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于浩瞪住臟污的鞋子,面目猙獰,像是要吃人一樣。
包廂里笑聲瞬時中斷了,一群人饒有興致,都等著看于浩要怎么收拾于貝。
于浩抬腿又是一腳,要朝于貝踹過去,這次瞄準的是于貝的頭部。
于貝的頭像脆核桃,于浩一腳下去就能給他跺碎了。
“他吐血了!”
于浩這腳還沒下去,于貝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濺在地板上,雪白和鮮紅交匯,鮮艷又刺眼。
于貝身體脫力,趴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暈了?”看戲的一人從椅子上站起來。
于浩聞言,踢的人動作一頓。
“裝死是不是?”于浩齜牙,眼睛都瞪紅了。
“于貝!”于浩用腳將趴在地上的于貝踹翻一個面。
于貝一臉慘白,已經暈死過去了。
“浩哥,算了,別把他搞死了?!?br/>
“他現在畢竟是顧尺的人,弄死了惹麻煩?!?br/>
“就是就是?!绷⒖逃腥烁胶?,“顧尺要是追究起來......”
一屋子人都有點怕了,就連于浩自己都開始心虛,要真把于貝搞死了,顧尺那邊真不好交代。
“媽的!晦氣!”于浩罵了句,“遲早弄死你!”
“浩哥咱們先走吧,反正飯也吃完了?!?br/>
有怕事的人已經準備盾了,過來拉于浩。
于浩典型的色厲內荏,順勢撒下于貝跑了。
包廂里的人很快走光,恢復安靜。
于貝貼著地板上的手指動了動,隨即眼睛緩緩睜開。
確定沒人,于貝才捂住肚子從地上坐起來,后背貼在墻面上,身體直發冷汗。
咬破的嘴巴內壁還在流血,于貝又吐了好幾口血。
他肚子好疼,只是碰一下就痛得止不住眼淚。
坐在地板上緩了很久,于貝才扶住墻面站起身。
他沒急著回去包廂找林睿,先去了衛生間。
白皙的臉上血跡沾染了大半,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于貝咬牙,一點點清洗干凈。
“貝貝!”
于貝剛才把臉洗干凈,林睿就急匆匆跑進來。
看到于貝在,他緊繃的面部神經才松下來。
“這么久不回去還以為你出什么意外了。”林睿在站在于貝身后笑道。
[有點拉肚子了...]于貝強忍住痛苦回身朝林睿笑,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
“你臉怎么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林睿還是立刻發現了破綻,“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說話間林睿順勢抓住于貝濕漉漉的右手腕,意外的冰涼嚇人。
[不用。]
于貝不知道自己現在臉色多難看。
“真的不用?”林??傆X得于貝不太對勁。
[真的不用,拉肚子,拉得有點虛脫了。]于貝還在努力的笑。
[我們回去吧,大家還在等。]
于貝先岔開話題,朝門口的位置走。
林睿將他松開,走在他身側。
于貝想打直腰,但后背被砸的那下實在太重了,痛得他根本不敢用力,腰身都有些佝僂。
回到包廂,周瑞他們幾個一看于貝立刻調侃上了。
“貝貝,袁風說你半天沒回來,可能是掉馬桶里了。”
“放屁,明明是你說的!”袁風立刻反駁周瑞。
“貝貝,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許堅觀察得比較仔細,一眼看到于貝發白的嘴唇。
[拉肚子了。]
于貝本來也一直捂著肚子。
“要不要去醫院?”周瑞和袁風消停了,也關心起于貝。
[不用不用。]于貝忙搖頭,[宿舍有藥。]
“那我們干脆回去了。”袁風站起身,其他兩個人也跟著站起來。
回到學校還沒到上課時間,林睿他們幾個把于貝送回寢室,又和他閑話幾句才走。
關上寢室門,于貝瞬時壓不住了,蹲在地板上,冷汗又一股腦涌上來,沒大會兒他的校服襯衫全部汗濕。
于貝咬牙站起來,他記得床頭的抽屜里有顧尺給他準備的藥箱。
一箱子藥亂哄哄的全被倒在地板上,于貝很快找到一盒止痛藥。
干吞了幾片止痛藥,于貝實在受不了了,癱在床上不敢動,身體蜷縮得厲害。
于貝覺得自己要死了,眼睛失焦,視線模模糊糊得看不清東西。
腹部像被插了一把刀,還在他皮肉和臟器間不斷攪動,讓人生不如死。
[先生...]
[好想你啊...]
[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于貝手指深陷在被子里,想抱顧尺他,但顧尺不在,明明感覺和顧尺靠得很近,但又觸不可及。
漫長的疼痛折磨于貝不知道自己怎么撐過來的,止痛藥終于發揮作用,他混沌的意識一點點回籠。
衣服全被冷汗浸濕了,于貝后背心發涼,周身都開始了冷起來。
濕透的衣服被脫下來,于貝才看到自己烏青的肚子,血淤有成年人拳頭大小。
他沒敢去碰,只是小心翼翼換上干凈的衣服,將受傷的位置遮起來。
下午還有課,于貝怕肚子又疼起來受不了,放了幾片止疼藥在口袋,準備帶去教室。
一下午的課于貝上得都很力不從心。
放學,顧尺沒來。
于貝第一次覺得顧尺不在是好事,甚至覺得松了口氣。
顧尺那么精明,于貝很怕被他發現。
要是顧尺知道他不好好讀書,溜出去吃飯肯定會生氣。
顧宅,顧尺還沒回來。
于貝放下書包,就躺床上去了,管家權當他是剛回學校不適應,沒打擾他休息。
被子上全是顧尺的味道,于貝很有安全感,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顧尺幾點回來的于貝不知道,只是他被痛醒的時候顧尺就站在床邊。
[先生......]
