么!”李杰終于有些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