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缺一,如果再來一個人就可以打麻將咯。”路明非脫口而出。
楚子航和零都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這家伙還能開出玩笑。
“如果需要,我可以叫人,一個人還是聯系得到的。”零竟然認真地回答。
“我這邊不方便,因為我不希望他們看見我的言靈。”楚子航想了想竟然也認真回答了。
“確實,你的言靈很不穩定,就和你的血統一樣。”零淡淡地說。
楚子航一愣,沒有回答。
“會不會好奇,我為什么知道你的情況?”女孩問。
楚子航搖搖頭,“我知道伱不會告訴我的。”
“確實。”女孩回答。
其妙的問答之后,教堂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三人那怕是聊天的時候,都在警惕著對方,楚子航提著村雨,零袖口悄無聲息滑下一柄鋒利軍刀,路明非也拔出所帶黑鞘長刀,握著刀柄的手悄然用力。
氛圍如同繃緊的琴弦,一觸即發。
實際上楚子航和零看起來都不急的樣子,他們就這樣僵持著,而路明非目光不停在懺悔室掃過,看起來挺著急的。
在剛剛君焰對轟沖擊波下,懺悔室后那扇金屬大門直接被轟開了一條幾十厘米的縫隙,足夠一個人閃身進去了,可問題是他要先通過楚子航那一關,同時要提防女孩在背后偷襲。
“沖!只要越過師兄,就可以進入冰窖了,而且師兄不會追過來的,零會幫我們牽制住師兄,這就是她的任務。”男人說。
路明非一愣,他想的是說的那么簡單,他如果率先動作,大概率就是師兄和零前后夾擊,這難度似乎有些高了。
男人似乎猜到路明非的想法,他繼續說,“你只用顧著師兄,身后的零,我幫你做第三只眼睛,而且我對他們足夠了解。”
“那我可就相信你了。”路明非沉聲說,雖然在其他兩個人眼里,他就是自言自語而已。
路明非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捂住長刀刀柄,目光鎖定了楚子航。
楚子航黑色額發下的黃金瞳,也微微瞇了起來,手中村雨立在身前,做了一個劍道班的起手式動作。
“來了!”路明非怒吼一聲,他完全放棄了對零盯防,筆直沖向了楚子航,高速俯沖的動作下,右手握著長刀卻藏在身后。
楚子航明白,對方是不想讓他判斷出刀的角度和方向,將攻擊藏至最后一刻。
他站定不動,在男孩即將沖到面前時,楚子航選擇先手,在無法預測對方攻擊的時候,先出手才能強行占據有利先機。
他手腕一抖,村雨在面前畫出一個完美的圓弧,將男孩面前的區域完全封死,刀光呈現冰冷的白色,在教堂之中乍現。
路明非將要撞上村雨刀刃瞬間,他忽然一個急剎,村雨刀尖幾乎是距離他胸口不到幾公分地方掠過。
楚子航一驚,如果對方不是猜到他的出刀方式,那就是他很了解楚子航的揮刀習慣。
男孩在急停下一刻出刀,從右下方的斜挑,他手臂驟然發力,長刀因為高速直接消失在空氣中,帶著急速破風聲。
面對忽如其來的攻擊,楚子航剎那間將血統推向更高,龍血在血管之中沸騰,黃金瞳的光芒更勝,他以收刀的姿態,強行做了拔刀的動作,以村雨攔截長刀。
兩把長刀在空氣中相切,炸開金色火光,金屬撞擊聲刺耳轟鳴,似乎有隱形氣流爆開,震起周圍散落的灰塵。
路明非和楚子航都沒有收刀,雙方的長刀抵在一起,一時間完全僵持住了。
這時,另一個黑色身影在路明非身后高高躍起,零就像是一只撲食獵鷹,手中軍刀如同利爪,鎖定了路明非的后背。
一前一后,路明非動作完全被封死了,軍刀依舊如切開流水縫隙一般流暢落下。
而路明非仿佛身后有一雙眼睛,又或者他依舊猜到了零的動作,軍刀落下一瞬間,他卸掉長刀的力量側身翻滾。
楚子航身子不受控制往前一步,這一步,讓軍刀目標瞬間從路明非變成楚子航,半米長的軍刀落在村雨的明凈的刀身之上,劃出一道明銳的火線,金屬摩擦產生花火濺從刀尖處迸發。
零的攻擊就這樣被路明非化解了,楚子航往后退了幾步,他再一次回頭的時候,路明非已經滾到了懺悔室的門前,精妙無比配合,以男人對楚子航和零無比了解,路明非成功利用兩個人的慣性攻勢,找到了脫離機會。
路明非站在懺悔室門口,他對著楚子航和女孩點點頭,雖然帶著面罩看不清表情,但楚子航知道,對方應該是在笑,他一個閃身就躍進了冰窖的大門之中,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這里交給你們了,我們有緣再會啦。”
楚子航看著人消失在通道盡頭,卻沒有去追。
“你不追嗎?”女孩淡淡地問。
“你還在這里,我不能走。”楚子航說。
教堂之中有僅僅剩下楚子航和零,情況最不利的還是楚子航,因為但他還走不了,零也不打算進去,兩個人有又僵住了,糟糕的是他放在旁邊的手機被君焰沖擊波摧毀了,教堂在剛剛沖擊波之中,通訊系統已經被破壞了,他現在沒辦法通知其他人,現在已經有老鼠入侵到冰窖之中。
只能祈禱諾瑪的監控系統能夠及時發現老鼠的入侵,情況似乎有些超出掌控了。
路明非覺得自己今天運氣不是很好,特別不適合出門。
并且對現狀有些憤憤不平,他可是剛剛從三峽回來,并且漂亮的完成了任務,船長曼斯教授還說要給他滿分。
這種榮譽下,雖說回校不至于夾道歡迎,但起碼吃頓好的,美美的睡上一覺應該不過分吧?但實際上他現在已經超過十五個小時沒休息,也正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滿是冰涼的積水通道之中,通道頂部凝結類似冰塊的東西不停往下滴水,落在他的身上又冷有濕,難受極了。
“這就是通往冰窖的道路?說什么學院防御最嚴格的地方,建的那么爛?而且兩個警報系統都沒有?”路明非無情吐槽著。
“你以為剛剛我讓你走走停停是為了什么?”男人說,“當然是為了避開所有監控設備和警報系統咯。”
“那現在呢?”路明非從進來開始確實走走停停,但從幾分鐘之前開始,男人就跟他說不用躲躲藏藏了,直接往里走吧。
男人抬頭望向通道頂部凝結的水珠,“現在不用了,冰窖警報系統已經睡眠了,有人用黑卡讓諾瑪檢查系統癱瘓了。”
“誰那么牛逼?”路明非一驚。
“你別問我啊,我又不是萬事通。”男人無奈地說。
“我以為你什么都知道。”路明非老實地說。
“你當我哆啦A夢啊?”男人翻了翻白眼,“當初發生入侵的時候,我一開始甚至都不在學院,能知道什么?我只是后來進過幾次冰窖而已。”
“也是偷偷摸摸進來的?”路明非疑惑。
“你想什么呢?以我以前身份,肯定是光明正大進來的。”男人頗為驕傲地說。
“什么身份?”
“不提當年了,過去了。”男人擺擺手,一副好漢不提當年勇的姿態。
他們已經走到通道盡頭,前面紅光閃爍,半開的合金大門上掛著一個指示牌,“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