于貝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顧尺臉色很難看,他咬牙故作無事的朝顧尺笑。
顧尺沒應腔,單膝壓在床上,一把掀開于貝的被子。
于貝嚇了一跳,但顧尺的動作并沒有結束。
衣服下擺被顧尺抓住,于貝下意識往后躲。
但顧尺的力氣大于貝根本不是對手。
“別動!”顧尺語氣冷得嚇人。
于貝身體僵住,不敢再動,察覺顧尺要去掀他的衣服時,又一把將衣服下擺捂住,不讓顧尺碰。
“松開?!鳖櫝啁椑难劬ι畈灰姷祝镌谛睦锏臍猓路鹣乱幻刖鸵l出來。
“我的話不管用?”
顧尺問,手上再動,不給于貝任何反抗的機會。
于貝腦子已經亂了,慌亂的在想應該怎么和顧尺解釋。
顧尺的動作一直很強勢,卻在掀開于貝衣服時又變得舒緩下來。
白皙的皮膚一點點露出來,于貝緊張得毛孔都收緊了。
該被看到的躲不掉,那團烏青顧尺看得清楚。
于貝以為顧尺會問他怎么回事,可他腦子里還沒想好怎么解釋。
“老盧!”
顧尺突的朝門口吼了一聲,管家急匆匆趕過來。
“備車!”
顧尺沒說多的,攔腰就把于貝抱起來。
于貝縮在他懷里不敢動,頭卻貼在顧尺心口的位置。
隔著衣服顧尺身上的溫度并不明顯,但對于貝而言已經足夠溫暖了。
管家雖然沒明白顧尺為什么讓備車,但還是按照顧尺的吩咐去做了。
“去醫院?!?br/>
直到顧尺吩咐司機,于貝才知道顧尺原來是要帶他去醫院。
“空調打開。”顧尺又說了句,順手將后車廂的簾子拉上。
車廂里的溫度迅速升高,顧尺將懷里的于貝放到坐墊上。
止痛藥已經失效,于貝卻強忍著沒表現出多少痛苦。
顧尺開始解他衣服的扣子,于貝低著頭不敢和顧尺對視。
顧尺什么也沒說,直接將于貝上半身脫光了,讓他背對自己。
傷痕無處掩藏,摔傷還沒好全,又添新傷。
后腰被碗砸到的地方不比于貝肚子上的淤青小。
[嗚!]那處突然被碰到,于貝痛得倒吸一口涼氣,身體都在發抖。
顧尺知道把他弄痛了,立刻撤開手。
“開快點!”
顧尺吼了司機一句,開始給于貝穿衣服。
于貝頭靠在顧尺肩膀上,眼睛里一直有眼淚涌上來。
他痛,但是靠著顧尺又好像沒有那么痛了。
顧尺掏出手巾給于貝擦汗,骨感的手背上青筋曝露,看得清每一根紋理。
車子開進醫院,顧尺抱著于貝就沖進診療室,醫生接到電話就一直在候著。
“他痛,快給看看!”
顧尺格外暴躁,醫生不敢耽擱立刻給于貝做起檢查。
于貝實在痛得受不了,在病床上翻來覆去,醫生和顧尺商量后給他上了止痛針。
吃了藥,于貝折騰到后半夜才睡著。
“顧總,我沒騙您吧。”
“于浩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顧尺坐在床邊,鎖眉看著手機上彈出的消息。
“錢馬上匯到你賬上?!?br/>
顧尺回復了句,靠在椅子上,看床上好不容易睡過去的于貝。
于貝很痛苦,臉一直擰著。
【
“TMD!還想跑!”
“跑你媽!你再跑一下試試,我弄死你!”
“我告訴你于貝,你這輩子都只能做個私生子,千人騎萬人跨的biao子!”
“和你媽一樣!”
“你瞪我干嘛?”
“難道我說得不對?”
“你越不要我說,我就越說,你和你媽都是biao!”
】
顧尺又把加班時收到的視頻看了一遍,從于浩用碗砸于貝,踹他,言語羞辱他,一直看到最后。
視頻是于浩的一個酒肉朋友偷拍的,于浩沒本事還囂張得很,前不久還睡了他身邊的妹子,給他戴了綠帽。
他正愁沒法子收拾于浩,結果于浩自己就送上來了。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
床上的于貝倏然掙扎起來,手臂驚恐的空氣里亂抓,顧尺立刻扔了手機,將他懸在空氣里的手握住。
于貝從噩夢中驚醒,看到顧尺的后不管不顧的往他懷里鉆,就像握住救命稻草一樣。
“是不是又痛了?”顧尺沉聲問,拍于貝的后背安撫他。
于貝埋在他懷里點頭,把顧尺抱得很緊。
“先松一下,我叫醫生。”
[不要...]于貝一個勁的搖頭,不敢離開顧尺的庇護。
顧尺拿他沒辦法。
緩了良久于貝才抬頭看著顧尺,眼睛已經紅腫了,還夾著血絲。
[先生,怕...]