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瘋子,放開我!”鐘晚崩潰的掙扎,“唔——”
唇被男人堵住,她發不出聲音,唇齒間充斥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味道,屬于男人的體溫,占有著鐘晚的每一寸安全領域。
余止深按住的她的肩膀,像一只發了瘋的獸,逮住她這只獵物,狠狠撕咬……
她小臉漲紅,憤怒的瞪著男人。
余止深攻城略地,可他輕撫著鐘晚發絲的動作,卻格外溫柔。
他修長手指輕輕拭去鐘晚的眼淚,嘆了口氣,說,“晚晚,我不想這樣對你,可你總是記不住?!?br/>
放過了鐘晚滴血般殷紅的唇,余止深手指掐住她下巴,沉聲問道,“下次,能乖一點嗎,嗯?”
口腔中仍殘留著屬于他的氣息,作嘔感襲上心頭。
鐘晚紅著眼睛,用手背狠狠地蹭著唇瓣。
余止深看著她的動作,眼眸愈發深沉,三分慍怒。
她罵道,“瘋子!”
空氣忽然陷入死一般的靜寂,良久,余止深才似笑非笑的點頭,“我是瘋子?!?br/>
他攥住鐘晚的手腕,將她的手拿開,菲薄的唇壓下來,抵著她繾綣呢喃,“那你就跟我一起瘋,好不好?”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余止深強勢的親吻,一點一點的掠奪著屬于她的理智。
鐘晚,如同他掌心玩物。
………………
同樣寂寥的夜晚,港城悠然居,二層靠窗位置。
江惟已經喝了不少酒,眼睛都紅了,他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著!
回想著白天在江氏的一幕,他這個總經理,竟然那么簡單就被撤了。
他這么多年來的努力,都白費了嗎?
江惟心有不甘。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見他又倒了一杯酒,眉心一擰,制止了他,“少喝點。”
江惟看他一眼,卻不聽勸。
他收回手,用帕子輕輕擦拭著掌心,口中淡淡道,“這些都是小事,早晚會過去的?!?br/>
語氣微頓,他幾分安撫的說,“至于江年,他不是你的對手?!?br/>
江年身上流的血再純粹,可他卻不如江惟夠狠。
江惟運籌帷幄,精心算計著江年。
可江年呢,許是從小生活的過分安逸,回到江家后,又在江彥的庇護下成長,心腸太軟,怎么能成事?
聽到他的話,江惟總算放下了酒杯,‘咚’的一聲悶響,若是再用三分力道,只怕那杯子要碎在他掌心里。
他自嘲一笑,“可老爺子不這樣認為,江年是他的種,是他親生的,我呢?我算什么?”
江惟搖了搖頭,聲音里已染三分醉意,“我不過是個養子?!?br/>
他嘆道,“君禮……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在江家步步為營,每一天都在謀劃,每天都在討好江彥,可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br/>
失意的人,是最容易喝醉的。
對于江惟來說,此刻的他,失去了一切。
他從十八歲時,想要守護的女孩,成了他人的妻子。
他精心部署了十余年的財富權力,轉眼就成了旁人囊中之物。
他不甘心!
余君禮搶過了江惟掌心里的酒,放在一旁。
他握著手帕,輕輕擦拭著手杖,像是對待一件珍寶。
即使,他心里十分討厭這東西。
余君禮薄唇揚起兩分弧度,微笑著說,“江惟,冷靜點。余止深他,就是想看你崩潰。”
“余止深!”
提起這個名字,江惟牙根都癢癢。
他緊握的拳頭,朝著桌面狠狠地砸了一下,眸底涌起強烈的戾氣。
余君禮唇邊笑意漸深,滿意于江惟的反應。
他垂在桌下的那只手,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的左腿,平靜語氣,多了些陰森,“放心,這世上想他死的,不止你我?!?br/>
…………………………
…………………………
余止深加派了人手守在余宅,更多了幾雙眼睛監視著鐘晚。
她覺得自己像個犯人,心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重的喘不過氣。
雜志社那邊的工作,余止深竟然給她辭了,鐘晚很想和他爭吵,可每一次的質問,都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她對余止深,束手無策。
早上,鐘晚和余止深一起吃早餐。
她低著頭,最近沒有胃口,只吃了兩口白粥就放下了勺子。
一抬頭,便對上男人冷凝的眉眼,眼神里透著幾分不悅。
鐘晚知道,他又要拿家規說事。
鐘晚有些無奈,她不是耍小性子,是真的吃不下。
她正想解釋,這時,元九從外面進來,走到余止深身側,低聲道,“先生,是警察過來了,說要找您了解些事?!?br/>
鐘晚聽到,神思一怔。
元九的表情很嚴肅,臉色也不太好。
鐘晚垂在桌上的手,倏然緊攥。
反觀余止深,卻神色冷淡。
也不知是他心理素質太好,還是早已習慣了這些。
他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那就請進來。”
元九聞言,卻有些為難了,“先生……”
元九欲言又止,和余止深對視了一眼。
余止深了然,從椅子里起身,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鐘晚忽然想起了那個U盤,那個有著對余止深不利證據的U盤。
警察這時候找上門,說明什么?
余止深是什么人,在港城數的出名頭的一號人物,若不是有確鑿證據,誰敢上門來找他詢問事情?
鐘晚心頭一緊,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已經匆忙的起身,跟了出去。
別墅門口,幾名警察沒有進來。
鐘晚聽到為首的警察說,“余先生,我們收到匿名舉報,您和早些年的一起走私案有牽扯,勞煩余先生和我們走一趟?!?br/>
那警察語氣很客氣,可態度卻是十分強硬。
余止深背對著鐘晚,挺拔的身形映在她眼睛里。
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做到淡然處之。
可鐘晚一顆心都揪緊了,她比余止深更慌張。
余止深和警察交涉了幾句,轉頭時見她站在幾步外,眸底閃過一抹詫異。
他緩步到她面前,垂首吻了吻她額角,語氣平靜道,“我很快會回來的,別怕。”
語畢,他轉了身要跟那些人走。
鐘晚卻下意識的攥住了他袖口,她指節都隱隱的泛著白。
余止深凝著鐘晚的眼神,含著毫不掩飾的繾綣溫柔。
她的反應,令他心悅。
余止深滿足的嘆了一聲,大手輕撫著女人柔軟的發絲,將遮擋住她臉頰的劉海撥到耳后,輕聲安撫道,“乖?!?br/>
余止深跟著警察離開了,鐘晚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驚懼。
她牙關都在打顫,這事情來的過于突然,沒有給人反應的機會。
鐘晚本能的看向元九,“元叔,這……”
元九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這樣的事情,顯然是第一次發生。
余家是百年望族,在港城有著悠遠的歷史,上流社會的人物,誰不沾著幾分黑?
即使警察手里有什么證據,可也不該這時候突然找上門,把人給帶走了。
剛才那些警察,腰間都別著槍,他看的真真的。
元九背脊一片冷意,卻仍是安撫著鐘晚,說,“太太,您別急,先生既然那樣沉著,就不會出事的。”
可實際上,他心里也沒有底。
余止深冷靜沉著,是他多年來經歷的事,讓他早已習慣了不動聲色。
……
余止深被警察帶走后的幾個小時里,余宅都處于壓抑。
元九手里攥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老宅那邊打去電話。
這些年來,他跟在余止深身邊,早已習慣了那男人的處事方法。
他離開時,沒有任何交代,想必是不希望驚動了老宅那邊。
可已經這個時間,他還沒有回來。
元九很不安。
和元九有著同樣心情的還有鐘晚,鐘晚等了一天,沒有任何消息。
她實在坐不住了,從樓上‘蹬蹬蹬’的跑了下來,甚至連拖鞋都沒穿,就那么光著腳。
鐘晚跑出來時,與元九撞上。
她急匆匆的撂下一句,“元叔,我要出去一趟?!?br/>
元九擰眉,想攔住她,“太太,這恐怕不行,先生他——”
“我就是為了他的事!”
鐘晚眼神冰冷的瞪他一眼,元九一下子愣住。
他也是看著鐘晚長大的,這么多年來,竟從未見過她如此反應。
鐘晚不由分說的離開了余宅,她發動了車子,想去找江惟。
警察說:是想了解多年前的一樁走私案。
匿名舉報,這個人,只可能是江惟……
鐘晚給江惟打了幾通電話,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最后一次撥過去,江惟竟然關機了。
鐘晚學不來余止深的淡定,她只想確認,他是絕對安全的。
港城已是入夜,天色暗了下來,鐘晚一顆心也跟著向下沉。
余宅距離江宅,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她心內焦躁,油門幾乎踩到了底,甚至連紅燈都沒看一眼,顧不得罰單了。
車子行駛到江灣路時,道路拐角,忽然面對面的行駛過來一輛白色寶馬——
這邊正在修路,交通有些亂。
鐘晚正想踩下剎車,可不知是她踩錯了還是怎地,剎車竟然毫無反應!
鐘晚心頭一驚,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她用力的踩著剎車,握著方向盤的手,隱隱的泛著白。
怎么回事,她的剎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